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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这群人亲眼见识了苏末的身手,又听她说每人留下一条胳膊方可罢休,都不由胆寒,虽人数众多,却连放手一博的勇气都没有。
苏末冷声道:“怎么了?刚才不是都挺威风的吗?”
一招削了两人手臂,数十人中没有一人看清她如何出的手,甚至不知道用的什么兵器,一招轻松杀了一人,众人看清了,却更加惊惧,如此简单的一招,他们却没有任何自信能躲得过。
旁边肚大腰圆身高约八迟的男人,浑身肌肉贲张,俨然一身蛮力,不信邪地走上前来,嘴巴一张,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灰色大板牙,嘿嘿邪笑了两声,一条堪比象腿粗壮的胳膊劈头就朝苏末抡过来,其他人眼睛皆睁得大大,等着看他一掌将苏末拍死。
不料,苏末又是冷酷一笑,白皙娇嫩的右手握成拳,轻轻缓缓朝大汉胸前一送,看起来丝毫力气未使,那只又粗又壮的手臂竟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倏地顿住,呈诡异的姿势停在半空,再也落不下去,庞大的身体亦霎时僵硬地顿在原地,前进不了分毫,浑圆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继而在众多目光睽睽之下,砰然倒地!
众人齐齐低头看去,那人胸前心口处,赫然插着一支梅花形状的黑色暗器。
这一下,大多人害怕之余,已悔得肠子都青了,今天就不该来这一趟,待在青楼陪美人多好,偏偏脑子坏了来了这里,遇上了这么个女罗刹。
佘副将久经沙场,此时已看出,今日怕是讨不了好,遂执剑走上前一步,说道:“扰了姑娘是我们不对,但将军有令,在下不敢不从,今日愿自己砍下一条手臂当作给姑娘陪罪。但姑娘既已承认杀了三公子,还请跟在下走一趟,在下感激不尽。”说罢,举起剑,毫不犹豫地往肩上砍去。
“当”的一声,男子执剑的手一麻,剑跌落在地,苏末道:“你倒是条汉子,今日本姑娘权且饶了你,回去告诉薛浅,本姑娘没有当人质的嗜好,若他要找我报仇,本姑娘随时奉陪,你可以走了。”
话说到这份上,佘副将知道自己没那能力强迫她,也暗自庆幸保住了一条手臂,只是看向身边几十人,讨厌归讨厌,却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葬身在这里,看着苏末,有些迟疑地道:“那他们……”
苏末冷哼道:“保住你自己的胳膊你足够你觉得庆幸了,其他人与你有何关系?本姑娘已经说了,每人留下一条手臂就可以走了。”
本来,大堂里有些人听闻她要饶了佘副将,不禁心头一喜,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变成残废了。此时又听她说,居然只是饶姓佘的一人,顿时心头的惊喜又变回了绝望,一个个脸色青白,竟不约而同地决定暂时放下积怨,目光一致全部望向了佘副将。
姓佘的自己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况且也确实已尽力,人家不愿放过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留下一句“告辞”,丢下了他们,自己先回去向将军复命去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堂里的众人目露怨恨,目光里几乎喷出火来。
“好了,你们是想用一只手臂换得一条性命,就此离去,还是打算放手一博,把命留在这儿?”苏末对这类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辈从来没有好感,所谓的仁慈也绝对不会用在他们身上,“本姑娘数三声,你们最好快点做决定。”
“一。”
几十人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似乎在想着脱身之法,站在最后面靠近门边的几人,脚步已开始慢慢朝外移动。
“二。”
伴随着这一声响起,苏末嘴角扬起冷酷至极的笑意,倏地右手抬起,已悄悄移到门外并且转身撒腿就跑的六个人,瞬间倒地,连感知痛苦的时间都没有,每个人后颈上插着一把黑色梅花形暗器,与刚才粗壮大汉心口处的一模一样。
苏末命南云找人打造的袖箭,此时真正派上了用场。
仿佛不曾看到厅上这些人脸上露出的惊惧惨白,苏末吹了吹指甲,缓缓报出最后一个数:“三。”
“三”字刚落音,厅上一片血色飞扬,数十条手臂齐刷刷掉落地面,数十人的哀嚎惨叫,闻者心惊。
始终站在柜台边上的青年,一直面无表情,直到此时,神色才微微一变,对于厅上众人的惨状,低下头,只当作未见。
虽然怕死,倒还有点脑子,苏末皱眉看了一眼,淡淡道:“本姑娘说话算话,你们可以走了,顺便把你们的家伙也带走,别脏了这地。”
包括那之前拿着剑架在青年伙计颈上的两人,数十人剧痛之下,慌不择路地拾起地上的手臂,连滚带爬逃出客栈,那速度,仿佛后面有凶神恶煞在追,连回头望一眼也不敢。
月萧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末主子今日,似乎仁慈了许多。”
苏末冷笑:“犯了本姑娘忌讳的人,死对他们来说是最便宜了。刚才本姑娘提到反间计,月萧,你可知何谓反间?”
月萧心思灵慧,自是一点就通,恍然道:“薛浅与其夫人金翎公众似乎并不如传闻中的感情甚笃,此次命手下副将与金翎公主的私家军一同前来,虽还不知到底是何意,但佘副将独自完好无损地回去,而其他人却死的死,废的废,这一点上,薛浅必然无法同他的夫人交代。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薛猛死了,佘副将明知凶手是谁,却没能立即杀了替薛猛报仇,向来小人的口舌可比利剑,这必然也是末主子乐意放这些人回去的原因。此番他们受断臂之痛,必然对丢下他们率先离去的佘副将怀恨在心,回去朝他们主子添油加醋这么一说,那金翎公主对这唯一的儿子又是爱之若命,乍听爱子死亡的消息,惊怒交加之余,再看看手下的惨状,定然会找薛浅要个说法。
说到这里,月萧了然一笑:“皇家夫妻向来不比平民百姓,他们夫妻若不和,就不仅仅是家事,女子在夫家受了委屈就会跑到娘家诉苦,而作为一个公主,她的娘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娘家,况且,薛猛亦是甚得君宠,她的皇帝哥哥若护着她,此番一追究下来,则必然与薛浅君臣失和,薛浅是南越第一将军,他还是太子名义上的舅舅,他目前所拥护的下一任帝王便是如今的太子,可若是夫妻反目,君臣失和,指不定他随时就会改变主意,拥立另外的皇子。毕竟,太子若登基,他日忆起今日这番君臣夫妻矛盾,纵然是舅舅,毕竟不如拥有皇家血缘的姑姑来得亲,心里生出什么想法也是在情理之中。而其他皇子则不然,本来根本没有机会角逐储君之位,此番经薛将军力助,日后必感激于心。
“太子,三皇子,再加这一位,如此一来,南越皇室,或者将陷入一场血流成河的皇储争夺战里了。”
苏末道:“你怎么确定,薛浅就不会直接倒向三皇子那一边?”
月萧笑道:“薛浅为人光明磊落,为将二十余载,最恨奸佞小人,尤其痛恨通敌卖国之人,赫翎之所做所为,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以他的脾气,即便死,也不可能拥赫翎为帝。”
“末主子当真好计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削弱南越势力于无形之中。”
苏末淡淡睨了他一眼:“马屁精。”
月萧顿时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苍昊特有的清雅嗓音却从身后传来:“确实不错,有勇有谋,堪为大将之才。”
月萧敛了笑,恭敬行礼,退到一旁。
那青年伙计在打扫地面的血迹,见到苍昊进来,神色微变,忙搁下手里的东西,过来见礼。
苍昊淡淡道:“做你自己的事。”
那青年低应了一声“是”,转身继续拿水小心洒在地上冲洗,表情依旧可见些许拘谨和慌张。
苏末看在眼里,了然一笑:“你把人家当家的整治得凄惨,包括青衍之内,现在一个个见到你就像老鼠见到了猫,恨不得把呼吸都憋回去。”
这声音虽不算大,但也没刻意压低,那青年正在把地上的水都扫出去,闻言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末本带着点玩笑的语气,显然没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不禁有些愕然,苍昊瞥了那青年一眼,并未说话,抬手在苏末额上敲了一记,转身又走了出去。
苏末也转身跟了出去,道:“本姑娘可不想做什么大将,自古以来,名将功高盖主,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苍昊斥道:“竟是胡说。”
中国古代历史上多少实例可以证明,哪是胡说?苏末不欲与他争辩,聪明地转移话题道:“你的事情做完了?”
苍昊道:“暂时是没什么事了。”
“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苏末并肩走在他右侧,正午的阳光照在她清丽微冷的面容之上,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芒,栗色的发丝愈发显得动人心魄。
苍昊负手,漫不经心地走着,嘴里随意接道:“什么事?”
“那个叫白婉柔的女子,真实身份是个公主,她的真名或许并不叫白婉柔,她的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也是假的。”
苍昊微微沉吟,道:“哪一国的公主?”
苏末道:“目前还不知道,她似乎与南越三皇子贺翎很熟,假扮澜国郡主,利用花锦胥对她的一往情深,同时控制苍无忧在手,目的只是想得到琅州的势力,当然不是为了帮澜国太子得到琅州,而是她自己秘密来此地的任务。上次薛猛之所以来到这里并在此丢了性命,也是她和花锦胥的设计,如果我没猜错,她目的应该是针对南越太子。”
薛猛一死,按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薛浅必定会分神,如此一来,少了庇护的南越太子就会陷入危险之中,若有人伺机谋划刺杀,不管死与不死,即使是受点轻伤,也必会人心大乱,继而无暇思忴对付琅州,看起来只是一招随随便便的牡丹花下死,引发的后果却恁地教人满意。
可惜呀,薛浅对于这唯一嫡子的死,竟如此漠不关心到了无动于衷的地步。也因此,他们的计划,才可谓是算有遗漏。
“月萧。”苍昊顿住脚步,淡淡道:“离苏夫人寿辰还有六日时间,这几日会很空闲,派人去查一下这个女子的身份。本王猜想,可以往九罗方向查。”
月萧显然很讶异,却没说什么,躬身应下:“是。”
思忴片刻,苍昊唇角缓缓勾起冰凉慑人的微笑,傲然霸气隐于眸底,悠悠然道:“琅州脱离主人的掌控实的在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不该有的野心全部冒出了头,若再不压制,只怕要泛滥成灾了。”
苏末冷冷道:“有本姑娘在的地方,任何野心再大的人,也得给我服服贴贴地老实趴着。”
☆、67。第67章 寿宴风波(一)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琅州百姓最期待也是各方势力翘首瞩目的这一天。
三月十八,是琅州城苏夫人的生辰,出于对苏家的尊敬仰慕,每年的三月十八,在最繁忙的采茶季节里,琅州百姓必会抽出一天时间来各自准备节目庆祝苏夫人的生辰,今年亦不例外,甚至更显隆重,因为今年是苏夫人整五十岁寿辰。
除此之外,今天的苏府,听说还有一件神秘的喜事要宣布给大家分享。
天方蒙蒙亮,苏府已张灯结彩,宣告了这一天喜庆的开始,城里街道上,天没亮之前就有百姓自发帮忙摆满了各色桌椅,有客栈酒楼借用的,有自家厨房搬出来的,虽高矮大小参差不齐,倒也摆放得井然有序。
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