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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们戎人向来喜欢交朋友,既然公子不愿意,那么能否此事作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不犯井水如何?”
戎人正使小心翼翼的陪着笑,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来杀身之祸,那可真是要了卿卿性命。
哪想到大武朝帝都天京卧虎藏笼,他们这些倒霉鬼出使未捷身先死,这才是当真冤枉。
“哼!就此作罢,想的美!”
李小白伸出手来,吓得戎人们一颗心又拎了起来。
“赔钱!”
有几个胆儿小的听成了赔命,直接就晕了过去。
这年头凶的怕狠的,为所欲为的戎人一旦遇上个更加不讲理的,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怂了,不然还能怎的,再来一发么?亲!
“赔,赔钱?”
戎人正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大武朝术士居然喜欢阿堵物,而不应该是狠狠敲诈一些灵晶灵丹或法器什么的。
然而双方思维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甚至可以说是两条截然相反,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没错!十万贯!”
想到怀中刚置下的房子可能还要装修改造什么的,这么大一座宅子多半花费不少,李小白顺理成章的逮住了个风玄国的土豪。
看到风玄国使节团上下尽皆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李小白没好气的说道:“没钱么?没钱就拿命抵!”
“有钱!有钱!我给!”
戎人正使在说话的时候,可以听到周围许多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使节团携带的财货大多在巨笼后面的马车上,区区十万贯银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嚣张跋扈的风玄国使节团在即将抵达鸿胪寺的含光门外,就这么被人难以置信的劫了道。
本应该专治各种不法行为的金吾卫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坐视了帝都内城发生了一起案值十万贯的惊天大劫。
不过这道儿劫的好,劫的大快人心,暗中看着这一幕的金吾卫与附近平民百姓无不偷偷拍手称快。
挨了收拾的风玄国使节团既狼狈又胆战心惊的终于变老实起来,不再像方才那般横冲直撞,生怕又撞上像李小白那样的强者,倒时候恐怕真是连买命钱都不够了。
如此一来倒是让礼部与鸿胪寺的官员们暗中松了一口气,将这些混蛋戎人送进了鸿胪寺安置好,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未完待续。)
第150节…太平坊
李小白又平白多了两辆装满财物的马车,用绳子牵在后面,悠哉悠哉进了太平坊。
毕竟十万贯,无论是铜钱,还是银两,重量和体积都不小,更何况里面还夹杂了不少宝石和来自极西之地的精美胡毯充值,真正算起来,这些东西若是放在帝都发卖,恐怕十万贯都不止。
风玄国使节团的遭遇就发生在皇城的含光门外,消息传递的格外迅捷。
担当宫廷宿卫的左右卫骑着快马,不断来回着将一条条消息不断传到仍未散朝的太极殿,满朝文武彼此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在大武朝帝都横行霸道的风玄国使节团被方才还在朝堂上议论着要治罪的刁|民给收拾了?被打躺了?打怂了?
大六百来号人呢!
方才的威风上哪儿去了!未免也太没出息了些。
“崔大人,你方才说什么?”
代表至高无上皇权的九龙宝座上,治世天子望向那位新上任后急着有所建树的给事中大人,对方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
“臣揭举,揭举……”
给事中崔大人莫名其妙的卡了壳,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在此刻的节骨眼儿上总不能说一句,这无法无天的刁|民不仅藐视皇权,竟然连他国使节都敢打,这话若是传出去,多半要被帝都的百姓们用唾沫星子喷死不可。
没看见方才满朝文武义愤填膺的嚷嚷着要教训风玄国的戎人,你再来一句胳膊肘往外拐的话不是找喷么?
世界变化太快,让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有些跟不上节奏。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皇帝老子有时候也不伺候,挥挥龙袍的袖子,管自己撤了。
朝堂上方才还沸沸腾腾的满满怒火,可转眼间风玄国使节团就让人收拾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好议的,等着这些不甘心的戎人告那刁|民吧!
刁|民!可不是么!
还真让这位给事中给说对了!
爽气!
“退朝!”
随侍治世天子的大太监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句,摇了摇头,提提溜溜跟着天子的背影一块儿离开了太极殿,丢下满朝文武在殿内小声议论。
给事中大人脸上一阵火辣辣,就像刚刚被人左右开弓赏了两记耳刮子,他能够感觉到来自于周围窃窃私语中的异样目光,尤其是军方的那几个杀才更是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好像自己抢了人家婆娘似的。
自己在朝堂上揭举那刁|民,却没想那厮竟在朝堂外直接翻了盘儿。
“唉!”
崔吉长长叹了一口气。
时运不济,平白辜负了殿下的期望,却又无可奈何。
…
太平坊,被去了牌匾的大宅门依旧红漆鲜亮,鸡蛋般大小的铜钉子个个锃亮,青石门槛上留下不少摩擦的痕迹,显然曾经是一处人来人往的热闹府邸。
李小白抓着兽首门环用力敲了敲。
“有人吗?”
敲了片刻,门后有脚步声传来,就听到门上一阵轻响,硕大的红漆木门才缓缓向内拉开。
“请问公子这是?”
门后出现了一位老者,衣衫补丁叠着补丁,还带着一身酸臭和酒气,似醒未醒的眼角堆着层层眼屎,身上居然还跟着几只秋后的苍蝇。
老汉睁着老眼昏花的眼睛打量着李小白和他身后的三辆马车。
站在李小白身旁清瑶连忙捂着口鼻向后退了一步,公子果然没有说错,人族又脏又臭,怎么可能下得了口,以前喜欢吃人的那些小妖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蠢笨之物。
“在下买了这里的宅子!”
李小白从怀中掏出一张房契递了过去。
厚厚的桑皮纸上盖着一大几小的鲜红色印鉴。
“哦!老汉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请稍等一会儿。”
虽然不识字,老汉还是认得那枚大大的官印,这是一份正儿八经的官契。
他没有接过房契,而是哆哆嗦嗦的提着一条带锁铁链走到门外,挂在门环上重新将大门锁了起来,这才挪着步子往远处走去,不时回头示意让李小白安心等待。
“在下是太平坊的坊正,鄙姓柳,敢问公子是买了这座宅院吗?”
片刻之后,守门的老汉带着坊正回来,后者看到李小白当即恭恭敬敬地主动作揖行礼。
帝都的坊里相当于居民区,坊正或里长兼着居委会的职责,有时候还客串保人,坊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第一个要找的便是坊正与里长。
“正是在下!”
李小白手中的房契这才终于递了出去。
不用多看,只用一眼,坊正便认出了昨晚自己被从床上拖起来作保签下的房契,上面具名印章指印一应俱全。
毫无疑问,这位文质彬彬的年轻公子就是自己猜测了一晚上的了不得大人物。
或许这位坊正还不知道这位大人物在朝堂上有着另外一个称号,刁|民!
“耿老汉!房契是真的!”
坊正证实了这张房契的真实性,向老汉点了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老汉我这就放心了!”看门的老汉终于放下心来,冲着李小白一躬身道:“原以为要多待些日子,却没想到这差事交的早。”
“多谢老汉!”
李小白掏出了一小锭银子递了出去。
“谢谢公子,老汉这就收拾东西离开。”
耿老汉眉开眼笑的收下了,这份赏钱甚至比官府给他的工钱还要多。
“既如此交割完毕,在下就不打扰了。”
柳坊正拱了拱手,准备离开。
他已经将李小白和他身边人的长相深深印在了脑子里,并且归入到与太平坊那些大臣们样不可招惹的群体当中。
“柳坊正请留步!”
李小白却叫住了他。
柳坊正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说道:“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李小白拱手道:“在下目前住在义字会馆,想要收拾这座宅院恐人手不够,请柳坊正帮我买些人手回来。”
指望虎力和妖女收拾宅子肯定不靠谱,没把房子给拆了已是谢天谢地,自己又是个懒的,不找些人打理肯定是不行。
“李公子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光是冲着这位公子方才的出手大方,柳坊正也要拍着胸脯保证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那就多谢了!”
李小白话音未落,几辆马车突然停在了大门外,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从为首那辆马车上下来,一看到李小白当即一揖到底。
“小的管家旺福,见过老爷!”
紧跟着身后从其他马车上下来,十几个提着包袱的年轻男女一齐跪下大声道:“奴婢见过老爷!”
呃?谁是老爷?
李小白疑惑的望向柳坊正,对方也同样望着他,连忙直摆手道:“不不不,不是我!”
前脚刚说着要买人手的事情,后脚就有人主动送上来,买房子送仆婢,这手笔让柳坊正这辈子以来还是头一次见。
“咳嗯!话说清楚了!”
李小白清咳了一下,打量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小的旺福,从今天起就是李公子的管家,其他人是府上的仆婢!”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双手捧着递过来,继续道:“这是小的等人的身契,全部都是死契,老爷若是不满意的,打杀无算,官府绝不会追究!”
打死不偿命的卖身契么?
柳坊正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通常只有外族仆婢才会有这样的死契,眼前这些人分明是货真价实的汉人。
朝廷有明文规定,除非是死罪或者罪不可赦,大武朝在藉子民无论是良藉还是贱藉,通常情况下只能是有时限和工钱的佣契,擅自做成死契的绝对逃不了官府的追究。
究竟是谁如此花大力气讨好自己?
李小白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还没有开口,身旁的妖女到是说话了。
“可以吃吗?”
果然妖族应有的正确打开方式。
自称是管家旺福的中年男子依旧保持着镇定外,跪在地上的那些年轻男女无不齐齐打了个寒颤,惊恐的看了妖女一眼,又忙不迭把头低下去。
中年男子沉声道:“可以吃!”对这样的话,他似乎早有预料。
“莫闹!再说这样的话,晚上先拿你下火锅。”
李小白手伸进妖女的帷帽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敲。
“哎呀!奴家要清蒸的。”
清瑶抱头嗔叫起来,与小白同学抬起了杠。
那些男女仆婢又是一哆嗦,妖女吃人已经够可怕了,这位公子竟然是个吃妖怪的,那岂不是更加恐怖?!
“老爷毋须担心,我等身契俱在此,从今日起便生为老爷的人,死为老爷的鬼,断无可能做出背叛老爷的事情,若是有人胆敢吃里扒外,小的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自称是旺福的管家在第一时间进入了状态。
“好吧!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你是管家,就安排一下,以后喊我少爷,我还没那么老。”
虽然心中疑惑难解,李小白还是像收下这座宅院一样,收下了这些管家仆婢,随后指了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