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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脑海中浮掠而过。
一径思考着心中未来的前景,浑然不觉殿上礼程已进行至何处的玄玉,在太监总管拉高了嗓子临殿一呼后,总算是回过神来。
“众皇子女听封!”
连忙与其它晋升为皇子的兄弟们,一块跪移至殿前的玄玉,垂面低首,竖耳准备聆听加冕在他顶上的荣耀,以及他日后的重大责任。
“封皇长子灵恩为太子,皇长女为素节公主,皇二子玄玉为齐王,皇三子凤翔为宣王,皇四子得龄为信王,皇五子而岱为晋王!”
“谢主隆恩——”洪亮的谢恩之声,徐徐缭绕在大殿中。
伏地叩谢圣恩的玄玉,在总官太监捧来圣喻之时,端肃扬掌承接,在接下晋升王爵的圣喻后,他微微抬眼瞧了瞧高坐在九龙宝座上的父亲,那神态,那眼神,是裨睨天下的雄情壮志,宛如栖息多年的猎鹰,终于能够展翅翱翔于穹苍之间。他不动声色的再转首偷偷瞥向身旁那本是血脉之亲的大哥,却在一夜之间跃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灵恩。
一抹满足的笑意,静静的停在太子灵恩的脸上。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灵恩这般笑过,那笑意的背后,只有他明了,与父亲一块在逆境中求生存,暗自咬牙吞下多年荣辱的灵恩,是多么渴望这一刻的到来,多么期待能够拥有往后将能放手一搏的机会。
半晌,他收回目光,端谨地垂首聆听殿上其它诸王听封,不断在心中掂量着,今日所获得一切的前因,以及日后将承担的后果。摆放在手中的圣喻,此刻握来,沉甸甸的,象个分量十足的希望,无可限量的未来,正掌握在他的手中。
放手一博……
玄玉蓦地握紧了手中的圣喻,暗自下定了决心。
在这日,新帝受禅位于翠微宫,年号建羽,定都长安,国号为杨,是为建羽元年。
“如何?”
坐在城中往来最是繁忙热络的大道旁,一处竖立着一块命字布招小摊旁,任氏员外一手抹去额上如浆的大汗,频频闪躲着路上行人偶尔投来的疑惑目光之际,等得不耐烦地在向城中颇富盛名的测字摊主袁天印低声催处。
“别净是哑着不吭声,你倒是说说话呀!”来这坐等了老半天,只听完他所报上的名字后,就一声不吭的袁天印,在他等了那么久后,袁天印还是一径的掐着掌指不知在数算写什么。
“恩……”掐着五指细细推敲的袁天印,沉吟了老半天,迟迟就是不吐出个字来。
等得心慌的任员外,忍不住又向他催上一催。
“究竟怎么样?”不过就是报上个人名而已,这也好让他算那么久?
又再让他等了一段时间后,袁天印总算是停止了手边的动作,抬首向他开了金口。
袁天印笑笑的扬眉“老爷府上,近来是否灾病不断,或偶有失物,偶有血光意外?”
任员外听了不断点头,“对对对……”果真是名不虚传,厉害,只是闷头在那边掐指算算而已,居然这样就知道他遇上了什么麻烦。
“那么老爷这几个月内。是否迎了个南方来的女子入门?”袁天印又慢条斯理的再度问起,边转身自身后取出了一壶盛满了甘泉的水壶,仰首喝了几口。
“你怎么知道?”呆楞当场的任员外,难以置信的张大了眼瞪看向他。
懒的多话的袁天印只是淡淡的问“是或不是?”
“是……”感觉自己所有底细都被他算出的任员外,在他那看来甚是笃定的目光下不得不吐实“两个月前。我是娶了个南国来的小妾。”
他两眉一挑“这位新进门的夫人,是否貌美如仙,且不要彩礼,不要一文钱就愿下嫁大人?”
“你怎么……”听着听着又被他给结结实实的吓着任员外,抖着手指,垭口无言的指着他。
慢条斯理摊开手中一丙绘有墨龙的纸扇后,袁天印笑中有意地睨着他。
“你笑什么?”浑身被看得不自在的任员外,在他一径地盯着他笑时忍不住冲口就问。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道理,老爷难道不明白?”若无其事煽着手中之扇的袁天印,好笑的看着这个没事自个儿把祸害迎进门的老色鬼。
任员外毛火地将大掌往摊上一拍“别跟我拐弯抹角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耸耸肩,“老爷若还想保家宅平安,那么今儿个夜里,派家丁到府中东南处掘土三尺,将掘出之物以柳条枝条焚毁,天明后,再将新夫人逐出家门,如此一来,贵府将可恢复安泰。”
“啊?”任员外登时一愣,愕然结巴到问“要,要把新夫人逐出府?”
“怎么?舍不得新夫人?”袁天印饶有兴味地绕高眉头,话一出口正中要害。
他涨红了一长老脸,“这……这与我新夫人有何干系?”
“老爷府中有蛊,而这蛊物,即是新夫人带进门来的。”袁天印低首将扇面一合,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凌厉的目光,不吓而威,“若老爷不信,今晚三更派人掘土后,即可知小人所言不假。”
“可她……她……”被他吓着的任员外,却仍是支支吾吾。
袁天印淡淡一哼,“有句话,小人还得提醒老爷,只是,怕这话老爷会觉得不中意。”
“哪句?”
袁天印倾身上前,以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
“你该戒戒色这一字了。”临老入花丛就已经不够爱惜生命了,耽于美色还这般不听柬,迟早这色字会要了他的老命。
兀自在腹里气翻,满面绯色的任员外,当下老脸挂不住的猛然站起身,正待对他发作。可就在此时,原本日正当空的天上日却突的失去了颜色,刹那间,天色泼墨四暗,犹如夜临。
早就预料到的袁天印,缓缓抬首望向天际,一眼望去,暗月蔽日,在失去了光彩的天上日后头,尚有五颗宛如璀璨明珠般的星子罗列跟随在后,屈指算了一会儿,他在唇边带上了期待已久的笑意。
在街上来往行人,都因此诡异的天象而惊慌逃窜之时,心中也是惶怕不安的任员外,忙不迭地问向神态安然自得的他。
“这是怎么回事?”
“七曜同宫。”猿天印低下头来,伸手揉了揉有些疲涩的颈间。
任员外不解的皱着眉“七曜同宫?”
“所谓七曜,乃日,月,灾惑,太白,镇星,辰星,岁星,掌七曜同居一宫,即为七曜同宫”“好端端的……”满心害怕的任员外,怯怯的一手指向天顶,怎么突然有这天象?“
他徐声说着“古人有云,七曜同宫,意指明主将现。”
任员外听了,忙把头转看向他,“明主?”当今圣上不是已经登基了吗?如果着天象指的是明主将现,那这天象指的可是当今圣上?
“但,七曜同宫,同时也是天狗食日,五星连珠。”袁天印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懂,知识淡淡的说完未竟的话。
“这又怎么样?”听出满腹好奇的任员外,奈不住想一窥究竟的心,有再次在摊前坐下。
“这代表……”袁天印脸上的笑意霎时隐去,“天下,必有大劫。”
天下必有大劫?
肚里一箩筐解不开疑惑的任员外,才搔着脑想仔细推敲他的话意,不意往旁边一瞥,却发现员天印已站起身来,手脚利落地拾起摊面的东西。
“喂,你在做什么?”怎么说着说着他就开始收拾起家当来了?
“小人今日收摊了”两手将布包一拉绑紧的袁天印,连摊子都不要了,将布包甩周期肩后即两脚往旁一跨,准备离开此地。
任员外忙想探出一手将他拉回来“我还没算完哪!”
在他的掌心接触到袁天印的肩膀前,脑后似多长了一双眼睛的员天印,懒懒的举扇往后一挡,拍去了他伸过来的掌心后,又朝大街上走去。
“等等……你要上哪去?”追赶在他身后却追不上他那走得极快脚步的任员外,气喘吁吁地杵在原地问。
“洛阳。”
他一顿,“你到那么远的地方作啥?”
被叫住的袁天印,缓慢回过身来,唇畔勾起一抹自信飞扬的笑意。
“投靠明主。”
含凉殿内,坐在桌案内的太子灵恩,猛然撂下手中待批的褶子,忿忿地以一掌挥去置满桌案的地方官员所上的褶子,“异姓王不听朝廷的指挥,河南郡令与洛阳太守更是对中央政令视若无睹,现下的洛阳,俨然就是摆明了想与朝廷抗衡!”
被太子召入太极宫的玄玉,端谨地坐在太子所赐的之位下,边看着殿中伺候的太监无言地蹲在地上捡拾掉了一地的褶子,边思索太子会难得的出现失态之举,里头含带的真正怒意有多少,而特意演给他看的成分,又有多少。
“太子息怒。”不打算拆穿太子的他出声轻应,暗里,不动声色。
状似气急的灵恩一骨碌地走上前来,“你说说,在他们眼里头可有父皇?”
他一手抚着下颚,“父皇的意思呢?”
灵恩先是扬手斥下殿中的宫女和太监,而后朝他勾扬着掌指,示意他靠过来。
“父皇的意思是……”在他一靠上前后,灵恩即压低了音量“与其派个前朝老臣去那边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或是与他们连成一气对抗朝廷,倒不如就派咱们自家人前去河南府洛阳坐镇,看管他们之余,再设法将洛阳平定下来。”
“自家人?”玄玉颇为意外地挑高了剑眉,“亲王们?”
“对!”
他转眼想了想,“父皇属意谁去?”
“你。”灵恩一掌按上他的肩头,大掌在肩一微微使上劲。虽说早在进宫前他就在心底堤防着了,但面对措手不及的变故,玄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收到这等棘手圣差的他,忍不住想确定。
“明日早朝,父皇会在殿上颁旨任你为洛阳总管。”灵恩扬掌放开他,兀自在殿中信步跺了起来。
“洛阳总管?”听了心中大感不妙的玄玉,忙想开口阻劝,“太子——”
然而在他还未把话说出口前,灵恩却先行以一句话堵住他的反对,“放心,皇叔宝亲王也会同你一道去。”
玄玉紧雏着眉心,“等等……”宝亲王冉西亭?那个文弱仁心,不晓朝事的皇二叔?派个这种皇叔跟他去有什么用?
“会派宝亲王同行,这么做,是因为父皇怕你一人会难以招架那些老臣们。”灵恩回过头来,面上笑意吟吟,“因此名义上,宝亲王只是你到任的伴臣,但实际上,宝亲王算是你的助手,他将会从中辅助你。”
从中辅助他?那个皇叔别扯他后腿他就该偷笑了。
玄玉面无表情的陈词,“我尚未满二十,如此年轻就担了洛阳总管之职,别说朝臣嘴上会有微词和肚里会有满腹不满,只怕洛阳那方面…。”
“你怕有人不服?”早就把他的拒词想过的灵恩,好怎以暇地接过他的话。
“是。”算算在东都洛阳那边盘根错节的全是年过不惑之年,在官场打滚已久的前朝旧臣,现下突然在那些老狐狸顶上多了个地位高过他们头顶的年轻总管,而这总管还是个年岁,历练都不及他们一半的毛头小子,别说是不服,只怕他总管这位置连坐都坐不稳。
缓步踱回他面前的灵恩,亲热的揽过他的肩头,边与他一块走向桌案边对他说着。
“这句话,我只说给你一人听。你要记着,你这一去,不只是要做给那些老臣看,你还要替父皇稳住江山。”
突然踩停步子的玄玉,微侧过脸,黑眸直视着身旁的灵恩。
静搁在他肩上的那只大掌,缓缓的掐进他的肩头里,“无论洛阳那方面服与不服,你都得替父皇镇下洛阳!”
默然无语的玄玉,静看着眼底那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