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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苍昊淡淡道,“把他扶起来。”
“是。”碧月转身,把昏迷不醒的舒河扶着半坐起来,以双手撑住了他的身体。
苍昊走上前,轻轻抬手,数道纯净的真气从指尖输入舒河身体各大要穴,同时一粒色泽黑得发亮的丹丸送到了舒河被迫微微开启的嘴里,经过内力催化,丹药轻巧入腹。
拔下头上束发的黑玉簪子,一头浓密的墨发披散下来,苍昊无心去理会,暗自运气,直到指尖悄悄覆上了一层晶莹的冰霜,浅浅冰凉的水汽染上黑玉簪尖端,他才复又朝碧月道:“褪了他的衣服。”
碧月遵命照办。
衣服被褪到腰际,散发着冰霜寒气的簪子一点一点缓缓刺进了舒河的胸口,执簪的修长手指稳如磐石,黑色的血一点点自簪尖下溢出来,滴落地面。
一阵奇异的乐声倏然响起,隐隐约约不知从何处传来,苍昊眉心一动,眸底闪过冰冷之色,缓缓拔出还在冒着寒气的黑玉簪。
碧月同时皱起秀气的眉头,耳朵里听着这奇怪的音色,隐隐觉得怪异。
舒河胸前的黑血一点一滴冒出,瞬间就浸湿了衣衫,苍昊出手点穴封住了他心脉,恰在此时,舒河却蓦然张开双眼!
眼帘中映入的雪衣风华如画容颜,激起临闭眼时那一点不敢置信的伤色,舒河眸底蓦然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双掌骤发,携着似要毁天灭地的恨意与决绝朝苍昊迎面袭来!
碧月显然没料到事情骤然如此发展,不由大惊,手里没有任何兵器,只以一双肉眼与舒河的双掌对上,两人快如闪电的掌力一触即收,却各自倒退三步,皆觉得被对方强劲的内力震得气血翻涌,浑身真气乱窜。
“舒河!”碧月眉头一皱,冷冷喝道,“主人面前,你敢如此放肆!”
舒河不语,眼底诡谲之色愈发浓烈,双眸死死盯着苍昊如画的眉目,耳朵里听着催命符一般嘈杂的乐声,脑子里似有一根紧绷的弦,逼得他心烦气躁,杀意顿起。
苍昊淡淡一笑,柔声道:“舒河,醒一醒。”
舒河冷冷看着他,眼底却急速闪过一丝清明之色,他皱起眉,觉得似有一种不受控制的外力正试图驾驭他的理智。
耳边嘈杂的乐声还在继续,并且有愈发急促的趋势,舒河一刹那间只觉头疼欲裂,浑身快要爆裂开来一样。
脸色惨白,面无血色,额前汗水涔涔,眸光却凶狠似狼,紧紧锁住苍昊的面容不放。
纵是碧月,此刻也发现了他的不正常之处。
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碧月道:“主人,他……”
舒河紧握双拳,极力控制着欲朝眼前之人动手的冲动,直觉告诉他,不能,不能,绝对不能动手——
可脑子里催命一般的声音,却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叫嚣着要他杀了眼前这人——
杀了他!杀了他!忘记了三天前他是如何打算要杀了你的?
不——
舒河摇头,身子一动,猛然往床头撞去,碧月大惊,这一撞之下,不死也要头破血流了。
苍昊轻轻抬手,一道气流划过,轻轻巧巧阻隔了舒河的身体,缓解了他撞击的力道。
舒河的身体,瞬间反向跌入了被褥之中。
“主人……”碧月眉头紧皱,“没有方法可以破解吗?”
“自然是有。”听到异常响动而入的谢长亭,手里抱着一架瑶琴,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神情极度痛苦的舒河,淡淡一笑,“不过,主人似乎想要他自己凭意志力破解。”
☆、419。第419章 呜咽幽魂
“他身体里中的不是寻常的毒,若要破解,必须靠他自己。”
苍昊自谢长亭手里接过瑶琴,淡淡看他一眼,“你们两个,都出去。”
“主人……”碧月迟疑地开口,“舒河若再发作……”
苍昊道:“他伤不了本王。”
谢长亭淡淡扫了一眼床榻上的狼狈不堪的舒河,淡然道:“碧月出去,长亭留下。”
苍昊冷冷看他:“你听不懂本王的话?”
“长亭听得懂。”谢长亭道,“请主人恕罪,长亭非留下不可。主人可放心对付宵小,长亭只是要为主人护驾,不会对舒河出手。”
苍昊容颜泛起冰冷之色,碧月心头一颤,垂首不敢言。
谢长亭应声跪下,眼睑微垂,身子却笔直,浑身上下皆透着股决绝的意味。
苍昊挥了挥手,碧月躬身退下。
一丝急促而尖锐的音色划过脑海,舒河眉心一拧,顿时似是理智全无,身子骤起,如鹰隼一般极速扑向苍昊,双掌挟着千钧之力,眼底充满着浓烈的杀气。
没有再理会谢长亭,苍昊漫不经心地朝着舒河飞来的方向投去淡淡一瞥,指尖下微微拨弄着琴弦,一阵悦耳的天籁之音悠悠在殿内响起。
舒河被这琴音激得浑身一个战栗,似是猛然清醒了几分,眸底闪过几丝疑惑,待看清眼前弹琴之人的容颜,忙不迭身子又极速后退,已经凝聚于掌心的内力竟是收放自如,稳稳落于床榻之间,盘膝而坐。
远处那奇怪的乐声似是由笛子吹奏而出,只是因音色太过诡异而让人一时不易分辨,乐声稍稍滞了一下,随即再度响起,并且夹杂着狂风骤雨般急怒的杀意,苍昊却依旧不疾不徐,一下下优雅而缓慢地弹出一个个清冷的音符。
两股音色相对,常人听不出究竟,只能浅浅辨别出音色的好听与嘈杂,唯有内力深厚之人,才能清晰听出这两股音色之中显而易见的深浅高低。
急急切切,笛声恍惚如夜晚幽魂的呜咽,迫不及待的杀意与阴冷皆隐含其中。
低低缓缓,恍如遥远天籁的琴音似来自异世的一缕仙乐,似无边无际无处不在的明媚之光,将一切丑恶与见不得光的阴暗全部包裹其中,容不得一丝逃离。
对深陷其中的人来说,时间仿佛已过了很久,然而实则不过片刻功夫,笛声便如陷入困境的猛兽,挣扎着,哀嚎着,撕咬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出那股无形的力道包围。
直到一声几乎响彻云霄的凄厉惨叫在宫里某处骤然响起,激得所有闻声之人猛然一颤,苍昊才最后落下几个音符,收手丢开瑶琴,看向床榻之盘膝闭目而坐的舒河。
殿外一阵响动,七皇子与路遥带着大内禁军与烈风骑千余人,直奔惨叫声发出之处,苏末依旧坐在一旁悠悠喝茶,没有要活动身手的意思。
她现在的身子,显然不适合大打出手。需要费力气的活,交给别人来做便可。
苍昊负手而立,淡淡开口道:“舒河。”
舒河闻声,颤颤张开双眼,俊美似火的面容苍白若雪,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站在眼前的苍昊,须臾,呐呐地道:“主人……”
“醒了?”苍昊挑眉。
“嗯。”点了点头,下一刻,舒河飞身跃下床榻,在苍昊面前俯身而跪,“舒河该死!”
苍昊转身朝外走去,淡淡道:“穿好你的衣服,随本王出来。”
“是。”
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淡化了许多的黑青掌印,舒河皱了皱眉,穿好自己的衣服,拉好了衣襟,一转眼,看到还跪在一旁的谢长亭,愣了一愣,随即想起他刚才的话,哼了一声道:“就算是失去理智,我也绝不会对主人出手,你莫要看不起人。”
即便刚才神智不清,但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庆幸,没有铸下大错。
谢长亭闻言,淡淡一笑:“我倒没以为你会完全失去理智,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舒河狐疑地瞅着他淡然的表情,心里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想了想,还是低声开口道:“主人的身体,有没有再出现异常?”
“暂时没有。”谢长亭淡淡道,“以后会怎样,还不知道。”
舒河皱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谢长亭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有。”
“咦?”舒河一喜,“真的?”
谢长亭似乎不愿意再搭理他,迳自起身走了出去,舒河一愣,咕哝道:“主人还没发话呢。”
这般说着,却也没敢再耽搁,快步跟在长亭身后往外走去。
身体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舒河暗自皱眉,觉得浑身透着一股久病初愈之后的疲乏,让他觉得无力。
到了外殿,看见坐在一旁喝茶的苏末,与立在一旁的南风南云,舒河显然愣了一下,“末主子也来了?”
苏末懒懒瞥了他一眼,勾起朱唇,毫不留情地嗤笑:“不是自诩聪明绝顶吗?怎么这么容易就遭了暗算了?”
舒河脸色一讪,喏喏不敢言。
苍昊负手立在门边,背对着众人,没说话。舒河仰望着他沐浴在晨光中却掩不住清冷气息的背影风华,心头有些不安,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道:“主人……对我失望了?”
苍昊回过头,眸光锁住他忐忑不安的面容,淡然笑道:“别胡思乱想,不怪你。”
“来吧,告诉本姑娘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苏末放下茶盏,单手托腮,一副饶有兴味地准备要听故事的表情。
舒河嘴角一抽,难为情地把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我听到他说话,就觉得不对劲了,但当时离得太近,反应不及,只能掐自己的大腿以防着了对方的道……”
“掐自己的大腿?”苏末挑眉,真心有些怀疑,“管用吗?”
“还好。”舒河苍白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事实证明,属下自制力过人,那些歪门邪道对付不了我。”
“哈!”苏末再度发出一声不留情的嗤笑。
舒河撇撇嘴:“这也怨不得我大意,谁能想到他居然敢易容成主人的模样来害我?况且,主人都说不是我的错了,末主子就别嘲笑我了。”
☆、420。第420章 如假包换
“不过,却不知道此人得手了为何还不马上离开皇宫,留在这里等死?”
苏末冷笑道:“他要对付的人是苍昊,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自然不会离开。”
“对付主人?”舒河一惊。
苏末站起身,走到苍昊跟前,执起他的手,摸了摸腕部,没觉得什么不妥,素手又摸上苍昊的脸,轻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的面容,良久才放下心来。
众人不解她的举动,只当她又在占主人的便宜,个个神色怪异,脸颊抽动。
苍昊拉下她的手,无奈地似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来说去,总是那千篇一律的话,无非就是她忧心过重而他身体无碍,想了想,索性也就不说了,由着她去。
舒河的沉默只维持了不到片刻,便道:“主人与末主子怎么会突然来澜国了?”
“这个问题你现在才来问,不嫌得稍晚了些?”苏末睨着他,“若早些时候就有这种疑惑,大概也就不会遭暗算了。”
舒河真心觉得冤枉,他敢说他当时是被惊喜冲昏头了吗?再说,他也的确问了,谁知那人耐性实在不好,只答了一句“朕放心不下你,所以过来看看”,就蓦然动手,让他猝不及防,才中了暗招。
他倒是马上听出了不对劲,主子在他们面前说话,何曾用过“朕”这个自称?那人显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主子的长相,并且精通易容术,但对细节了解得还不够透彻,所以只一句话就教他识破了。
但对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知道话说得多必定会露出破绽,所以只说了一句话立即就动手了,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