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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保三忙道:“娘娘千岁,还不叩头谢恩。”
她傻傻的站着,从一个走投无路的孤女到苏妃娘娘,这之间横着千山万水她不敢相信,最后顾保三过来一拽,将她拽着跪倒在地,顾保三代她道:“苏妃娘谢主隆恩!”
宇文佑当即带她立即回了宫,不顾太医院一干太医的反对,当夜就宠幸了她,此后像中了蛊,后宫佳丽三千,他只留在她宫里过夜。
起初她被宇文佑的恩宠差点忘记自己的使命,度过一段时间的卿卿我我,她开始寻找机会刺杀宇文佑,只是那些机会来了又走,她都没能成功,不是宇文佑对她有防备,而是她实在下不了手,豆蔻年华时,她向往着将来嫁个对她以礼相待的夫君,不打不骂,彼此相安无事,可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真正嫁了人,却遇到这么宠爱自己的夫君,更何况对方还是九五之尊。
然后,他给她的恩宠一日胜过一日,她就完全没有了复仇的能力。
某次,她夜得一梦,父母亲人对她横加指责,说她贪恋一个男人的怀抱竟然忘记家仇,上千条性命,那一梦里化成上千个冤魂,围着她大喊大叫大哭大闹,醒来后她就病了。
病体不能侍寝,宇文佑仍旧夜夜搂着她入睡,看她越来越闷闷不乐,茶饭不思,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宇文佑心疼的问她:“爱妃想吃什么?朕让御厨做给你吃。”
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臣妾想吃皇上的心。”
宇文佑愣了愣,随后拿过宝剑撩开衣裳,照准自己的心口就刺,吓得她扑了过去,死死的抓住剑锋,血顺着剑锋流下,滴滴答答落在厚厚的波斯毯上。
宇文佑瞪着眼睛高喊:“来人,传太医,若不能将朕爱妃的手恢复如初,朕就砍了所有太医的脑袋!”
那一次是狐彦给她下的药,足有三个月,她手上的伤口才得以痊愈,为此宇文佑升狐彦为院使。
她杀不了宇文佑,也想自杀来对父母亲人谢罪,然而离奇的是,几次她都没死成,就是这种死不了活不好的状态,把她折磨得身心俱疲,于是陡然而生出一个念头,出宫,离开宇文佑,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个妃子出宫,她委实费了些周折,成功后她隐匿起来,最初的一年,她成日以泪洗面,既是对父母亲人的愧疚,也是思念宇文佑所致,两种感情互相抵触纠缠,她觉着自己离开宇文佑并非是上上策。
怎样解决这一生的负累,她也想过再见宇文佑一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痛斥宇文佑的残暴,哪怕给宇文佑一剑刺死,她再也不想生不如死的活着。
偏巧,兰猗给了她这个机会。
她在宇文佑的棺椁前细说了这一切后,方觉心底积压的沉重已经慢慢融化,变成一股青烟升腾而去,瞬间消散不见,如今宇文佑死了,自己也该放下仇恨。
她靠近了些,手抚棺椁上足金镶嵌的龙纹,低诉道:“皇上,你走了,柔柔可以卸下仇恨了,可是黄泉路上太寂寞,皇上慢些走,等等柔柔。”
她从头上拔下发簪,对准自己的咽喉……
兰猗大吃一惊,正待去救,突然,一条人影从棺椁中飞射而出,适时的抓住了苏银狐的手,苏银狐的手就一软,惊愕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傻傻的看着宇文佑。
“银狐,朕没有死。”
苏银狐仍旧一动不动,诈死,这是她万般没有想到的,因宇文佑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江山社稷,所以,她实在难以置信宇文佑会不顾江山社稷玩诈死。
“你不是柔柔,你就是银狐,朕喜欢这个名字,朕喜欢狐。”
宇文佑说这话时,一半时间是看着苏银狐,一半时间是转头对着兰猗,他不承认苏银狐的原来名字,也就是回避苏银狐的原来身份,也就是在逃避自己曾经做过的惨无人道的事。
苏银狐终于慢慢醒悟过来,猛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离,正待诘问,突然,一声哈哈大笑,是宇文佐带着一干侍卫走了进来,那些侍卫个个佩刀佩剑,而宇文佐手中亦拿着一把雪亮的宝剑,他指着宇文佑道:“早听说民间有诈尸一说,原来是真的,来啊,给我上,将这个怪物给我乱刀砍得灰飞烟灭!”
第263章 你爱的那个女人,却不一定是我了。
所谓诈尸,坊间称人死之后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有契机,例如给猫狗鼠虫冲了便会复活,当然这复活是暂短的假象,是其他灵魂附体到尸体,然这一口气无法支撑起生命,经过一阵野兽般的乱咬,最后那口气累出来倒地,才算彻底死了。
宇文佐一声令下,众侍卫把宇文佑团团围住,刀剑相向。
宇文佑雷霆震怒:“朕没有驾崩,朕还活着,尔等还不退下!”
众侍卫面面相觑,感觉皇上言行举止不像诈尸,诈尸不是乱冲乱撞乱撕乱咬么,可是皇上一切如往常,分明就是活着,于是,众侍卫进退维谷。
宇文佐哼哼一声冷笑,他其实知道宇文佑根本没死,虽然宇文佑做足了工夫,提前知会了一干太医,让太医宣布他宾天的消息,他忽略了太医院也有宇文佐的内线,所以他诈死的事宇文佐事先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戳穿,是觉着这是自己天大的机会,不然这位皇兄如此年轻,若活个百八十岁,自己这辈子都当不上皇帝,于是就权当宇文佑死了,然后他加紧筹谋自己登基。
当然,他不知道宇文佑诈死的真正目的,还以为皇兄是为了试探他有无谋反之念,但无论宇文佑是什么目的,既然死了,怎么能让他活,宇文佐再次下令:“皇上已经驾崩,这是太医院发布的,怎会是假,你们还不快点上,把这个妖孽给本王杀了。”
众侍卫挺了挺刀剑,进一步。
待宇文佑眼珠子一瞪,他们又退一步。
就这样僵持一阵,兰猗等不得了,自己设下这个计策是为了铲除宇文佐,削弱宇文家族的力量,她怕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别来个讲和,于是她眼见宇文佐在自己的左前方,她故技重施,准备打宇文佐的命门穴,弄不死,宇文佐此后也得成残废,机不可失,就在宇文佐同宇文佑争论的当儿,兰猗冲了过去,推手伸指……
不巧,宇文佐突然挺剑欲刺宇文佑,也就偏离了原地,兰猗只戳在他的腰间,没有打中他的穴道,兰猗急忙补救,正待打他的肾俞穴,宇文佐已经转过身来,发现偷袭,他怒不可遏,骂道:“贱人,敢行刺本王!”
说着一剑刺向兰猗。
兰猗大骇,往旁边一躲。
噗!轻微的一声响,是宇文佑夺下苏银狐手中的簪子射了过来,正中宇文佐的后嗓,他晃了晃,回头看了看宇文佑,轰然倒地。
宇文佑神情黯淡的盯着已经死了的宇文佐,良久方淡淡道:“齐王谋反,被众侍卫诛杀,朕将你们个个连升三级,把齐王抬出去,传朕口谕,齐王毕竟是朕的亲弟弟,停灵七日,厚葬罢。”
众侍卫傻了半晌,等明白过来,欢天喜地的抬着宇文佐出了裕泉宫。
兰猗跪伏在地,叩谢宇文佑救命之恩。
宇文佑什么都没说,只重新看着苏银狐略显疲惫道:“爱妃终于回来了,此后再不可离开朕。”
他的语气和表情仿佛还是从前时光,苏银狐重温了往日的美好,不过是瞬间就清醒过来,摇头道:“皇上杀了我一家,我与皇上是仇人。”
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宇文佑想逃避终究是逃避不过去,也只能试着化解:“商厚恩谋反,你说,朕不该杀他么?”
苏银狐伶牙俐齿:“是皇上削藩在前,另者,纵然家父谋反,商家其他人却是无辜,皇上连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弟弟都不放过。”
当时商厚恩的一个小妾刚给他生了个儿子,嗷嗷待哺呢,也被砍了脑袋。
身为皇上,下令杀的人不计其数,宇文佑觉着这没什么不对,家有家规国就有国法,触犯国法该当问斩,皇上若是优柔寡断,谁还怕他,只恐个个都会造反,遂道:“朕不杀那个孩子,难不成等他长大像你一样,找朕来报仇?”
苏银狐怔住,斩草除根这是常理,只是,那个才出生没几天的弟弟怎知日后就会报仇呢,也说不定他修佛修道,看破红尘,做个无仇无恨无爱无情的世外之人,总之他那么小就身首异处实在可怜,苏银狐直视着宇文佑:“我是为了报仇才来到皇上身边的,我们是仇人,皇上想杀我,就动手吧。”
宇文佑笑了,一把揽过她,假意嗔道:“胡说,朕宠你还来不及,怎会杀你,行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若你放不下,朕可以下旨,替你父亲昭雪,并复他镇北王之位,若你还嫌不够,朕准许你替镇北王收个义子,朕赐他商姓,让他世袭罔替镇北王。”
能够昭雪,这对于一个死者是莫大的荣幸,不知有多少人为了替故去的亲人平反昭雪费尽心机。
能够延续商家姓氏,这对于九泉之下的父亲更是莫大的安慰,多少不能生养儿子的人,不都是过继或是领养了别人儿子么。
可是,苏银狐却毫不领情的一笑:“这有何用,我父母亲人都不在了。”
宇文佑见她执意纠缠,有点失了耐性,劝她:“人不能太贪,而你也已经不再姓商,你是朕的妃子,你该姓宇文才对。”
苏银狐轻嗤道:“其实,皇上已经不是当初的皇上。”
宇文佑不解,凝眉看着她。
苏银狐慢慢把目光飘向兰猗,方才宇文佑同宇文佐僵持了很久都没动手,她明白宇文佑是顾念同宇文佐为一母所生,可是当宇文佐欲杀兰猗时,宇文佑就毫不犹豫的下手杀了亲弟弟,苏银狐已然看出,皇上对这位狐兰猗,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自己回不来了,因为,皇上的心已经给生生的分离出去。
兰猗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突然想起什么,忙道:“皇上醒了,咱们不用怕这怕那了,我这就出去,你们慢慢聊。”
苏银狐的眸色如秋光,明媚纯净,也含着薄薄的凉意,轻声一叹:“皇上,我也该走了。”
宇文佑抓着她的手不放。
苏银狐垂下浓密如蝶翼的睫毛,覆盖住满腔心事:“皇上,我人就在清水桥住,何时皇上觉着咱们还能回到过去,再宣我回宫,可是皇上一定要明白心里所想,爱你的那个女人还在,你爱的那个女人,却不一定是我了。”
宇文佑手一松。
第264章 她所说的席面,大概是要与公输拓洞房花烛夜。
宇文佑死而复活,宫里宫外,该哭的哭该笑的笑该哭笑不得的哭笑不得。
宇文佐谋逆被诛,宫里宫外,该怒的怒该骂的骂,唯独兰猗,闷声不语。
铲除了宇文佐,削弱了宇文家族的力量,剩下的其他几个亲王,或是声色犬马或是置身事外,暂时不足为虑,倒是那个太后和高阳长公主,兰猗觉着是最大的障碍。
但兰猗劝公输拓暂缓大动作,宇文佑因为苏银狐再次离去必然会变得暴躁,眼下他很容易胡乱判断迁怒于别人,若这个时候下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宇文佑大开杀戒,毕竟这个时候公输家族的人还在京城呢,先继续积攒力量,也可以小打小闹,慢慢蚕食宇文佑的势力。
公输拓听了她的建议,闭门谢客,推说身子不适。
兰猗这个时候也得以好好的养养胎,经狐彦把脉,她确实是有了身孕,这对于公输拓是天大的喜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