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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风就君子风度道:“我的话其实夫人可以不必回答的。”
秋落却唯恐落后的:“先回答我的,姐姐怎么知道苏赫在京城呢?好像宫里并没有这个消息,另外他既然在京城,为何不露面呢?”
兰猗抿了口淡酒,道:“肃敏郡主是新近才来的京城,即使有使臣团相送,既然是苏赫的堂妹,他必然不会放心。之所以不露面,大概是他还不知道肃敏郡主出了状况。另外……”
顿住,虽然欣赏楚临风的为人,但他毕竟是宇文佑的官,是朝廷的人,所以兰猗想说的另外便咽了下去。
其实这另外的意思是,她知道苏赫同宇文佑有交易,可是听公输拓说,瓦剌并未出兵同朝廷的兵对窦顿夹击,很奇怪瓦剌为何突然毁约,而兰猗猜测,那个特别难缠的家伙,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原因呢?
虽然这有自作多情的嫌疑,然兰猗还是忍不住想了,也正是更多的考虑到此,她才肯出手相救肃敏郡主,这不单单是对苏赫的偿还,也是对瓦剌的示好,至于如何让肃敏郡主让瓦剌知道她的义举,她觉着这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只要苏赫在京城,这样的事他早晚会知道,谁让他手眼通天呢。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楚临风即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又恐她不方便回答自己的问题而尴尬,遂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不巧,我答应林霜回家吃饭的,夫人您看现在快到饭口了,我得赶紧回去,就不陪夫人了,抱歉。”
兰猗信以为真,微微一笑:“楚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也不枉我当初执意为你二人做媒,请代我向尊夫人问候,邀她改日往侯府做客,说来我们两个也是有日子没见了。”
楚临风替妻子谢过兰猗的盛意,然后拱手作别,匆匆离开酒楼却未回家,而是换了另外一家酒楼,只点了一盘牛肉,却要了两坛子烈性的高粱酒,自斟自饮,竟至烂醉,他内心深处的痛无人窥得见,只有在夜深人静时自己如野兽舔舐自己伤口似的,自我安慰,自我反省,希望年月久远之后,这痛会慢慢的消弭,然后可以心无挂碍的与妻子白头到老。
再说兰猗和秋落,姊妹两个得了方便,可以随意的说话,也就慢悠悠的吃着喝着,想着小老虎午睡之后保姆会把他抱给自己看,兰猗就同秋落下楼结账,准备回家。
“夫人,您的饭钱方才已经有人给结了。”
兰猗一愣,稍许就笑了:“这个楚临风。”
他以为是楚临风呢,可是,楚临风下楼之前还这样想的,下了楼却因为心事纷杂,突然给忘了。
兰猗同秋落就出了酒楼,让小二往后头把她们的马牵来,各自上去,分别扬鞭,没跑几步,兰猗突然紧急勒住缰绳:“吁……”
亭午时分,阳光正烈,而烈日下一袭白衣飘飘的那个,不是苏赫是谁呢。
第381章 夫人若真想杀我,何必带着解药。
虽还未到暑期,天已经热得难耐,久不见雨,也不见风,街边的杨柳耷拉着枝条,叶子微有些卷起,车水马龙下,街上起了阵阵烟尘。
突见苏赫,只感觉他像是从天而降似的,仍旧是披散着头发,虎步生风而来,那一袭白衣宛若银河之水,这节气,带来一丝丝的清凉。
兰猗侧头看看秋落:“这人还真经不住念叨,刚刚说他呢,立马就现身了。”
兰猗的语气是轻松的,但内心并不轻松,苏赫不似白马西风甚至比表哥贺兰令还狂放,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让自己难堪。
可是,今个她的担心有点多余,苏赫来到她面前,仰头看着马上的她,郑重的抱拳道:“一别数月,夫人还好吧。”
兰猗下了马,因是男装,也就学他抱拳的样子:“当然好,王爷何时来了京城?”
一愣神,原来发现苏赫竟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衫,里面并无中衣,身子若隐若现,虽然那是极其雄健的男人的体魄,好看归好看,兰猗颇不自在,忙将目光移开,暗想这个人到底是圈养的还是野生的,堂堂王爷,从小没学过礼仪么,这样穿戴与赤身裸体有什么区别。
苏赫放在背后的右手拿到前面,手中竟是一把碧色的纸伞,他旋开纸伞,然后擎到兰猗头顶,以此挡住烈日。
兰猗顿觉一凉,举头看,伞里面绘制着翠竹,在这午时的烈日下的街头,仿佛置身在竹林中,连心都是幽凉的,可是,兰猗还是走了出去,走到烈日下,即使晒到皮肤灼痛,但内心是安静的。
苏赫一笑:“夫人何必与我如此泾渭分明。”
兰猗不看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马鞭:“这是一个女人的本分,王爷有事便说,没事我该回家了,幼子恋母,我得回去哄他睡觉。”
说完即想上马,脚已经认了马镫,苏赫急道:“求夫人救救肃敏。”
果然是为肃敏郡主来的,甫一见他,兰猗已然猜出八九,假如他想见自己一早就该现身了,没有露面而是藏匿于京城,大概是不放心他那个容易闯祸的堂妹,而肃敏郡主并非一个简单的嫔妃,她是瓦剌同朝廷一个交好的桥梁,假如肃敏郡主出事,瓦剌与朝廷,也就分崩离析了,这是宇文佑不想的,因此以他的个性没有杀了肃敏郡主,只是打入冷宫。
那么苏赫想救肃敏郡主,不单单是血脉亲情,还有也应该是考虑到堂妹的重要性。
然,兰猗摇头:“王爷想救郡主该去找皇上,找我,你不觉着可笑吗。”
苏赫严肃道:“我之所以找你,是知道你能救得了肃敏,皇上即使想放,好歹得有个开口求他的人。”
兰猗嗤笑:“王爷也是常来常往宫里的,我不信连个可以求到的人都没有,何必麻烦我这局外人呢。”
苏赫轻叹:“何谓常来常往,不就是前段日子我与皇上会晤之事么,夫人何必耿耿于怀,我已经说服父汗罢兵,因为什么你最清楚。”
兰猗当然清楚,可是故作不知:“恕我愚钝,王爷的事,瓦剌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清楚呢,更何况我曾经谋杀过王爷,虽然未遂,也还是有那份心,你我,是仇人。”
苏赫哑然失笑:“夫人若真心想杀我,何必带着解药。”
兰猗无言以对了。
突然有人从他们身侧跑过去,接着又有人在他们不远处哈哈说笑,街上太嘈杂,苏赫转头看了看方才兰猗吃饭的酒楼,道:“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兰猗不客气道:“抱歉,我说了,幼子恋母,我得赶紧回去。”
苏赫挡在她面前:“只几句话而已,不会耽误夫人太多时间。”
兰猗坚持:“说不定此时小儿已经在啼哭。”
苏赫请不动她,来了激将法:“夫人是怕我冒犯?还是自己心里有鬼?”
兰猗脑袋一样,为了不怕他,也为了显示自己心里没鬼,拔腿先行,往酒楼而去。
中招,苏赫淡淡一笑,随其后面。
一直旁观的秋落默默跟随,不知为何,她觉着兰猗面对苏赫极其的不自然,或许是给这个瘟神闹的,亦或许是其他吧。
三人进了酒楼,伙计殷勤的迎上,望着苏赫一愣道:“您怎么又回来了?”
兰猗猜测,方才自己的饭钱一定不是楚临风结的,而是苏赫,他刚刚就在酒楼,暗中窥探自己并没也露面,这个人可真是阴险。
待上了楼进了雅间,伙计跟进,问苏赫:“你这回吃点什么?”
苏赫丢了块银子给他:“饭菜就不必了,煮一壶茶来即可。”
伙计应着:“行,只是一壶茶用不了这么多。”
苏赫着急和兰猗说话,挥挥手:“剩下多少都是你的。”
伙计倍感惊喜,方才苏赫已经打赏过了,转眼又赏,真不知这位打扮奇异的家伙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阔绰,高高兴兴的下楼,不多时提了壶茶上来,分别给三人倒满,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兰猗看着面前的茶汽氤氲,大热天,她喝不下,感觉不如来一个用凉水湃过的瓜果更实在,接着方才的话题道:“谢王爷替我付了饭钱,刚刚王爷既然在酒楼,为何不出现呢,却在街上拦着,是何道理?”
穿得如此单薄,苏赫看上去不耐热,可是他却咕噜噜的喝着茶,一口气喝下半杯,少顷工夫脸上便开始淌汗,纷披的长发黏黏的贴在脸上,他浑然不觉,看着兰猗道:“我是不想麻烦夫人的,后来想想,除了夫人,可着宫中还真没谁能救下肃敏,皇上的性子我多少知道些,一般人劝他,劝动劝不动不一定,也说不定惹他不高兴而引火烧身,夫人不同,夫人是皇上的小姨,后头有皇贵妃撑腰,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断不会为难夫人的。”
兰猗暗忖,苏赫是不是另有所指,所谓的皇贵妃撑腰,会不会是苏赫已然知道宇文佑对她的情意,凭着这一点苏赫才来求她的,八九不离十,兰猗恰恰厌恶的就是这方面,一个男人,有本事就打上门去,没本事就别打女人的主意,并且为了公输拓可以偶尔有底限的出卖一点点色相,为了你苏赫,兰猗想说,你还不配,于是严词拒绝:“抱歉,这事我不能管。”
第382章 对于女人,他们是绝对不容旁人染指的。
兰猗说不管就不管,起身走人,回了侯府,还怕苏赫来骚扰,毕竟那厮是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于是吩咐下面的人,无论谁来访,只说她抱恙不便见客。
不出所料,苏赫果然来了,下面的人替兰猗挡了回去,他虽然贵为王爷,总归是瓦剌的王爷,不敢在安远侯府放肆,一次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最后他又来了,通过下面的人递给兰猗一幅画。
兰猗连画都不肯看,挥手让春喜交给管家茂生退回去,春喜应了,折身往外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遇到了秋落,屈膝唤了句“三小姐”。
秋落欢喜一笑,春喜这丫头可真是伶俐,没多久前还称呼她为秋姑娘,现在却改为三小姐,当然把她当做狐府的女儿了,秋落高兴,问春喜:“哪去?”
春喜扬扬手中的画道:“那个什么瓦剌的王爷送给少夫人一幅画,少夫人不肯要,要我找管家退回去。”
听闻是画,秋落因为之前得到过沈蓬庵的画作,所以那以后对画染上了兴趣,忙伸手管春喜要了:“我看看画的如何,能否比得上咱家大姑爷。”
只是一打开,秋落如坠五里云雾,哪里算什么画,只是墨笔粗糙的画了个簪子的形状,若是勉强称为画,这画连自己都不如,自己平素描花样都比这个好,秋落咯咯笑着:“一根破簪子也至于称为画,快退回去吧,不值钱的物事。”
春喜接过想走,里间的兰猗突然喊道:“拿进来!”
春喜想说,方才死命的不肯要,现在却又要了,少夫人今个反复无常,待要拿进去,秋落道:“行了你去忙吧,我刚好来看姐姐,我替你拿给她。”
春喜就谢过,把画交给秋落就出去了。
秋落浮想联翩的进到里面,见兰猗正坐正炕上,膝头搁着一本书,夏日漫漫,看书聊以打发时间。
秋落把画送到兰猗面前,神秘兮兮的看着兰猗道:“这画上的簪子有什么名堂?”
兰猗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的盯着画,突然丢开画下了炕,出去站在房门前喊人。
春喜正在耳房绣花,听她喊忙跑出来:“少夫人怎么了?”
兰猗面色沉静:“使个人去前头看看,那个送画的人有没有离开。”
春喜就喊过来一个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