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前姊妹俩总是这样牵手走路的,而今一切都变了,所以兰猗觉着姐姐的手挽着自己时再无往日的柔和,却多了生硬,明白姐姐对自己突然亲热是为了探听到什么,她很想笑,身为宇文佑的嫔妃,想知道自己丈夫的事还要通过外人,这究竟是姐姐的聪明,还是她的悲哀?
兰猗不假思索的道:“没有把脉,我如何知道。”
兰宜堵住她的去路,回头看了下旁边的嫔妃和命妇,是合适的说话距离,仍旧压低声音:“别以为我不懂医术,我也生在太医之家,望闻问切,你之前帮爹给人看病,不是望一眼对方即差不多诊断出病症么。”
姊妹对望,兰宜的眼中衔了把刀子似的,当然兰猗明白,姐姐这仇恨的目光并非是针对她,而是宇文佑,兰猗也忽然明白,男女相爱,经常会说你是世上我最爱的人,其实不对,之于女人,世上最爱的只能是自己的孩子,姐姐还未见到孩儿呢,已经为此而对皇上生出恨意。
兰猗也不躲避,迎着兰宜的目光道:“你需要替我保密。”
兰宜急不可耐的:“快说。”
兰猗顿了顿,咽了口呕唾沫:“皇上已经病入膏肓,连爹都无能为力。”
兰宜凝住了,良久才露出一个鬼魅的笑,继续挽住兰猗的胳膊:“走,姐姐宫里有你爱吃的桂花糕。”
她的笑容很淡,可是然兰猗触目惊心,她曾经拼命想进宫,拼命想讨好皇上,如今说皇上快死了,她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男女之情,原来是经不起推敲的。
兰猗心生感慨,突然想起公输拓昨晚同那个神秘男人的交谈,他瞒着自己的,现在肯定下来——外面养了女人,差不多私生子都有了。
兰猗第一个想到的是卫沉鱼,虽然公输拓说他与卫沉鱼是互为利用,谁能料到他们不是日久生情呢。
一路神思恍惚的到了栖兰宫,兰宜吩咐婵娟往厨房去拿些糕点来。
婵娟腿脚麻利,匆匆去匆匆回,手中的食篮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各种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兰猗舔了下嘴唇。
兰宜替她拈了块出来:“吃吧,从小到大你最喜欢吃的,御厨做的可比咱们府里的张氏做的好多了。”
张氏两个字像根针刺在兰猗的心口,她忍不住将身子一佝偻,姐姐将她投入大理寺的牢房,而今那个张氏还没捉到,当时弄了个假的聘用厨娘的告示贴在沈记客栈的大树上,她却让宇文佑抓进宫来关在河口,所以负责那件事的茂才说,张氏去问了,但兰猗不在,茂才不知如何应对,就没抓人,若不是今个兰宜提,最近忙的兰猗差点给忘了。
她接了兰宜递上的糕点,放到嘴边却停下了,长生草的气味似有似无,用心感觉,兰猗就把糕点放下了,问兰宜:“姐姐的膳食是哪个厨子做的?”
兰宜自己拿块糕点吃着:“你是不是想说这糕点里有毒?”
兰猗凝视兰宜……
兰宜继续吃着,直到把一块糕点吃完,若无其事的道:“我晓得里面有毒,反正我已经不能生养了,吃与不吃,没什么区别。”
兰猗一把抓住她再想拿糕点的手:“这毕竟是毒。”
兰宜看着她,很是激动的样子,兰宜心悠悠一颤,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只为兰猗这个突如其来的表情,兰宜忽然明白,自己害了妹妹那么多次,血浓于水,妹妹还在关怀着自己,亦或许这关怀连妹妹都没察觉到。
兰宜手一松,糕点啪嗒落在食篮里,她慢慢走向临窗大炕,待坐定,抬手招呼兰猗也来同坐,隔着一张花梨木雕花的炕几,姊妹俩相对沉默,兰宜不知在想什么,兰猗是不知道兰宜在想什么。
最后,兰猗打破了这可怖的宁静:“姐姐没有找皇上问一问吗?”
兰宜苦笑:“问什么?问皇上为何狠心残杀自己的孩儿?我已经知道了,他是怕我那个孩子将来成为你们公输家族威胁他的利器,因为你是我妹妹,公输拓是我妹婿,他最容易接触到那个孩子。”
兰猗霍然而起,站在脚踏上怒道:“皇上信口雌黄!”
出口发现声音过大,贼溜溜的望向垂幕处。
兰宜也瞄了垂幕处一眼,薄薄的垂幕纹丝不动,没有人在偷听,她问:“除了这个理由,你觉着还会有其他吗?这可是从皇上与太后的交谈中得来的。”
兰猗一时也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只是她觉着皇上轻易开口说出的原因,未必就是原因,只是她多少了解宇文佑,性情乖戾,捉摸不定,谁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呢。
姊妹俩又开始新一轮的沉默,之后又开始说了起来。
自从反目,这是第一次彼此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很快,夜色降临了,阖宫饮宴开始了。
第245章 禀少夫人,卫姑娘同侯爷一道走的。
丝竹管弦,歌舞觥筹,宗亲内眷,欢声笑语。
宇文佑病重,勉强坐了一会子便回了裕泉宫歇息。
皇上身子不适,各位也都没了兴致,即使是有兴致,那也得装着没兴致,于是相继散去,兰猗同公输拓也出了神武门回了侯府。
刚入西侧门,即看见金鹰迎上来,见了公输拓匆匆一礼便道:“侯爷,卫姑娘等候多时了。”
卫沉鱼!
兰猗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倒是波澜不惊。
公输拓忙问:“人呢?”
金鹰道:“前头呢。”
公输拓转身对兰猗道:“你先回去歇着。”
说完也不等兰猗有什么表态,大步流星奔去前头的大厅。
秋落叉腰哼了声:“这都找上门来了,欺人太甚。”
有公输拓的话在前,兰猗心里多少宽慰些,想着卫沉鱼同公输拓是互相帮助彼此报仇的,今个找上门来,差不多是有大事要办,兰猗拔腿边走边淡淡道:“怎么,不准人家来做客么。”
秋落腾腾几步赶到前头堵住她:“二小姐,你明知卫沉鱼同侯爷非同一般的关系。”
兰猗挑眼皮看了看:“可是我知道的你未必知道,比如卫沉鱼是帮侯爷做事的。”
秋落咔吧着眼睛,不十分明白。
兰猗推开她继续走:“有些事情不该瞒你了,走,回去跟你说个详细。”
回了倚兰苑,屏退所有准备伺候的奴婢,兰猗便把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百年仇怨告诉了秋落,且附带告诉她公输拓要报仇。
秋落惊得掩住嘴巴,含糊不清的呜呜道:“侯爷,要当皇上!”
兰猗执起茶杯抿了口,头也不抬道:“你怕了?”
秋落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奴婢才不怕,奴婢恨不得能把侯爷打打杀杀才过瘾呢。”
是了,这丫头是这种性情,兰猗放茶杯于炕几上,道:“不需要你帮侯爷打打杀杀,但此后用得着你的地儿多着,明天你就帮我做件事。”
侯爷要干大事了,要当皇上了,二小姐要成皇后了,秋落突然血往上涌,激动道:“二小姐快说。”
兰猗瞅着炕几上的烛火凝神一会子,想了明白道:“我要找到苏银狐,我要知道苏银狐到底是谁,天下女人不知有多少想成为皇帝的妃子,成为皇帝妃子后又哪个不期望得到皇帝的恩宠,这些个她苏银狐都拥有了,却撇下不要,我觉着这其中必然有特别重大的因由,我想知道,这或许能帮到侯爷呢,可是我到处跑不方便,所以想拜托白马掌门,他算是江湖人吧,走镖的,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多,门路管,想请他帮忙,而我是不能去天下镖局的。”
她不能去天下镖局,是怕李秀姑不高兴。
这个秋落明白,立即道:“行,明个一早我就去天下镖局找白马掌门。”
兰猗琢磨了下:“白马夫人也认识你的,你去,人家一准明白你是替我去的,所以你最好找个伴当,那样好些。”
秋落仰头想了想:“我找麒麟陪我。”
听说最近她与麒麟走的很近,兰猗意味深长的一笑:“为何不找其他小子呢?”
秋落大大咧咧道:“其他小子我不熟。”
兰猗哦了声:“为何同其他小子不熟,单单与麒麟熟呢?”
秋落听她语气里带着诙谐,觉出不对,脸一红道:“还不是麒麟经常陪在侯爷身边,那奴婢经常陪在二小姐身边,所以彼此见面的机会多了,也就熟了。”
兰猗嗯了声:“也对,那为何不找金鹰金雀金蟾呢,他们也经常陪在侯爷身边,你与他们不熟吗?”
秋落憋了半天答不出,臊得把头一扭:“二小姐惯会戏弄人,不理你睡觉去了。”
下了炕腾腾跑了出去。
后头是兰猗咯咯的笑,笑够,忽然发现房里好静,公输拓不在,天地间都是一片宁静的样子,兰猗突然有些不习惯了这静,下了炕出了门,春夜微凉,繁星闪闪,风不起,布谷之声悠荡在夜空。
睡不着,索性在庭中散步等候公输拓,未几,没等来公输拓去等来麒麟:“少夫人,侯爷出去了,说今晚您不用等他了。”
兰猗情绪一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待麒麟想走,她喊住:“那个,卫姑娘呢?”
麒麟道:“禀少夫人,卫姑娘同侯爷一道走的。”
出双入对,兰猗心里颇不是滋味,挥挥手让麒麟离开,她站了会子,也就回房睡了。
离开侯府的公输拓和卫沉鱼,直接赶去了万宝楼,一干狐朋狗友都在,席面也摆好了,见公输拓和卫沉鱼到来,大家情绪更加高涨,大呼小叫,推杯换盏,说的多是不堪入耳的荤话,行的都是不堪入目的举动,一副醉生梦死之态。
公输拓带头闹的更欢,此时他身边的卫沉鱼站起款款道:“侯爷,奴家出去下。”
公输拓正与个朋友猜拳,彼此都是脸红脖子粗的状态,胡乱朝卫沉鱼摆摆手:“懒驴上磨屎尿多,去去。”
卫沉鱼习惯了他的放浪,也不气,提着裙子出了这个雅间,来到走廊上却没去楼下的茅厕,附耳对丫头碧月交代几句,碧月就回来服侍公输拓了,她一个人东张西望一番,就推开了斜对过那雅间的门。
里面的人一怔,见是她突然笑了:“卫姑娘从天而降了。”
这人叫隋富安,是驻守京畿的御林军新上任的左统领,宇文佑的心腹,宇文佑最近可是大换血,把京畿附近的驻军和外面的军队首领几乎换了八成,公输拓培植的那些人差不多都给架空了权力,所以,公输拓准备将宇文佑的心腹逐个刺杀,已经有几个人中招,偏偏这个隋富安功夫好城府深,连公输拓最器重的金鹰都无从下手,无奈他才求了卫沉鱼。
刚好,卫沉鱼得知隋富安今晚在此见个朋友,机会难得,刚好下手,便匆忙去把公输拓找了来,因为她也知道隋富安的厉害,怕自己一人应付不来。
这隋富安再怎么厉害,也有软肋,他是卫沉鱼的倾慕者,曾往卫家求见,吃了闭门羹,今个见卫沉鱼突然出现,他警觉的离座推门而出,望了望走廊上并无什么人,回来坐下道:“卫姑娘怎么来了?”
第246章 这位姐姐是哪个院子来的?
有人说,天下女子十分人才,卫沉鱼独占九分。
隋富安今个得以仔细看了看卫沉鱼,若说五官,卫沉鱼并不是非常精致,她的美来自于气质风度,举手投足,娇慵魅惑,看一眼酥了半边身子。
但隋富安不傻,晓得卫沉鱼之前不待见他,今个也不是专程为他来的,是以有此一问。
卫沉鱼也不笨,自己一直对这个隋富安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