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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万余人重重把手之下成功潜入到里面去。
苏末果断地道:“先找个地方逛逛,晚上再来。”
“不必等晚上。”谢长亭淡淡道,“祭司殿后山有一处废弃的高台祭坛,是上一任大祭司祈福之地,离圣殿最近,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祈福的地方?”苏末挑眉,“你觉得能进得去?”
“现任大祭司早已把祈福的祭坛设在了圣殿之内,那处废弃已久,守卫较松,也因为是曾经是大祭司祈福圣地,一般人不敢随意靠近。”
苏末漫不经心地看着谢长亭,道:“看来十一年间,不止苍昊走遍了天下各国,你也毫不逊色,连祭司殿的废弃祭坛都了然于胸。”
“长亭九年前于女皇登基大典上曾来过一次,那时候还是瞒着主人来的。”
边说着,三人绕过正殿之前的大批御林军,施展轻功急速向后山方向飞身过去。
“瞒着苍昊?”
想起那两年冲动之下付出的代价,谢长亭微微浅笑,笑容底下竟隐隐带着一种过尽千帆的叹息,“十一年挑战主人,武功与阵法两样,长亭把自由和性命输给了主人。之后虽然不得不妥协,毕竟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加之主人并不在身旁,所以就会时常做一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叛逆之举来博一些心里平衡,九年前擅自来了九罗应该算是犯了欺瞒之罪了,只是直至现在,我都不能确定主人究竟知不知晓此事。”
苏末点头了然,并且显然能理解他那时的心情,曾经那般精才绝艳的天之骄子,骄傲而自信,于朝堂之上掌天下权,于武林之中驰骋纵横,一朝被击垮时那种不甘与挫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
没被击垮,是因他的性子非一般的坚忍,若是寻常人,只怕从此一蹶不振,还谈什么忠心追随,不恨之入骨都不大现实。
到了后山,两人谈话停了下来,刚要寻目从哪个方向进去,便听到一个沉冷威严带着无端王者气势的女子声音蓦然响起,似这沉静的空气中蓦然划过的道道冰棱——
“来人!”
“一万御林军给朕牢牢守住祭司殿,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遵旨!”
“御林军统领何在?!”
“臣在!”
“马上给朕调来神机营,随朕入宫捉拿叛乱之人!”
“遵旨!”
“左右龙卫!”
“臣在!”
“半个时辰之内,皇城之内所有江湖人全部驱散,各国使臣安排进入二公主府歇着,在朕腾出空来之前,暂交由二公主与驸马接待。”
“遵旨!”
“大内侍卫统领何在?”
“臣在!”
“除了驸马府,所有的王府全部包围起来,从此时开始,任何人不许进不许出,若有违者,同样,格杀勿论!”
“遵旨!”
……
苏末眉梢挑,听着圣殿里传来的一声声决绝而不容违抗的,唇角的笑容显得无比慵懒而恣意,眉宇间泛起明亮慑人的光彩。
这女皇陛下,好强大的气场……
☆、186。第186章 冒犯神灵
“这女皇陛下,好大的气场!”苏末扬眉浅笑,娇声赞叹,“不过,从这明显冰火两重天的声音里倒是可以听得出来,与大祭司的婚礼,怕是崩了。”
“崩了?”碧月不解,心底大概猜到了什么意思,毕竟,女皇与大祭司若成功完成了仪式,是件称心如意的事,便不应该那么冷怒。
“不知是遭人破坏,还是被悔婚了。”苏末淡淡猜测,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些,除非当事人不愿意,否则以女皇传说中的个性,千重万难怕也阻挡不了她要做的事。
这一点,倒是与苏末颇为相似。站在高处并且足够强势而骄傲的女子,通常都是宁折不弯的,即便遇逆境也绝对不会屈服。
不过,临近成亲之时,被迫取消婚礼,对一个女子的感情和尊严,无疑都是一种难以弥补的打击,更何况还是君无戏言的一国之君,女皇陛下的愤怒,可想而知。
谢长亭淡淡道:“我们动作需快些了,御林军从外面到达圣殿,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需要。”
待御林军包围圣殿,别说里面一只苍蝇飞不出来,就是外面的苍蝇想飞进去也难。
碧月略微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处死角,称之为后山实在太过勉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处峭壁,峭壁之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血肉之躯若摔下去,除非真有神灵保佑,否则绝对连一块骨头都找不到。
通往山下只有一条狭窄得只可容两人并行通过的小路,直达祭司殿前殿正门,紧挨着他们所站立的地方的左边,是看起来阴森森而诡异危险的密林,即便没有亲身体验,从周遭隐隐透露出的静得让人心慌的气息,也大概可以猜得出,这里面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
怪不得此处没有守卫,因为根本不需要,一旦有人进入此处被发现,前殿的守卫可以第一时间堵住下山的小路,被困之人要不跳崖,要么进入密林深处躲避,而这两个选择,直接导致的结果定然都是粉身碎骨,或者尸骨无存。
“谢丞相,您想好了等一下我们该如何全身而退了么?”碧月笑眯眯地问道。
“这小小的祭司殿,只怕困不住谢某,既能进得去,自然也出得来。”瞅准了女皇陛下高贵的身姿离开圣殿的一刹那时间,谢长亭与苏末碧月三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轻松松进到殿里,在一万御林军包围了圣殿之前的眨眼之间,三人已经成功隐藏了身形。
苏末虽没说话,但她的表情显示她与谢长亭是如出一辙的想法,小小祭司殿,九罗之人不敢随意靠近,又哪里能困得住她?即便有一万御林军森严守卫,她也是不会太过放在眼里的,打不过,跑的本事还是有的。
至于碧月,也只是嘴痒问问而已,凤衣楼的楼主若真有那么不济,说不准早在多少年前就被主人一掌拍死了,哪能活到现在?
祭司殿与皇宫里的殿宇不同,大多是老旧单调的建筑,若是从正大门进入,沿着一条两侧通常有狮身人面像和其它巨型雕塑的大道,进去之后是外院,外院两旁有石头砌的房子,是侍者们的住处。然后是内殿,一般只有纯洁的祭司才能进入这里,除非有重大的祭祀活动或者其它隆重的典礼需要帮忙时,侍者才会被允许破例进入。
内殿是一个威严而大得有些夸张的大厅,有一排排巨大的柱子,所有的墙壁与地面都是古老的石头砌成,石壁上是各式古老的雕刻图案,大多是飞禽异兽之类。大殿中央有一排米白中泛着淡淡青色的看不出是什么飞禽类的石雕,苏末研究似得多关注了几眼,谢长亭低声道:“这是传说中的青鸾神鸟。”
以女皇为尊的九罗,圣殿中有百鸟之王的青鸾石雕,并不奇怪。
苏末点了点头。
走到最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石门,双扇门板是厚重的金属材料,看起来也是年代久远了,色泽已经褪到看不出是什么制材。
这扇门进去,就是只有大祭司才有资格进入的圣殿。
外面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看来一万御林军已奉女皇之命进入了内殿,牢牢守在了殿外。
“若三公主与大王爷不想束手待毙,刚刚的这点时间,足够他们逃出去了。”
“逃不出去。”谢长亭神色从容道,“末主子忘了我们是从哪里进来的?他们若要逃,那是唯一的出口,但也是必死无疑的出口。待在这里,女皇若没有确凿证据,也拿他们无可奈何,一旦逃走,反而坐实了谋反抗命之罪。”
圣殿的门是敞开着的,从这里远远看去,左右两边数十人,本来都是背对着门的方向跪在地上。此时或许是因为女皇离开了,除了左边清一色一袭白衣白袍的几十人还维持着本来恭顺的姿势,右边一排以中年男子为首的一群人已全部站了起来。
苏末眯了眯眼,从他们这个方向看过去,可以隐约看到圣殿最前面有一个祭坛,祭坛上盘膝坐着一个同样白衣白袍的男子,只是距离有些远,那男子的面容,却有些看不真切。
苏末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而如果直接进到殿里,以他们的身手,除了祭坛上的那个男子,其他人因为都是背对着所以不会发现。
苏末环胸看向谢长亭,下巴朝殿上努了努,“祭坛上的那人,就是大祭司?”
谢长亭点头。
碧月有些纳闷,直到现在,他对苏末要进入圣殿的原因还不甚明了,成亲典礼已经取消,女皇也已离开,既然已没有了热闹可瞧,他觉得回九罗皇宫去看女皇平叛还比较有趣些,这个死气沉沉的祭司殿,有什么好看的?
难不成主子是来看大祭司长的是何模样?
“大祭司……”殿里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是站在右边一排最前面的中年男子,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冷冽质问与怒意,“为什么要违逆女皇陛下的旨意?”
苏末挑了挑眉,不是说九罗所有臣民对大祭司都是非一般的敬畏么?这是什么人,居然敢以如此不敬的口吻质问神圣的大祭司?
“他是女皇的舅舅夜静海,但因为姓氏的关系,女皇都称之为皇叔,是皇族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王爷,也是手里掌管着八万龙骑卫的龙骑将军。”
怪不得如此嚣张……苏末略微思索了一下,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司徒婉柔的背后主使,是他?”
若如此,便解释得通了,女皇与大祭司成亲之事他为何表面上反对,私底下却大祭司突然悔婚一事如此不悦……唔,看来她猜的没错,悔婚的,确实是大祭司。
“司徒婉柔要的是女皇的宝座,大王爷要九罗第一权臣的身份,唯有彼此合作,才有可能达到目的。”谢长亭淡淡道,“不过,如今看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身为大祭司,与女皇成亲是对神灵的亵渎,是无法饶恕的罪孽。”白衣白袍的大祭司,阖目端坐在神圣的祭坛上,面上没有表情,空灵的嗓音亦不带一丝感情。
身在门外的苏末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笼罩的气息,是如神灵一样的教人不敢亵渎的圣洁。
谢长亭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痕,看着苏末的表情带着些兴味,“末主子可别被这假象骗了。”
嗯?“假象?”
大祭司话音落下之后,圣殿里有片刻安静。
谢长亭这一次只是淡笑不语,没有再做任何解释。
须臾,空灵的声音复又响起:“别心存幻想。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无法抑制的贪念只会害死自己。”
“本公主偏不信邪!”
冷冷的娇喝声蓦然响起,传出殿外,苏末眼神一亮,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虽不再娇柔温婉,但显然无需质疑,确实是在琅州见到的那个假扮郡主的白婉柔。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白齐朗,是你设计破坏了本公主的计划对吧?先是装作与本公主合作,博取了本公主的信任,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本公主最致命的一击。你真卑鄙,还妄称什么大祭司,你这样虚伪狡诈之徒,如何配做我九罗的大祭司?!”
一番怒吼,殿上纷纷哗然,左边一排跪在地上的祭司们脸色遂变,齐齐站起了身,转过来看向圣殿之前无礼至极的三公主,“大祭司虔诚侍奉神灵,身份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