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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心愿,如果你做到了,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去见婆婆,她一准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是公输家的有功之人。”
第366章 大姑爷看见这信了?
母亲的心愿是什么,妙嫦最清楚不过,所以兰猗的话真的说动了她,她喃喃着:“我欠母亲一条命,我欠母亲的子金是……”
兰猗趁机靠近了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道:“别说你想赖账不还婆婆子金。”
妙嫦急忙道:“还,我还。”
兰猗为了赶紧离开这凶险之地,拉着她就走:“口说无凭,立字为证,走,咱们回房写下来。”
两个人离开后花园回到倚兰苑,进了房门兰猗屏退所有人,房里只余她和妙嫦两个,她稳稳的坐在炕上了,才感觉自己悬的心噗通砸了下来,为了让妙嫦安心,她煞有介事的找来笔墨纸砚,然后要妙嫦写。
妙嫦握笔思索着该怎么写的时候,突然骇然道:“我已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留了封书信告诉蓬庵,他一旦知道母亲是我所杀,还会待我如同以往吗?”
兰猗一愣,不知道妙嫦给沈蓬庵留有遗书。
妙嫦突然就惶恐了:“他若待我不好,我还不如死了。”
兰猗忙道:“这个时辰沈大人还没回家呢,他不会看到。”
妙嫦恍然大悟:“是了,这个时候蓬庵还在衙门呢。”
提笔,凝神,思索,然后写了下去。
兰猗趁她用心写的当儿,忙出了房,喊过一个小丫头找来秋落,然后对秋落附耳低语,秋落频频点头,随即就离开侯府去了沈记客栈。
事不凑巧,今个沈蓬庵回家早,因为晚上宇文佑要君臣同乐在宫中饮宴,特嘱咐大才子沈蓬庵写一篇词赋来凑趣,衙门里人多嘈杂,为了不负皇上所托,他就回到家里,此时正在书房笔走龙蛇呢。
秋落来到,本是打算借口给妙嫦取衣裳,然后进到她房中偷出那封信,可是在门口看见了沈蓬庵的官轿,也就意味着沈蓬庵回府了,她突然就慌了,一旦沈蓬庵看到那封信,妙嫦岂不是还得重死一回,秋落在沈家门口徘徊了一会子,然后进来直言要见沈蓬庵。
沈钱氏同账房去银号存银子去了,店伙就让她稍等,店伙到后面找了个小丫头,说门口有人来访老爷,小丫头就去了书房禀报给沈蓬庵。
沈蓬庵写的投入,没问是谁,只挥挥手:“请来书房吧。”
小丫头就到了前面,把秋落引着到了书房,敲开书房的门,待秋落进去后她就退了出来。
沈蓬庵一抬头,愣了:“秋姑娘?”
秋落察言观色,见他表情淡然,松了口气,猜想他大概没看到妙嫦的那封遗书,就撒谎道:“我来是想去大小姐房里拿些物事。”
沈蓬庵随手从书页间抽出一张纸道:“你是来取妙嫦的这封信吧。”
秋落愕然:“大姑爷!”
沈蓬庵淡淡道:“方才忙,还没来得及销毁。”
他说着,起身,走到藏书的柜子边,翻开一个屉子,拿出火折子打着,把那信点燃。
看着那火舌很快把信吞噬,秋落讶异道:“大姑爷看见这信了?”
沈蓬庵点头:“无意中看到的。”
秋落是个厉害主儿,登时就发火了:“大姑爷既然看到这封信,就知道大小姐是去寻死的,大姑爷非但没有担心大小姐,还有心情在家里写写画画,枉大小姐还说你待她怎样怎样的好呢。”
沈蓬庵看秋落气得柳眉倒竖,呵呵一笑:“秋姑娘听我说,首先,我相信妙嫦她不会出事,因为公输家有个让男人自叹弗如的少夫人。”
这样评价兰猗,秋落态度缓和了:“就是少夫人让我来的,她想趁大姑爷还没回家的时候把信偷走,因为大小姐很是担心,怕大姑爷看了信,不会待她像以前一样。”
沈蓬庵轻叹:“既成夫妻,便当荣辱与共,好的坏的,一起承担,我不会因此而慢待妙嫦,我之所以没有急着去找她,一是觉着少夫人聪慧,会救下妙嫦的,另外这信我是才看到的,即使赶去侯府,妙嫦若是出事,也早就出事了,若她不会出事,我急匆匆赶去,就说明我看了这封信,以妙嫦细腻到狭窄的心胸,她怎么会接受自己的丈夫晓得她是杀人凶手呢,所以我不去,就证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她之间,一切如初。”
他这样的解释,使得秋落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当下汗颜,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事若换做自己,早撒腿就跑去救人了,试想那样,非但救不下,还会让她无地自容,看来沈蓬庵的才智不可估量,难怪他样貌丑陋妙嫦还能倾慕他,一个男人,或许这才是最可贵的,有才,有情。
秋落深为自己的出言不逊而惭愧,给沈蓬庵道歉。
沈蓬庵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秋姑娘回去后就说,那信你已经偷到手了,也销毁了,更无一人看见。”
秋落频频点头:“这个我会说,可是,我今个来见大姑爷,你家里前头的伙计后宅的丫头都知道了,大小姐会问的。”
沈蓬庵庵略微沉吟,即道:“这样,你就说得知我在家,你想求一幅画,所以来见了我。”
这个主意不错,谁都知道沈蓬庵是才子,更是书画大家,秋落摊开双手:“抱歉大姑爷,那画呢?”
沈蓬庵说了句“稍等”,挥毫泼墨,不多时一副《春山图》就画好了,画的内容是他和妙嫦在两江时候的民俗民风,只用墨不用颜色,却浓淡得益,把两江之地春天的气息渲染得淋漓尽致。
画好,双手捧给秋落。
秋落两忙恭敬的接了,还取笑:“今个不虚此行,有了大姑爷这幅画,我改天贫穷了,就倒手一卖,足可以凭此过上十年八年的舒服日子。”
沈蓬庵听了哈哈一笑:“秋姑娘伶牙俐齿,果然与少夫人是姊妹。”
秋落眉头一低,有点害羞:“是少夫人抬爱,认做义妹,不同血缘,哪里能像呢。”
沈蓬庵晃晃脑袋,慢条斯理道:“秋姑娘此言差矣,同血缘的,未必性情相投,你与少夫人才貌一般无二,大概比亲姊妹还要相像,秋姑娘以后切不可妄自菲薄。”
有了贺兰令的轻视为参照,给沈蓬庵这样说,秋落感激的看着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嘘了声道:“大姑爷出言谨慎,少夫人可是有个亲姐姐呢。”
沈蓬庵怔了下,随即微微一笑。
第367章 皇上要我假怀孕,是为了把我晋为皇贵妃。
初六,狐少哲大婚。
远亲近友,济济一堂。
兰猗一大早就回了槐花里,帮着父母张罗婚礼之事,只等婚礼之后宾客散去酒宴撤掉,兰猗如释重负,自己的使命完成了她就准备回家,同儿子分开一天,十分想念。
夜色如墨,泼洒在庭中,兰猗同秋落从新房看完新娘子便回来上房同父母辞别,春夜幽静,只给那一盏盏大红的灯笼渲染得非常热闹,行至上房门口,兰猗刚想抬手开门,突然一声惊呼从房内传来:“什么,兰宜有了身孕!”
这是贺兰氏在喊,她的喊叫附着传染力,使得秋落也惊叫起来:“大小姐怀孕了!”
至今,她不肯称兰宜为姐姐,一是兰宜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君民有别,她不敢乱称呼,二是她向来对兰宜看不顺眼,选择敬而远之。
兰猗哐的把门推开,疾步奔进,急切的去问狐彦:“爹,你明知道姐姐她不能……”
兰宜服食过长生草,所以已经落下不孕的毛病,这事狐彦是知道的,兰猗未说完的话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对此事他亦是一头雾水:“负责栖兰宫的太医刘渔已经给贵妃娘娘把过脉,确定她是有了身孕。”
兰猗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片虚空,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她心里已经觉着此一桩大概是姐姐设下的计谋,因为兰宜曾经求她帮忙,谎称怀孕,以此得宠,兰猗当时是拒绝的,而今姐姐还是铤而走险了,不用问,那个刘渔一定做了帮凶,这是欺君的大罪,搞不好兰宜和刘渔都得身首异处,重者,还会株连,宇文佑大概正愁找不到杀公输拓的理由呢,或许姐姐稀里糊涂的给他提供了理由。
兰猗当即决定:“我明天进宫看姐姐。”
说进宫,次日兰猗拾掇下就真的进宫了,名义是为了感谢兰宜和皇上纡尊降贵给哥哥保媒拉纤,皇上开口,如同赐婚,当郑重谢恩,虽然谢恩的该是作为父母的狐彦与贺兰氏,因少哲没有功名,无法得见天颜,但兰猗作为妹妹且是一品诰命,她进宫谢恩没谁会觉着不妥。
出入自如,她感谢当初宇文佑赐她的这道纯金令牌。
仍旧是由神武门进了,然后直奔栖兰宫。
天一暖和,近水的栖兰宫先是姹紫嫣红了,配上岸边那依依垂柳,此处景致可真是独领风骚。
兰宜正由一群宫女簇拥着在湖边散步,她身穿淡粉的衣裙,穿行在花柳间俨然一道风景,听宫人禀报说安远侯夫人来了,她眉头轻蹙,似乎猜到兰猗是为了什么来的,抬抬手,曼声道:“请过来吧,这里鸟语花香,我们姊妹一边欣赏春光一边叙话。”
宫人遵命,不多时引着兰猗到来,按照礼节,兰猗给兰宜施礼,旁边的秋落亦是。
兰宜既然知道兰猗是为何来的,就对婵娟、杜鹃等宫女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所有宫女躬身离开,岸边只余兰宜和兰猗并秋落,兰猗不想脾气大口无遮拦的秋落冲撞了兰宜,也让她往别处去等自己。
兰宜斜睇眼秋落的背影,哼哼一声冷笑:“真把自己当狐家女儿了,穿得这么招摇。”
兰猗本没有注意秋落的打扮,听姐姐这样说,就多看了几眼,秋落穿了身桃红的留仙裙而已,大概是在颜色是盖住了兰宜的风头,所以惹得她不高兴,兰猗就淡淡一笑:“这样的节气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年纪,打扮好看些是应该的。”
兰宜的目光如薄雾披离于面前的垂柳,当下也无心同兰猗在秋落身上浪费口舌,只冷冷道:“你是来恭喜我的?还是来对我说教的?若是后者,那就免开尊口吧。”
姐姐如此直接,兰猗也不想兜兜绕绕,靠近些低声道:“是皇上给你下毒害你不能生儿育女,你突然说怀孕了,皇上必然知道你在说谎。”
她一心为姐姐着急,以至于说话语速加快。
兰宜却咯咯一笑,满不在乎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样会砍头的。
兰猗不知姐姐为何突然这么大胆,隐隐觉出其中必有曲折,道:“这是欺君。”
兰宜的手抓住一支柳条,随意的来回摆动着,看她可是非常的闲适和镇定,兰猗重申:“欺君之罪啊。”
兰宜手下用力,折断了柳条在手中继续把玩着,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若此事是皇上授意呢?”
兰猗舔了下嘴角,无法理解姐姐的话,惶然道:“怎么会?”
若真是宇文佑授意,必有大事,所以她惊惧。
兰宜将手中的柳枝丢入湖中,看着那柳枝漂浮于水面,睇了眼兰猗:“本来这事我是不该对你说的,可是我不说明白,你这样的逞强好胜的人,必然挖空心思的到处打听,那样做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来呢,所以我还是告诉你吧,这事就是皇上授意的。”
兰猗对姐姐的挖苦毫不在意,因为她在意的是宇文佑为何授意姐姐假怀孕,还是那句话:“怎么会?”
以她聪明之人,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