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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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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猎人箭下救的一只狐狸,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变幻成美人来迷惑皇兄,早晚皇兄会死在她手上。”
  说了这么一大段,她意犹未尽,咽了下吐沫继续道:“而我们,可以趁皇兄纠缠狐兰猗的当儿,出奇制胜。”
  出奇制胜,太后明白,就是宫变,就是夺位,事情虽然八字没一撇呢,但听高阳长公主一番绘声绘色的叙述,太后曾经的野心就像枯木逢春,只是她仍旧有些怕:“你皇兄给狐兰猗缠住,但宫里还有其他人呢,那些天子亲随可以随你皇兄离宫,可还有那么多羽林军呢,还有其他几个王爷,还有那些个贱人,他们会袖手旁观么?”
  高阳长公主哼哼一笑,满脸的不屑:“母后担心的是九王?”
  除了宇文偲,宇文佑的手足已经是死的死残的残废物的废物。
  太后点头:“你别小瞧了九王和孟太妃母子。”
  高阳长公主道:“女儿从未小看九王和孟太妃,只是他们是皇兄的敌人,于我们无利,亦无害。”
  太后斜睇她:“你怎知一旦咱们在宫里动起手来,九王会不会坐收渔利呢?”
  高阳长公主一握拳头:“母后放心,我会让九王在那天消失无踪。”
  太后错愕:“你又想怎样?”
  高阳长公主清浅一笑:“不杀,至少也囚禁起来,省得碍事。”
  太后忽然发现,昔日这个看着没心没肺贪吃贪玩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女儿,今天突然大变样,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所以不免有些怀疑:“往常不见你对此事上心,今个怎么了?”
  高阳长公主一愣,马上意识到自己有点急功近利了,忙解释:“因为我有大驸马做后盾,还有顾保三做军师,再说往常我都是听母后安排的,您让我查宫中的岗哨,我查了,您让我查宫门口多少时辰换一次班,我查了,你让我做的女儿都做了,可是您却突然没动静了,我这不是着急么。”
  总算及时找到借口,否则真怕给老奸巨猾的太后识破了。
  她这样一说,太后信了,叹道:“非是我不着急,而是最近你皇兄隔三差五的惩处一个嫔妃,我怕他这样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目的。”
  为了彻底打消太后的疑虑,高阳长公主道:“母后是说那个瓦剌的肃敏郡主,还是鲁国公的孙女贞熙皇贵妃,还是那个老阉货张贵玉的养女安嫔呢?”
  其实远不止这三人,只是这三人的事最大罢了。
  高阳长公主继而道:“那个肃敏郡主活该倒霉,仗着自己美貌就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得罪了狐兰猗,母后又不是不知道狐兰猗是皇兄的心上人,而贞熙皇贵妃,她身边的掌事宫女绮罗同宫外的男人私相授受,皇兄其实怀疑私相授受的是贞熙皇贵妃而非绮罗,杖毙绮罗,不过是为了杀鸡给猴看,警告贞熙皇贵妃罢了,那个安嫔,听说居然是名妓卫沉鱼的丫头出身,给张贵玉收为养女,摇身一变成了皇兄的嫔妃,那女人无美貌没才智,只仗着有个张贵玉,我就知道早晚她会出事,听说是侍寝不周,母后说,怎么叫侍寝不周?大抵是那女人身上有病,您想想,名妓家里出来的,会干净么。”
  她说得头头是道,太后想了想,道:“安嫔,竟然给打发去京郊的游云观闭门思过了,不知她还能否有机会回宫。”
  高阳长公主云里雾里,不懂太后为何突然关心起安嫔来,问:“母后难道想利用安嫔做点文章?”
  太后不十分确定的样子,凝神盘算着,最后以探寻的口气道:“怎么说安嫔也是张贵玉的养女,你说她若是死了,张贵玉会不会由此怨怼皇上呢?”
  高阳长公主满面惊喜:“我懂了,母后想离间张贵玉和皇兄,然后咱们就又少了个敌人。”


第435章 绣鸾忙离开窗前,心嘭嘭的跳。
  游云观因建在山顶,触手仿佛能碰到云彩的感觉,是名游云观。
  绣鸾初来乍到,得观主李春宵的照顾,特别给她安排了后头隐藏在苍松翠柏中的醉月轩居住,绣鸾三日未出门,只站在窗前看远处的山近处的树,亦不言不语,吃饭像数珍珠似的,一粒一粒,难以下咽。
  游云观内皆为男道士,绣鸾在此居住实在不便,但宇文佑下令命她来此闭门思过,观里的道士也未多想,琢磨保国寺也是和尚,不是也有很多女施主长时间居住在那里修行么,只不过突然来了个宫里的嫔妃,大家颇感新奇,有两个七八岁的小道士甚至跑到后头去看绣鸾,然还未见到人呢,已然给门口的宫女挡了回来。
  若是能够一辈子获得清静,绣鸾求之不得,可是她深知自己是缘何而来的,宇文佑断不会让她清静,所以思量着该如何接触到公输拓,并成功与他发生一段感情,还是那种不至于刻骨铭心,却可以臭名远扬,使得狐兰猗听闻的。
  这,实在是难,因为到了第七天,也未见公输拓来观里,负责打探前头的宫女回来说:“道观比不得佛寺,香火不盛,零星几个香客,没有安远侯的身影。”
  绣鸾心中窃喜,希望公输拓一辈子都不要来,然后自己就不用违背做人的良知,在宇文佑跟前也有话说,故事的男主不出现,自己又能奈何呢,可是,公输拓不出现,姐姐又如何能沉冤得雪呢。
  在这里实在无事可做,白天睡多,晚上她就睡得迟,随着她来观里的宫女都是宇文佑的心腹,所以她懒得与之交谈,索性打发去睡觉,自己就伏在窗前,看那一轮闲月高挂在树梢,风不起,夜静得让人沉醉。
  不知这样的好日子还能有多久,如果公输拓一直不来,皇上会不会就把自己遗忘在这里呢?而公输拓即使能来,他是观主李春宵的朋友,李春宵的住处在前头,他又为何要来这并非道士修行的醉月轩呢?
  思绪游走至此,绣鸾突然一个激灵,宇文佑料定公输拓若来自己便能与之相识,他为何料定呢?除非李春宵是宇文佑收买好的。
  刚这样想呢,就听李春宵的声音遥遥传来:“侯爷慢走,此处久不住人,所以连道路都是疏于修葺,砖石松动,别绊倒了侯爷。”
  侯爷岂不是公输拓?
  绣鸾忙离开窗前,心嘭嘭的跳,暗想这个李春宵看来真是宇文佑收买好的,真的把公输拓给引来了,想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也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发生呢,绣鸾已经是紧张得不行。
  只等她望见窗前的桌子上放着的妆奁,那是宫里之物,再看看箱笼,亦是从宫里带来的,还有身上的头上的手上的脚上的,皆为宫中之物,忽然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即使是宇文佑不待见的,也是宫里的嫔妃,继而就想起同宇文佑的交易。
  她定定的站了一会子,慢慢踱步回到窗前,刚好,公输拓同李春宵行至此处,公输拓猛然发现窗前伫立的她,愣了下,回头问李春宵:“这是怎么回事?”
  公输拓不识绣鸾,对观里出现了女子甚为奇怪。
  绣鸾忙一扭头,接着放下窗前的幔帐,那幔帐很薄,所以她曼妙的身姿便若隐若现了。
  窗外头,李春宵道:“若非因为这里住了人,贫道也不会劳烦侯爷过来相看这,这房子,上次下雨漏的厉害,可是我又没银子动用,幸亏侯爷肯帮忙。”
  公输拓对绣鸾本没多大的兴趣,是好奇李春宵为何收留个女子,且那女子穿戴不俗,这样的人怎么会流落到道观呢?
  是以,他继续问:“这姑娘?”
  李春宵轻声一叹:“宫里头来的,听说是犯了宫规,罚到我这里来闭门思过了。”
  听闻是宫里来的,公输拓更加纳罕:“既然是宫里来的,大抵是嫔妃了,嫔妃犯错,罚在冷宫或是庵堂,怎么罚到你这里了?”
  李春宵自嘲的一笑:“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游云观偏僻,香客又少,如此冷清之地才更适合思过吧。”
  二人已至门前,李春宵拂尘一甩:“侯爷请。”
  公输拓住了脚步:“既然这里住了人,还是个女人家,我就不必进去相看了,至于修葺房屋的银子,我会让人尽快给你送来。”
  李春宵谢过,然后陪着公输拓去了前头。
  虽是朋友,公输拓不常来,今个是李春宵差人过去相请的,去的人并无说明是为了什么,只等到了游云观,李春宵才说醉月轩漏月,想从公输拓这里化缘些银子用作修葺醉月轩用。
  既然来了,公输拓就同相对而坐,吃了茶又说了一会子闲话,还摆开棋盘杀了几个回合,又切磋了下功夫,还吃了一坛子埋在梅树下的陈酿,微醺,更深,待公输拓想回,李春宵挽留道:“侯爷不如留宿在山上,这时辰下山路太难走,明个一早,我亲自送侯爷下山,也好把银子取来,修葺醉月轩刻不容缓,此时节多雨水,而醉月轩又住进了个娘娘,贫道实在不敢怠慢啊。”
  而今兰猗同儿子都搬了出去,侯府已无可牵绊之人,公输拓想想道:“也好,我刚好像道长请教些事情。”
  于是两个人又接着说了一阵子话,只等二更过,李春宵打着哈欠,公输拓才道:“睡吧。”
  说完就要和衣而卧在游云观这间待客的厅堂。
  李春宵忙道:“这里没有床铺,也无洗漱之用具,侯爷请跟贫道来。”
  公输拓什么都没想,毕竟他与李春宵多少年的朋友了,随着他出了厅堂往后面走,过了一溜道士们的住处,又过了几间放杂物的低矮屋子,最后在一月亮门处停住,双手轻轻一推,那门吱呀一声开了,显然久不住人,门有些生锈,响声刺耳。
  李春宵一壁引着公输拓往里面走,一壁道:“此处本是供给香客或是滞留山中的行旅的,可是香客少,行旅也不见,就空置了下来,侯爷若不闲此处有些味道,住在这里倒也清静,能睡个安稳觉。”
  公输拓本不是在这上面计较的人,横竖囫囵睡一晚而已,就道:“行啊,这里清静,我喜欢。”


第436章 我要给你包扎伤口,可是隔着衣裳……
  公输拓困意不浓,李春宵已经差人给他送来了一应用具,比如茶壶茶杯还有一罐子茶叶,还有洗脸的铜盆和手巾,还有晾晒好的被褥,他就在桌子前吃了一杯茶,然后于房中散步。
  山中之夜,静得仿佛不在人世,连鸟儿扑棱翅膀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索性将窗户推开邀一轮明月进来,顿时,房内亮得如同白昼,亮得可以看清床铺上那被子上的花朵颜色。
  这样的节气,不必用冰,山里却也是非常之凉,难得有如此夜晚可以安睡,公输拓索性脱了外衣,仅仅穿着中衣倒在床上,只是房内太亮,他又不想辜负如此皎洁之月色,复又起来,站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子,觉着不过瘾,于是直接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凉月,又起了凉风,整个人通体透明的舒坦,他深深一呼,又重重一吸,甭提多舒服,当即决定,当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带着兰猗和儿子来游云观多住几日,让兰猗和儿子也感受一下这仙境之美。
  正胡思乱想,耳畔掠过什么声音,不是鸟儿扑棱翅膀,而是人走路的声音,他岿然不动,然后闭上眼睛用心的听,习武之人听力超常,何况他这样的功夫高手,听见果然是脚步声,极轻,也就是说离此有段距离。
  大概是外出的道士,他这样想,刚松懈下来,突然听见有人惨叫一声,他才明白方才的脚步声并不一定是道士,亦或者……来不及细琢磨,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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