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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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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隋富安不傻,晓得卫沉鱼之前不待见他,今个也不是专程为他来的,是以有此一问。
  卫沉鱼也不笨,自己一直对这个隋富安不买账,今个突然出现他一准怀疑,总得给人家个恰如其分的理由,早想好的,脱口就道:“同安远候在对面那间吃酒,他请我来跟统领大人说几句话。”
  提及公输拓,隋富安什么都明白了,这卫沉鱼定是充当了公输拓的说客,当下一摆手制止道:“卫姑娘若是找本官来吃酒的,咱们就说几句,若提其他,卫姑娘可以走了。”
  卫沉鱼纵横风尘多少年,今个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男人,喜欢,太不纠缠,突然的倒让她心生出一丝丝好感,可是这隋富安必须得死,这是自己给公输拓的承诺,为了转移隋富安的注意力,她故意赖着不走,劝了又劝,大道理小道理的说了一笸箩,隋富安不为所动,卫沉鱼唉声一叹,很失望的样子,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绢丝帕子,女人家的常用物事,隋富安没有在意。
  “行了,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卫沉鱼不敢耽搁太久,怕隋富安约请的朋友来到,说完真往门口走去。
  隋富安心里是怀着几分不舍的,忍着没有强留,却起身相送到门口。
  卫沉鱼突然一转身:“隋大人留步。”
  她手中的动作与这句话是同步的,绢丝帕子一拂,隋富安嗅到一股香气,也没注意,女人家的物事多数熏香,更何况像卫沉鱼这样的尤物呢。
  门推开了,卫沉鱼已经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隋富安突然感觉脑袋一沉,知道不妙,一把抓住卫沉鱼的后背衣裳,用力一拉,就把卫沉鱼拖了回来,随后哐当关上门,与此同时把卫沉鱼按在桌子上,恶狠狠道:“说,是不是公输拓让你来刺杀我的?”
  卫沉鱼佯装糊涂:“隋大人的话奴家不懂。”
  隋富安感觉心口发闷,这是中毒的迹象,扼住卫沉鱼的脖子道:“快给我解药,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卫沉鱼给他压着身子又按住脖子,呼吸都不畅,说话更费力:“隋大人越说奴家越糊涂。”
  隋富安已经是头昏眼花,看卫沉鱼长了两个脑袋,忙调整内气,极力控制,冷冷一笑道:“到底公输拓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
  手下渐渐用力,心道我死了能够让名倾天下的卫沉鱼陪葬,也值得了。
  卫沉鱼就憋得无法喘气,眼珠子一点点凸出,祈祷公输拓快点出现,否则自己真要死了。
  当当当!门适时的响了。
  卫沉鱼一喜,以为是公输拓来了。
  隋富安也一喜,以为是他的朋友来了,一把松开卫沉鱼,踉跄着过去开门。
  门开,出现的既不是公输拓也非隋富安的朋友,二人都意料不到的是,这人竟然是兰猗。
  隋富安不认识兰猗,支撑着快要瘫倒的身子问:“是谁?”
  卫沉鱼终于缓了口气,忙朝兰猗喊:“他是侯爷仇人,杀了他!”
  兰猗一愣……
  隋富安明白这是卫沉鱼的同伙,撞向兰猗想夺门逃走,就见兰猗抬手击在他的膻中穴上,隋富安神志模糊往地上就倒,卫沉鱼冲来,一刀刺在他的后心,然后刀也来不及拔下,拉着兰猗回到公输拓的那间房。
  公输拓怀里倒着个姑娘,后背上还趴着个姑娘,他左手举着酒杯,右手做划拳状,玩疯了的感觉,卫沉鱼和兰猗齐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以为自己眼花,使劲眨了下,分明就是兰猗。
  他怀中倒着的姑娘不识兰猗,见兰猗貌美,又见公输拓看兰猗吃惊的模样,以为公输拓好色呢,吃味道:“这位姐姐是哪个院子来的?”
  院子,妓院的常用说法。
  兰猗僵硬道:“倚兰苑。”
  那姑娘讥笑道:“倚兰院?没听说过,北四街的吧,姐姐我可是百春楼的。”
  北四街,遍布秦楼楚馆,当然都是三流之地。
  兰猗仍旧直勾勾的看着公输拓,话却是对那姑娘说的:“百春楼?没听说过,本夫人可是安远候府的。”
  那姑娘登时凌乱了。
  卫沉鱼不知在座的哪位叫来这么多姑娘,她过去推开那姑娘道:“这位是安远候夫人。”
  公输拓推开怀中的甩掉后背的,过去拉着兰猗就走,至门口回头看了看卫沉鱼,见卫沉鱼莞尔一笑,他明白定是得手了,微微动了下脑袋,示意卫沉鱼赶紧离开,他拉着兰猗出了万宝楼。
  “你怎么来了?”
  此时街上黑黢黢的,纵使是京师帝阙,这时辰大多已经安歇了,何况万宝楼附近都是珠宝店银庄兵器铺子等场所,灯火通明的是北四街那种地方,公输拓于外头接过店里的伙计牵来的马匹,想抱兰猗上去,兰猗却手指旁边:“我骑马来的。”
  她过去牵过自己的马,两个人各自上了自己的马之后,公输拓又问:“你怎么来了?”
  兰猗用缰绳轻轻打了下坐下马,一边踏踏小跑一边道:“我说了,我骑马来的。”
  公输拓追上她,哈哈一笑:“小狐狸,别跟我玩捉迷藏,我问你怎么来了,不是问你怎么来的。”
  夜空突然一亮,是一颗流星划过,兰猗顺手一指:“侯爷快看!”
  待公输拓看时,流星已经落下,他什么都没看到,以为兰猗又在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她不肯说,他索性不问了,忽然想起在寿康宫那次,高阳长公主说三更半夜不睡同大驸马顾纬天看星星的事,公输拓瞄了眼兰猗,道:“那个,咱们两个找个地方看星星,如何?”
  兰猗眼睛一亮,显然是有点喜出望外,随即无奈一笑:“侯爷等下还要去万宝楼看衙门查命案,没工夫看星星。”
  公输拓一拉马缰绳,那马立即停住了,他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兰猗的口气就像平常说话一样:“我打中那人的穴道,卫姑娘才能将他一刀毙命,我当然知道。”


第247章 扭身想走,隋富安的女儿突然喊了声:“慢着!”
  死了个朝廷命官,万宝楼炸了营。
  顺天府尹朱渊渔带着捕役仵作夤夜而来,并将万宝楼前后封锁,即便是当时离开的客人也大多给找了回来,今晚的每个人都有涉案的可能。
  兰猗同公输拓更无法置身事外,谁让公输拓名气太大,同在的还有卫沉鱼,她与兰猗目光交汇,神色恬然,完全没有制造血案后的惊慌。
  仵作验尸,死因明确,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不是一个。
  旁听的公输拓很是奇怪,踱至尸体前看了看问那仵作:“何以见得?”
  仵作指着死者隋富安的两乳之间:“此处为膻中穴,此穴可以治病,亦可以毙命,手法得当,可以治疗胸腹疼痛咳嗽呃逆喘病等症,手法得到,亦可以使人神志不清,所谓手法,就是看打穴之人是本着救命还是本着要命,此穴经属任脉,任脉之气在此吸暖胀散,我观死者脸色,是有人击中了他的膻中穴,任脉之气不畅所致。”
  打穴?喘病?
  一旁听着的朱渊渔不自觉的慢慢回头看了看兰猗。
  兰猗没有故意绷着脸,那样就太假,她佯装很好奇的样子,伸长脖子听着。
  “顺天府果然就是顺天府,先生如此厉害。”公输拓暗暗吃惊也暗暗佩服,再问仵作:“以你之见,这后心之刃并非是打穴之人?”
  仵作退至门口,边比划边道:“死者倒在此处,其状分明是想夺门逃跑,然后突然出现一人击中他的膻中穴,接着后头有人过来补上一刀,死者若是给打穴之人刺了这一刀,就该刺他的前心而非后心。”
  这仵作所说的就像他亲历现场一般,兰猗觉着这仵作完全可以并称神医和神探,屈尊做了个不起眼的仵作,真是屈才了。
  详细验过尸首,一干人就给带回了顺天府的大堂,太多,人满为患,不得不分批上堂,朱渊渔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想起兰猗会打穴,再想起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百年传说,他头都大了,这案子不好审,真相大白,他没好果子吃,悬着不结,隋富安可是御林军左统领,宇文佑那里定然要限他时日破案。
  朱渊渔心里愁闷,自己寒窗苦读只为荣华富贵,不想掺和这种你争我斗之中,而今他境地两难,只好硬着头皮审下去,想着实在不成,只能欺师灭祖了,牺牲小师父兰猗,方能保全他自己,至于公输拓,他是觉着不会嚣张太久了,小道消息,宇文佑已经准备对公输拓动手,所以,朱渊渔有了点胆气。
  先带上堂来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简单审过,没有作案嫌疑,撵下堂去,一拨又一拨,最后到了兰猗、公输拓、卫沉鱼,还有今晚同公输拓吃酒的那些狐朋狗友和几个姑娘这里。
  呼啦啦一群,上了堂之后,朱渊渔起身朝公输拓深施一礼:“侯爷见谅,实乃公务。”
  说着喊府吏给公输拓和兰猗搬来两把椅子。
  公输拓与兰猗坐了,朝朱渊渔道:“该当如此,否则你这个顺天府岂不是白吃俸禄了。”
  朱渊渔连声说是,然后抓起惊堂木,突然想起前次审妙嫦与沈蓬庵时公输拓不准他敲这物事,于是轻轻放下,指着堂上问:“尔等今晚因何聚在一处?”
  说完发现措辞不妥,又起身对公输拓赔笑:“侯爷莫怪,实乃公务。”
  公输拓就挥挥手:“行了老朱你别啰嗦了,这天可是马上就亮了,本侯困得难耐,你审问完本侯还得回去睡觉呢。”
  朱渊渔又连声说是,坐下,重新发问,堂上一人是公输拓的铁杆酒友,开铁匠铺的,他年纪最长,于是由他回答今晚因何聚在一处,他大咧咧道:“洗澡就去澡堂子,买肉就去肉铺子,找姑娘就去百春楼了,去万宝楼当然是为了吃酒。”
  他话音一落,哄堂大笑。
  朱渊渔一时动气,抓起惊堂木啪的拍了下,拍完忙看向公输拓满脸堆笑道:“侯爷莫怪,实乃公务。”
  公输拓不耐烦道:“刚刚铁匠是话糙理不糙,老朱你要是再啰嗦,本侯现在就走。”
  朱渊渔立即把头转回来,板起脸指着堂上那些人喝令:“这是公堂,这是顺天府的公堂,谁敢辱没公堂,拖下去打他五十大板!”
  那些笑的人立即闭上嘴巴。
  案子继续审下去,朱渊渔继续发问:“当晚都有谁独自离开雅间了?”
  众人想了想,齐齐看向卫沉鱼。
  卫沉鱼也不狡辩:“是了,奴家是离开过,吃多了酒,内急,你大人不允许么?”
  朱渊渔经常游走在烟街柳巷,曾有幸与卫沉鱼有个一面之缘,今个再见,他眼珠子都快蹦到卫沉鱼身上了,忙道:“人有三急,当然允许。”
  方想轻松带过,这时隋富安的家属到了,呼天抢地,整个公堂一片嚎哭声,朱渊渔怎么劝说都无用,动厉害人家也不怕,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一家老小的天塌了,以后不知该怎么活,不哭才怪,案子不得不压下,只等隋家的人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案子方得以审下去。
  朱渊渔看了看卫沉鱼:“卫姑娘离开是去如厕,所以她没有作案时机,可以离开了。”
  卫沉鱼款款拜下:“多谢大人。”
  扭身想走,隋富安的女儿突然喊了声:“慢着!”
  卫沉鱼回过头来。
  隋富安的女儿隋翎羽,年约十六七岁,容貌清丽,举子娴雅,典型的大家闺秀,她看了看卫沉鱼道:“这位卫姑娘,可是大名鼎鼎的卫沉鱼?”
  卫沉鱼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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