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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便给他说了家里的一个婢女离奇死亡的事,而此事又牵扯到父母,顺天府一时半晌破不了案子,她着急,觉着自己或许能做点什么,就去看了看红莲的尸首,发现红莲还有另外一个女子肋下都有两个奇怪的指印,也说了自己的怀疑,凶手无论用棍子打死红莲还是用刀捅死那女子,都不该在死者身上留下指印的,那指印很重,像是使劲一戳而成。
白马西风认真听着,一壁听一壁伸出食指和中指,二指并拢蘸了点自己杯子子里的茶水朝八仙桌上一戳,立刻显现两个指印的图形,他问兰猗:“是这样吗?”
第306章 兰猗做梦都没想到,宇文佑会要她协助破案。
八仙桌上那两个指印,宛如从红莲和另位女子尸体上拓下来的,兰猗盯着白马西风看,明知道不是他做的恶事,心还是怦怦的跳,或许是因为自己有重大发现而激动吧。
“是,就是这样。”
兰猗不自觉的用手去触摸白马西风的那两个指印,心里想的都是案子,可是,白马西风的面部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你怎么会这种指法?”
兰猗猜测,这是种功夫,且是非常高深莫测的功夫。
果然如她所料,白马西风道:“此指法为内功最玄妙的冥指功。”
他怕兰猗无法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所以说的同时,又蘸了点茶水在八仙桌上写下冥指功三个字。
兰猗更专注于那个“冥”字,望文生义,料想这功夫绝非正派武者所修习的,不然何故冠以一个阴森晦气的“冥”字呢,她看去白马西风,等着他做进一步的解释。
白马西风一个旋身,月色的长衫下摆飘起成一朵闲云,他往椅子上坐了,细细给兰猗讲起这冥指功的故事,当今世上会这种功夫的只有两个人,一是青风山青风观道长尘虚道人和他唯一的弟子广阳子,这功夫的厉害之处在于,化骨于内,不伤外身,也就是说,用此功杀人,内里筋骨已断,外面无丝毫表现。
兰猗看向八仙桌,白马西风戳成的两个指印已经风干,她满腹疑惑道:“难道这凶手用的不是冥指功,因为死者身上都有指印。”
白马西风摆摆手:“我还没有说完,我所言化骨于内不伤外身,这是高手才能做到的,目前我还不知道尘虚道人收过其他徒弟,或是尘虚道人的徒弟广阳子可否收过徒弟,若是初学此功或是学艺不精,很容易在外身留下指印。”
原来如此,兰猗一边想除了尘虚道人或是广阳子之外,定有其他人会这种功夫,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假如有人利用这种功夫杀人,为何人死了能够把自己吊在树上呢?
她把这个迷惑同白马西风说了,琢磨或许他还知道其他什么。
白马西风听她具体讲述了死者的状况,肯定道:“凶手定是会冥指功者无疑了,因为此功夫杀人于无形,并且……”
他这个转折让兰猗突然绷紧了神经。
白马西风继续道:“若是谁给冥指功打中,内里筋骨尽断,却不会立即咽气,更没有丝毫疼痛之感。”
旁边的秋落一直用心听着,听到这里欢喜道:“如此说,红莲在上吊之前根本没有死!”
兰猗也断定是这样的,可是,红莲并另外那个女子,她们既然没有死于冥指功,为何要上吊自杀呢?
还有,凶手既然是用冥指功杀人,又为何杖击红莲,和手刃那女子呢?
兰猗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这案子,还真是迷雾重重,但不知除了那个仵作之外,顺天府派谁来查这个案子,仅凭那个仵作,兰猗觉着不足以侦破此案。
白马西风看她一脸愁容,晓得她是担心父母牵扯其中,白马西风斟酌下道:“我可以毛遂自荐,协助你破了此案。”
兰猗的手按在太阳穴处,看着八仙桌对面的白马西风,她心里是很希望白马西风能够帮自己的,可是一想起李秀姑,她就打了退堂鼓,婉拒道:“白马掌门管着这么大的天下镖局,哪里有闲暇呢,此案我只是好奇,我感觉顺天府是破不了此案的,皇上一准又是把此案移交到大理寺,听闻大理寺卿张纯年手下有个名捕叫楚临风,最擅长破凶杀案了,所以,咱们何必多此一举。”
她不肯,白马西风就淡然一笑:“也对。”
见他神情有些萧索,兰猗知道自己泼了他的凉水,他是好心帮自己的,然而,莫说自己曾经喜欢过他,就是毫不相识的男女,也得避讳瓜田李下的。
彼此有片刻的静默,有些尴尬,兰猗就起身告辞。
白马西风也就拱手相送。
走出大门,兰猗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回来,见白马西风嘴角上挑,似有如无的一丝笑着,并道:“怎么,你想要我同你一道查这个案子了?”
兰猗摇头:“不是,我是想问问你,尘虚道人和他的徒弟广阳子住在何处?”
白马西风心底是悲凉的,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此二人一个住在京外的青风山青风观,另个住在京内的一笑观。”
兰猗谢过:“我知道了。”
转身离开,明知后头是白马西风专注的目光,她就如芒刺在背,尽量加快脚步,上了车才感觉自己安全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离开天下镖局她又吩咐车夫老刘:“去一笑观。”
老刘唯命是从。
秋落拦着道:“二小姐不管自己的身子,也该顾及一下腹中孩儿,这样折腾,谁受得了。”
兰猗见她绷着脸,想是真生气了,她也是出于关怀自己,于是就顺从了秋落的意思,不去一笑观,而是打道回府。
刚入侧门,茂生见了她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连说:“可回来了可回来了。”
秋落一手扶着兰猗一手指着茂生:“小子,你几时也学会关心少夫人了。”
茂生躬身施礼,边道:“秋姑娘嘴巴就是厉害,我告饶,是宫里头来人了,拿着圣旨却不见少夫人,大爷陪着在前面茶都吃了两壶,少夫人再不回来,人家可别说咱抗旨不接。”
宫里来人,还拿着圣旨,不用问,定是那个妖男宇文佑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整治自己了,兰猗无奈的一叹,紧几步来到前面的大厅。
见她回,那宣旨的公公都喊她祖奶奶了,忙拿出圣旨,兰猗跪下,陪着这公公的公输措和其他人也跪了,那公公宣读圣旨,竟然是,要兰猗同大理寺名捕楚临风一起调查鬼怪作祟之案。
所谓鬼怪作祟,还不是因为红莲并另外那个女子都是先给人杀了然后上吊自杀的缘故。
可是兰猗做梦都没想到,宇文佑会要她来协助破案,但是能够名正言顺的参与此案子,她还是非常高兴。
但秋落不高兴了,连修箬都不高兴了,自老夫人故去,修箬变得沉默寡言,她曾经答应过老侯爷,扶持幼主公输拓并辅佐老夫人的,老夫人突然落井而亡,修箬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也更加的深居简出,但今个听说宇文佑要兰猗协助大理寺破案,她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我进宫去见太后!”
第307章 他是名捕,你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呢。
最后,还是兰猗拦下了修箬。
兰猗相信,自己的孩儿在公输家族的这种局面下投胎而来,定然是——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是以兰猗觉着,自己不能违抗圣旨,宇文佑要她协助大理寺查案,索性查了,查个水落石出从而也能还父母一个清白。
如是,次日一早,兰猗就来到了大理寺,没等进门,楚临风已经牵马走了出来,彼此照面,兰猗不识他,他也不识兰猗,但事先知道谕旨下要他同安远候夫人共同破案,所以他也就知道面前这位娇滴滴的美人是谁了,蜻蜓点水的扫了眼兰猗,神态相当傲慢,身为名捕,他习惯了独来独往,而今派给一个伴当,竟然还是个女人,更可气的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楚临风甭提多别扭,对兰猗冷冷道:“能骑马吗?”
兰猗直截了当:“不能。”
楚临风就哼的一声:“不能骑马如何四处查案?”
兰猗还他一个浅浅的笑:“这世上可以代步的不止有马,还有车。”
她不肯骑马,是恐有个散失危害到腹中孩儿。
楚临风心里道,伶牙俐齿,大概就是以这个迷惑皇上的,当下翻身上了马,头也不回道:“那咱们走吧。”
一鞭子下去,坐下之马风驰电掣的跑走了。
望着那紫色长衫随风飞扬如同一只巨蝶渐渐隐没在尘烟中,秋落气道:“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呢,这人太狂妄。”
兰猗不以为意的上了车:“既然不知他去了哪里,咱们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了,走,去一笑观。”
车夫老刘应了声“好咧”,催马慢行,还不时的问兰猗:“少夫人,颠不颠?”
兰猗就宽厚的一笑:“犹如步行,非常好。”
一笑观,京中有名的道观,兰猗不礼佛也不修仙,所以京中的佛寺和道观她都不熟悉,等来到一笑观时,见此道观古香古色,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虽然不是一般道观习惯建在山上,但此道观四周也甚是清幽雅静,周围少人家多树木,一条林间小路仅仅可以通过一两马车,头上树木阴翳蔽日,脚下之路长满了青草和野花,一看即知道这里少有人来。
入了林子中间也就到了道观门口,见山门紧闭,而门口的槐树上拴着一匹通体无杂毛的黑马,兰猗看着恁地眼熟,略微琢磨下,她惊愕道:“楚临风也来了!”
下了马车敲开山门,出来个年约十四五的小道士,朝兰猗施礼道:“无量天尊,请问找谁?”
兰猗正愁不知以何理由来见广阳子呢,想这楚临风在,于是道:“麻烦小师父,我找楚临风。”
方才楚临风来的时候亦是这小道士开的门,问的亦是同样的话,他当时报了自己的名号,所以这小道士知道他的名字,听兰猗说找楚临风,就侧身请了进来。
一路给小道士引着过了大殿来到后面的知客厅,然后在门口稍等,小道士进去不多时转回,同时出来的还有楚临风,他见了兰猗不免错愕,脱口道:“你的马车跑的好快。”
兰猗晓得他以为自己是尾随他而来的,也就不多作解释,轻笑:“我说过,这世上能够代步的不止有马。”
楚临风脸色冰封似的,丢下一句“走吧”,腾腾的往山门方向而去。
兰猗还没有见到广阳子,还没有查探自己想知道的,想进去找广阳子,而楚临风已经离开了,她站住原地踟蹰着,随后也就追楚临风而去。
秋落嘟着嘴:“你何必对他委曲求全,他是名捕,你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呢。”
兰猗目光追着楚临风,是惊讶他为何也来了一笑观,难道他也知道红莲还有另外那位死者的身上都中了冥指功?想想这也没什么奇怪,楚临风既为名捕,经常同凶犯打交道,当会功夫,大概对冥指功就不陌生,听秋落牢骚着,她轻拍了下秋落挽着自己的手道:“兹事体大,如能还爹娘清白,何妨委曲求全,楚临风是名捕,绝不是浪得虚名,所以我们对他要礼让。”
秋落满腹不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出了山门见楚临风牵着马似乎在等她,紫色长衫快曳地的感觉,脚下黑色的青布软鞋闲闲的拨弄着草地上的野花,兰猗走过去道:“可查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