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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个老阿姨,就别跟年轻人掺和了。
可是,她的腿为什么就是迈不动?
她的两只耳朵为什么就这么尖?
为啥她听啥都这么倍清楚?
战池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没啥波动,变声期后的嗓音倒是很浑厚好听,秉承的还是他一向简短的风格:“好吃。”
“比你生日那天的呢?”
“好吃。”
“那比起于青送你的蛋糕呢?”
于青:……
what?
你们互撩就互撩呗,和我个路人有啥关系?
她心里想着快走快走快走,两只脚却像扎根去地上,动弹不得,甚至不由自主还拧头过去看了他们一眼。
落入眼帘的是战池一个利落的侧面,他身子倚去桌沿,手里端了个小碟,小碟里那块蛋糕只象征性吃过一口的样子。
她记得他说过,他不爱吃甜。
贝澎澎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视线却朝于青挑衅般射过来,浮云般轻轻一点,又迅速粘回去了战池身上。
“比你生日那天于青送的,还好吃吗?”
她撒娇的努着嘴,不依不饶,口齿清晰,俨然把于青当成了一团空气。
高大的少年视线微微一偏,也朝于青瞥过来一眼。
他头发有点自来卷,总不够服帖,乱蓬蓬的搭在脑门上,浓眉压目,眼神和他的神情一样,无波也无澜。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木然的像在看根柱子,然后收回了视线。
“还用问吗,”
他挑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垂下纤长的睫,“当然这个好吃。”
“那个根本没法吃,我扔了。”
第88章离家出走
院子里地蛋“汪吃汪吃”叫的凶。
方萍在灯下正对着账本算账,支使于青:“看看地蛋怎么了,不会又碰上刺猬了吧?”
于青只好从沙发上爬起来,视线还留恋的黏在电视j机屏幕上。
别说,这以前的电视剧就是良心,这个《针眼儿警官就挺好看的。
哪像后来,满屏就那些只会噘嘴卖萌扮酷装逼的所谓小鲜肉们扎堆闹心。
于青给自己裹了件大棉袄,外边天正经冷了,她爸于成勇今晚吃酒席,给地蛋带回了根大肘子,这么大肘子都塞不住它的嘴。
这狗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
拉亮了门廊的灯泡,四个月大的地蛋颈毛炸起,前足抓地,正对着院门吼的起劲,回头瞧见于青,这有主人壮胆狗丫头更是一身狗胆,汪汪汪吼的更带劲了!
于青顺手从厨房门口抄了根棍子,地蛋到底才是个半大狗,不够淡定,碰上只草窝里的刺猬或者黄大仙什么的就得激动半天。
她嘴里喝止着,用腿挡住地蛋,拿棍子戳了遍院门口,奇怪,挺干净的呀,啥活物都没有。
地蛋却不肯罢休,前身伏低,一个劲的冲着院门飞扑,嗓子眼里“呜呜”低吼,真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于青于是长了个心眼,拿棍子捅开院门一道缝,伸出半片脑袋朝外边瞅了瞅。
没人啊……
咳!!!这是个啥!!!!
一团黑咕隆咚的影子,就窝在她家院门右手边,老大一坨,无声无息。
于青吓的浑身一激灵,几乎立时惊跳起来,本来一身是胆的地蛋顿时也成了个怂包,贴着于青的小腿“争争”直往后退,直退回院门里去,才不甘心的又尾巴哼唧了两声。
那一大团黑影依旧悄声无息,于青攥紧了手里棍子,哆哆嗦嗦只敢迈出院门半条腿:“谁……是谁?!”
黑影没动,也没吱声。
她却从冷冽的空气中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别问是啥气息,她也不知道,但她就是突然觉得不怕了,还往前凑了两步,完不顾地蛋正急的呜呜乱啃她的脚后跟。
借着前邻居后窗一点微弱的光线,于青弯腰把脸凑过去,眨巴了眨巴眼:“怎么是你?”
对啊,怎么是你?
他揉了把鼻子,嗓子哑的像生了几年锈的轮轴:“我找不到马桶了。”
……
于青捧着棍子僵立了几秒,“你说……啥?”
他靠墙坐在地上,一条腿曲起,一条伸直,一直胳膊搭在膝盖上,似是完无视冬夜的冷硬,又摸了把脸:“我找不到马桶了。”
“……”
“我妈把马桶送了人,我问她给了谁,送去了哪里,她不肯说。”
于青还没来得及吭声,他接着又囔着鼻子:“马桶啃烂了她一双鞋,她就疯了……我回家的时候她说把马桶送走了,我问了好多遍好多遍,她就是不肯告诉我……”
少年把脸埋进了胳膊里。
前因后果于青已经弄懂了。
所以,这是他因为马桶跟他妈妈吵架了。
可是……
你吵架就吵架吧,你跑我家门口来坐着干嘛???
你妈把马桶送人,也决计不会送到我家里来,你大晚上的坐我家门口吓唬我吓唬我家地蛋干嘛呢?
她弯腰摸了摸他的手,很冷,冷到发硬,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喂,”她拿棍子捅了捅他膝盖。
他朝她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黑夜里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狗狗眼,流淌的眸光懵懂的像个三岁的稚儿,眼底痕迹斑驳。
于青心里咯噔一声:他竟哭过了?
虽然个子大,但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啊……
她默默叹了口气,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刺挠话只化成了一声颇无奈的叹息。
“小池,你这是准备要在我家大门口坐上吗?”
于青回望了下自家院落,夜里10点多了,她爸喝了些酒早早睡了,方萍还在忙着核对这个月的家庭收支,地蛋则贴着她脚边不住朝着人探头探脑。
不知道是不是面前这人气场太盛还是太压抑,方才还炸毛跳脚的地蛋早就偃旗息鼓。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下巴,这狗丫头居然还主动往前凑了两爪子,摇着尾巴,对着他的掌心大特起来。
这没出息的……
“马桶也喜欢这么人。”
少年眼中浮现一丝笑,但笑意又渐渐隐去,露出深深的倔强:“如果马桶不回家,那我也不回去。”
吆
在这长志气呢。
于青踢了他一脚:“那你身上带钱了吗?”
“……”
“我摔了一个花瓶……就跑出来了。走的急,没带钱……”
他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上衣口袋裤子口袋,最后还是表示:“没有。”
于青:……
“为什么不去你姥家?”
“去我姥家还叫离家出走嘛?”
哦哦,原来你身无分文就敢玩离家出走啊
“那许友松呢?他不你发小吗?怎么不找班长帮忙?”
“他?只要我妈一个电话,他一定会把我卖的干干净净。”
一?班长居然是这种人?看不出来呀。
“那……”她突然清了清嗓子,指头抓着下巴,眼睛瞟啊瞟得直瞟向半空,特轻描淡写,“贝澎澎呢?”
他有点莫名其妙:“贝澎澎咋了?”
“你怎么不去找她?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嘛?”
“……”
他张了张嘴,没出声。
是啊,你们不是关系挺好么?
送最新款的cd机,夸人家的蛋糕好吃,放学让她坐你的捷安特后座,球场上喝她递上来的水——才不过几时功夫,校对你们这对“强强联合”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少清纯少男饮恨垂泪美梦破灭,就因为女神独独只青睐了跟自己最门当户对的那一个!
所以,
所以你身无分文的趁着月黑风高夜来我家门口静坐干嘛?
我跟你有干系吗?
“青青,怎么了?”
方萍见于青久不进屋,打门问了一嗓子。
“噢,我想起来本子快用完了,去赵大爷家拿一个去,明个还等着用呢。”于青伸长脖子回了一声,把地蛋拿腿搡进院门,伸手一带,一手提溜了下他肩膀:“起来!”
他有点不乐意,闷闷的:“干嘛?”
“甭废话,跟我来。”
第89章旅馆
这个姐姐偷瞄的眼神实在是太八卦了,于青只好义正言辞的解释:“这是我表舅家的大表哥,今来我家玩儿,家里小,住不开,我妈叫我带他过来。”
又赶紧嘱咐了一句:“给间干净点的房!”
那姐姐却明目张胆的瞧的更露骨了,抿着薄嘴唇直乐:“你表哥?小伙长的挺精神啊,啧啧,看这个头,多大了呀?”
战池本来就不自在,皮夹克的领子竖起来遮了半边脸,头发乱蓬蓬的,脸一直冲向门外,也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看出长的精神的。
难道是靠那两条裹在牛仔裤里的大长腿?
于青一把从柜台上抓了房间钥匙:“反正比你小的多,甭想了!那啥,别忘了送两瓶热水过来。”
回头拽了把大长腿:“过来。”
*
这人从一进屋就满脸嫌弃。
虽然这间小旅馆的确值得嫌弃,但这已经是方圆几里内于青能找到的相对干净又便宜的地方了。
方才前台那个胸脯鼓鼓的姐姐买过她的健美裤,看在这点交情上还能商量着把房费再打个八折。
房间小小的,老式的墙裙,蓝布的窗帘,分别靠墙的两张单人床,门口的柜子上放着一台半新不旧的电视机。
墙面黄黄旧旧颜色混沌不清,水磨石的地面斑驳着洗刷不掉的各种污渍。
战池踢了一脚床边的搪瓷痰盂:“你让我住这?”
否则嘞?
“不想住也行,回自个家睡呗。”
于青掏了掏上衣口袋,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票,大约5、6块,一股脑递过去,“我身上就这些了,不过够你打的回家的了。”
他当然没接。
房间很小,一转身一只能坐去,不过他很快又蹦起来,浓眉蹙的紧紧的,拳头鼻端倒退一大步:“什么味啊!”
于青凑过去摸了一下,被褥单薄,床单洗得快透明了,估计是被褥长年不拿出去晾晒,一靠近就能嗅到一股子浓重的霉味。
她也没办法,两手一摊:“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这里就这条件,我也没钱送你去住大酒店。
要么忍,也么别忍。
大长腿哼了一声:“打死也不回去。”
啧啧啧,真有骨气。
不过看他这向来牛逼哄哄没受过什么难为的份上,于青还是心一下。
“要不……,这离我家不远,给你换换床单被套?”
他眨巴了眨巴眼:“换……你的床单?”
“是啊,都是洗干净的,最起码比这的强。”
一?好好说着话他脸红什么?
“那、那把枕巾也一块换了吧……”
“行啊。”于青点头,摸了摸窗下的暖气片,这大冬天的,店家心疼煤,暖气片只温了那么一点点,刚进屋还不觉得,现在已经感到冷煞煞的了。
前台那姐姐送来了两暖水瓶热水,于青把脸盆架上的脸盆拿开水烫过一遍,倒了半盆热水,招呼他:“你先烫烫手烫烫脚,我回去一趟。”
“喂——”
闻声回头,那么个大高个,杵在屋中央,一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