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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给程夫人。
“碧环蛇与胭脂草相生相克,有碧环蛇的地方,定藏着解毒的胭脂草。”方慕道:“娘,我这就到附近找找看!”
“阿慕,小心些!”宁氏十分担忧,再三叮嘱道。不过也没法子,懂医术的就她家闺女一人。
方慕将被放了血的蔫头耷拉脑的碧环蛇塞到竹筒中,带它去寻胭脂草,一不小心就走得稍微远了些。等她寻到胭脂草后往回走的时候便听到呼喝、嘈杂声由远及近。方慕放轻脚步,便往回撤便竖耳倾听,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这些似乎是——似乎是追兵!
也不知道这会儿表弟和士信回去没?若是没有,单靠盈盈和那队兵士怕是抵挡不住这些追兵啊!方慕的心悬得高高的,她恨不得脚底生风,肋生双翅,好叫自己瞬间出现在娘亲跟前。
尽管她已竭尽全力了,可还是回去晚了。此时宁氏和程夫人已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带头的将军以她们二人的性命威胁盈盈、罗成、士信等人放下武器,放弃抵抗。
方慕心急如焚,可没等她想出对策来,一只带着厚茧的手悄无声息的从她身后抄过来,捂在了她的口鼻上,她整个人也被带到了一个坚实可靠的怀抱里。有那么一瞬间,方慕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双眸不自觉的瞪圆,身子更是僵直。不过很快她便反映了过来,用力挣扎起来,手肘更是狠命朝身后击去。
方慕这种程度的反击对身后那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很轻易地躲避开了。不仅如此,他还将方慕搂得更紧了。他低头贴到方慕的耳边,湿热的气息喷洒到方慕耳边极敏感的肌肤上,让她不由得抖了抖身子,一抹桃红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耳垂耳廓。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温柔,道:“莫怕,方慕。是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
原本挣扎得厉害的方慕停下了动作,红彤彤的一双耳朵轻轻抖动了下,像极了支棱起耳朵观察着外头的小兔子。这样不加掩饰的娇俏可爱让宇文成都眸底的暗色越发的浓重了,禁锢住方慕的铁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唔……唔……”方慕张口道,可双唇被捂得极紧,只能发出依依呜呜的声音。
因为方慕这个举动,柔嫩温软的唇瓣在宇文成都的掌心轻轻的蹭了好几下,那种痒意从肌肤直传到心底。他几乎控制不住内心潜藏已久的想望,想要……想要将眼前这人狠狠地揉到自己的身体里,想要她变成自己的骨中骨肉中肉,就这样再也不分开一时一刻。天知道宇文成都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将快要破闸而出的想望压制住,此时,他的身子已经绷得好似张拉满的弓了!
在宇文成都放开的她的那一瞬,方慕利落的翻身滚到了一旁,同宇文成都保持了半米的距离。她那双明净炯然的眸子里藏着欢喜,也有防备和警惕之意。
此时,方慕心里乱得很!
确定抱着自己的人是宇文成都之后,她心底里的惊惶恐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觉得安心。有宇文成都在,娘亲他们定然不会有事!方慕心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可转瞬她便给自己泼了好大一桶冰水,宇文成都他是皇上亲封的天宝将军,是皇上最为信任之人,而她的家人造了反起了义……
若是宇文成都站到追兵那边,那他们是没有哪怕半分的胜算!这样想着,方慕将竹筒里的碧环蛇提了出来捏在手上。这条碧环蛇倒是通人性,瞪着俩黑豆豆眼,张开嘴朝宇文成都吐着信子。
宇文成都好似没看到方慕的动作一般,面色如常道:“方慕,你且放心,我这就将伯母他们救出!”
话音未落,着一身皂色衣衫的宇文成都便飞身朝挟持着宁氏和程夫人的偏将去了,身法快似闪电,其他人所看到的便只是一道残影。那偏将本就没有半分防备,又怎么抵挡得住宇文成都这全力一击,砰的一声巨响,他的身子狠命地撞到了十几米开外的粗壮大树上,而后死了过去。宇文成都将手中的那杆银枪横扫过去,又两个人糊里糊涂的便丢了命。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局势瞬间颠倒了过来,如今方慕他们这一方为刀俎,那些追兵则变成了鱼肉。带兵的统领来护儿只感觉到脊背泛起一阵冷意,执玄铁枪的双手已然湿淋淋的了。未战先怯乃是兵家大忌,可他这回就是觉得赢不了,如果是同这蒙面的皂袍汉子打,他没有任何胜算!
“撤!”眼见着他带来搜山的手下死伤近半,来护儿不再迟疑,高喊道。
“想走?!没门!”罗士信猛地发力,抓起个壮士兵丁朝来护儿扔了去。趁着来护儿被这突来一招弄得手忙脚乱之时,他三蹦两窜的便到了来护儿跟前,双手攥住来护儿那杆玄铁枪,使劲朝自个儿这边拽。
然后……自诩沙场老将,鲜有败绩的来护儿被拽了个狗啃屎!!
若不是紧接着罗士信便举着玄铁枪砸了过来,来护儿真想埋头在这儿不肯出来。丢人丢大发了!
麻蛋,这小子吃啥长大的!看着瘦瘦弱弱的,比特么两头牛还生猛!来护儿朝旁边滚了一圈,险险地避过了罗士信这一枪。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那满脸血了,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大手一挥,招呼手底下的人速速随他撤退。
第63章 隋唐篇
“伯母, 伏念来迟, 叫您受惊了!”宇文成都躬身道。
“伏念……”惊魂未定之下, 宁氏盯着宇文成都看了半刻钟才勉强将人同名字对上号,她赶忙伸手虚扶,说道:“你这孩子, 说甚么来迟不来迟!若不是你出手相救, 恐怕我们已尽数被那些人捉了去!”
“是啊, 幸亏有你帮忙,不然……”程夫人附和道。说着话的时候,她伸手摸了摸脖子,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方慕怔怔地呆立在原地,蒙上了一层水雾的双眸紧紧追着宇文成都身影。她几乎要被那铺天盖地袭来的愧疚与悔意淹得窒息了, 褪去了些血色的唇瓣抖了抖, 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宇文成都一心帮她, 可她却满心怀疑,竟然还……竟然还将碧环蛇放出来对着他……
“阿慕, 在那里呆立着做甚么,快来,同娘一块儿谢谢伏念的救命之恩!”宁氏朝失魂落魄状的方慕招了招手, 开口唤道。她虽然老了, 可还没到眼盲心盲的程度,她可是看到了,伏念出现的地方正是自家闺女站着的位置, 而闺女现在跟失了魂似的只一心盯着伏念看,两人之间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说起来,伏念真是个极好的孩子。虽说性子冷了些,可心地善良,体贴细致,对自家闺女更是百般照顾。他唯一的温柔似乎都给了方慕。还有就是,他的功夫极高,能将方慕护得极好,长相也俊俏,举止谈吐无一不好。这样看来,伏念真是女婿的绝佳人选啊!
宁氏现在看宇文成都是越发顺眼了,神情也越发柔和起来。
宝宝心里酸,宝宝不高兴了!罗士信撅着嘴儿,不满地哼了又哼。等他看到方慕正瞅着宇文成都出神呢,登时便炸了,三蹦两窜地便来到了方慕跟前,伸手将方慕的脸掰到偏左的那一边,气哼哼的嘟囔道:“姐,你看他干啥,他是比我好看啊,还是比我力气大啊?!”
“他是比你好看,也比你力气大啊!”单盈盈就是这么爱说实话……额,捅刀子。
士信的嘴儿撅得都快能挂上油葫芦了,幼小的玻璃心碎成渣渣了。
“士信很好,士信最好了!”方慕伸手摸了摸士信的发顶,看上去是在笑,可说话时分明已带上了哭腔了。她的眼睑微微垂,卷翘而浓密的睫毛将眼底的泪意遮挡住了。她前牵着士信的手往宁氏旁边走,却一直不肯抬头再看宇文成都一眼。
她怕,怕同宇文成都的眸光对上。
“我——”方慕道。不过她也就刚张了张口,话茬便被宇文成都接了过去。
“方慕你不需要说谢字。”宇文成都那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方慕,叫方慕有种快要溺毙在里头的感觉,她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方慕,你永远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亦不需对我说谢谢二字。一切都是我心甘,我情愿的!在与宇文成都的视线交汇时,方慕从他的眼底读到了这些。
方慕只觉得心头一阵激荡,暖暖的甜甜的感觉溢满心房,与此同时,她越发觉得对不住宇文成都的这片心意,心里想着不管怎样,不管怎么做都要补偿宇文成都一番。
而宇文成都要的就是这个!方慕越是愧疚,对他越是有利!宇文成都面上未显露出分毫,心中却是暗喜不已。
这期间罗成一直用那种极炙热的眸光盯着宇文成都,若不是现下情况不合适,他早就上前向宇文成都讨教枪法了。他一直以为罗家枪法精妙绝伦,独步天下,今日见宇文成都用枪法,他才晓得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往日的自矜自傲他全都抛掷到脑后去了,对宇文成都,他可是难得的笑颜以对。
这回轮到单盈盈心里不是滋味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罗成每回碰上他不是冷面就是毒舌,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伏念大哥却热情的不得了,呵呵!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顺顺利利地到了天灵寺,与五南庄、五柳庄中诸人回合到一处。不过他们也没在天灵寺呆多久,毕竟此处离历城县还是太近了。就这样,一行千余人再次出发,直奔小孤山而去。
罗成见有这么多人相伴而行,心下大安,便同宁氏讲,想要转回去接应秦琼等人。宁氏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不过在罗成离开前,她叮嘱了不下十遍,要他万万小心,凡事以自身安全为先。她要罗成切记不能在杨林老贼跟前泄漏身份,省得连累远在北平的罗艺夫妇。
罗成一一应下,而后打马疾驰而去。
天色将暗未暗之时,秦琼、单雄信等人率数千人马赶到了小孤山,先前被杨林抓了的程一郎赫然在列。方慕见个个意气风发,目光炯炯,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举义旗反暴隋的行动极为成功。
当晚他们就在小孤山安营扎寨,众人聚在一处举杯同饮,庆祝初战大捷。在大家举杯畅饮之时,方慕注意到宇文成都悄悄起了身,往营帐后较为僻静之地走去。方慕见状也随之起身,追着宇文成都去了。
“可是觉得吵了?”方慕站到了宇文成都身边,与他一同看着天边闪烁着的颗颗繁星。
“我在那里终究有些不便……”宇文成都道。有些话其实不必说得那么明白!
方慕自然懂宇文成都的意思,他与兄长等人立场相对,把酒言欢什么的的确不便。只是……跟着隋炀帝着实不是什么上策啊!方慕轻咬着唇瓣,心中纠结,不知该怎么劝他才好。
“禀将军,皇上传来密信,召您回京商议要事!”正当方慕要开口的时候,宇文成都那神出鬼没的心腹便又冒了头,禀告道。
宇文成都他现在不想听什么密信,他只想打人!他怎么有这等没眼色到极点的属下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宇文成都面色黑沉的挥了挥手,示意心腹一号下去。
残影掠过,方慕和宇文成都身前又变得空无一人。方慕的双手紧握成拳,而后放开,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她那柔嫩的唇瓣被她咬的已经有血丝渗出了。
宇文成都伸手点在了方慕的唇上,声音低沉中更添了几分暗哑,他道:“阿慕,放松些,莫要再伤了你的唇!”
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