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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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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山峰全部陷入一片通天火海,山下周围,热哄哄烤得厉害。
  换下了紫衣的铁骑们,站在山脚下宽敞的官道上,一个个身姿挺拔如松,即使扑面而来的热气毫不怜惜地烘烤着这群铁血一般的儿郎,使得他们刚毅的脸上汗如雨下,脸色红彤彤一片,即使身上大汗淋漓,漫天大火的热气烤得呼吸似乎都困难了几分,一个个依旧站得铁直,健壮的身躯不曾动摇过分毫。
  山上大火,山下戒严,今日之内至明日一早,严禁任何人通行,山下所有大路小路全部封死,紫衣铁骑儿郎们的职责,就是做一天一夜的守山士兵,这也是谢长亭的命令。
  又到了一天之中的傍晚时分,被大火烘烤了一天的紫衣铁骑,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打湿得彻底,一个个活像是从水里刚捞起来似的。而墨离和月萧,在半个时辰前已回到了梧桐镇长亭客栈,在院子里见到苏末时两人均是一身狼狈,两日马不停蹄地赶路,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身风尘,向来温润的翩翩贵公子月萧第一次在人前露出如此狼狈的形象,神色间更是难掩疲惫,而墨离,武功体力终究比月萧好上很多,虽然同是一身风尘仆仆,眉宇间还算镇定,眼神也依旧锋锐。
  得知苍昊在屋子里沐浴,二人虽不解,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此时最想做的事情是饱饱地吃一顿,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但是谁也没有那个胆子。趁着苍昊沐浴的这点空闲,赶紧各自回屋简单地梳洗,打理了一下仪容,才又回到院子里候着。
  苏末已不见踪影,应该是又回屋子里去了,二人觉得有些奇怪,苍昊向来习惯在早晚沐浴,此时方才傍晚,天色尚且还没有完全昏暗下来,在此时沐浴,是否过早了些?两人想归想,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主子的事情,他们哪敢多言?
  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墨离转头看了一眼月萧,有些迟疑道:“你,还好吗?”
  心里清楚,这两日没停留的赶路可能会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但时间实在太紧迫,两人只顾着完成任务,几乎紧绷着神经,路上连丝毫停留歇息的时间也没有,此时心神稍稍松懈,才有机会把关心问出口。
  当然,冰冷无情的墨离,即使是对关心的表达,也是生涩的。
  月萧确实已经很疲惫了,不过,难得墨离明白地表示出了他的关心和担忧,暖暖笑了一下,温声道:“无碍,稍稍有些累而已。”
  墨离沉默地看着他,须臾,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月萧却接着道:“只是,之前的账还没算完,等一下就不知道会不会还好了。”
  墨离闻言,指尖一颤,嘴角不由抿得紧了些,脸色也隐隐有些发白。
  月萧看出了他的紧张,墨离从少年时,几乎就很少在他面前掩饰真实的情绪,怕即是怕,墨离对苍昊的畏惧从没有一日减少过。
  此时,轮到月萧担忧,他看着墨离,刚要说些什么,墨离似已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嘴角一抿,别过脸去,低声淡淡道:“没事,你无需担忧。凡是主子给的……我都愿意受着。”
  苍昊从屋里出来时,一身雪衣飘逸,神情清冷,乌黑如瀑的墨发散发着淡淡的水气,身边伴着一身黑色皮衣秀发披肩的苏末,如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黑一白,却都是恁地夺人眼球,两人的神情竟也是如出一辙。
  墨离和月萧二人一语未发,同时屈膝跪下。
  苍昊漫不经心地扫了二人一眼:“两日不见,都不会说话了?”
  墨离微微一震,垂着眼躬身道:“墨离拜见主人,拜见末主子。”
  “月萧给主子请安,给末主子请安。”
  苍昊负手看着二人,淡淡道:“累了两日了,都起了吧。”
  墨离和月萧本来已经做好一番询问之后请罚的准备,却显然都没料到苍昊会说出这句话,稍稍一愣,竟一时都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苍昊眉眼微挑:“本王的话,你们听不明白?”
  苏末站在一旁,双臂抱胸,勾唇浅笑,笑得玩味而惬意。
  墨离月萧恭应一声,这才站起身来,垂手肃立。
  苍昊看了墨离一眼,淡然道:“刚才回来时经过山下,看到那三千铁骑了?”
  墨离恭敬答道:“是。”
  “觉得如何?”
  墨离微微静了一下,垂首似在思索,须臾,敛眸道:“谢当家带的比属下好。”
  很客观的评价。
  他与谢长亭虽认识,却并不熟,交情几乎没有,而他又比长亭小上好几岁,直呼其名自是不大合适,是以称呼谢当家。
  自然,亦是一种疏离。
  苏末却想起了谢长亭在峡谷里说的那句话:“墨离定的规矩,与谢某何干?”
  比起墨离对谢长亭的疏离,淡然平和清清浅浅的谢长亭,却似乎更没把墨离看在眼里。
  若然不是苍昊,那个曾经傲视群伦的男子,眼里又能看得进谁?
  苏末深刻体会到了谢长亭身上那种另类的骄傲,或许该说,那是一种清高傲世,似乎天下所有人都无法让他正眼一瞧,除了苍昊。比之墨离冰冷的傲骨,比之舒河如火焰一般毫不掩饰的狂傲张扬,谢长亭的骄傲,无论是隐在骨子里,还是散发于外,无疑是更加淋漓尽致的。
  苍昊淡然道:“好在哪里?”
  墨离答道:“隐忍,内敛,三千紫衣骑似乎在一夕之间褪去了锋芒,变得很……朴实。”
  是的,除了朴实二字,寡言的墨离已想不到别的词可以形容。
  “这是属下做不到的。”
  墨离带出的紫衣骑,锋锐冷酷形于外,似冬日里凛凛寒风中觅食的鹰隼,而谢长亭手里的铁器,却犹如夏日平静无波的湖面,窥不到一丝涟漪,却叫人不由自主卸下防备。
  短短两日,能让桀骜不驯的紫衣骑驯服如斯,敛尽锋芒如斯,谢长亭的武功和手段,可见一般。
  苍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淡淡道:“去休息吧,明日卯时启程,回帝都。”

  ☆、93。第93章 无懈可击


                  褪去了容颜苍白的面具,显得年轻俊朗却仍旧无比虚弱的皇帝陛下,懒懒地躺在尊贵的龙榻下,闭着眼,闻着再次开门的声音传来,然后有熟悉的气息进得书房里,却懒得睁开眼一看,恶狠狠道地磨着牙笑道:“那个老妖婆,这次非得让她气得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月圆之夜会不了姘夫不可!”
  “……”
  刚走进门,甫一听到这口无遮拦之语,来人脚步显然顿了一顿,当然,顿的时间很短,若不是耳力极好,根本察觉不到他的脚步曾顿了那么一下,然后继续往榻前走近,脚步轻盈,带着清浅的气息。
  皇帝陛下眼也不睁,懒懒道:“你怎么又有空过来了?栖凤宫很闲?”
  一颗带着淡淡茉莉清香的粉色药丸送进了皇帝陛下尊贵的嘴巴里,来人在榻边坐下,道:“那两个老妖婆又密谋不轨去了,本公子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祸害遗千年,况且朕还是万岁,哪那么容易死?”皇帝陛下撇了撇嘴,“慕容尘没有为难你吗?”
  来人闻言嗤笑一声,笑声娇媚而诱惑:“就凭他?未免太小看本公子了。”
  嘴里如此说着,却不期然想到方才发生的事,嘴角的笑意邪魅盈然,带着恶作剧的意味。
  正午时分,阳光晴好,气温稍微有点高。
  慕容尘站在御膳房外的大榕树下,远远望着那身形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宫女捧着银盘渐渐靠近,深沉的眼底是一片审视的精光。
  走路的姿势款款生姿,优雅无可挑剔,嘴角噙着一抹悠然的淡淡浅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或者开心的的事而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兀自开怀,丝毫没有察觉到外人的存在。那张毫无瑕疵的容颜透着一股纯净的味道,纯净中又矛盾地带着点无法忽视的魅惑。
  与方才在栖凤宫时的惶恐不安,判若两人。
  虽然少了一份皇家自小养成的高贵气质,然而她的诱惑力,却绝对比后宫的妃子公主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一个女子,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若说是民间一个开草药铺的三流大夫的女儿,谁又能相信?
  慕容尘实在想不通,为何皇后娘娘竟然不会对这样一个明显异常的女子起疑。
  暗自思索间,那女子已款款走到眼前,眼看就要擦肩而过,慕容尘沉声道:“姑娘。”
  那宫女闻声显然一愣。
  再娇贵的女子,一旦入了宫做了宫女,便是最下等的奴婢,除非运气好,遇上个通情达理性情柔善的主子,或许走到哪里还有几分微薄的面子,否则,这宫里谁会把一个宫女真正当作人来看,身份尊贵的皇亲贵胄和后宫娘娘们,甚至是太监,谁会这么客气地喊一个宫女为“姑娘“?
  那宫女稍稍愣了一下,确定四周并没有别的女子之后,这才慢慢回过头来,那一瞬间,唇边的笑容已消失不见,尤其在看到叫住她的人是谁时,俏脸儿竟露出些许惶恐之色,忙转过身来,正对着慕容尘福了身,行礼的姿势标准而且完美:“慕容公子安好。”
  慕容尘点了点头,静静地打量着她一会儿,盯着她微微垂下的黑色头颅,眼底的神色几番变幻,须臾,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低垂着脑袋,露出洁白无瑕的后颈,秀美绝伦,慕容尘看得竟有片刻失神,随即微微移开目光,听着她恭敬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回答:“回公子,奴婢叫月儿,如今在皇后娘娘宫里伺候。”
  慕容尘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她是哪个宫的,否则又何必专程在这里等她?
  “姓什么?”
  低着头的女子看不清神色如何,只有声音细细小小,似是拘谨得很:“回公子的话,奴婢姓王。”
  “来自哪里?”慕容尘再问,声音带着点无法忽视的冷沉。
  女子继续小小声道:“回公子的话,奴婢祖籍沧州。”
  连续三句“回公子的话”,教慕容尘忍不住皱眉,声音沉了沉,令道:“把头抬起来。”
  女子闻言,身子小小地颤抖了一下,不敢抬头,也不敢不抬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头稍稍抬起了些许,当然,眼睛还是垂望着地面的。
  两人身高相似,这一抬起头来,几乎近在咫尺的距离,使得慕容尘更可看清她面上粉嫩的似乎吹弹可破的无瑕肌肤,还有,小脸上极力想隐藏却怎么也掩不住的惊惶之色。
  慕容尘眼底幽深一闪而逝,须臾,淡淡道:“因何入宫?”
  听了这句问话,女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眶迅速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忙低下头,似是想掩饰,可嗓音却止不住哽咽:“沧州打仗了,很多士兵受伤……爹爹给他们治伤……可是爹爹……爹爹死了……呜呜……有坏人……有坏人想欺负我……凤王把坏人打跑了……还叫我进宫来伺候……呜呜……伺候皇后娘娘……”
  她的话断断续续,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慕容尘却听得眼角一跳,眯起眼,缓缓道:“你从沧州来,并且是凤王让你来的?”
  泪水从低垂的眼中落到地面,女子细细点了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带着清晰的哽咽。
  慕容尘视线紧紧盯着她,却依旧只能看到黑色的头颅,“凤王为什么要你进宫?”
  “他说……他说沧州不太平,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会被人欺负,他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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