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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没等说话呢,先自咯咯一笑,然后颇多感慨道:“姐姐搬家,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我估摸着,等下该是白马掌门了,然后是顾先生,然后是皇上,那个瓦剌的什么王,他更是必然要来,不为别的,为了小老虎这档子事,那厮还不得趁火打劫,想对姐姐如何如何,所以为了防备他来骚扰姐姐,我做了个兵器。”
兵器?兰猗惊愕:“你居然会做兵器?”
秋落甚是得意:“姐姐以为兵器只能在铁匠铺做么,我当然能,我做的兵器就是……”
没等说完,听门外的李嫂子哎呀一声叫,兰猗同秋落对望,兰猗不明真相,秋落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千万别是皇上。”
姊妹两个跑出去看,倒霉,果然是宇文佑来了,他站在门口仰头望着,身上都是水,还附带着烂菜叶子,还有破碎的鸡子,白的黄的,非常醒目。
兰猗忙跑上去接驾,先匆匆施礼,然后喊李嫂子:“赶紧打盆水来。”
宇文佑看门上方那里吊着个大木盆,木盆上系着绳索,应该是操纵木盆的机簧,他刚想进门,突然上面倒了盆水下来,伴着恶臭,他也没生气,只是好奇的问:“你这是防备朕?”
兰猗忙道:“臣妇……”
想起自己已经同公输拓和离,自己身上所有的会随之而给褫夺,比如一品诰命夫人,她改口道:“民妇不敢,是秋落闹着顽的,不想这个时候皇上会来。”
说完狠狠瞪了秋落一眼:“浪费那么多鸡子,罚你一个月不准吃鸡子。”
秋落也知道自己惹祸了,讪讪笑着,见兰猗给她使眼色,就转身逃离肇事现场,气呼呼的去找这事的主谋贾时迁。
第431章 残花败柳,只能辜负皇上盛意。
宇文佑虽生得细弱,到底是男人,不耐热,且皇宫里到处用冰,他已经习惯了凉幽,兰猗家的热让他苦不堪言,所以拒吃热茶,喊魏五搬了把椅子在外头的翠竹下,他坐了,也让兰猗坐。
“民妇不敢。”
兰猗距他几步远站着,如此便脱离了竹荫,头上是大毒日头,瞬间脸晒得发红,宇文佑见了喊魏五将他的伞盖给兰猗用。
这是皇帝专用的伞盖,魏五稍微有些迟疑,也还是过来把伞盖高举到兰猗头顶。
“民妇不敢。”
兰猗慌忙往后退了几步,抽离伞盖下。
宇文佑微微一叹:“小姨同朕,何时变得这样疏远?”
兰猗目光落在地面,虽然铺着青砖,但这宅子久不住人,砖缝里冒出青草,刚搬来,还没来得及让人清理院子,听宇文佑那一声感慨,她心里道,我从来没有与你亲近过,若是有,那也是你的错觉,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可不敢这样说,附身蹲下,开始薅草,边薅边道:“非是民妇同皇上疏远,而是身份有别,还请皇上以后再不可来我家里,皇上是天子,所到之地该红毡铺地,而我家里,荒凉破旧,瞧瞧这满院子的杂草,污了圣目,民妇罪孽深重。”
她说的也并非凄凄惨惨,只是足够严肃罢了,但宇文佑怜香惜玉,所以听来未免感觉悲悲戚戚,兰猗同公输拓和离,他是最高兴的一个人,可是又疑心兰猗同公输拓这样做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颇有些患得患失,他沉吟下道:“朕看小老虎分明就像那个黑鬼,他却嚷嚷着小老虎像苏赫,哼,一派胡言。”
这是事实,若反过来说,必然引起他的怀疑,兰猗于是顺着他的话道:“皇上明鉴,民妇这回可是冤枉死了。”
偶尔有风,翠竹沙沙,宇文佑随手把玩着竹叶道:“那黑鬼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兰猗蹲的有些累,站起来捶着腰肢道:“已然如此,民妇也不想再提这个人了,省得生气,倒是皇上,外头风大,还是进去坐吧,回头受了凉,民妇可是罪大恶极了。”
宇文佑丢掉手中的竹叶站了起来,然后蹲了下去,拔下一根草,兰猗惊道:“皇上不可!”
九五之尊,沦为奴仆给她拔草,旁边的那些内官也吓坏了。
宇文佑却不以为意一笑,然后扭头吩咐魏五:“你出去把他们都叫进来拔草。”
魏五知道他所说的是门口那些天子亲随,忙将手中的伞盖给其他内官拿着,自己噔噔跑到门口,扯开公鸭嗓子喊道:“皇上叫你们进来拔草呢。”
天子亲随不单单以功夫好著称,更以绝对的服从出名,听说皇上叫,纷纷跑进院子,发现宇文佑正吃力的干着,谁还敢怠慢呢,于是大家一起动手,连同那些内官,人多力量大,满院子的杂草,未到半个时辰就给清除干净了。
当然,最后宇文佑是站着指挥大家干活的,一壁同陪着他的兰猗聊天,兰猗嘟着嘴道:“皇上,民妇可付不起您的工钱。”
本是一句玩笑话,带着点讨好的意思,谁知宇文佑反应如此敏捷,立即道:“何不以人抵账。”
兰猗怕就怕他做如此打算,哂笑道:“民妇是弃妇,残花败柳,只能辜负皇上盛意。”
宇文佑迈一步贴近她:“朕愿意。”
兰猗退一步避开他:“民妇不愿意。”
宇文佑再次逼近:“你敢嫌弃朕!”
兰猗再此后退:“民妇是嫌弃自己。”
宇文佑伸手想抓她,刚好这个时候李嫂子跑过来道:“夫人,小少爷醒了,哭着找娘。”
儿子自然会有乳母和保姆,那么小他似乎也不会明明白白的找娘,兰猗猜测,这大概是李嫂子在救她,所以忙借着这个由头道:“民妇已经是孩儿的娘,心里除了孩儿,谁都没有,民妇先离开一会子,皇上稍坐。”
说完深深施礼,然后往后头而去,半路问李嫂子:“谁让你来救我的?”
李嫂子有些紧张:“夫人息怒,是我自作主张。”
兰猗站定,认真的看她道:“你那个男人有眼无珠。”
李嫂子不知所云,呆愣愣的。
兰猗继续往后面走,一行走一行道:“此后这个家,你可以代我行使权力,你女儿我也会送到学上读书,虽是女儿家,不图她考个功名,读书多,开心智,总是好的。”
李嫂子差点跪下:“谢夫人大恩大德。”
兰猗也不侧目,继续匆匆而行:“不必,这是你自己争取到的。”
等回到后宅,小老虎还在睡觉呢,床前的大摇椅上贾时迁懒散的歪着,分明是睡着的样子,听见脚步声他一跃而起,离弦之箭般,须臾人就稳稳的坐在小老虎的床沿上,悄无声息。
兰猗非常欣赏他的敏捷,也感激他对儿子的用心照顾,道:“贾先生不必草木皆兵。”
贾时迁嘿嘿一笑:“公输老兄……”
忽然发现兰猗身旁的李嫂子,他悬崖勒马的住了口。
兰猗发现他神色不对,指着李嫂子道:“自己人,贾先生有话可直接说。”
贾时迁咯咯又笑了:“我知道,若非自己人,你也不会带来,我想说的是,公输老兄把大侄子托付给我,我不能掉以轻心。”
兰猗往床前看了看儿子,然后回到八仙桌旁坐下,叹道:“而今我们都要小心谨慎,先生是为了小老虎,而我,是为了防备皇上,今天若不是李嫂子,我还真不知如何收场呢。”
贾时迁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愤愤道:“那老儿太过分,待我哪天剐了他,夫人也就省心了。”
谁都知道他所言的老儿是皇上,李嫂子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兰猗也连声嘘着:“先生切不可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外头那些都是新采办的,谁知他们的来路呢。”
那些男仆女婢都是贾时迁帮着采办的,他还真不知各人的来历,花了银子,签了卖身契,买来干活的,哪里细致查探过底细,所以兰猗如此说,他也赶忙闭上嘴巴。
李嫂子从旁自告奋勇道:“这些个人,夫人放心,我会慢慢的把他们都弄清楚的。”
兰猗道:“如此最好。”
在后面耽搁了一会子,皇上还在前面呢,她又不敢不过去,满心不愿意也还是硬着头皮来到前面,对着宇文佑连说皇上恕罪。
宇文佑摇摇头,未知何意,然后吩咐:“摆驾回宫。”
第432章 夫人信那些事?
宇文佑一离开,兰猗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
自称民妇,是不想同公输拓再扯上关系,可她还担着个大理寺协办的名头,还得继续往宫里查案。
而今宫里也知道她这惊世骇俗之举了,一个女人主动同丈夫和离,谁不震惊呢,特别是兰宜,怀疑她与公输拓和离目的不纯,大概是想同宇文佑光明正大的偷情了。
兰宜恨恨的想,决定去找绣鸾继续“谈心”,不料宫人们在传,安嫔娘娘侍寝不周,已经给皇上赶出皇宫,赶到京郊的游云观思过去了。
一桩接一桩的怪事,侍寝不周,这事兰宜还是头一次听说,要怎么样才能算不周呢?她费心思量。
总之后宫风云突变,弄得人心惶惶,那么美貌的兰贵人(肃敏郡主)给打入冷宫过,那么得宠的贞熙皇贵妃给打入冷宫了,稳坐中宫的楚皇后也尝试了丧子之痛,新来的安嫔竟然会给直接赶出宫去,而嘉宜皇贵妃也小产,这些个事成了嫔妃们私聊的主要话题,从此都开始小心翼翼,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兰猗搬家后进宫的这天,浓云四合,预示将有一场大雨,她在宫里会同了楚临风,太子殿下的案子已经得知是兰宜无意中犯下,兰猗很想如实禀告给宇文佑,如是自己可以报了仇,然父母那里她不知该如何交代,且一旦供出兰宜,势必会牵扯出孙嬷嬷,孙嬷嬷已经死了,可她还有个儿子,虽然她儿子不成器,也不至于给株连而死,但以宇文佑的个性,且太子殿下是他的长子,还有个快疯癫的楚皇后,一旦这件事捅破,孙嬷嬷那个独子便无生存的机会,想来想去,投鼠忌器,兰猗选择了沉默。
于是,她装着查太子殿下的案子,实际是在查芳艾的案子,还有冷宫那个虞氏的案子。
走了几个地方,听说了一些往事,至午间,楚临风道:“到了饭口,不如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午后再回来查。”
兰猗点头:“也好,饿着肚子我可是什么都弄不明白。”
因为搬了家,她没有让秋落陪着来,留下秋落照顾家里,特别是儿子,所以出去吃饭,仅仅是她与楚临风两个。
二人离宫之后,习惯使然,兰猗又去了万宝楼,到了门口忽然醒悟,自己已然不是公输少夫人,不是安远侯夫人,再来这种地方,就有些格格不入,更因为这里的饭菜贵得吓人,离开侯府还如此大手大脚,她怕别人对她产生怀疑,最重要的是公输拓经常来此吃饭,这样场合下见面会很尴尬,于是歉疚的对楚临风道:“不如我们换一家。”
楚临风倒是无所谓,目光画了个弧形,没发现附近有酒楼饭庄,也是,万宝楼附近开馆子,这有点自取其辱,二人唯有往旁边去找,没等找到吃饭的地儿,轰隆隆一声雷响,那雨不宣而战,说下,一会子便成滂沱,二人皆没带油衣伞具,楚临风不及多想,抓住兰猗的手臂跑向最近的一家商铺,得以在檐下避雨。
这是家玉器铺子,门口竖起一个牌子,上写“东主有事今日歇业”,兰猗这才回头看看,发现店门是关闭的。
风助雨势,越来越大,路面上的水已经是没脚面了,由西往东而流下,雨声哗啦啦,流水声哗啦啦,伴着时不时的雷声,还有风把树木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