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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天我就当面对你强调了两遍——我生平最喜稳固长久,其次是好聚好散,最恨的是背叛。无论何时直截了当地说开都是最优的选择,这会让所有人的后续遭遇都简单。”致子的语气冷下来,“现在想想看,你离开应该是早有征兆的。这其中有我的疏忽,是我没有及时察觉,没有及时遣你离开,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我从来都没想过……”说到这里,关林本人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都不信。
“你是有本事的,在我手下委屈你了。出去单干正常,只是藏着掖着最终爆发,这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
关林怔怔道:“倘若我当初就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你呢?”
“那你就不是我的人了,也许现在我们会是合作伙伴。”
“那……如果,如果是关于她……”
“毫无可能!”致子眸光一冷,“水木黛必须死,而且要死得令我满意。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往那个方面投入情感,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肯接受吗?”如果每个人都能随意爆发私情,她还有可用之人吗?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确定的呢?
关林黯然道:“但我没有背叛你,小姐。”
致子听闻此言,脸色一变:“不是你,那不成器的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东西是谁?是谁变着法子欺压我那两个心腹,被灌得半死不活又得守夜,两个人活活醉死在外边,还给弄成了个意外车祸的样子?我是真没想到,在日本能遇到水木黛那么神经质的半吊子,结果自己的大后方又出了你这多情的狼崽子!”说罢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砸下。
自上杉彻那日来过,致子突然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一查才发现居然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若不是他及时干预,只怕致子会损失更多人手,到时候各种善后又是个大烂摊子。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致子最心疼的是她被算计的人,包括死去的那两个,包括面前这个已经废了的关林,她费了多少心思才建立起来的脉络!
总的来说责任绝对在于致子自己,是她低估了那个女人,情况传递也不够及时,才这么麻烦。
关林情绪激动起来:“因为他们两个想把这一切告诉你!但我没有,小姐,我只是想要她,我从来都没有对她透露半个字,关于你,关于我们的人。”
致子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手指一拉,松开他身上的绳索:“别用‘我们’这个词。有时候分寸是个好东西,你一直有,你是个人才,才雄心狠。但现在,从根源上就是错的,所以分寸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想继续享用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又想庇护我必须要灭的人,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世上不会有那么好的事情。
如她所料,即使是可以自由活动,关林也没有对她动手的意思:“小姐!只是一个小女孩,不能放过她吗?她毒瘾深得都不可能戒掉,这辈子已经完了,到此为止不可以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她求死不能?这是因为她不曾得手过,当初在日本她但凡有一次成功,我就不会放心把她交给你了。”致子悠悠道,“现在看来我依然考虑不周,就应该锁在日本放在身边慢慢磨掉她这条烂命,不让她跟我的人,比如说你接触。”
关林低下了头,苦笑一声:“是我猪油蒙了心,可到今天这种地步也由不得我了。”
“的确由不得你,你心里明白,我不可能再信你了,就算你肯认错。更何况你到现在都想保她。你可知道,为何当初其他人都是被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才收了,只有对你是当即拍板的?”致子冷不丁问道。
关林猛然抬头,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但发现同以往一样,他永远看不透。
“你不需要明白。接下来,我让你自己选,不要幻想她了,选关于你自己的决定。”致子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碎片,转身出了房门。
门没有锁。
转身的瞬间,致子的余光转动,依稀看到了许久以前的那个精干青年。关林比穿越前的她还小一岁,但神色清正倔强,黑色短发干净利落,当初她觉得这个人可信。
但也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几个月的时间其实很长,足够很多事发生改变。
见她出来,外边守着的人才松了口气。
“走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这个冬天休息一下。得去给一诺道个谢。”说罢,她示意人都散开,不必守着关林,任他自己决定。
见她毫发无伤地回来,一诺放下心来:“望月,刚刚不让我们进去,这也太冒险了。”
“别担心,就算这样,他也还是不会对我动手的。”毕竟是跟了她许久的人,对于手下人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
“那对于那个女人……”
“现在就去吧,我要立刻看到她的尸体。用个让人不感到意外的手法。”致子淡淡道。水木黛这么不让人省心,致子也不能再留她了,说不得哪日会重新成为心腹大患,结果在这里也就算了。
听了关林的话,她改主意了,现在并没有再见那个女人一面的意思。一直到死都不清楚是她的手笔,这样很好。
水木黛的死因是注射毒品过量,当她的尸体在街头被发现,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脸也没有了平日的精致,唯余肮脏与死气。倒是跟疮痍满体的身子很相称。
而在当天,验过水木黛的尸体,致子得知,关林就在那间屋子里用茶杯碎片划了自己的大动脉。
对此,致子没感到意外。
毫无所求的,才是最可怕最难以应对的。因为关林往往一心执着于某样事物,而那正是致子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不论如何关林不能再留,哪怕他想活下去。
“葬了吧。他远在北方的老母亲,还有那两个死去的弟兄的家人,从今以后每个月都汇钱过去。”致子不愿多提,倒是问起了一诺的家人。
一诺面有难色,不大愿意提,却听致子把他家的地址都说了出来。
“望月小姐,你……”
致子立即道:“请不要误会,服部君。我并没有刻意调查过你,只是在日本作为服部阿姨的房客,听她说起过你。原本只知道你在华夏,现在的确是偶然才发现真是你。如果没有别的理由,回去看看妈妈又怎么样呢?”
服部一诺叹了口气,神色黯淡下来:“妈妈……她一直希望我能深造,在学业上取得成就,但我不是那块料。”
“现在的生活倒也不错,只是服部君,你确定自己就习惯并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吗?”致子在这两天看得清楚,其实一诺眼皮不算很活络,走这条亦正亦邪的路没多大优势。而他在没人时也会露出落寞的神色。
一诺语塞。
“至少回家看看吧,就算每隔几个月会托别人给服部阿姨报平安信,看不到你的音容,你的母亲也真的放心不下的。”
“当倘若回去,她一定会又逼着我回学校……”
“你是讨厌学校讨厌知识,还是讨厌跟不上教学进度的自己呢?”致子紧接着道,“其实你心里还是渴望回到同学们身边的吧,那试试也可以的。我同阿彻打了招呼。”否则就不会偷偷保留着课本。
一诺有些纠结:“我再想想。”
致子没再多话,包括在何遇为前段时间隐瞒实情而请罪时,她也只是一语带过。
安置好这里的一切,她准备返回另一个地方。关林何遇这一支管的是偏灰色的路,暗地里为她明面上的产业保驾护航,白道上的人对他们并不熟悉。而在那看似正面的商海,才是她主要关注的地方。
她看着窗外昏暗到几乎银白的天空,慢慢吐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剧透一下……
致子没对水木挑明其实是在帮自己哒~有个番外可以期待一下,到时乃们会明白的(贼笑)。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学生之思
致子没提前跟家里人打招呼,梳理过近来堆积的事务,快到家才把电话拨过去。
所以等她回到家里发现婶婶只冷漠地给她留了盘炒饭。这待遇……说好的久别归家接风洗尘呢……
婶婶很大方地又上了一小碟酱菜:“可以拿这个下饭。”
致子:“……嗯,真丰盛!”瞪了偷笑的堂弟一眼,她只好郁闷地吃饭。其实也还好,趁着叔叔还没下班,她把叔叔今晚的夜宵霸占了——但无论如何这就是教训,下次一定要提早打招呼,怎么也得来几盘大肉啊。
在她哀怨的控诉下,总算定下了明日的菜谱,致子才有心思汇报自己这半年来的情况。
成绩和业余活动不表,婶婶更关注她以前提过的那个男孩子:“景吾,迹部景吾,我之前就说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他的父亲慎吾可不就是当年追求过你妈妈的那个人么。”
致子无奈:“唉,他爷爷也对我提起过这个。虽然我觉得似乎跟我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你很喜欢他?”虽是问句,却是毫无疑问的口气。
“当然,否则也不会让家人知道他的存在的——咳咳,婶婶啊,您这些日子肯定都打听得差不多了,还需要再问我?”
婶婶敲她的头,把盘子端走:“死丫头,问几句就不自在了,简直不像你。你弟弟天天盼着你回来,你们小孩子聊吧。”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致子:“……”说这话的是堂弟。她都还没说什么呢……
吐槽归吐槽,她觉得很有必要关心一下小孩子的健康成长:“齐深,来来来,跟姐姐汇报一下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咋样。”
堂弟简直要吐血:“姐!!你是放假回国了,我可要再过一个月才放寒假呢,你这样说我马上就要勃然大怒了。”什么姐姐啊,故意提起她已经获得自由这回事,真让人难过。
致子拍拍脑袋,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想当然了嘛,不过你再想想,等你放假我可就又要开学了,毕竟我一年有三个学期呢——连年都没法在家过,是不是觉得心里平衡一点了?还有,你的用句真是……”马上就要勃然大怒,半年不见长进在哪里!
堂弟立刻选择性地忽略掉最后一句,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哈哈,姐姐好惨。”
致子:“……”如果不是看这小屁孩才九岁,她一定要揍人。有这么直白地幸灾乐祸的吗?!
见致子没回应,小屁孩有些担心:“姐姐,你想什么呢,不跟我说话。”
“我在想如何寻找一个妥当的理由去打一个小学生。”
“呃……姐姐好凶。”
“嗯?——”致子眼睛一瞪。
小学生赶紧改口:“没有,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是你听错了,毕竟我那么尊敬你。”
致子懒得跟他计较用词了:“少废话。既然你还没放假,那我还可以给你检查一下作业,不用太过感激。”
“哼,谁感激了。诶诶,姐你吃不吃果冻?”堂弟眼珠一转,突然来了精神。
“好啊,就当来个饭后小零食……”话音未落,她就见这货迈着小短腿就跑远了,目测目的地是冰箱。
堂弟很快返回,捧着三枚大果冻,一脸期待:“姐姐,你吃哪一个?”
致子似笑非笑道:“只能选一个啊,那我好难过。”
“……啊,被看出来了。好吧,妈妈说姐姐可以多吃但我只能吃一个。”堂弟的声音慢慢低下去,身子越来越小。
致子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