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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顾以澂回过神,看到眼前的女子陷入危险的境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犹如打了个冷颤。他毫不犹豫的冲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
“你这个笨女人,快抓紧我。”他以命令般的口吻说道,不容她拒绝或者犹豫。
此刻他恨自己为什么走神,明知道她还处在悬崖边上,怎么就没看住。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笙歌也想抓住他的手,奈何崖壁太滑,不给她抓住任何可以向上攀爬的力量,最后被磨得已没有了力气。
“你快放手吧,不然连你也会掉下去的。”眼看爬上去是不大可能了,索性她就试图松开他的手,尽可能不连累到他。
顾以澂哪里肯放手,硬是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可即便自己抓得再紧,他感觉到自己也在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往下滑。即使如此,他死也不会松手。
最后两人一起掉下了悬崖,好在顾以澂自幼习武,为了不让笙歌受伤,他将其护在怀里,而自己以整个身子承受崖壁的碰撞与摩擦,幸得一身的轻功使两人紧抱呈徐徐下滑之势。而怀里的女子吓得不敢睁眼,以为就这样死去了。
原以为深不见底的悬崖,掉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即使不粉身碎骨,也是摔了个半死或半残。谁知穿过浓雾,底下竟是一深潭。
笙歌不懂水性,跌入水潭后便不知后觉。等到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山洞里,面前火苗在熊熊的燃烧,顾以澂却坐在自己对面烘烤着衣服。
笙歌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他手里拿着的可不就是自己的衣服,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顺带叫了起来。
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裳,随将双手抱在胸前,防备似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是你……帮我……帮我的衣服脱掉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说完,她觉得这句话根本是在白问,山洞里只有他二人,不是帮他,难不成是她自己昏迷的时候把衣服脱下来的,后者可信度实在太低,那就是他没错了。想到这,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
看到这丫头红脸的模样,顾以澂心里暗自偷笑了一下,未免她更尴尬,便装作毫不在意的随意“嗯”了一下,继续在火堆旁将衣服一点点的烘干。他们身在崖谷,比不得在府里,要啥没啥的,如今已是深秋时节,万一这丫头着了凉,生病可就麻烦了。眼下当务之急得把衣服烤干。
笙歌抱着身子一时无语,低头思索着,虽然她和顾以澂是拜了堂成了亲的,在外人眼里他就是自己的夫君,可二人并无夫妻之实,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长这么大,就算与齐哥哥之间,平日里也是以礼相待,可不曾与男子如此亲近,一时间思绪极乱。
顾以澂似乎从她一汪清泓般澄澈的眼眸里看懂了她的心思,刻意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你这个笨女人,怎么就不听劝,悬崖壁上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摘到的,要是你懂得知难而退的话,我们现在也不会掉到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崖谷里了。”
本来对搭救自己一事,心存感动,谁知听到这番挖苦的话,倒显得她自不量力了,笙歌在心底狠狠对他翻了个大白眼,拿话枪白道:“我采摘石斛,与大少爷何干,大少爷若是不多管闲事,就不至于被我连累,也就不会掉到崖底。”现在是在指责她的不是吗?说得好像是自己害了他似的,再说了她又没让他救自己。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她事先已经试了试距离,觉得自己采到那些石斛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哪知崖壁如此之滑。
顾以澂嘴角微微扬起,暗自得意。平日里她总是与人疏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太和人亲近似的,难得此刻能和她坐下来说说话,他当然得好好把握这么个少有的机会。
“夫人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是我的夫人,看到你有危险,我怎能置之不理,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要被人说成是薄情寡义、见死不救的狠心之人。好歹我是顾家的嫡长子,又身兼朝廷重职,这脸面不能不要。不过下次这种事,夫人还是少做为好,为夫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貌似他更习惯于称呼她夫人。
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是喜欢对方,心里在意她,又不想自己的心意被对方看穿,所以宁愿说出口是心非的话,即便知道这些话会让对方误会,但依旧会这么做。
顾以澂突然觉得好笑,身在朝堂,面对他人背后放冷箭,他又何曾畏惧过、害怕过。在随时可能被卷入到勾心斗角的漩涡中时,稍有不慎,便会将自己陷入困境,即便是如此,他也总能化险为夷,淡然处之。然而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心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只为不被轻易看穿。
难道……不顾性命的救自己只是为了他的脸面以及不被人耻笑?
笙歌撇了撇嘴,道:“为了大少爷的脸面,今后做事之前,我一定会再三思量。”她想如果一个人连性命都没了,那还要脸面做什么?
顾以澂救她倒不是真因为脸面才去救她的,他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做有损害自己半点利益的事,可是看到她跌落悬崖的那一刹那,不知怎的,他脑袋一片空白,并没有从自身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第一个反应就是救她。如果救不了,他也会陪她一起掉下去,不过现在看来老天爷似乎待他不薄。不仅没有摔个粉身碎骨,还能与她待在这个山洞里,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他能感觉到她同自己说话的语气慢慢温和了许多,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或许,上天是公平的。
在你付出的同时,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她对自己的态度在慢慢改观,至少现在不那么排斥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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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傻瓜
笙歌暗暗思量他这番话,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见他神情微松,想了想,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真觉得脸面比性命更为重要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崖底有深潭,我们可能就没命了。”
如果一个人单单只是为了脸面,而不顾性命去犯险,这个买卖怎么看,也不划算,可以说是相当不值得。总觉得顾以澂在刻意隐藏什么,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这么一问,顾以澂心底暗道不好,这丫头该不会看出了什么。理智又很快让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他笑了笑,道:“你们这些女人就喜欢多想,本少爷自然不会做没这把握的事。”他觉得值得就行了。如果这次跳下去真没命了,能和她一起,他也认了。
笙歌却在想,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这崖底有深潭?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她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上竟没有一处伤痕,想到当时掉下来的时候,他是将自己护在怀里,以至于自己此刻毫发未损。她手指放在嘴唇边,低眉沉思起来,那么高的悬崖,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丫头心思缜密,看问题也比一般人深远,以这丫头的聪慧,指不定发现出什么破绽来。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尴尬,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来戳穿自己。幸好自己已经想好了说辞。
他耸了耸肩道:“幸亏本少爷自幼习武,有轻功护体,否则这么高的悬崖,摔下来非死即伤。还有……”他抬眸朝她看去,时刻不忘叮嘱她,“以后这么危险的事,就别自个逞能了。”想到当时他抱着她一起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场景,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好,往后,他绝不允许再发生。
看似毫不经意的警告,却让笙歌心头莫名的一暖,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毕竟是这个人救了自己,若不是他出手搭救的话,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说不定自己这会早就一命呜呼了,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同他说话。
“顾以澂,谢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出手搭救,这会我大概早就没命了。”
说完,嘴角微翘,露出浅浅的笑意。仿若初春时盛开的粉桃,萦绕在心尖。
顾以澂看得一时入了神,而且她这发自肺腑的谢意也让他有些懵住,等缓过神,发现手里的衣裳已经干了,便收敛去微样的神色,起身将衣服送到她面前。
“衣服已经烘干,你快些穿上,省的一会着了凉。”
笙歌顺从的接过他递过来的衣裳,麻利的穿了起来,片刻过后,衣裳已经整齐的穿在身上了,倒没之前那么冷了。抬眸间,却发现眼前的男子还身着湿漉漉的衣裳。
说她笨,自己还不是一样。
“你的衣服也湿了,你脱下来,我替你烘干吧。”
可能方才为了把她的衣裳烘干,才没顾得上自己的,眼下她已经无大碍了,受人恩惠,总得做点什么来回报。毕竟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帮他把衣服烘干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她还是愿意的。
顾以澂神色一怔,摆了摆手拒绝,语气淡淡道:“不用。”说话间还后退了几步,有意不让她碰触自己,还顺带将手护在衣服前面。
笙歌微愣了一下,什么嘛,自己不过是想要帮他把衣服烘干,他这样躲着自己,弄得自己要占他便宜似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走上前去,语气温和的说道:“大少爷莫要误会,我对你可没有非分之想,不过见你衣服还湿着,穿在身上总不大好。”
听到这里,顾以澂差点噗嗤笑了出来,自己的拒绝倒让她生了误会。难得她关心自己,他心里倒是巴不得把衣服脱下来给她,只是眼下他却又不能跟他她明说,一时间倒犯了难。
笙歌哪是个轻易放弃的女子,见他不吭声,依旧不依不饶道:“你方才还叮嘱我不要着凉,眼下已是深秋,天气渐渐转凉,你穿着湿哒哒的衣裳,万一生了病,我们又如何走出这崖谷。总之,为了你我好,你还是将衣裳脱下来,趁着火苗正旺,我替你烘干。”
她心想把道理都讲明了,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趁他出神之迹,她走过去将他衣服试图给脱下,顾以澂一个不留神,衣服便被她脱去一半,谁知,看到他背后那一刹那,当场大惊失色。
“你这后背是怎么弄得?”看着他后背一大块红肿不堪的淤青,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肿的发烂了,笙歌只觉得心上一痛,手伸到了一半便又停住了。
顾以澂微叹了一口气,就知道她看到后会这样,所以才一直没将衣服给脱下来。
他试图将衣服穿上,盖住伤口,不让她看,一脸故作轻松的说道:“掉下悬崖的时候,不小心蹭了点皮,不碍事的,你不用担心。”
笙歌却丝毫不信他说的话,这么大一块红肿得伤口,怎么会像他说的只是蹭了点皮。分明就是怕她担心,才故意这么说的。怪不得他不愿意将衣服脱下来,原来是怕一旦脱下衣服,自己就会看到伤口。从掉下悬崖已经小半死日光阴了,想到刚才与他说话的场景,他还真是够能忍的。
可是他不是有武功又懂得轻功的吗?怎么会弄成这样,以他的身手,不可能会受伤的。脑袋飞速的一转,记得掉下悬崖的时候,他是将自己护在他怀里,该不会那个时候他是用自己的身子去抵挡崖壁的撞击和碰擦。
忽然间滚烫的泪水不知怎的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滑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