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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黔国地势却是易攻难守,即使有六万人,小小边关城墙形同虚设,若真有大军来犯,只怕一时之间很难讨得便宜。”
苍昊道:“若要安稳守住此城,你需要什么?”
不是问需要多少人,而是需要什么,苏澈心里一松,答道:“若时间允许,苏澈可以把原先的城毁掉重砌,加高加固加长,并且在其中设置足够的机关,如此一来,便可牢牢守住城池安危。”说到此处,站起身,躬身道:“请主上恕罪,除此之外,苏澈想不出别的方法可以安稳守住此城。”
“你对机关暗器的擅长和熟知程度确实叫人佩服,用于城墙防守倒也并不是异想天开。”苍昊目光掠过黔国地势范围,停留在某一处,“说说吧,新建此城你打算用多长时间?”
话说到这里,苏澈已然明白,这黔国,或许早在多少年前便已易主,只是天下,无人知晓。
“六万人,一年足够。”
苍昊摇头,漫不经心却是命令:“本王再多给你六万,附加机关高手一名,五个月之内必须完成。”
苏澈当即屈身跪下,肃然道:“苏澈领命。”
☆、65。第65章 清梦被扰
苏末心情很差。
梅韵雪帘的表情很郁闷。
月萧笑得很惬意,在苏末看来,是笑得很欠扁。
睡觉睡到正香时被吵醒,搁谁都会一肚子气,尤其以超过三十六小时没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在刚睡到最香最沉时猛的一声惊雷,把她从周公那儿硬生生拽了回来,苏末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月萧笑眯眯只说了一句:“末主子,您的生意上门了。”说完,很识相地快速退出了房门。
雪帘捧着衣服等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梅韵端着水盆准备伺候主子洗漱,一副似笑非笑却偏偏不敢笑的模样。
当事人苏末,从床上翻身下来,闷不吭声地接过黑色皮衣皮裤套上,挥退了要上来伺候的雪帘,直接取了梅韵手里的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及肩的栗色发丝柔顺地垂下,苏末用手指简单划了几下,连梳子都不用,垂直顺滑,不见丝毫凌乱。
步出房门时,苏末脸色冷淡,一眼便可看出心情欠佳,瞥见一旁静候的月萧,她冷冷道:“那群不知死活的耗子在哪?”
月萧微笑道:“在前院大堂。”
“你似乎心情很好?”苏末瞅着他颇显愉悦的神色,不禁眉头一挑,“本姑娘被打扰了睡眠,心情不好,杀气很重,你似乎特高兴?”
“月萧不敢。”低着头,恭顺有礼。
苏末迳自朝前院大堂走去,嘴里依旧冷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是吗?”
月萧跟在身后,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显得看上去不那么嚣张放肆,却还是一眼便可以看见嘴角明显的笑意,嘴里依旧应着:“属下可不敢。”
穿过一道院门,踏进前面一楼大堂,立刻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苏末目光冷冷一扫,表情瞬间变得冷酷无情,柜台边上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伙计被左右两把锋利的剑交叉架住了脖子,却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见皱一下。大堂里,隔着数十张桌椅站了满满一群人,苏末粗略扫了一下,大概七八十人,而看他们的服饰,非常好,居然来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官兵,苏末蓦地冷冷一笑:“一大清早不在老窝里呆着,跑到这里来打扰本姑娘的清梦,嫌命太长了?”
月萧忍了忍,实在很想告诉她,现在是巳时,离大清早已有一段距离了。
几十人中唯一一名服饰不同于其他人的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左右,推开众人,持剑站了出来,表情阴狠冷厉,道:“两日前,南越薛将军之三公子领十八护卫进了此间客栈,之后就失了消息,薛将军知道后特命本将前来查探。请问,是否与你们有关?”
一身黑衣表情冷酷的苏末,闻言冷冷一笑:“请问就要有请问的态度,你如此没礼貌,本姑娘即便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男子神情愤怒,咬了咬牙,随即抱拳道:“请姑娘告知。薛将军得知三公子失踪很是忧心,只是为了要保护太子殿下才没有亲自来,如若薛将军当真一怒,只怕这间客栈承担不起后果!”
苏末冷冷勾起唇角,身形一动,众人尚且没看清她如何动作,只见那左右各拿着一把剑架在青年伙计脖子上的两个男子同时“啊!”的一声,两把剑连同两只持剑的手臂,一同跌落至地面。两名男子立刻蹲下身子,一阵痛苦的哀嚎,抱住了断了半截的胳膊,脸色惨白面无血色。
大堂里所以人脸色霎时大变,纷纷拔剑出鞘,怒目而视。
苏末却仿佛没有看到,只对着青年伙计道:“客栈今日不营业?”
那青年回道:“回姑娘,昨日就宣布歇业了。”
即使刚才被剑架了脖子,即使此刻两只握剑的手臂干脆利落地被削掉断裂在地上,血淋淋一片,青年的脸色丝毫不曾变过,连眉毛都没有动过一下,也不知是谢长亭调教有方,还是他的手下们个个自学成才?
苏末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那领头的将领,冷酷一笑:“罗嗦那么一大堆做什么?那个薛氏排行第三的淫贼,胆敢调戏本姑娘的人,死还是便宜他了,你又待怎样?”
那领头的眉头一皱:“姑娘当真杀了三公子?”
苏末觉得奇怪,她一招断了那二人手臂,其他人义愤填膺,愤恨难平,唯独他没有任何反应,此刻听闻薛猛已死,更是一反之前无礼之态,仅仅皱了一下眉。
苏末星眸扫视一圈,发现大多数人都是目光凶狠,隐含杀气,遂冷笑一声:“这种事难不成还有假?”
话音一落,已有许多人似要蠢蠢欲动,只是碍于为首男子一直没有指示而强自忍着,而那男子反而敛了浑身情绪,沉声道:“我家将军有令,若三公子安然无恙则一切不再追究。反之,若三公子有个什么意外,命我等务必将凶手生擒以带回去交差。姑娘是自己跟我们走一趟,还是要我们动手?”
一名四十多岁的持剑男子怒道:“佘副将,我们离宫之前,长公主有交代必须保护好三公子,如今公子遇害,属下们觉得无需生擒,就地格杀方是上策,否则我们回去无法跟长公主交代。”
被唤作“佘副将“的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哼声道:“现在是你做主,还是我说了算?”
那男子闻言亦是冷冷道:“你我说了都不算,长公主的令谕才是最重要的。”
佘副将冷笑:“将军说了把人带回去,长公主地位再高,既嫁进了将军府就要一切唯将军命是从。何况,她的命令是护好三公子,可没说若公子被人杀了该如何处置凶手?”
作为母亲,既吩咐务必保护公子的安全,自然不会想到他会被人杀害,又谈何如何处置凶手?那男子目漏凶光,愤怒之下,一剑劈向左边的桌角,桌子碎裂的声响传来,男子咬牙道:“三公子和十八暗卫葬送在此地,凶手既已明确,佘副将你不思惩处凶手,反倒在这里理论将军与公主究竟谁该听谁的,回去南越,请问佘副将,你打算如何向长公主殿下交代?”
佘副将毫不惧怕,道:“军令如山,我既是遵将军的命令行事,又何需向一个妇人交代什么?”
“你…”男子气得脸色铁青,还待说些什么…
苏末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你们有完没完?”
☆、66。第66章 血色飞扬
佘副将毫不惧怕,满脸鄙夷的神色,冷笑道:“军令如山,我既是遵将军的命令行事,又何需向一个深闺妇人交代什么?”
“你…”男子气得脸色铁青,还待说些什么…
苏末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你们有完没完?”
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兀自笑得开怀的月萧,冷冷看着对面争吵不休的二人:“你们一个要生擒,一个要格杀,怎么都不用问问本姑娘的意见吗?”
二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佘副将显然不是个草包,此时方才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全身穿着在他看来很奇怪的黑色衣服的苏末,若有所思。
薛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知道,不学无术,纨绔下流,喜欢仗势欺人,他早知道,就算哪一天不幸撞到高手手里被杀了,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只是他身边,十八名贴身保护的暗卫却不是吃素的,这个浑身散发冰凉气息的女子,当真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还是背后另有其人?
“请问姑娘与客栈老板是什么关系?”
苏末冷笑:“什么关系需要告诉你吗?你想生擒本姑娘,自信可有那本事?”
月萧用清雅无尘的嗓音很适时尽责地在旁边禀报:“末主子,这大厅里所有穿灰色士兵服的是隶属于南越薛大将军夫人金翎长公主的私家军,只有这佘副将一人,是直接隶属于薛浅麾下,这两派私下里素来不和,只是看在将军与公主面上,一直没敢真正撕破脸。”
苏末冷笑:“这古时三十六计中的反间计本姑娘还没用呢,你们就跑来这儿炫你们的窝里斗。你们爱怎么斗是你们自己的事,本姑娘管不着,可吵了本姑娘清梦,你们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不会比生擒或格杀来得小!”
“找死!”方才持剑劈了张桌子,极力嚷着要把苏末“当场格杀”的男子,愤怒地吼了一声,举着剑就冲了过来。
苏末星眸微眯,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面上却丝毫不见紧张之色。待男子跑到眼前,右手轻轻一抬,以掌为刃,直接果断地砍向男子持剑的手,男子吃痛,剑落地。苏末此时却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不慌不忙地以左手用手帕将轻轻右手缠裹住,不待男子有反击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男子空手冲过来之际,一掌砍向男子后颈,众人只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男子已毫无反抗之力,身体软软倒下。
苏末用同样厌恶的眼神扯掉帕子,丢在地上,冷冷吐出一个字:“脏。”
一招击剑,一招毙命,众人见之胆寒,一时之间竟齐齐退了两步,犹豫着不敢上前。月萧在一旁看得清楚,苏末没有内力,致命的一招竟只靠手上的力气,瞥见地上已没了呼吸的男子,如果没有猜错,只怕他的颈骨已然全部碎裂。
一个女子没有丝毫内力,却又如此大的力气,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每次见到苏末出手,月萧心头都会不由自主生出同样的疑问。
“本姑娘心情很不好。”苏末冷冷说道,“但据说,杀孽造得太多,以后死了可能会下地狱。所以,既然你们今日吵了本姑娘睡眠,只要各自留下一条胳膊当作陪罪,本姑娘就大人大量放你们一马,如何?”
月萧闻言,站在一旁险些笑出生来,担心造得杀孽太多会下地狱?亏她说得出口。
那群人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五彩缤纷,青青白白,花花绿绿。
月萧知道,这群人虽穿着士兵的衣服,却并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正规军,平日里仗着金翎公主和薛三公子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连薛浅手下的几个副将也从来不曾放在眼里。薛浅治军有方,手下比较亲近的几员大将经常出入将军府,每次看见这些仗势欺人的软骨头,恨不得能一剑把他们全部劈成两半,可将军夫人,深得圣宠的金翎长公主,他们却惹不起,也不敢给将军找麻烦,所以每次都静静地避而远之。
方才,这群人亲眼见识了苏末的身手,又听她说每人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