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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思绪百转千回,法力无边的玄女娘娘终究还是心神不定,去找天帝问了个清楚明白。
闭关修炼半年是什么意思?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天帝抚着额头,万般无奈地道,“九天玄女之神位,几十万年空悬,如今好不容易出你这个天赋异禀之才,让九天宫得以迎进了主子,朕岂能说剥去神籍就剥去你的神籍?”
姬雪张口欲言。
天帝瞪了她一眼,“朕给你半年时间,让你陪着那个胆大包天敢随便勾走你心魂的凡间男子了结一世情缘,此段情缘一了,你需得马上回返九天宫,不许得寸进尺——否则,朕必定让那个凡夫俗子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682。第682章 离奇梦魇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竹林里依旧只有偶尔清风拂过时带起的竹叶簌簌声,其他的,便是一阵静默。
认真而安静地听完了这个故事,长亭垂着眼,温润有力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她的发梢,神情平静,似乎并未受到一丝影响。
倚雪耐着性子等了片刻,见长亭依旧沉默,不由淡淡道:“长亭哥哥就没有一点儿想说的话吗?”
谢长亭淡淡摇头,道:“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一定不是全部。”
倚雪静了静,“长亭哥哥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雪儿。”谢长亭嗓音里似乎隐隐多了些什么,然而,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此刻心里究竟是怎生感觉,“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只是你曾经听谁讲过的神话传说?天下所有有关上古天宫之类的书籍上,从来没有过类似的记载,即便是与天庭有关的一切,也只是以传说的形式流传下来,自古以来,从没有任何一人敢笃定,神是真的存在。”
倚雪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试图反驳他,只淡淡道:“故事是真的,九天玄女在接受天帝的条件之后,天帝便下令消除人间对那场灾难有关的所有记忆,并且从此禁止天上诸神擅自插手人间之事。所以,书上没有记载是很正常的,因为不会有人记得三千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个故事里的九天玄女,如今怎样了?”
倚雪道:“还没死。”
谢长亭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雪儿,你该清楚,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倚雪闻言沉默,她自然清楚,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个故事与他们是否有关系?九天玄女现在是待在九天宫,还是身在某处?
倚雪伸手摘了一片竹叶放在小手里把玩,完全不怕一不小心触动机关造成严重后果,小嘴微勾,漫笑道:“长亭哥哥嘴上虽然说不相信天上有神,此际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你为什么不直接以为九天玄女就是我呢?”
谢长亭道:“雪儿,长亭虽然是一介凡夫俗子,但惊才绝艳之名也不仅仅只是他人的奉承之语,总有几分胜过常人的睿智的。”
话音落下,倚雪倏然沉默下来。
谢长亭慢慢抬眼,似乎听故事的时间过得更快些,一晃眼,居然已经从辰时待到傍晚了。
他们进来时还是上午阳光明媚,此际天际却已乌云滚滚,天色渐暗,再过一会儿,天色将黑,这里的路更难走,他们得早些出去。
倚雪却微微扬起了唇,“长亭哥哥觉得奇怪之处在哪里?或者说,为什么你会认为这不是故事的全部?”
谢长亭没有立即回答,眼底划过一丝久违并且罕见的困惑,以及得知了事情大概渊源之后的了然与猜测。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才以一种平和中带着些紧绷的语调道:“我十六岁离开东璃闯荡江湖,十一年间只回过东璃两次,虽暗中控制着东璃朝堂,但对于回国,我却总是在抗拒。”
在江湖上惊艳一现之后便销声匿迹,外人纷纷猜测,却无人知道他的行踪,熟知内情的人皆以为他是因为挑战苍昊,屡战屡败,被禁锢了自由。
实则,这是个真正的原因,却也只是一半的原因。
对于他突然间说起似乎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倚雪抬眼,不解地道:“为什么?”
“十六岁之前,每当月圆之夜,我便会做一个离奇的梦。”谢长亭嘴角抽了一下,似是觉得好笑,偏偏眼底深沉的伤色让一向沉稳的他想笑也笑不出来。
月圆之夜?
倚雪怔然之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慢慢低下头,语气艰难地道:“是什么样……离奇的梦?”
谢长亭淡淡看了她一眼,表情平淡地道:“我梦见自己亲手杀死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妙龄女子,然后……心痛如绞。”
敛了眉眼,他吐出了轻如柳絮的叹息,“是真的心痛,痛到无法呼吸,常常夜半三更冷汗涔涔地醒来,梦中的画面真实得让我不安,如跗骨之疽,挥之不去。”
倚雪颤着唇,苍白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小雪儿。”谢长亭淡淡一笑,“如果你方才讲的那个故事是真实的,那么这个故事一定还没有讲完……当然,如果说你只是在讲一个虚幻的神话故事,那么,如你所说,你与我若真是命定的夫妻,我们的故事又是什么呢?”
“九天玄女已经不存在了。”雪儿低声卡开口,语气低落。
谢长亭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九天玄女已经弃了神籍。”倚雪淡淡一笑,“长亭哥哥不是想知道一切吗?雪儿可以把所有事情皆讲给你听——可是,我却想知道,你觉得雪儿方才所讲的不是故事的全部,或者说与我们完全无关的故事……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样的笃定?”
谢长亭淡淡笑道:“你对我的称呼,你说话的语气,还有你的眼神……这一切都告诉我,这个故事远远不可能如此简单。”
若她真是带着记忆下凡的九天玄女,即便现在待在一个三岁孩子的躯体里,她也不可能如此自然地喊一个凡人“长亭哥哥”,她说话的语气必然会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自然,这种疏离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一万三年九百年的修炼形成的习惯,一时之只怕难以改变。
而她眼底须臾划过的愧意与伤色,绝不可能只是因为一时失误而导致人间战乱纷飞以及栾天的早逝才觉得心有亏欠。
顿了一下,他缓缓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这的确就是整个故事的全部,那么,大概与我们俩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说的没错,长亭哥哥。”或许是觉得疲惫,也或许是心里难受,倚雪小小的身子轻轻靠在长亭怀里,闭着眼,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这只是一个故事的开端,还远远不是故事的全部。”
☆、683。第683章 玄女情殇(一)
天帝之言,对于任何一个动了情而又不愿放弃万年修为的神女来说,都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莫大惊喜。
姬雪也不例外。
毕竟,一个位列众神之上,拥有超然地位的九天玄女,在神界几乎相当于与天帝平起平坐,轻言放弃,对她来说,心底深处总归是有些不舍。
即便动了情,但没有经历过生死相随的刻骨爱恋,她终究难以体会鸳鸯双栖之后形单影只的孤苦。
以往听闻过遇上过的轰轰烈烈的人神之恋听起来似乎很是凄美,虽结局总是不尽如人意,但那样缠绵的爱情却难免让人如飞蛾扑火一般,想要去尝试一番,即便浑身是伤,也无怨无悔。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来一段人神恋,了结一世情缘之后,她便可以重回天宫,不再纠结于心里那段单恋,而是继续她清心寡欲的修炼,以及继续与天同寿的漫长岁月。
所以,天帝的话,她应下了。
以修炼闭关为名,以轮回转世为程,开始了她与他一段飞蛾扑火的爱恋。
于栾天轮回第四世时,她一手制造了与他命中注定的一世情缘。
阎罗殿的生死簿阎王以遵她之命更改,所以,这一世他的寿命是百岁,没有短命之忧。
三世短寿之命,除却第一世的栾天是帝王之外,其他两世一次是光芒万丈的江湖大侠,二十八岁时死于中毒,一次是夺目耀眼百万雄兵之将帅,却莫名其妙于凯旋之际从马上摔下猝死,享年亦是二十八岁。
第四世亦是真龙之命,她潜意识地认为,这样一个伟岸男子天生就是做皇帝的命,江山宝座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坐?
这一世,他的名字叫栾景烨,匆匆两百年时间已过,栾氏的江山已经分崩离析,天下诸侯崛起,九国鼎力,栾氏只能守住最东面的一个万里疆土,更云国之名为东璃。
从出生之日起,因母亲是后宫最不起眼的一个妃子,栾景烨注定与储君之位无缘。
然而,既是真龙,即便他与江山无缘,最终也一定会登上那至高之位。
尤其是,他有一个彼时只任了礼吏部尚书后来一路加官进爵至官拜丞相的舅舅,以及舅舅膝下粉雕玉琢一般美丽异常的女儿。
姬雪在某些方面,无疑也是有惰性的,为了用自己熟悉的名字,她的出生总是选在下雪天,以便于让给她取名字的人省却思考的时间。
所以,这一世,她的名字叫夜雪。
七岁那一年,随着拥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初入宫的那一夜,她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个在宫里并不十分耀眼且很内敛的七皇子,心里为之欢喜,然后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仅仅是一个七岁的女孩,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女,直接脱口问他,“景烨,你想要储君之位吗?”
幸好彼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别无他人,否则这样的一句话若传到皇帝耳朵里,只怕当即引来杀身之祸。
储君之位的归属,是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不能随意提及的禁忌,即便心里有些外人不得知的想法,也只能死死守在心底,而不可诉诸于口。
但十岁的景烨似乎并不惧,只是奇怪她一个女孩子家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奇怪归奇怪,他却并没有多想,只淡淡摇头道:“我对那位置,不感兴趣。”
这句话,她不相信。
她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在撒谎,或是担心祸从口出,所以才否认。
天下至尊之位,万里如画江山,呼风唤雨,一令既出,万军莫敢不从……这样的霸气与独裁,万人之上的荣耀,谁不觊觎?
但景烨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并没有再做多余的解释,他更多的目光关注,反而是落在眼前这个如冰雪一般聪慧貌美的女孩身上了。
那一次见面,两个孩子同时在心底悄悄生了情愫,只不过,一个是情不自禁,一个是有备而来。
他不是皇帝最喜欢的孩子,但因为睿智,也懂得收敛锋芒,所以比起其他皇子,他却受到皇帝更多的重视。
也之所以因为如此,几年之后,他与她日渐深厚的感情便再也隐瞒不住,理所当然地被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室子女的婚事历来敏感,大多牵扯着官员的倾向,吏部尚书职位虽然不高不低,手里却握着莫大的权力,而在此时,他还并不算是太子的人。
皇帝陛下是个猜疑心深重的君主,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子,他也永远只有帝王的威仪,而无半点血脉亲情。夜雪七岁第一次入宫之时,她就参透了这个帝王的心思,所以,后面一步步设计废掉太子,废掉皇后,运筹帷幄,帮助栾景烨登上帝位的过程,对她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而她与景烨的感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