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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柏毓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胡妮的口气简直就像他的上司长官或他妈!
胡妮抬头看他,〃你敢不留下来,小心我在贝凝面前说你坏话!〃
柏毓傻眼了。这摆明了就是威胁嘛!偏偏这些威胁对他来说有用得很,因为他知道胡妮对贝凝的影响力,所以他非害怕她不可。
他叹口气,安慰自己:还好,现在才十一点十五分,贝凝家离这里不远,他车开快点还是可以赶到。趁这时间赶紧把这个麻烦女人打发掉才是真的。
但要打发掉胡妮谈何容易?眼看胡妮喊来服务生,要来五、六杯的酒,然后女中豪杰似地先干掉一大杯,那豪迈气势果然令柏毓震慑住。她这才大姐大似地发话了:〃你到底跟贝凝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说!〃
柏毓瞪大了眼睛。这场面简直就是审犯人加逼供!柏毓开始后悔他刚才为什么要移驾过来了。
〃什么什么地步?这种事要我怎么说?〃他很无奈,也很烦,所以拿起胡妮点的一杯伏特加,一口灌了下去。
〃你这样说谁听得懂!〃胡妮骂人了。
还挑?柏毓真快颁死。〃反正就是,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都没做。〃
〃这是在猜谜语嘛!〃胡妮叫道。她灵机一动,换个说法:〃你有没有吃过贝凝煮的菜?〃
〃什么?〃这下柏毓可就不懂了。
看来是没有。胡妮得意地笑了,〃既然如此,你还差一大截嘛。我跟你说,除了老师或比赛评审外,别人很难吃到贝凝煮的美味,只有她喜欢的人,她才甘愿煮东西给他吃。〃
也就是说,如果贝凝愿意煮东西给他吃,就表示他已经赢得了她的心?这倒有趣。只不过贝凝的菜他没吃过,他却煮给贝凝吃过。
这怎么办?得想个办法让贝凝做菜给他吃……
他正胡想着,没想到胡妮又不耐烦了。〃喂喂,你别发呆行不行?你给我说清楚,你对贝凝到底是什么打算?〃
〃什么?〃柏毓又没听懂。
〃什么'什么'?!〃胡妮啪地一拍桌子,吓得柏毓差点没跳起来。这女人是哪个道上混的?〃你别跟我装傻,趁早跟我说实话!〃
柏毓吓了一跳,随手拿起桌上的酒仰头就喝。
〃实话就是,我很在乎她,愿意尽一切努力让她开心,这样行不行?〃
胡妮忽然越过桌面逼近他,两眼骨碌碌地放出利箭瞪视他,好像想看出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此话当真?〃
这简直就像在演武侠片。柏毓叹了口气,又喝了口酒。〃如有半句假话,教我走出去就掉进水沟,然后被冲到下水道去。〃
完蛋,这家伙虽然幽默,看来意志却坚决得很,跟贝凝还正好凑成一对。
胡妮不死心又吓他:〃我告诉你,贝凝很死脑筋的。你别以为你现在追到她就没事,以后要甩掉她是难上加难!〃
柏毓疑惑地看看胡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甩掉她了?〃
更完蛋!看来这家伙玩真的。〃贝凝很难讨好的,只要你一让她失望或让她伤心,我保证你要加倍付出才唤得回她的心!〃
柏毓不在乎地耸耸肩,〃那就别让她伤心不就得了。〃
好吧,看来这两人正在迷恋初期,什么可怕的事都吓不走他们。胡妮郁卒地灌了一大杯酒。至少她也努力过了,是这两人不理她的,万一结局有什么不测,可别怪她!
柏毓满得意,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只过了胡妮这一关,还把胡妮给打败了。他仰头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干,警觉地又看向时钟棗
天,十二点多了!
〃不行,我非走不可了。你还真是害死人!〃柏毓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胡妮这回没留他,毕竟他是赶着要去找贝凝。她只是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让杯里的那些冰块碰得铿锵响,然后她才从杯缘冷冷抬起一只眼,放狠话:〃你要是敢欺负贝凝,小心我找人剁了你!〃
顿时,柏毓的脸上浮现被骇到的表情。天哪!这女人到底打哪来的?他下回一定要记得问贝凝。
然而他眼前该担心的不是胡妮,而是时间。
十二点多了。天!这下赶到贝凝家,大概都快一点。此时的柏毓不只后悔坐上胡妮的贼桌跟她聊天,更后悔之前走进这家PUb了!
匆匆忙忙付了帐,柏毓奔出店门。户外的晚风一吹,不知怎的,他的头竟有点晕,他这才想到,刚才在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酒。
加冰的威士忌,他自己点的;胡妮桌上的白兰地、伏特加、龙舌兰……
柏毓的酒量其实不差,只是这么多种酒混在一块,又都拿话下酒似的举杯就灌棗他在夜色中甩甩头,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喝多了。
坐上车,发动了车子,他开始考虑还要不要去找贝凝,毕竟现在自己一开口就酒气冲天。
可是贝凝说不定已经吻了小粉红猪……他要是不出现,那就不好玩了,他所费的苦心也会浪费了。
该怎么办呢?他只希望贝凝没那么早睡。
第六章
吻完小粉红猪的贝凝,发现眼前没有出现她的白马王子,霎时她觉得自己还真是个笨蛋。她倒在坐垫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到后来却很想哭棗
讨厌!季柏毓居然耍她!
然而就在贝凝洗好了澡,换上一件长到脚的睡衣准备上床睡觉时,门铃却响了。拉开门,门外果然是一脸匆忙的柏毓。
他一看见贝凝,劈头就问:〃现在几点了?〃
贝凝瞪着他,不晓得他什么意思。虽然对他还有点埋怨,却仍耐着脾气告诉他:〃差两分钟一点整啦。〃
惨!果然这么晚了。这是柏毓这一路上最关心的问题,一直到停好车、爬上楼梯时,他还耿耿于怀,偏他又不喜欢戴手表。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呼出的浓重气息刚好让站在他眼前的贝凝嗅到。她惊吓地:〃你喝酒了?〃
柏毓醉到微醺的头点了点。
贝凝既关心又烦恼地望着他,那表情似乎在考虑着要拿他怎么办。终究她的善良还是战胜了其他,她让出了门来。〃你先进来好了,我给你泡杯茶。〃
柏毓乖乖进门了。贝凝家没有沙发,他只好抓个坐垫,整个人靠倒在墙上,总算感觉头没那么昏了。
〃怎么喝得这么醉?然后又这么晚才来找我……〃一边泡茶的贝凝,忍不住要喃念几句。
〃我没有故意这么晚来找你,也没有故意喝酒,我是在Pub不小心上了某些人的贼桌,被陷害的。〃柏毓非常之无辜。
〃谁?〃贝凝询问的眼光随着她泡好的茶一块来到柏毓面前。
柏毓明白就算他不说实话,胡妮也会拆他的台,所以他干脆明说:〃先是菱謦,后是胡妮。〃
〃菱……〃贝凝不擅于遮掩她的情绪,一听见菱謦的名字,她一双翦水双瞳立刻变得黯淡无光。
相毓微微一笑。贝凝的黯然让他心疼,却也让他明白贝凝对他的在乎。〃我今天跟她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只是朋友。〃
〃你说真的!〃贝凝那双濛濛的漂亮眼睛此时闪过一丝清亮的光。
柏毓叹了口气,〃你不相信我?〃
信的!贝凝十分愿意相信他。她盈盈一笑,因为柏毓对她的在乎而非常开心。
〃叮铃……叮铃铃……〃粉红小猪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它跑到柏毓身边来了。它当然就是柏毓的那只猪棗花生。柏毓顺手一把将它抱了起来,对贝凝笑道:〃记不记得?当初就是花生害你的猪脚掉在地上的。〃
〃就是它啊!〃难怪贝凝有点眼熟。但她不记恨,反而疼爱地摸摸小猪的头,〃你叫它什么?花生?〃
〃唔,听说它妈妈叫汤圆,所以他们叫它花生。〃柏毓抱着它,但调皮的花生一副要逃跑的样子。〃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改掉也行。〃
〃不用了,花生这个名字很可爱呢。〃贝凝就着柏毓的手,逗着它玩。〃花生,乖乖……〃
柏毓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你亲了它没有?〃
贝凝不会说谎,她的脸红了红,眼眸一垂。〃嗯。〃
〃你真的亲了!〃柏毓的心情霎时黯淡了下来。真可惜,他怎么不早点出现呢?照他原本的安排,贝凝应该会很开心,今晚应该会很美妙的,不过现在全都搞砸了。
心情不好,酒醉的不适感就更严重。他甩了甩头,还是觉得人昏沉沉的,他指指浴室:〃借我洗个脸好不好?〃
他走进浴室,贝凝不放心地跟在后头。她倚在门边瞧着他,不免心疼。〃你喝成这样还开车,不是很危险?而且现在喝酒开车警察会抓的。〃
他滴着水的脸庞狼狈地朝着镜子里的贝凝笑笑。〃我也很怀疑我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这样等会怎么开车回去?〃贝凝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柏毓擦干了脸上的水珠。洗了脸之后似乎舒服多了,又加上贝凝的关心,让他更加愉快,他又能开玩笑了。
〃我也不知道,你收留我一夜好了。〃
〃这怎么可以……〃贝凝一下子又红透双颊。两人共处一室,那多……
〃你怕我?〃也许因为喝了些酒,他大胆地跟贝凝开玩笑:〃哎,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不是啦,也不是不相信你……〃贝凝急急忙忙否认。柏毓这么一说,倒显得她很小器似的。她只得天真地换个角度想:其实同住一室不代表就必须发生什么事啊!有床有地板,两个人大可分开睡嘛。
笨哪!她刚才在脸红心跳什么呢!
于是她改了语气,〃没关系,你要住就住好了。〃
〃真的?〃他打量着她,性感的五官全带着笑意。
〃真的啊。〃贝凝全不带心机地说。
她还有另一副枕头棉被呢。贝凝想着,就走到橱柜前把被子拿出来,还多拿了一床,好铺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柏毓非但不帮忙,还蹲在她身边,很奇怪地看她铺被子。
贝凝歪歪头。〃帮你铺床啊。〃
〃你铺什么?我又不睡地上。〃他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贝凝放下棉被,想了想,好心肠地说:〃那……我睡地板,你睡床好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虐待你要你睡地板?你的床是双人床,够我们两个人睡嘛。〃他理所当然地笑了笑,还很自动地走向床,拉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不行啊!〃
这还得了!贝凝反射性地嚷完,便紧张地冲过去,原意是要阻止柏毓躺下去,没想到被单一扯,硬生生地就把柏毓给推了下去。柏毓差点整个人就这么摔下床,还好他腿够长,一下子撑住了。他坐在地上,两手攀在床边,很无辜地看贝凝。〃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狠?〃
〃对不起,〃贝凝歉然地,却不由得将刚扯过来的被子紧紧抱在手上,深怕被他抢走似的。〃可是你不能睡床上的!〃
〃又不会发生什么事,只是两个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罢了。你这辈子没跟别人合睡过吗?〃他抬起一双懒懒的眸子看她。
这种经验倒也不是没有过,只是……
〃还是不对啦。〃贝凝词穷地坚持。
〃一点也没有不对,是你的心态有问题。〃他比她更坚持。
贝凝噘着嘴,发现自己似乎很难在言语上赢过他。是因为他是律师?她才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妥协了一步。
〃那……〃她为难地把一个枕头扔到床角。〃你睡那头,我睡这头好了。〃
他一副受不了快晕倒的表情。〃我的老天……不必这么麻烦吧?〃
〃不行,一定要这么麻烦。〃贝凝不再退步了。她把地上的另一床被子拉上床,一人一床被,各不相干。
他深邃的眼睛泛起嘲弄的笑意,唇角泛起一抹暧昧的弧线。〃这有什么意义?虽然头脚相对,可是最重要的部分都还是平行的。〃
天哪!真大胆!这男人怎么这么说话的?贝凝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