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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佑颔首:“当然不信,你老九的为人朕还不了解么,想你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样貌,换做一般的浪荡子,不知招惹到多少女人呢,可是朕从未听闻过你有这方面的传言,且那狐氏是怎样的一个人,朕亦是了解的,当初为了进宫享受荣华富贵,竟然设下奸计,害了自己妹妹,这种女人朕怎么能容留她,可是又没有法子,也就只能拿你老九做做文章。”
宇文偲差点痛哭流涕,虽然他与兰宜是真的私通了,可他自欺欺人的以为并没有过,大概,是他心里没有兰宜那个人吧,听了宇文佑一番话,他重新跪地:“臣弟冤枉,臣弟那天是被狐氏叫去的,她说有宗好事,臣弟听了非常害怕,因为她说她已经用什么缓发毒药给皇兄下了毒,等皇兄毒发驾崩之后,她就推臣弟做皇帝,然后要臣弟许她皇后之位,事情就是如此,不信皇兄可以找来狐氏,臣弟愿与她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证。”
如此也不算污蔑兰宜,毕竟投毒给宇文佑,兰宜是主谋,而兰宜也就是想在宇文偲登基为帝之后,她能下嫁小叔子成为皇后,只是这话并非是在事发那天说的,宇文偲如此不过是为了自保,并且他已经听说兰宜打入冷宫后,精神几度失常,最近又病重垂危,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不过他说的非常诚恳,宇文佑甚至有点相信了,挽起他道:“差点给一个贱人毁了咱们兄弟感情,不过现在好了,那个贱人已经病得不成样子,想必大限就在最近几天,朕已经泄恨,也该还你清白,所以朕亲自来接你出去。”
宇文偲终于涕泪交加:“皇兄待臣弟如此,臣弟定当为皇兄肝脑涂地。”
宇文佑摇摇头:“肝脑涂地就不必,朕只希望你帮朕做一件事。”
宇文偲方才的欢喜倏忽消散,心里凄然而叹,原来如此,暗笑宇文佑竟然这样迫不及待,无论怎样,能出去总是好的,宇文偲装着忠心耿耿的样子:“皇兄有事便吩咐,臣弟说了,定当万死不辞。”
宇文佑略微沉吟下,才带着几分歉疚的意思道:“朕想让你杀了公输拓。”
杀公输拓?
宇文偲一愣:“公输拓不是身在大理寺的监牢么,他已经是死囚,皇兄为何要臣弟去杀他?”
第495章 宗人府晦暗,还不赶紧随朕离开。
公输拓突然昏迷不醒,虽然到了死期,宇文佑却不好对他下手,横竖公输拓虽生犹死,宇文佑不想摊个乘人之危之名,但最近那些反贼闹的紧,他知道那些人必然是为了营救公输拓,倘或公输拓死了,群龙无首,那些人也就做个胡树倒猢狲散了。
他不好下手,就想借刀杀人,他也曾考虑过好多人,可是最后还是选中了宇文偲,一,宇文偲文弱书生,没人想到他会杀人,二,他想重新起用宇文偲,在关键时刻他才发现,除了这个弟弟还有鲁国公洪行良,他已没有完全可以相信的人,可是重新起用宇文偲必须有个理由,于是他想让宇文偲刺杀公输拓,给宇文偲寻了个立功的机会。
既然公输拓昏迷不醒,缘何还要用刺杀呢?
宇文佑心知肚明公输拓如何强大,即便身在大理寺,亦是不能想将人怎样就怎样,而公输拓毫无征兆的突然昏迷不醒,他也怀疑是公输拓身边的人所为,谁让这世上还有个诡计多端的狐兰猗呢。
所以,想杀公输拓,绝对没那么简单。
然,宇文偲面露难色:“皇兄吩咐,臣弟按理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是公输拓人在大理寺呢,我与他交情泛泛,我若出现在大理寺去探望他,必然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宇文佑似乎早为他打算好了,就道:“这个不难,朕不会杀一个混沌无知的人,所以朕会让太医入大理寺为其治病,而你,会作为监治官同去大理寺,名义是上是监督那些太医给公输拓治病,这样,你不就轻松接触到他了么。”
可是杀人,宇文偲没做呢,已经有了惧色,道:“臣弟只读圣贤之书,对上,忠君,对下,惜弱,对同在朝为官的,谦逊礼让,臣弟莫说杀人,与人吵架都没有过,所以这个……实在是难。”
一再推脱,宇文佑就有些不高兴了,讪讪一笑:“老九不肯,朕自然会找别人去做,只是你没有这个功劳,朕就不好加封你为督政王了。”
宇文偲一愣:“督政王?臣弟愚钝,请皇兄明示。”
宇文佑和颜悦色:“就是监督朕的人。”
他故意用了个督政王而不是摄政王,因为摄政王是代替那些年幼、病弱或是无能的皇帝处理朝政的,而他并不想让宇文偲真的干预朝政,但为了拉拢宇文偲,是以才别出心裁的弄了个督政王。
总之这个称号很诱人,并且,宇文偲知道,若不答应宇文佑,自己离开宗人府非常之难,好在公输拓已然是濒死之人,杀他,一不会太难,二不会太感觉昧良心,所以宇文偲道:“这种事是机密,皇兄让别人做怎么成呢,哎,我只一介书生,但为了皇兄,为了宇文家的江山社稷,我就拼了性命又如何。”
他妥协,宇文佑心里冷笑,脸上却是非常欣喜,拉着宇文偲道:“宗人府晦暗,还不赶紧随朕离开。”
兄弟两个就面和心不和,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宗人府。
回了自己的九王府,宇文偲先用艾叶泡了个澡,去去晦气,然后换了身衣裳,想着最担心自己的是母亲,所以就过来看望孟太妃。
儿子能够“死而复生”,孟太妃当然高兴,让宇文偲在她面前转着圈,左看右看,看儿子除了有几分消瘦,精神还好,她就放心了,遂问起宇文偲如何能给放出宗人府。
宇文偲稍作迟疑,怕母亲担心,他就溜掉了宇文佑要他去刺杀公输拓的事,只是说宇文佑如今四面楚歌,才明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道理,于是亲自往宗人府迎他出来,还在亲王的基础上加封督政王。
孟太妃听后冷笑:“也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不能轻信了他,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从小到大,那心里就没装过一点点好东西,成日的想着怎么害人,怕这又是他想害你的奸计。”
宇文偲其实也有些担心的,却宽慰母亲:“我既关入宗人府,生死都不由我了,皇兄他若何还想害我呢。”
孟太妃顿了顿,后道:“话是这样说,可我总是难以相信他。”
宇文偲冷冷一笑:“儿子这回,绝对不会给他机会。”
孟太妃见状连忙道:“听说前朝最近闹的欢,他在早晨上杀了兵部尚书,以至于人心惶惶,更是众叛亲离,自己没本事就把气撒在那些大臣身上,所以大家对他除了忌惮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誓死效忠了,这是老天给你的机会,你以前待谁都好,除了同那个贱人闹了这么一出之外,再无什么可让人指指点点的,你不是什么监政王么,刚好借这个身份,多同那些大臣接触,取得他们的拥护,又有先皇赐予的太子诏书,寻个好时机,就可以将他掀下御座。”
一直以来,孟太妃还是没能忘记让儿子成为帝王的念头,都是那个太子诏书惹的,有了那份诏书,她总觉着皇位就该是自己儿子的,因为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儿子是先皇最喜欢的皇子,就该继承先皇的皇位。
对此事,宇文偲反倒看淡了,也怕再出现关入宗人府一事,又不好违逆母亲的心思,于是敷药几句,听母亲提及兰宜,听说兰宜已经奄奄一息,他想,两个人毕竟有过夫妻之实,若不去看看,天理难容。
陪着母亲说了会子话,刚好到了晌午,他起身告辞,孟太妃留他用午膳,他推说怕宇文佑在前头找他,就离开孟太妃处直接去了兰宜的冷宫。
身为宗人府宗令时,他也不止一次的去各种冷宫,当然都是为了给那些犯错的嫔妃做聆讯,目的是洗涤嫔妃们的灵魂,要她们明白罪责所在,并能痛改前非,冷宫来的多了,可是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只见兰宜仰卧在床,双目紧闭,分明是已死之状,本就细弱的一个人,此时更瘦成皮包骨头,宇文偲是不喜欢兰宜的,但望着眼前这场景,他还是生出怜香惜玉之心。
“你怎么样?”
宇文偲站在兰宜床前,轻声问候。
兰宜于昏昏沉沉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以为是宇文佑,毕竟宇文偲同宇文佑是兄弟,某些地方有些相像,还因为兰宜迫切的想宇文佑能来看看自己,于是缓缓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唤了声:“皇上!”
第496章 王爷可否喜欢过我?
四目交投,兰宜发现前来看望自己的不是宇文佑而是宇文偲,愣住,只是她病重,愣神也只能在心里,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淡漠枯干僵硬,躺在那里,像一片纸,随时能给风吹走似的。
“你对皇兄可真是念念不忘。”
宇文偲也不是有多嫉妒,就是感觉兰宜给宇文佑折磨成如此模样,在唤出皇上之时,仍旧是充满感情,他是替兰宜不值。
不料,兰宜身子如一枚风干的秋叶,心却像春日里饱满的蓓蕾,不单单期望活下去,还有足够的神智,她声如蚊蝇道:“我方才喊皇上,是喊你。”
宇文偲错愕,随后淡淡一笑:“你病糊涂了。”
兰宜想摇头,努力过后,只能把头侧过来,人已经病得不成样子,唯独这一双眼睛,还漫溢着灼灼光华,不单单是对生的眷恋,还是对某些人的恨,使得她拼命的在支撑,微弱一叹道:“是你糊涂了才对,宇文佑气数已尽,宇文家的江山即将落入你手里,你却浑然不觉。”
大概是彼此都了解,宇文偲对兰宜还是存着一定的戒心,道:“你休要危言耸听,皇兄好好的,而我也即将成为督政王,辅佐皇兄,谁都甭想觊觎宇文家的江山。”
兰宜晓得他胆小如鼠,之前给宇文佑投放缓发毒药,还不是自己威逼利诱左右哄骗,兰宜觉着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能再深说下去,否则会让他怀疑,就道:“你怎么来了?你又怎么出来了?”
宇文偲当然不会告诉她宇文佑以刺杀公输拓为交换条件,只道:“我是真正的宇文家的儿孙,是堂堂的九王千岁,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我出来不是很正常么。”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兰宜心里冷笑,嘴上却道:“那就恭喜你了。”
刚好这时,芳蔼前来给兰宜送水和吃食,而今兰宜病重不能动,所以芳蔼得了上头的令,再来送水送饭菜,就不能像之前只放在门口,而是直接送到里面,且由她喂食兰宜。
见宇文偲在,芳蔼慌忙施礼。
宇文偲来这里也没打算瞒着谁,包括宇文佑,因为他是以宗人府宗令的身份而来的,由头是给兰宜做聆讯,所以淡淡吩咐芳蔼:“你给狐氏喂饭吧,聆讯已经做完。”
他转身想走,兰宜突然喊道:“王爷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宇文偲一愣,更有些惊骇,眼角余光发现芳蔼倒是若无其事。
兰宜知道他担心什么,就道:“芳蔼是兰猗的人,她不会出卖我的。”
她之所以猜到芳蔼是兰猗的人,还不是上次兰猗能够畅通无阻的进来看她,她立马就明白兰猗是走了芳蔼这个门路。
纵使如此,宇文偲还是道:“你真是病得不轻,竟然问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是皇兄的嫔妃,纵使犯错,你也是本王的嫂嫂,行了你好生将养吧,明日我再来给你做聆讯。”
说完,宇文偲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