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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指嫔妃一流。
太后一掌拍在炕几上:“都该死!”
福如海继续添油加醋:“特别是那个欣嫔,当初老佛爷是多么疼爱她,偏她生来一张长舌妇的嘴,到处乱说,说懿贵妃背后议论朝政,谁都知道后宫女人背后议论朝政是犯了大忌讳,致使皇上雷霆震怒,废除懿贵妃的位分,还打入冷宫,懿贵妃从小便是金枝玉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一根绳子吊死了,那欣嫔倒是仍旧嘻嘻哈哈,没事人似的,奴才瞧着就气。”
他的话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太后手一拂,炕几上的茶杯掉在金砖地上,咔嚓碎了,她还不解气,骂道:“贱人,该死!”
福如海忙蹲下去收拾瓷片。
这种活儿,一般都是芳蔼做的,太后忽然发现芳蔼不知哪里去了,问:“芳蔼呢?”
福如海四下看,也才忽然想起似的:“没见她跟着回宫。”
太后愣了愣,随即喊外头的宫女:“叫芳蔼进来!”
外头门口侍立的宫女驱步而入,躬身道:“回太后,芳蔼姑姑不在。”
太后与福如海对视,挥挥手让宫女退下,嘀咕着:“芳蔼去了哪里?她从来不离哀家左右的。”
福如海努力回忆一路上的状况,猜测:“该不会是闹刺客的时候,羽林军乱糟糟的,把芳蔼给冲散了?”
除了这个可能,没有其他的原因了。
只是,太后低眉思忖良久,抬头蹙眉道:“闹刺客,羽林军乱糟糟的,怎么会冲散芳蔼呢?她可是随侍在哀家轿辇旁的。”
心里突然起了怀疑,总归这宫里头没谁是可以相信的,亲儿子都可以弑父,谁能料到这些奴才们会不会为了利益而转投其他主子怀抱呢,特别是芳蔼这种老宫人,哪个都不是简单的,太后进而怀疑,芳蔼大概是给宇文佑收买了。
转头想又不对,即使芳蔼给宇文佑收买,也就暗地里给宇文佑传一传寿康宫的消息,她也不该突然失踪。
思绪纷乱,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芳蔼回来了,发髻歪斜,衣裳还刮破了,双手也是脏兮兮的,脚还崴了的样子,一瘸一拐,进门努力止住大口大口的喘息,给太后见礼。
太后觑她几眼,猜测着她这番狼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眼下是个机会,兵不厌诈,必须诈一诈芳蔼,看她到底会不会露出庐山真面目,也以此做到杀一儆百,给那些想背叛自己的宫女太监看看,在这后宫,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于是太后冷着脸,突然喝道:“贱人,敢擅离职守,来人,给我掌嘴!”
第299章 谁?你可看清是谁?
太后下令,不由分说,上来两个老宫女,巴掌暴风骤雨般落在芳蔼的脸上,没多久芳蔼的脸便肿了起来。
太后递了个眼色给福如海。
他会意,上前阻拦道:“住手!”
两个老宫女慌忙退后。
福如海看着芳蔼红肿的面颊,扭头叉腰,指着两个老宫女骂:“你们两个老虔婆,打死人是要偿命的。”
两个老宫女忌惮他在寿康宫的权力地位,所以不敢反驳,也不敢说是太后下令让打的,唯有听他骂的份儿。
骂够,福如海再过来看芳蔼,掏出绢丝帕子想给芳蔼擦嘴角的血水,又怕碰疼芳蔼,啧啧道:“都是些黑心肝的,老佛爷不过是一时气恼,又没让你们真打,瞧瞧这打成什么样了。”
芳蔼不哭,亦不做声,只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倔强,端然而站。
福如海转身向太后道:“老佛爷今个是怎么了,芳蔼可是这寿康宫的老人了,不过是回来晚些,不至于说打就打。”
他一个人,扮足了和事老的角色。
太后对芳蔼察言观色,见她毫不怯懦,心里暗自琢磨,到底她是在撑着?还是真的是自己冤枉她了?
福如海的话给了太后一个借坡下驴的地儿,太后道:“你当哀家愿意打她么,哀家差点给人杀了,你们这些自称老人的,当时都在哪里呢?幸好那个安远候夫人与哀家换乘了轿辇,否则哀家今个就凶多吉少,正想寻你们商量下,到底是谁想置哀家于死地,眨眼人都不见了,芳蔼你自己说,你去了哪里?”
脸颊痛,芳蔼强忍着道:“奴婢去追那个刺客了。”
她当然不是去追刺客,而是趁乱去见修箬了,同修箬长话短说,得知兰猗想查一查北苑那个末等宫女芳艾的死因,芳蔼答应了便迅速赶回,那时太后的仪仗已经离开,她紧赶慢赶,赶回来时还是落后,说是去追刺客,不过灵机一动。
太后蹙眉看她:“你,去追刺客?”
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一个老宫女,敢追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太后冷笑,不是芳蔼骗她,就是芳蔼疯了。
芳蔼料到太后不会相信,镇定道:“是,奴婢就是去追刺客了,因为奴婢感觉那个刺客眼熟,太好奇,想一看究竟。”
听说眼熟,太后身子一个激灵,芳蔼是深居皇宫大内多少年了,她看着眼熟的,必然都是宫里的人,可着宫里想刺杀自己的,大概除了宇文佑,便是孟太妃一流,所以太后急切的问:“谁?你可看清是谁?”
芳蔼抬手抚了抚疼痛的面颊,得以拖延下,好给自己的思路一个充裕的时间,她能眼熟的,宫里头除了各位男女主子便是太监宫女,而太监宫女没几个会功夫的,当时劫持兰猗的又是个厉害角色,所以这个刺客必须慎重安排身份,想了想芳蔼终于想起一个人,那便是羽林军的那个副统领,曾经与兰猗有纠葛,后来给宇文佑器重,擢升为天子亲随的副指挥使。
天子亲随,是经常随侍在皇帝身边的侍卫,只要能看见宇文佑,十有八九就可以看见他们,芳蔼常来常往太后和宇文佑之间,熟悉那个副指挥使,也就不足为奇,并且这,是离间太后和宇文佑大好的机会,这样一想,芳蔼立即道:“当时那人蒙着面,又跑的飞快,皇上不让追,可是奴婢觉着若是不看个究竟,此后就无法防范,老佛爷以后还会身陷险境,奴婢拼命的追了出去,之后才发现,那个安远候夫人竟然会打穴,没跑多远她就以打穴手制服了那个刺客得以脱身跑了,无奈那刺客功夫太厉害,会自行解穴,所以奴婢靠近时他已经跑了,可是还是清楚的看见了他的容貌,那就是天子亲随副指挥使阎景。”
果真是宇文佑派人刺杀自己,太后气得心噗通噗通快蹦出胸腔似的,怒向芳蔼道:“你若信口胡说,一旦皇上知道,你便死无全尸。”
芳蔼敢说,就是豁出命去了,并且,她料定太后是不会找宇文佑对峙的,因为宇文佑既不会承认,太后也没这个胆量,他们母子不合,或许外人不知,但芳蔼和福如海这样的太后身边的老宫人还是知道的,太后不会同宇文佑撕破脸,他们都是暗斗,母子两个,撕破脸难不成老死不相往来么,那样做除了给人看笑话,别无用处,因为了解,所以无惧,芳蔼道:“就是当着皇上奴婢也敢说,阎景刺杀太后罪犯凌迟,怕的是他不是奴婢。”
一个天子亲随副指挥使,何来的胆量?且太后素日里与他并不熟识,更谈不到发生龃龉,他刺杀太后,当然是背后有人指使,而这指使之人除了宇文佑非是旁人。
这事福如海想到了,太后当然也能想到,但找阎景问,便会牵扯出背后之人,也就是把自己同皇上的暗斗放到明面上了,最后的结果是,要么自己有能力扳倒宇文佑重立御极之人,要么给宇文佑找个借口明着杀暗着杀,眼下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斗得过宇文佑,高阳只能小打小闹不堪重用,陈王宇文休懦弱无能,是以根本不是将彼此的矛盾捅开来的时候。
但颜面上过不去,太后霍然而起:“摆驾上书房!”
料到福如海会拦着,果然,福如海拦着道:“老佛爷息怒。”
太后佯装嗔怪:“你个奴才,难道非得等哀家的命给人取了去,你才觉着哀家不该再容忍。”
福如海呵呵一笑,对路遇行刺一事完全是不以为意的模样:“老佛爷这样去兴师问罪,谁会信呢?就凭芳蔼的一张嘴?她可是寿康宫的人。”
太后呼的坐下:“依你,那个阎景岂不是为所欲为了。”
福如海晃头:“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一个阎景不用老佛爷出面,奴才保证给老佛爷解气,这行吧。”
他说着,从身上摸出一柄短刀,正是他在北苑的夜里杀芳艾的那把刀,他摩挲着铮亮的刀锋,还笑眯眯的放在唇边舔了舔。
芳蔼顿觉汗毛孔倒竖,与福如海共处多年,从来不知他身上还经常揣着把刀,更不知道他还有这副杀人魔王的嘴脸。
第300章 要么别去天下镖局,要么让我杀了这个臭丫头。
福如海说到做到。
没几日,天子亲随副指挥阎景暴尸街头。
死因是,醉酒失足,于得胜楼二楼不慎坠落。
宇文佑震惊,派人测查,结果同上。
这事传到寿康宫,太后失态的哈哈大笑。
这事也传到了安远候府,兰猗同公输拓对视,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得胜楼他们两个都去过,二楼窗户外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上放置的是大大小小无数个花盆,用以装饰点缀,于是从街上仰头看,就能看见那一条姹紫嫣红,非常好看,如果一个人能从二楼坠落,除非翻过窗户上到通道,阎景醉酒,也不至于翻窗而出,即使他翻窗而出,通道上还围着木栏杆,他是有多么想死,才能又翻窗户又攀栏杆啊。
兰猗猜测:“侯爷你说,会不会是太后出手了呢?听闻阎景最近深得宇文佑的喜欢,太后大概看不下去了。”
公输拓不敢确定,但能够除掉宇文佑的誓死效忠者,已然大感痛快,道:“若果真如你所言,白马掌门,我可要郑重的感谢一番。”
那天行刺太后的事兰猗已经告诉了公输拓,白马西风无恙,自己也安然,就是不懂白马西风为何突然把假刺杀改成真刺杀,问公输拓,他也摇头。
有些事压在心里还真不好受,兰猗看公输拓这几天身子大好,自己虽然差点小产,也是虚惊一场,经过父亲的调理,孩儿无恙,所以,她想找白马西风问一问,还想顺道去看看念奴儿。
但这些话不敢对公输拓说,他一准不会同意,于是兰猗撒谎道:“我娘最近身子骨不大好,我想回去看看。”
人家惦念母亲,公输拓不好拦阻,就喊来连喜,吩咐:“你要时刻守在少夫人身边,寸步不离,直到从槐花里返回。”
连喜躬身应了,然后迅速来到兰猗跟前,站定,一声不吭。
兰猗还没走呢,甚至连衣裳鞋袜都没换,这丫头如此雷厉风行,兰猗感觉她实在可爱,回头看连喜打趣道:“若我如厕呢?”
那丫头非常严肃道:“奴婢就站在茅坑旁。”
兰猗咯咯笑出,连公输拓都忍俊不禁,可是那丫头,天生不会笑似的,绷着脸。
仍旧是秋落陪着,拾掇齐整,仍旧是老刘赶车,兰猗就离开侯府往槐花里而去。
半路她吩咐老刘:“不去槐花里了,去天下镖局。”
老刘答应着:“好咧。”
然后拨转马头。
不料,坐在另外一个车辕上的连喜却道:“少夫人不是去槐花里亲家老爷家么,怎么又去天下镖局呢?”
兰猗也没在意,淡淡道:“突然想起一件事。”
连喜跳下车辕抓住马辔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