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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臣有一计,保证安远候能杀了夏知问。
张贵玉病了些日子,都由他徒弟魏五代他伺候宇文佑,见他亲自前来,宇文佑打量下他:“怎么,身子大好了?”
张贵玉躬身施礼:“谢万岁爷惦记,老奴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宇文佑颔首道:“行,你回来就好,小魏子人很机灵,到底还是你服侍朕的年头多,更妥帖些,前头没什么事吧?”
闲话一阵,他问起正事。
张贵玉明白宇文佑看似随意的问,其实是因为有宜妃娘娘和公输少夫人在场不方便,说来还真是出了大事,但张贵玉也顺着宇文佑的意思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大事,几个老臣凑在一处在上书房等着皇上呢。”
一来就来几个大臣要见他,宇文佑更明白发生的事必然小不了,于是起身对兰宜道:“今晚留小姨在宫里用膳,回头我把安远候也叫来,齐王之事,弄得宫里头最近个个脸色阴郁,今晚大家一起乐一乐。”
兰宜就躬身应了,又同兰猗一道恭送宇文佑离开。
出了栖兰宫宇文佑没等上轿辇,就急急的问张贵玉:“什么事?”
张贵玉凑近了他小声道:“西北夏知问反了,拔城夺寨,说要称王。”
宇文佑猛地看他,长眉拱起,颇有些震惊:“朕要他回京听审,他非但不来,竟然敢造反。”
张贵玉叹口气:“探子回来报,派往西北的钦差半路给人杀了,夏知问听说皇上免他的职还要抓他审问,就先反了。”
宇文佑一掌拍在轿辇的厢壁上:“为何这么久才报给朕?”
张贵玉又叹口气:“先前派去的探子也都给杀了,这个是九死一生跑回来的。”
宇文佑的手抠着壁板,忽而冷冷一笑:“朕从来没有低估他,可还是没能防住他。”
说完上了轿辇,急匆匆回到上书房。
这个他,张贵玉明白暗指公输拓,张贵玉甚至隐隐感觉,公输拓怕是要正儿八经的同宇文佑较量了。
回到上书房,一干大臣正伸长脖子往门口看,见他回,纷纷见礼。
宇文佑手一挥:“行了,都站起来吧,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臣中有个叫皮岚生的,供职兵部,任兵部侍郎,他最年轻,口齿伶俐,代大家叙述了夏知问造反的前后,大致与张贵玉向宇文佑禀报的差不多,宇文佑罢免了夏知问的职务,更派钦差前往西北,一来是对夏知问宣读圣旨,二来在新任守将到达之前先坐镇那里,只是那钦差短命,半路给人杀了,杀人者留下墨书,说钦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是替天行道,于是,大家都把钦差的死定性为仇杀。
“仇杀!”
宇文佑哼了声,分明是不信,随即指了指皮岚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皮岚生应了,大概都叙述完了,也就剩下发挥自己的想法和征求宇文佑的圣断,他是觉着,夏知问之乱应及早平复,否则会引起别处的响应,比如云南、两广、西蜀、山东、晋中等地,那些地方或多或少或强或弱都有匪患在闹,当地的官府剿袭一次又一次,已经是疲于应付,若给他们得知西北的夏知问反了朝廷,会助长那些匪患的气焰,毕竟夏知问是朝廷命官。
皮岚生说完,其他大臣也说了各自的意见,都逃不过一种,那就是对夏知问赶尽杀绝,且要快。
等大家都说完了,宇文佑从龙椅上站起,一行在地上溜达一行问:“那么,谁去剿灭夏知问呢?”
顿时,方才还群情激奋的各位大臣都默不作声了。
宇文佑上身一颤,哼的一笑,环顾一番众臣:“怎么,你们之间没人敢去?”
皇上一再的问,大家都不说话,势必会引起皇上的雷霆震怒,皮岚生又是率先道:“臣倒是想去,但臣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臣捐躯沙场那是臣的荣耀,但臣不能把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虽然有点退却的嫌疑,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宇文佑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朱渊渔身上:“前次你经手卫沉鱼的案子,就审了个稀里糊涂,你这个顺天府尹朕觉着也就那么回事……”
没等他说完,朱渊渔立马道:“皇上,臣荐一人,保证能平复西北之乱。”
宇文佑心里暗骂他老油条,若不逼他,他永远都做他的老好人,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其实宇文佑已经猜到他想荐谁,但这个人自己不能说,所以才逼迫朱渊渔的,于是故意问:“谁?说来听听。”
朱渊渔拱手垂头:“臣觉着,这事非得安远候去不可,首先安远候是啸骑大将军,理当带兵打仗,其二,安远候出征无一次输过,敌国之数十万大军他都能以少胜多,区区一个夏知问更不在话下,其三,安远候这人臣了解,能软能硬,能屈能伸,对付夏知问不一定力敌,毕竟他手下的兵都是我朝的兵,安远候若能智取,杀了夏知问收回那些兵日后上阵杀敌,岂不是更好。”
宇文佑静静的听了半晌,听完,点头道:“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你怎知安远候就一定能赢呢,他若是输了,朕又能将他怎样,可是,朕这次一定要赢,不杀夏知问,不足以威慑其他逆贼,那些个逆贼,很让朕头疼。”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盯着朱渊渔的,刚好朱渊渔也抬头来看他,发现他目光里有故事,朱渊渔更加确定他的意思,皇上这是怕公输拓手下留情放过夏知问,亦或是收买夏知问,因为朱渊渔亦听闻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有着好长好长的一段往事。
朱渊渔犯难了,若不能杀夏知问,恐皇上这次连他都不会放过,谁让他举荐的公输拓呢,宇文佑完全可以用他不察之罪来杀他,何况他平素没什么建树,早让宇文佑生气。
朱渊渔心说,对不住了师父,性命面前,你莫说只是我一个挂名的师父,你就是我亲娘都不好用,如是,朱渊渔近前道:“皇上,臣有一计,保证安远候能杀了夏知问。”
他的目光,左飘右飘。
宇文佑心知肚明,当下不易察觉的一笑,甚为得意,将手一拂,对其他大臣道:“你们都告退吧,朕想同朱大人单独说几句。”
第276章 放心,你夫人,朕会照拂的。
上书房只余宇文佑同朱渊渔君臣二人。
宇文佑端坐,朱渊渔侍立。
宇文佑问:“你的计策?”
朱渊渔道:“挟天子以令诸侯。”
宇文佑猛地侧头看他。
朱渊渔方醒悟自己措辞不当,慌忙纠正:“臣的意思,扣住安远候夫人,如此,安远候敢渎职吗。”
渎职,不过是换了种说法,真实的意思是,他公输拓敢不听皇上的话么。
宇文佑品味下朱渊渔的话,突然像吃了道暌违已久的大餐,越咀嚼越香甜,哈哈一笑,连说好好,然后赞赏朱渊渔道:“朕觉着,你这个顺天府尹,还真就像那么回事。”
从适才的“也就那么回事”到现在的“像那么回事”,如此雷同的两句话,意思却大相径庭,朱渊渔偷着抹了把额头的汗,这年头,拼的就是六亲不认,否则就难以存活。
宇文佑很为朱渊渔这个计策高兴,于是在夜宴时多喝了几杯,公输拓给他宣进宫了,兰猗也在,同在的还有几个亲王和鲁国公,而后宫除了太后太妃们,其他嫔妃悉数到场,宇文佑今个对兰宜特别关注,一瞬间大家都恍惚回到了兰宜初入宫时,那时她宠冠六宫无人能及,今个再获恩宠,大家都猜测皇上这是怎么了?
兰宜也搞不清状况,心里颇有些患得患失,希望这是自己重获圣宠,又怕这是她和宇文佑感情的回光返照,所以兰宜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捏着酒杯惶然四顾,忽然对上九王宇文偲的目光。
彼此愣住,就像是两个贼不期然而遇似的,各自心里有鬼,都怕这鬼不安分鬼皇上发现。
宇文偲对兰宜是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期望的,但他清楚的记得兰宜暗示他的话,他也是先皇的儿子,而今母妃孟太妃也光明正大的回了宫,他暗藏于心底的那株野草,竟然是春风吹又生了,时至今日他自己似乎也才明白,对于皇权的垂涎,他不是没有过,而是自己不敢承认有过。
兰宜对宇文偲的情感是复杂的,男人好色,女人也重色,兰宜喜欢宇文偲俊朗儒雅的容貌和风度,更喜欢他外在的那种与世无争的恬然,宇文佑太过阴鸷,美的有些诡异,宇文偲为人随和,美的就充满生气,所以兰宜想,假如宇文偲成为皇帝,他断不会像宇文佑这样,待人忽冷忽热,让你如一叶小舟浮荡在惊涛骇浪上,忽而上升到一个高处不胜寒的高度,忽而沉没到几万丈的水底,让你感觉喘气都是一种奢侈。
就在兰宜神思恍惚的时候,宇文佑正同公输拓相谈甚欢,说着说着,宇文佑拐入正题:“今个来了封六百里加急,说是西北守将夏知问造反。”
这事公输拓已然知道,还是装着吃惊,且震怒:“他敢!”
宇文佑捏着酒杯哼哼一笑:“他没什么不敢,他早有反意,否则朕为何要免他的官职,可是他非但不来京认罪,还杀我将士夺我城池,朕还是太宽政了,若不怀着仁仁之心只免了他的官职而是将他斩首,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
他的话其他几个亲王和鲁国公洪行良都听见了,洪行良最为气愤,拍案而起道:“皇上,请赐老臣一匹战马一套铠甲,别看老臣已是古稀之年,一样能将那乱臣贼子大卸八块。”
宇文佑微微一笑:“国公骁勇,朕知道,可是你已经是这样的年纪,还是好好的颐养天年吧,不然你出战,让天下人以为我朝没有能征善战的人了。”
公输拓看去兰猗,夫妻两个隔着好几个位子,遥遥相望,彼此都猜到,今个宇文佑让公输拓进宫是什么意思了,讨伐夏知问,征战西北,非他公输拓莫属。
洪行良感念宇文佑的体恤,更感慨自己心就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可是这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
其他几个亲王也都主动请缨,甚至宇文偲也道:“皇上,臣弟虽为一介儒生,拿不动刀枪,更不懂排兵布阵,但臣弟依然愿意为皇兄分忧。”
宇文佑生性多疑,不信兄弟们的话是发自真心,场面上,他也还是道:“老九你的心朕知道,可是这就像一辆马车,车辕就是车辕车轱辘就是车轱辘,你管着宗人府够你累的,不是一定要上阵杀敌才是国之栋梁,就像他们……”
他说着用手一指张贵玉:“各有各的用处,都上阵杀敌,家里不就空了。”
说完,看了眼楚皇后。
楚皇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公输拓,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皇上。”楚皇后站了起来。
“皇后何事?”宇文佑明知故问。
楚皇后亲自执壶,过去给宇文佑斟满一杯酒,趁机道:“若论带兵打仗,谁能敌过安远候呢,皇上放着安远候不用,这却是为何?”
公输拓明知逃不掉的,哈哈一笑,故意说笑道:“皇上是舍不得臣,臣在京城,那京城才能热闹。”
宇文佑也笑,手指他:“你这黑鬼,说的还都是真话,不过……”
一个转折,接着道:“这次却非你不可了,今个在上书房,朱渊渔他们也觉着那夏知问有勇有谋,且已经夺了我几个城郭,非得安远候出战方能万无一失的取胜。”
明知这是圣意,公输拓只好道:“那是自然,夏知问他娘的,待本侯去了先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