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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来做什么?”秦穆文的心情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弃她、忘记她,就当他从未见过她。也许沉沦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总比奢望一个不可能获得的敬赎强。
“我带了些文件请秦伯伯签名。姊夫说这些文件很重要,非要他亲自签名不可。”别哭,别哭,綄邻告诉自己。冰冷不耐的口气又怎么样?嘲弄尖锐的眼神又如何?你又不是没见过,没有理由忍不下来。
可是,该死的!她真的想哭。她想看见他暗沉的眼神,沙哑低沉的诉说着!
我爱你,綄邻……
“哦?”秦穆文挑高了眉毛,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门口朝她走来,伸出手跟她要文件。
“给我。”简短又冰冷的命今,彷佛多跟她讲上两句话都是痛苦。綄邻忍着夺眶的泪水,双手微微颤抖的将牛皮纸袋遮给他。
秦穆文接过黄色信封,非常小心地不与她有任何接触,生怕自己一旦碰着了她,会克制不住的拥她入怀,倾诉这一年来积压的爱意。
他或许没有了心,但起码还拥有自尊,他绝不会任自己的心意再一次被践踏,即使对象是他深爱的綄邻。
秦穆文打开纸袋拿出文件,烦躁的发现这些合约的确需要老爸亲自签名,他无法代签。
“我父亲不在,你把文件搁着就行。”他收好文件,冷漠的转身,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抱她。“你可以走了。”走吧!走得愈远愈好,走出他的人生,也走出他的思念。
她是苍蝇吗?为何他的态度如此不屑,彷佛认定她不配待在这栋豪宅?
“我不能走。”不知哪来的冲动,她竟选择留下来。或许是怕冷傲的态度令她生气,也或许是他孤独的背影教她心疼。在他转身背对她的一瞬间,她竟不合理的想拥抱他,想融入他的身躯、他的内心,告诉他,他并不孤单。
秦穆文倏地转身,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她居然敢拒绝他的逐客今?
“我说,我会处理这些文件。”他故意把音调拉得很长,以彰显他的不悦。
“你可以走了。”快走吧,小女巫,不要再挑战我的决心,那会使我犹如沙漠中得不到雨水润喉的族人,游走于焦虑与渴望的痛苦边缘。
“我不能走。”綄邻铁了心与他杠上。他愈是想赶她走,她愈是坚持。总不能每战皆输吧。
“你--”这是秦穆文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坚持,有些讶然。
“我的任务是拿到秦伯伯的亲笔签名,在任务未达成之前,我不能回台北。”
换句话说就是要赖在这儿啦!秦穆文眺起眼,狠狠的瞪她。“随你便!你想当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就尽管去当,但别指望我会招待你。失陪!”
砰地一声。房门台上的声音几乎震聋了綄邻的耳朵。
这人的脾气真坏耶,她怎么从没发现到这一点?也许……他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难了解。
綄邻乐观的这么认为着,对于探索秦穆文阴郁的灵魂,产生了新的信心。
※※※
綄邻发现自己迷路了。
探险之前,她首先应该带份地图的。瞧她现在把自己搞成什么样!
她汗流挟背的四处找路,迷失在看起来平凡无奇的森林里。谁能料得……好热哦!通的森林居然是一座迷宫?都怪她一时好奇,才会陷入这片绿海汪洋。走进一片看似一望无际森林,她会不会陈尸在森林深处却没有人知道?綄邻累得无法思考,索性蹲下来。这里的空气真的很新鲜,跟台北大大不同。
怎么办?
一想起昨天秦穆文冷漠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心酸。她是怎么了?莫非她真的喜欢他?可她不是最讨厌他了,因为他说话恶毒又喜欢捉弄她。
但她真的讨厌他吗?答案如果是肯定的,为何她会因他的冷淡而感到心痛,为他的拒绝而黯然裨伤?
我爱你!绽邻。我真的爱你。
她想起他曾对她说过的话,再一次为这句话的真实性而感到迷悯。天晓得她真的想相信他,但她实在害怕那只是秦二公子一时兴起说的无聊话。而对他,她除了恐惧之外,还带有难以解释的情绪。就彷佛是夏夜里流连于夜风中的风铃,清脆微扬的勾起她最深的愁绪,使她有跟随的冲动。
她想跟随什么呢?是一起沉沦于爱欲之中,还是互相依恨于黎明怀里?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说过的话的确伤了他,使他再次退缩,自我封闭于一个她无法到达的世界。
那世界可有钥匙?她希望有,而且握在她手上。颠覆童话或许可笑了些,但她是真的想当“正统”的白雪公主,亲手削去秦穆文约有毒外皮。
但幻想毕竟是幻想。现实的状况是,白雪公主现在困在森林里,而且还没有七矮人带路。
她好饿啊,快中午了吧?这地方的每个仆人都像冰块,没有一个是有同情心的,居然连客人失踪了也不管。她完蛋了啦!
就在綄邻沮丧得几乎哭出来的时候,远处传来的模糊声音犹如一粒救命仙丹。綄邻立刻站起来往声音的来源跑,总算有人来了。
“肚子饿了吧。”秦穆文温柔的开口询问,听得綄邻一阵感动,拚命地点头。奇怪,他怎么连背对着她都能猜出她的心意?她的确快饿翻了。
“别激动。”他的声音柔得就像天籁,綄邻感动得几乎落泪。“我们立刻回去,莱西。到时候你就有午餐吃啦。”他口气柔得跟席梦恩床似的。
她叫綄邻,哪叫莱西?那听起来就像是狗的名字……
莱西?不对啊!
狗?!她拨开挡在前面的肥大枝叶,正背对着她的秦穆文此时正蹲下来,与一只巨大的德国牧羊犬嬉戏,像极了一个开心的大男孩。
“乖。”他笑着躲开牧羊犬的舌头,用手轻拍它的颈部安抚,而牧羊犬也非常乖巧地不再添它的主人,拚命摇动多毛的尾巴,表示它的兴奋。
“我知道了。”他再一次轻拍牧羊犬的头,然后站起来,示意名叫莱西的狗儿跟着他走。“回去吃饭啰。”
綄邻就这么张大着嘴巴,看着一人一狗离她愈来愈远,甚至连喊住他的意念也没有。
秦穆文在和狗玩地。没有打它,没有踢它,甚至还亲密地蒙住它,对它轻声细语,比对她还来得客气!
她不可思议的摇着头,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直到一道光线透过树梢射在她的脸上,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没叫住他!
你这个笨蛋!綄邻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小巴掌,气自己的低能这下可好,好不容易才来一个救星,居然让她给愣跑了,看她怎么脱困!
饿死算了,反正也没人理她。昨天她睡的是秦姊以前的房间刚开始时还真有些不习惯,因为实在太大、太豪华了。干嘛不给她一间小客房就了,至少住起来自在些。她天生没有当大小姐的命。没办法,她本来就是小家碧玉,哪自得到会有今天?
“拾小姐。”僵尸管家突然间出现,差点把綄邻的魂给吓掉。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好恐怖哦,她只有在惊讶,只有电影里才看过这种情节。
“我一直在这里。”僵尸管家在这话时,头皱也不皱一下,像极他的主子。
换句话说,就是他一直跟在她后,面,却选择不出声,当个隐形人而已。
“你一直跟着我?”
他点头。
“为什么?”她实在不解。
“因为二少爷吩咐我要照顾你,怕你迷路。”
短短的回话却带给綄邻更深的??悯。她已经够不了解秦穆文了,如今这个讯息更是加深了她的混乱。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她不自觉的喃喃自语,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许多事不能只看表面,尤其是二少爷。”管家漠然的语气中泄漏了些许讯息,数綄邻一阵错愕,同时也感到欣喜。她还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自言自语呢。
她抬起头迎向他,眼神中流露出请求。“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有关他的事?”
既然秦穆文不肯告诉她,她就自己间,总有问出答案的一天。
一向僵直的管家与她对看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柔和了眼神,轻问:“你想知道些什么?”“一切!”綄邻大叫道,随后才想起这好象太难为他了。算了,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嗯--我想知道那只狗是不是他养的宠物?”
管家照例又具点点头,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
“但是……”那只狗的腿是跋的啊。一般人不都喜欢养生健康、漂亮的狗当宠物吗,怎么他会养一只残废的狗?
“莱西是只流浪犬。”管家自动解开她的疑惑,决定好人做到底。“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它是只被二少爷救回来的狗。他原先的主人因为喝醉酒,竟骑着摩托车撞它找乐子,所以它才会跋脚。”
居然会有这种事?那王八蛋真该被勒死……不,勒死还太便宜他,吊死还差不多。
“后来呢?”綄邻多愁善感的心立刻被感动了。没想到一只狗的背后竟隐藏着这么一段悲伤的故事,这社会真的痛了。
“身高只有他一半的穆文少爷立刻打得那混帐满地找牙。当时他只有十岁。”
管家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为他的年轻主子感到骄傲。
綄邻看出来了,也更感动了。谁能不感动呢?试想,只有十岁大的心男孩竟敢挑战一个大他两倍的成人男子,只为了救一只在世人眼里毫无价值的跋脚狗。这并非平常人能做得到的。
“像这类的流浪猫狗还有一大堆,全养在西边的院子里。”管家又主动提供消息,让感动得一塌胡涂的綄邻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些讯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不解。僵尸管家看起来不太像是会主动提供雇主软事的人。
“因为二少爷看你的眼神。”
“啊?”“他看你的眼神就跟他小的时候一模一样,教我心疼。”管家的神情彷佛是回到多年前的时光,柔和的脸部线条教綄邻又是一阵迷悯,只能随他一起跌入时光的隧道中。
“二少爷从小就沉默寡言,只有在对方真正惹火他的时候,他才会反击。
多数的时间,他都选择克制自己,尽量不发脾气,因为家中有个任性自我的大少爷就够令人头疼,再加上三少爷火爆的脾气,因此两人打成一团的情形见怪不怪。通常那个时候,二少爷就必须担负起仲裁者的角色,将打得失去理智的两人分开。”这也是他的拳打得最好的缘故。要制伏那两头蛮牛可不简单。
綄邻听得入迷,她从没想过外称“暴力派”的秦氏三兄弟,小时候就这么能打。“接着,是体弱的董事长夫人。”陈年往事就像是瓮醉人的醇酒,引领发已斑白的资深管家重回记忆的殿堂。
“二少爷总是怕吵到夫人,因此常常站在她的床边,默默地看着她。即使他很想和她说说话,也不敢任性地摇醒夫人。他那时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就像是怕渴望的某个东西就摆在他眼前,他却不敢伸手去拿。他那时的眼神和看你的时候如出一辙;他想碰你又不敢碰,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綄邻的反应是惊愕、是不信。一方面心疼于他的早熟,一方面难以接受他竟是如此体贴的男人。
“但……他总是对我口出恶言,刺得我体无完肤。”只差没上医院挂急诊。
管家反倒笑了,看在綄邻的眼里,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那就是二少爷。”不苟言笑的老管家竟然对她眨眨眼。“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说出去,尤其是对二少爷。”
她连忙点头。“我保证。”
“我还记得二少爷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