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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最后几个剑式练完了一遍,墨离收剑入鞘,月萧望着满地密密麻麻的碎叶,淡淡道:“这离轩宫的洒扫宫女们又有的忙了。”
说着,踩着青石板,慢悠悠举步走进院中。
墨离闻声回头,看见月萧三人进来,神色间似乎有些不自在,沉默地站在门口。
舒桐与苏澈皆心知肚明,却并未说话。
唯有月萧淡淡一笑,“离,你的伤好了?”
墨离唇角倏地抿紧。
月萧走近他身旁,伸手在他受伤的肩膀处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一下,墨离蓦然咬牙,脸色迅速泛白。
月萧浅浅一笑,“看你练剑的身形潇洒飘逸,如行云流水,还以为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墨离还是没说话,眉眼却垂下了些许。
苏澈淡淡抬眼看了一下月萧,觉得他虽然笑语晏晏,但听起来轻松含笑的话里,却似乎有一股怒气在升腾?
“楚寒做什么去了?”
墨离咬了咬下唇,“刚离开半个时辰。”
月萧点头,缓缓道:“他说了可以练剑了?”
没。
虽然伤势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但楚寒似乎是有意折腾他,慢慢用药,慢慢养着,那些顶尖好的伤药一次没用。
虽然已经不如之前严重了,也可以不必整日躺床上,但他却千叮咛万嘱咐,可以下床走动,但一定不可以动武。
见墨离沉默着不说话,月萧心里自然有数。
“离,楚寒是怎么说的?”
墨离抿抿唇,还是不说话。
“既然你不肯说,我问楚寒去。”
说罢,转身就待离去。
“别。”墨离倏然抬头,脸颊急促抽动了几下,低声道,“对不起,我……”
舒桐垂下眼,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若是舒河遇到这种情况,撒娇卖乖耍无赖,轻轻松松就应付过去了。可偏偏墨离的性子,数年如一日,冰冷寡言,不善言辞,便是想认个错,也这般难以启齿。
“萧。”走上前,舒桐缓缓开口,“你知道练武之人静不下来,墨离一个人待在宫里大概也是无聊了,这次便算了。”
月萧没说话,径自望着墨离。
舒桐道:“离,楚寒的话你不可不听,惹恼了他,大概让你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他也有的是办法。”
这句话大概说到了命门上,墨离脸色微微一变,想到了楚寒的威胁之语,迟疑了良久,才低声道:“我……下次不会了。”
“回屋躺着去。”月萧淡淡道。
又躺着?
墨离嘴角一抽,却认命地收起剑,默默转头进了内殿。
惹恼了楚寒后果严重,惹恼了月萧后果同样也不轻。
如果他直接跟楚寒提个什么建议,楚寒一定会考虑都不用考虑,直接采纳。
思及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身体考虑,墨离心里闪过些许歉疚,但一向不善言辞,即使心里有些想法,但若是无关紧要,便总是无法直言出口。
舒桐摇了摇头,淡淡道:“舒河的鲁莽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孩子心性,单纯地快乐着,这样有什么不好?”月萧淡笑,“长亭的执念让人心里佩服,舒河的率真让人羡慕。经历这么多事,他们的初衷始终没曾变过,以后大概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了。”
舒桐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应该请求主子给墨离赐门婚事。”
月萧讶异地抬眼看他,“你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墨离的性子太冷了。”舒桐道,“身边应该有个热情些的姑娘融化一下。”
☆、619。第619章 挺有默契
“墨离还年轻,婚事倒是不着急。”月萧沉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宇间染上几分愁思,“比起墨离,我倒是更担心长亭。”
抬眼看着舒桐和苏澈二人,月萧蹙眉,“你们觉得,这世上有什么样的女子,能与长亭匹配?并且,能让长亭另眼相看?”
世间能匹配长亭的女子或许存在,但能让他另眼相看,然后放进心里的女子……
三人沉默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们接触到的女子并不少,皇族公主、郡主,世家贵女,江湖上的女中豪杰,温婉体贴的,性情爽朗的,娇羞可人的,或是英姿飒爽的,各种身份,各色类型的都有。
只是,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想出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谢长亭心动。
淡淡叹了口气,月萧道:“长亭这样的男子,绝不该孤独终老,但是眼前,适合他的女子又尚未出现,我们似乎也无能无力。”
满天繁星闪烁,皎洁的月光撒下满院银白光辉,月萧举步入了离轩宫,淡笑道:“今晚的晚饭,我们就在这里吃了吧,就当是墨离给我们送别。”
“送别?”舒河清朗嬉笑的声音传来进来,红色身影一闪,瞬间已经携着云阳出现在了眼前,“送别宴怎么能少得了本将军一份?”
话音落下,舒河礼貌地打了招呼,“大哥,月大哥,苏公子。”
因为今天是个隆重的日子,云阳穿的是上次苏末送她的那件鲛绡紫纱曳地群,下午宫宴时便是以此着装招待了各国来的女眷,众人惊艳羡慕的目光至今还残留在云阳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的大眼睛闪亮闪亮的,直到现在,眼底还未褪去骄傲的神采。
因为想多留住几分美丽的风采,所以宫宴结束之后,云阳还未把衣服换下来。
月光下,一袭紫纱显出几分朦胧的神秘和高贵,被舒河揽着腰带着飞身进来,云阳兴奋得小脸红通通的,同时面对三个俊男,似乎是有点儿害臊。
“三个,舒大哥,苏公子。”呐呐地一一打了招呼,便乖乖站到一旁去了。
月萧含笑道:“有了心爱的人,云阳最近性子似乎含蓄了很多,而且,很容易害羞。”
云阳跺了跺脚,“哪有?三哥不要取笑于我。”
月萧揉了揉她的头,满眼疼爱之色,“好,是三哥不对。”
云阳吐吐舌头,抱着他的手臂,低声说了一句没关系。
舒河率先走进内殿,看着靠在床上歇息的墨离,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那个,冰块……”
墨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淡淡道:“不必觉得抱歉,就如皇后娘娘说的,我是咎由自取。”
或许是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以为有主子和他们这些武功高手在,宫里便不会有人敢行不轨之事,因此这段时间里警戒心也松了许多,如若不然,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人算计?
“我们俩真是心有灵犀。其实我也觉得不必道歉,我们俩之间谁跟谁,就算一时冲动,我也是无心的。”舒河听墨离那么一说,立即嘴角一咧,笑得神采飞扬,很自觉地朝床沿上一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哥哥还非要我来道歉,其实我倒觉得要是真道歉了才伤感情呢,你说是不是,冰块?”
言语之间没有一点隔阂。
墨离慢悠悠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半晌,点了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此事若发生在一般人身上,大抵再深的友情,只怕也被摧毁殆尽了。
他心里庆幸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意那一句言语上的歉意,莫说只是被伤了肩膀,即便舒河取了他性命,他也是无话可说的。
“自己闯了祸还敢那么理直气壮。”月萧穿过屏风隔断,缓缓走了进来,轻飘飘瞪了一眼舒河。
他的身后跟着云阳,闻言惊讶地随口接了一句,“舒河闯祸了?闯了什么祸?我怎么不知道?”
一连三个问句,把几人都问住了。
月萧和舒河瞬间沉默下来,面面相觑。
看到云阳进来,墨离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自责,却也是沉默不语。
云阳与墨离被陷害之事,云阳自己至今不知,毕竟事关女儿家的名节,苏末既已令下,宫里自然没有人敢随意传于她知道。
但于他们来说,这件事此时就变得格外难以启齿。
云阳觉得气氛似乎有些怪异,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视线落在半躺在床上的墨离身上,因他一身衣衫整齐,所以也并不觉得拘束,只是奇怪地道,“怎么了?你们的表情都好奇怪,舒河闯什么祸了?”
“也没闯什么祸……”舒河难为情地吞吞吐吐,“那个,我与墨离比剑,不小心在他肩上划了一剑,伤得不轻,需要卧床休养……”
“比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云阳皱眉,视线移到墨离肩膀上,却因为被衣服挡住而不知道伤在哪边,“伤得很严重吗?墨将军,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不用!”
舒河和墨离几乎异口同声拒绝。
云阳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你们两个怪有默契的。”
墨离嘴角一抽,敛眸又恢复了沉默。舒河干笑了两声,解释道:“你师父已经替他看过了,也上药包扎了,再过三五天的,大概也就痊愈了。”
“哦。”云阳闷闷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派上用场而失望,不过只眨眼之间,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再次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双眼亮晶晶地道:“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可以让伤口迅速愈合,促进肌骨再生,既然是舒河鲁莽闯下的祸,我理当做些补偿的,你们等一下哈,我现在就回去拿。”
“哎,等等——”舒河待说些什么,却已然是不及。
一番话落下,娇小的身影已犹如一阵旋风般飞奔出了殿外,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舒河眨眨眼,几疑眼前出现了幻觉。
☆、620。第620章 顶天之柱
月萧招呼着舒桐和苏澈一道坐了下来,亲自执壶,给二人和舒河都倒了杯茶,四人静静地喝着茶,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茶香入口,方觉身体微乏。
世间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时辰,月萧开口道:“本打算来此用晚膳的,但下午宫宴上吃了一些,现在还不是很饿,要不命人传些点心来,权当是宵夜了。”
“我也不饿。”舒河抱胸倚在墨玉般泛着晶亮色泽的床柱上,垂着眼,神情显得有几分低落,“今晚是大家相聚的最后一晚上了,明日一早起,各奔东西,下次相距不知是何年何月,我觉得,我们应该大醉一场……”
“舒河。”月萧淡淡开口,打断了他略带愁绪语调的话,“别装得那么像,伤感这种情绪一点儿也不适合你,数万里路也难不住你的千里追风,何况你根本没打算长期留在封地。”
这些年天下哪处他们没有去过?有千里宝马和绝顶轻功在身,只要想去的地方,花个三五七日的,既不怕半路刺客追杀,又无惧路遥遥远辛苦,权当游山玩水了。
想联络感情,那不是太简单的事情?
被戳破伪装的情绪,舒河一点儿也不觉得害臊,表情淡定得很。
蹙着剑眉思索了好大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苏澈和自家大哥,“谢长亭让你把黔州的五千紫衣骑调回帝都来,加上帝都原有的三千,就有八千人了,那月城的还剩下的两千多,他怎么没有下达调令?”
这一万多紫衣骑,是属于主子的紫衣骑。舒河猜想,谢长亭大概是打算集中到一块的,只是为什么命令只下了一半?
舒桐与月萧对视了一眼,两人也觉得疑惑,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墨离淡淡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