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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主子。”舒河搔了搔鬓发,“那个,这两个人,属下留给主子处置,应该没问题吧?”
“你当苍昊很闲?”苏末睨他一眼,“既已废了武功,杀或不杀,皆已经是废人了,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你自己决定就好。”
舒河闻言,恭敬应了声“是”,一回身,拔剑挥出,地上两个废人瞬间成了死人,连反应都时间都没有。
紫衣骑所有将士只当未见,各人退回原位,坚守自己职责。
苏末见状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舒河一向不是弑杀之人,但敢对自家主子心存杀念之人,不管他能不能得逞,舒河都绝不会轻易放过。
怀着不该有的想法,带着不该有的目的而来,本身就要做好将性命留下的心理准备。
阁楼上房里,对外面情况了若指掌的齐朗,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望着床上依旧神情陈沉静的苍昊,心里暗暗将对方历代祖宗都问候了,却不得不伏低做小,摆出一副只有在苏末面前才会时而出现的谦卑姿态,态度十足诚恳地道:“就当我求你还不行吗?你就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呗。”
明明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可为何偏偏就这么演了呢?
为什么他手里紧握着足够分量的筹码,却一点作用也不起呢?
齐朗疑惑不解,也郁闷得要死。
若不是为了自家少主一辈子的幸福着想,他何至于此?
苍昊轻轻叹了口气,“齐朗,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无聊?
齐朗觉得一点儿也不。
“自古以来,皇帝皆是君无戏言,一言九鼎,本大祭司相信,昊帝陛下的承诺一旦出口,就断然不会有毁诺的时候。”
这番话是奉承,也是逼着苍昊做出承诺。
可苍昊,偏偏就不吃这一套。
“本王从来不会以言语的方式向谁承诺些什么。”苍昊淡淡道,“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不会有——本王觉得,并不需要。”
眸光漫不经心地锁住齐朗眼底那抹固执的的神色,苍昊淡定地接着道:“本王与末儿之间的情感,还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从来无需第三个人来本王这里索要承诺。”
齐朗咬牙,没有吭声。
“不过,本王却是可以破例告诉你。”苍昊微微坐起身,靠着床头,“本王这一生,没打算立后,也没打算纳妃纳妾。这帝王之位不管坐多久,本王身边,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陪伴在身侧——此生此情,唯苏末一人。”
齐朗倏然抬头看他,表情讶异,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番话。
苏末是摄政女皇,有参政之权,这是比皇后更加尊贵的身份与地位,代表着苏末在宫里有着与皇帝同等分量的发言权与决策权。
虽然齐朗知道自家少主一定不会对这些感兴趣,但这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事,这是苍昊对待苏末的态度——他们彼此之间将永远是平等的关系,没有谁尊谁卑。
苍昊淡淡道:“这下你满意了?”
“……满意了。”齐朗愣愣答了,随即奇怪,“你方才不是还说……”
“本王饿了。”苍昊睨着他,语气不见起伏,“末儿也在屋顶上待了半宿了,晚膳还未用。你若要继续耽搁下去,本王会让楼外的紫衣骑好好招待你。”
齐朗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519。第519章 讳莫如深
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酒杯。
齐朗站在楠木几旁,蹭亮的匕刃轻轻划过,寒光乍现,血气翻涌,指尖几滴鲜血滴落白玉杯中,映得晶莹的杯底一片妖艳的美丽。
匕首干净如初,不沾半丝血气,齐朗慢慢将匕刃入鞘,捻起最后一根精细且仅有女子拇指指关节长的银针,放入杯中。
取出一只青花瓷纹的精致小瓶,从中倒出些许透明泛着红色的的液体入杯,与血液混为一体,再注入些许温水,以银针轻轻搅拌。
不过须臾时间,原本银色透亮的针上已经附上了一层细细的红色,很纯净的颜色,不似血液的浓稠,也不似朱漆的凝固,乍一看来,好似银针原本就是红色一般。
始终保持着淡定自若的神情半躺在床榻上,静静看着齐朗一举一动,直到他完成所有的动作,苍昊才轻轻挑了下眉梢,“本王倒是不曾想到,九罗大祭司的血,才是这秘术之中真正的关键。”
齐朗在床边椅子上坐下,凝目找到苍昊气海穴所在,将银针缓缓刺入,淡淡道:“九罗之人信奉神灵,众所周知,祭司殿是最为神圣的存在。历任大祭司自出生之日起,所食所饮皆是专人配制,禁止一切被神灵视为不洁的食物。所以,天下人皆知,九罗大祭司的血,被视为是最纯净的血液。”
银针一点点入穴,些微的刺痛完全可以被忽略,苍昊微微阖眼,表情一片沉静如雪。
“虽曾经贵为人人尊崇的大祭司,实际上,本公子却并不相信这世上真有神灵的存在。”齐朗语气悠闲,就像是与友人在谈天一般都自然,浑然不觉自己说出的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会生出多大的风波,“不过,即便是本公子不相信神灵,却也不得不承认,大祭司的血,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入药作为疗伤之用——不管是不是真的与自小所用的饮食有关,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这一点,本大祭司亲身试验过了,毋庸置疑。”
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大祭司本人,但改变不了他拥有大祭司特殊血液的事实。
苍昊轻轻扬唇,“不管是什么原因,哪怕这血真有珍贵妙用之处,大概也只能终止在你身上了——作为九罗最后一个大祭司,不管你的身份是真是假,你都该为此觉得些许荣幸。”
短短三两句话,却包含了诸多含义。
齐朗心里微沉,静静看着银针完全没入苍昊气海,才慢慢抬起头,“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的大祭司身份确凿,不管是在九罗还是在其他任何地方,没有人真正表示过怀疑,即便祭司殿被摧毁之时,也从来没有人怀疑到大祭司身上。
谢长亭曾经言明他是个假冒的大祭司,他且听且笑,纵是承认,也丝毫不觉异样。
女皇夜晚清心里似乎也清楚,此时的白齐朗已非彼时的白齐朗,只是她的清楚,同样只是表现在彼此的心知肚明上。或许她心底,到底也没敢往借尸还魂方面去想——
毕竟,即便是信奉神灵,面对这种荒谬之事,也不是人人都能淡然处之的。
可此际却不同。
苍昊话里似乎有更深一层的含义,不止是对他大祭司身份的质疑,更是对他真实身份的笃定。
这种笃定,让齐朗产生了一点不安,并且马上联想到了苏末。
如果苍昊知道苏末本身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来自一个他并不熟悉的时空,他会做如何是想?
而苍昊淡淡笑语间的讳莫如深,总是让齐朗产生一种悬崖不知深处的神秘与凛然。
这种感觉,齐朗已经有多少年未曾体会过。
思忖了良久,久到子时已至,他却还未觉时,才慢慢抬起头,迟疑地道:“你……曾经有调查过我家少主的身份吗?”
苍昊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自然是有的。能一眼引起本王兴趣的女子,对她所成长的背景环境,本王应当产生几分好奇的,不是么?”
“……似乎有些道理。”齐朗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神情不知不觉染上了几分紧张之色,“那……你调查的结果是……?”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到,因为苏末在这个时空里,什么身份背景也没有。
但,查无所获之后呢?
“这很重要?”苍昊淡问。
自然是重要。
齐朗在心里默默应了这一句,嘴上却道:“呃,其实也不是很要紧……毕竟,陛下喜欢的少主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身份……”
“齐朗,你为何这么紧张?”苍昊神情悠然,嘴角似笑非笑,“一口一个‘陛下’,是想掩饰你的心虚,还是你当真突然之间变得对本王如此敬畏有加了?”
呃?
齐朗窒了一下,默默盯着对方唇边可疑的弧度看了良久,才无比确定,苍昊心里必然早已经清楚了一切,此际这些话,不过是在耍着他玩而已。
只是,不管对方是如何知道的,齐朗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却是真的。
至少他在知道苏末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之后,似乎并没有产生不能接受或者受了刺激的反应。
这样,便好。
转头望了望外面,才想起所有门窗都是封闭的,今晚的月光也并不明亮,从里面朝外看,只看到外面漆黑一片,点点星光也只是灯笼烛火还有夜明珠照射出来的效果。
回过头,齐朗道:“你觉得自己的身子状况如何?”
苍昊淡淡道:“活动自如没有问题。”
“那便好。”齐朗看了他的身子一眼,“如果你的洁癖不是很严重,今晚可以不要沐浴。”
苍昊不置可否,只道:“南风,南云,进来。”
齐朗闻言,知道这是苍昊要着衣出去了。他没有阻止,站起身走到一旁,收拾了楠木几上的物什,然后才去把门窗全部打开通风。
南风、南云进得门来,一人捧着衣物,一人端着一盆干净的水,躬身行了一礼:“主人。”
☆、520。第520章 情难自禁
苍昊轻应一声,两人行至踏前,如往常一般服侍着自家主子净身着衣。
待一切整理就绪,苍昊漫步走出房门,举步之间,身体看不出丝毫异常,就仿佛,一百零八根能夺人性命的银针不是在他身体内,而银针穿透一百零八处穴位造成的尖锐刺痛,足以让一个壮汉发出惨叫。
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
齐朗看着他依旧风华绝世的背影,隐隐约约间,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再度浮上心头,只觉得,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个男子皆不改脱俗若仙,高贵宛如神祗之容,仿佛修炼了千年,看淡了世间一切愁苦病痛,敛尽所有七情六欲,淡泊出世,当真不似人间所有。
小楼外,苏末抱胸而立,见苍昊出来,淡淡挑眉浅笑,眉宇间浓浓情意流露,就着微晕的灯光,更显面容精致,眉目如画。
“等得无聊了?”苍昊行至眼前,凝视着她盛满柔情的星眸,微微扬唇,满目笑意遮掩不住。
“还好。”苏末唇畔含笑,“再漫长的等待,在本姑娘听到意料之外的一番话时,也不再觉得无聊。”
——本王这一生,没打算立后,也没打算纳妃纳妾。这帝王之位不管坐多久,本王身边,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陪伴在身侧——此生此情,唯苏末一人。
这样一番话,一字不落听到耳朵里,进入了心坎,融化了心扉,再冷硬的心肠也瞬间泛起了涟漪,点点不复往日情冷。
况且,在他面前,她本就已经失去了心魂。
苍昊挑眉,“末儿,你听本王的壁脚?”
苏末淡淡道:“本姑娘可不是有意偷听,不过凑巧而已。”
“本王没让你解释。”苍昊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淡淡负手,“说吧,该如何惩罚?”
“嗯……”苏末状似认真地蹙眉思索,须臾,她浅浅勾起唇角,“不如,就罚本姑娘一记香吻如何?”
说罢,也不待苍昊回应,径自倾身向前,双臂环住苍昊劲瘦的腰部,一抬头,朱唇贴上苍昊温润柔软的双唇,动作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