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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天这个日子与众不同,宇文佑也着礼服,那身衣裳重叠繁复,里里外外不过金色,整个人如日高照,瞬间栖兰宫内都变得金碧辉煌了。
兰猗只觉到处炫目,也不敢抬头,随着姐姐拜了下去。
宇文佑在炕首端坐了,手一挥,让众人平身,目光越过兰宜落在兰猗身上,急不可耐的问:“公输夫人可将银狐扇子带来了?”
兰宜的心给什么撞了下,方才同母亲一直闲话,还没来得及与妹妹串供,比如让妹妹说那扇子丢了或是毁了,总之扇子没了想拜托妹妹替自己圆场,听宇文佑问出,她方想先发制人,替妹妹说那扇子丢了,却见兰猗回身从秋落手中的小包袱里徐徐抽出一柄扇子来,她不觉满面狐疑,这扇子,真的还是赝品?
宇文佑看了看张贵玉。
张贵玉便过去将兰猗手中的扇子接过来,回头呈给宇文佑。
宇文佑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扇面上的银狐,单讲绣工,都是天下无敌,那银狐呼之欲出,根本不像是绣上去的,倒像是一只体态玲珑的银狐再脉脉望着他,何止有灵性,简直有神性,抛开朝思夜想的苏银狐不提,这个扇子都让宇文佑爱不释手了,觑眼兰猗问:“闺中女儿绣花绣草绣山水,你怎么绣了只狐狸呢?”
兰猗想说,我怎么就不能绣只狐狸呢,我差点绣个苏东坡和猪八戒,苏东坡和猪八戒都会哄女人,苏东坡用笔哄女人,猪八戒用嘴哄女人,可比那个野兽似的公输拓强多了。
想了以上无用的事,兰猗看宇文佑等着自己回答呢,道:“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第106章 公输夫人,你能把这柄扇子送给朕么?
兰猗不敢说真话,真话是去年上元佳节,她和姐姐给父母允许上街看花灯,碰巧遇到个卖书的摊子,当然都是闺中女儿不该看的书,因为书中的故事无外乎是才子佳人,她实在好奇就偷着买了几本,其中有这么一个故事……
一个书生救了只受伤的银狐,后来那银狐为了报恩,幻化成美人过来服侍书生,白天就为他端茶倒水研墨铺纸,晚上就双宿双栖相拥而眠,后来那书生高中榜首成了状元,银狐觉得自己已经功德圆满,终究是人畜有别,就挥泪而去,为了让书生不识破真相,银狐留下一具美人的尸首,以病故而结束了这场绝爱,那书生痛彻心扉,画了幅银狐的画像悬挂在自己的书房,其实早在之前银狐醉酒露出原形时他已经知道了底细。
这种书对于闺中女儿算禁书,闺中女儿该看的就是《女戒》、《女德》、《女训》等等,宇文佑问,兰猗答:“是这样的,我曾经做梦梦见过这么一只银狐,所以就绣了幅团扇。”
本是信口开河的敷衍话,宇文佑大抵是太过思念苏银狐了,自言自语:“难道是她给你托梦?”
她,兰猗不知道是谁,张贵玉知道是谁,为了安慰宇文佑,他岂止是信口开河,简直是信口雌黄,靠近宇文佑小声嘀咕:“都说苏娘娘已经羽化升仙,娘娘托梦给安远候夫人,想必是告诉皇上她现在很好,请皇上不要太过挂念。”
宇文佑似信非信,然除了这个解释,苏银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真没有更合理的说法,他拿着那银狐合欢扇若有所思,忽而长叹一声,她是神仙,自己是凡人,天上地下,永不相见。
如此想,心头突然堵了块石头似的,喘息都费尽,天上地下永不相见,这是一种残酷的绝望,宇文佑看向兰猗,太过痛苦,嗓音都变得嘶哑:“公输夫人,你能把这柄扇子送给朕么?”
兰猗想,天下都是你的,何况区区一柄扇子,忙道:“皇上喜欢那是臣妇的荣幸之至,臣妇愿把扇子敬献皇上。”
宇文佑点点头,随后起身吩咐张贵玉:“朕乏了,回去躺一会子。”
张贵玉就高声知会外头那些太监宫女和门口的天子亲随:“摆驾!”
宇文佑看也不看对他相送的兰宜等人,出了门坐上暖轿,一路盯着那银狐扇子看,回到寝宫即躺在龙床上继续盯着那扇子看,仿佛看得久了,那银狐就会幻化成苏银狐翩然而落,以慰藉他思念之苦。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点困倦,方想闭上眼睛歇一觉,小内侍进来禀报:“皇上,欣嫔娘娘来了。”
正愁闷,来了胡七儿,宇文佑道:“传。”
胡七儿就嘻嘻哈哈的跑了进来,看着毫无规矩,却也知道先拜见皇上,然后爬上床来,笑道:“皇上,我又想起好听的故事了。”
宇文佑没精打采道:“说说罢。”
胡七儿瞥了眼银狐扇子,略有迟疑,随后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坊间传言,说是有位叫苏银狐的女子羽化升仙了,修炼千年之后她又转世投胎,便是现今的安远候夫人。”
宇文佑像大热天吃了块冰,登时精神起来,一把抓住胡七儿的手腕:“你说什么?”
胡七儿脸上现出惧色,因为这话是楚皇后教她的,楚皇后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报复兰宜,苦于一时找不到把柄,方才安插在宇文佑身边的内线禀报了在栖兰宫发生的一幕,楚皇后觉着有机可乘,早有人说皇上对安远候夫人动了心思,索性永银狐扇子做文章,宜妃娘娘的丈夫看上自己的妹妹,她不崩溃也得气疯,楚皇后就打发胡七儿过来,想着胡七儿心无城府,皇上一准会信她的话,其实来之前胡七儿也拿不准皇上到底信不信,亦或是爱听不爱听,此时战战兢兢道:“都是、都是老百姓说的,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宫里头了,臣妾也是听说,皇上不必当真。”
若宇文佑不是因为太过思念苏银狐而神思恍惚,这话其实是经不住推敲的,世上美人千千万,为何苏银狐转世投胎就托生成狐兰猗呢,这分明是有人在牵强的编排故事,可是偏偏因为他伤心欲绝,又加上兰猗之美清丽脱俗,确实有点苏银狐的气质,所以他信了大半,仍有疑惑:“苏银狐消失不过短短几年时间,怎么就修炼千年了呢?”
胡七儿脸色怔忪,停顿下道:“不是说天上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么。”
宇文佑静静的想了想,有道理,继续把玩着扇子对胡七儿道:“你跪安罢。”
才来就给撵走,胡七儿很是失望,下了龙床叩拜之后离去。
宇文佑随即喊张贵玉:“宣顾纬天觐见。”
张贵玉就把皇上的口谕传了下去,便有人往翰林院去找顾纬天。
不几时顾纬天来到,宇文佑在承天宫见了他,这位新晋翰林学士容光焕发,官袍加身更显风采,先给宇文佑叩头,方问:“皇上叫微臣来不知何事?”
宇文佑说的很是认真:“你是负责编修本朝史书的,朕今个听说这样一件事,有位叫苏银狐的女子羽化升仙,传世投胎后即是现在的安远候夫人,也就是太医院院使狐彦的次女狐兰猗,朕要你把这件事写进史书里。”
这话荒谬到顾纬天傻傻的呆立半晌,听宇文佑冷脸道:“朕的话你没听见吗?”
顾纬天忙垂首:“皇上,这事太过离奇,容臣细细查证。”
一入仕途,他也学会迂回婉转了,这都是他爹顾保三耳提面命的结果,就怕他性子耿直得罪人,更何况伴君如伴虎。
这事是离奇,宇文佑也不好强迫顾纬天,总之他说查证,索性让他查,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苏银狐转化成狐兰猗必然都会传得沸沸扬扬,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亦或是效果,他要让公输拓乱了阵营。
顾纬天怕的就是此事以讹传讹最后甚嚣尘上,离开皇宫是之后他便直接去了安远候府,递上名帖说是前来拜访公输拓,不料门上的茂生却道:“侯爷早起就离开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呢。”
公输拓不在,顾纬天想着自己来都来了,不如见见兰猗,于是让茂生通禀上去,不多时,茂生回:“少夫人说,请大人往堂上少坐。”(未完待续。)
第107章 二小姐,侯爷不能这样对你!
雪落无声,状如扯絮。
兰猗裹着墨绿色的织锦斗篷迈步进了大厅,见顾纬天正捧着茶若有所思。
啪啪!兰猗拍打着身上的雪,以此而提醒顾纬天自己来了,一壁由秋落给他解开系斗篷的带子,将那脚就在门口的毯子上蹭了蹭,蹭掉的只是踩在鞋底的雪,从后宅到前厅虽是不近的距离,阖府都铺着青砖或是青石,哪里有泥土,绣鞋上白的还是白红的还是红。
顾纬天迎上来,兰猗有诰命在身,他揖礼道:“若非有要事,不敢叨扰夫人。”
兰猗双手捂着冻得冰凉的面颊,打趣道:“顾大人倒是个识时务的,这才几天时间,就由二小姐改称夫人了。”
顾纬天是君子人物,素来不惯说笑,给兰猗一番话闹了个大红脸,低声道:“私下里您永远是学生的二小姐,今个下官皇命加身,不得不遵守规矩。”
皇命加身?
兰猗愣了愣:“怎么,翰林学士不止帮皇上起草诏书,也附带传旨了?”
见她误会,顾纬天解释道:“下官所言的皇命,是皇上听闻有位叫苏银狐的女子羽化升仙,后转世投胎,成了……”
一个长长的停顿,明知道无礼,还是忍不住与兰猗四目交投,缓缓道:“成了夫人您,皇上要下官将此事编入本朝史书。”
苏银狐是谁兰猗不知,她为何羽化升仙兰猗更不明白,她转世投胎成了自己这更荒唐,兰猗忍俊不禁道:“转世投胎的是死人,羽化升仙成为神仙是可以长生不老的,顾大人,是你糊涂还是皇上糊涂,这种连三岁小儿都不会信的话你们居然也信了。”
当然是皇上糊涂,顾纬天又不敢忤逆皇上,婉转道:“谕令,臣不得不遵,臣来是想问问夫人,这事虽是道听途说,总归还是有个起因的,夫人可知道这起因是什么?”
之前定下的,待殿试过后,兰宜册妃事毕,侯府就该张罗绣卿与刘勋的婚事了,兰猗这里千头万绪忙得脚不沾地,一时忘记了今个发生在宫里头的事,顾纬天一点拨,她恍然大悟,暗忖会不会是那柄银狐扇子引起的呢?
细细琢磨下,觉着大抵就是那把扇子惹出的事端,却又不知详尽,特别是那个叫苏银狐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看来,这事非得请教公输拓了,风起于青萍之末,她怕由此而衍生出别个事来,因为她知道皇上针对的是谁,也多少知道些公输家族和宇文家族的纠葛,鸡毛蒜皮大的事也不能小觑。
顾纬天本是来提醒兰猗些什么,见她满脸写着心事,就告辞而去。
送走顾纬天,兰猗穿好斗篷往后宅去,路上碰到管家薛庆,吩咐道:“等下侯爷回来告诉我一声。”
薛庆指指凤翔苑方向:“侯爷,不是在二小姐那里么。”
兰猗挑起眉棱骨:“茂生说他早起离开的,这会子没回来呢。”
薛庆呵呵一笑:“侯爷是从大老爷家里过来的,没走正门,茂生当然不知,侯爷一回来就给凤喜请去凤翔苑了。”
原来如此,兰猗挥手让薛庆去了,对秋落道:“咱们直接去二小姐那里看看,顾先生说的事忒奇怪,还牵扯到皇上,不能耽搁。”
秋落嘿嘿一笑:“二小姐口误,该叫顾大人了。”
适才只顾与顾纬天说话,都没留意秋落的表情,现在发现秋落虽然笑着却带着隐隐的忧伤,主仆两个一路往凤翔苑走,兰猗问:“见了顾大人你该高兴不是,这会子蔫头耷脑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