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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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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及到二小姐,秋落便鼓足劲扯开嗓子高喊:“来人啊,有人行刺少夫人!”
  就这样接连的喊了一阵子,首先跑来了伍松带着那些护院,见了兰猗伍松急急问:“少夫人你怎么样?”
  兰猗道:“我没事,那人跑了,快搜,整个花园还有府里都要搜到,大小姐的漏月庵有片松柏林,二小姐的凤翔苑有很多假山石,这都容易藏人,都给我搜到。”
  总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伍松非但没紧张,还非常高兴,喊着手下的护院:“听见少夫人的话了么,兵分两路,赶紧去搜。”
  护院们纷纷应了,掉头就跑,却给兰猗喊住:“抄近路,不然一耽搁,那刺客早跑了。”
  伍松听了觉得有理,高呼护院:“快快,听少夫人的,抄近路。”
  于是,护院分成两拨,一拨去了漏月庵,一拨去了凤翔苑,如此,人多脚步杂乱,不多时昨晚那人的脚印便给覆盖了。
  兰猗望着那踩踏得不成样子的雪地,长长的舒口气。
  最后的结果是,当然什么人都没搜到,但兰猗还是奖赏了那些护院们,一怕这其中有人发现端倪而泄露出去,二来大清早折腾人家,实在不好意思。
  有人在家里行刺兰猗,公输拓得知后雷霆震怒,正打算进宫,突然折了回来,进门即问兰猗:“到底怎么回事?”
  还拉过兰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兰猗好顿打量。
  兰猗推开他的手:“行了,我好好的。”
  随后给秋落使个眼色,秋落便将丫头婆子都屏退,她自己也出了去。
  这时兰猗才把昨晚发现的事和盘托出。
  公输拓听了,若有所思。
  兰猗问:“大小姐如果真与人有私情,你打算怎么办?”
  公输拓立即道:“姐姐如果愿意,就把她嫁给那个男人。”
  兰猗苦笑:“这是你的心意,未必是老太太的心意。”
  公输拓朝兰猗郑重长揖下去:“无论怎样,这件事谢谢你。”
  兰猗一笑:“大小姐风华正茂呢,偏要守着青灯古寺了此一生,真不知当初老太太是怎么想的,死了丈夫已经更可怜,再枯守一辈子,岂不是更可怜,若我是大小姐的娘,就给她重新寻个好人家嫁了。”
  这件事公输拓亦是无可奈何,对兰猗的通情达理亦是非常赞赏,忽然闪过一念,沉吟下兰猗:“若我改天也死了,你是不是立马就会改嫁?”
  问的好突然,兰猗没个心里准备,假如公输拓死了……她抬头看着眼前人,生离死别总不是什么开心的事,眼眶一湿,滴下泪来。
  公输拓很是吃惊,俯身看着她的脸:“怎么还哭了?”
  兰猗揉了揉酸涩的鼻子,低低道:“别死。”
  声音太小,公输拓没听真切,问她:“你说什么?”
  兰猗有些害羞,头垂得更低,重复:“你,别死。”
  这回公输拓听了真切,一把将兰猗搂入怀里,简单的两个字,对于他,却是兰猗对他最好的表白,吻了下兰猗的头顶,激动得哑着嗓子道:“嗯,我不死,我要陪你直至白发苍苍。”
  兰猗不自觉的伸出手搂在他的腰间,头伏在他怀里。
  公输拓突然推开她道:“走,我带你去祠堂,我要给你讲个故事。”


第128章 你……该不会想娶麒麟?
  祠堂那沉重的门吱嘎噶推开,一段故事犹如这扇门年久失修般,艰涩的从公输拓口中讲出。
  百年前,前陈还在,陈后主荒淫无道残暴不仁致使民不聊生进而民怨沸腾,各路英雄揭竿而起,却因多为草莽,不懂战略不会练兵,多番给朝廷镇压了下去。
  公输家族先祖公输磐,宇文家族先祖宇文霸,既是同窗又是好友更同为陈皇室的武官,二人一个据守在南一个据守在北,早不堪陈后主的暴政,于是鱼雁往来,商量共同反陈,一旦大事得成,他们就同坐江山,因此各自率部高举反陈大旗,两下夹击,有百姓的支持,有其他英雄的相助,二人势如破竹,没多久便兵临陈的皇城之下,眼看帝阙可破,宇文霸捎信给公输磐,说毗邻陈的齐国出兵来救陈了,让公输磐赶去阻挡。
  公输磐信以为真,星夜兼程的赶到齐兵出现之地,打了没几下,齐兵掉头就跑,公输磐感觉有诈,没几日,他就听说宇文霸已经登临宝座成了皇帝。
  公输拓讲到这里,一拳打在供桌上,上面的香炉突突震动,震掉那长长的香灰。
  兰猗见惯了他的玩世不恭,他突然一严肃,兰猗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其实,这是蛰伏的另外一个公输拓。
  “宇文霸背信弃义。”兰猗愤愤不平,“他是故意支开公输磐的。”
  出口方觉自己沉浸在故事中不能自拔,竟直呼了老祖宗的名讳。
  公输拓的拳头使劲压着供桌,目光迂回看向后头,牌位太多,看不到公输磐,但他能够感知到当年先祖面对宇文霸的背信弃义是如何震怒和痛心,只是这一段公输家族那泛黄的族谱里没有记载,只是说公输磐回到京城后,已经身为皇帝的宇文霸封他做了安远候,大抵是公输磐的性子所致,连他到底是何种心情都没有描述,只等他年老濒死,一刀割破手指,血书八个大字——奇耻大辱,后世不忘。
  “换了是我,当时就反了,何必耿耿于怀百年呢。”兰猗为人应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百年就太过漫长,真怕经过几代人,岁月会把那仇恨消磨干净,而她更觉得那是公输磐和宇文霸之间的仇恨,不该像种后遗症似的遗留给后代,为了这仇恨多少代人不得安宁,到底划算不划算,这却是见仁见智了。
  至于公输磐当时为何没反宇文霸,书中亦没有记载,但从那八个大字中公输拓可以看出,当时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使得公输磐不得不接受宇文霸给予他的耻辱,屈尊做了个世袭罔替的安远候,后来公输家族的子孙历代都曾想报仇过,终究没能成功,直到公输拓父亲公输岳这一辈。
  公输岳无论从外形还是气质,在公输拓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遗传,他比之以前的那些公输家的子孙,更明白一个道理,时机,是一件事能否成功的保证,之前的祖宗没能给他创造更好的时机,他就立志给儿子公输拓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在朝,他广交朋友,在野,他深得民心,他用一辈子给儿子的宏基伟业添砖加瓦,最后撒手人寰时,写下了兰猗最初看到的那八个大字——百年荣耀,百年耻辱。
  “天啊,你该不会想反?”兰猗突然掩口,骇然望着公输拓。
  造反,这可不是纸上谈兵,这涉及到的太多了,比如师出有名,比如兵马,公输家族与宇文家族的往事现在有几个人知道呢,即使大家知道了,宇文家族坐了一百年江山,惯性使然,百姓们都觉得这江山就该是宇文家族的,公输拓纵使能把宇文佑从皇位上赶下来,恐他要担个谋反的罪名,这样的人得到皇权,未必能得到众臣的折服和百姓的拥戴,那样的皇权就像垒砌在海市蜃楼上,早晚会崩塌。
  祠堂里相当暗,这就增加了神秘感,更因这里没有采暖之物,兰猗感觉冷气化作阴气,从脚底升到头顶,头皮酥酥发麻,微弱的光线从格子窗户筛进来,蒙蒙的落在公输家族祖宗的牌位上,一个个响亮的名字而今都已成为一个个冤死的魂灵,是了,因为这百年耻辱百年仇恨,这些作古的公输家祖先必然都是含恨九泉的,兰猗颇觉不值,既然公输磐当初接受了侯爵,换了是自己,就该压下那一段往事,给子孙后代一个安稳的愉快的人生,偏偏他不,偏偏他还把耻辱写进族谱。
  兰猗悠然一叹,劝公输拓:“假如你反了宇文佑,算你得偿所愿,宇文佑的后代岂不是成了你,早晚也会来反你公输家族。”
  她想的是,自己求现世安好,不远搅入纷争,虽然她是公输家的媳妇,但她对皇位没兴趣,当皇上有什么好呢,一旦公输拓当了皇上,岂不是像宇文佑一样三宫六院,一个秀儿都让她烦不胜烦,三宫六院,她得读多少兵书才能斗过那么多的女人。
  太久没有说话的公输拓正在给祖宗叩头,每一个头都是掷地有声,像是他对祖宗的承诺,待起身,缓缓走向兰猗,相对而战,他沉静道:“我们,和离。”
  不是讲公输家族的故事么,不是正在讨论百年仇恨么,怎么突然拐到和离上,就像听一曲天籁之音,兰猗正聚精会神,他这话让兰猗委实有点措手不及,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公输拓长臂伸出,紧紧抓住她的肩头,兰猗明显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和煎熬,那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里透出复杂的情绪,他说的极为平静,仿佛和离是桩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这对于一个女人,对于兰猗,即是耻辱,成为弃妇,很多女人都认为还不如死,兰猗倒是不想死,但感到奇怪:“你打算娶卫沉鱼?”
  公输拓:“啊?”
  随即哈哈一笑,他觉得自己永远跟不上兰猗的思路,他摇头:“非也。”
  兰猗揉揉鼻子:“你打算去念奴儿?”
  公输拓笑意加深:“更不是。”
  除了这两个人,没听说公输拓醉心于哪个女人,兰猗有点糊涂,最后恍然大悟,手指公输拓:“你……该不会想娶麒麟?”
  公输拓咳咳咳,咳个不停。


第129章 漏月庵不太平,希望姑姑能告诫一下大小姐。
  兰猗是觉着,除了公输拓想重新续娶,没什么理由让他想与自己和离,毕竟他们最近还算和平相处的。
  至于她为何怀疑公输拓想去麒麟,是因为麒麟日日夜夜的近身服侍公输拓,府里传言,公输拓有龙阳癖。
  公输拓给她逗得笑弯了腰,这时外头有人道:“侯爷,老夫人让少夫人过去一下。”
  是翠喜。
  兰猗看看公输拓。
  他就一壁笑一壁挥手:“去罢。”
  兰猗边走边嘀咕:“本朝不允许男人娶男人的。”
  推开门,见翠喜在看守祠堂的全叔陪伴下,立在门槛外。
  兰猗问:“有没有说什么事?”
  翠喜摇头:“这个奴婢不知。”
  兰猗迈出门槛,路过全叔身边时,不经意的扫了眼,无意发现全叔稀疏花白的眉毛紧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兰猗与他不熟,也就不好过问,随着翠喜来了上房,进了门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老夫人素来爱干净,兰猗就在这上面很是注意,见老夫人端坐在炕上,手掌上套着串珊瑚佛珠,修箬神色凝重的垂手侍立在旁,屋里的气氛有点压抑。
  是坏事不是好事,兰猗敏锐的感觉到了,小心谨慎的给老夫人道了万福,又问了身体,修箬也问了她安好,一切该客套的都客套完,老夫人对修箬努努嘴,修箬即过去将虚掩的门紧闭,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老夫人难得还能笑出,招手对兰猗道:“来我身边坐,修箬不是外人,咱们娘俩说说话。”
  到底是什么话外人不适宜在场呢?
  爬梳剔抉,兰猗猛然醒悟,莫非是为了后花园那行脚印?即为了漏月庵的神秘访客?
  过去炕沿边坐了,修箬捧了茶给她,兰猗推开:“我还不渴。”
  修箬又端了果盘子给她,再推开怕是不妥,兰猗就拿了个梨子吃,一副对当下要说的话一无所知的样子。
  老夫人手下不停,珊瑚佛珠已经给她经年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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