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穑俊
“我天生吃不胖的。反而是你不能节食,我知道像你这种大企业家一定会常常超时工作,所以你该多吃点来养足精神。”
曲任飞柔情地看着她;很意外,她并不畏惧他。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那么爽快就答应跟我一起出来吃饭?”曲任飞啜了一口咖啡问道。
“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被你邀请,好像也是我的荣幸!”她又吃了一口冰淇淋。
“你听说过我的事吗?”
艾晓语露齿一笑,道:“如雷贯耳。从我拍完曲氏广告片至今,虽然才短短几天工夫,不过有关于你的事,我已听到了不少,都快可以集结成册了。”比如说他是商场杀手、商界大魔星啊……林林总总的,反正只要是跟冷酷无情之类沾上边的字句,全都会冠在他身上。
“但这些评语也引不起你的任何反应吗?说来可笑,除了跟在我身边的机要秘书洛雨萱之外,其他女人只要被我瞪上一眼,全都会吓得脸色发白、退避三舍,更遑论来接近我了。”
“你干嘛把自己对闭起来,弄成一副没人敢接近的样子?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讨厌那种喜欢纠缠不清,看到帅一点的男人就只会尖叫的女人!我没有时间去应付她们。”
在她毫无心机的眼眸注视下,他居然愿意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地回答她所有的疑问.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为此,他更加确定,艾晓语是他寻觅已久、最适合他的女孩子.
他好自负!不过,他确实也有自负的条件。
艾晓语斜睨他一眼,道:“我不懂为什么别人会惧怕你?其实你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真的非常可爱。”
曲任飞含在嘴里的咖啡差点一口喷出来!可爱?他简直快昏厥了!这辈子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爱来形容他。“你的形容词非常、非常有创意。”他用纸巾擦拭渗在嘴角的咖啡。
“我看得出来,你内心并不像外表那般冷漠,我也觉得你不但不可怕而且还相当健谈,在我认识的男性朋友中,你是让我感觉最没有压力的一位。”她像发现新大陆般地说着。
这番话听在曲任飞耳里,真下知是该欣喜或是难过?除了雨萱以外,这女孩是唯一能在他面前表现落落大方,也能和他毫无顾忌地侃侃而谈的人;两人仿若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切看来是那么地自然而且丝毫不造作。
“很奇怪,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你很像是我的大哥……喔!对不起,这只是我突然涌起的念头,我是不敢高攀的。”
“大哥?”曲任飞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关系,但万事总得有个开头,至少他并不令她觉得讨厌,这也许代表了他大有希望。
慢慢地,他会让她陷入他所布下的情网中。
但是第一要务,他必须先清除横在他面前的所有对手。
“你有男朋友吗?”曲任飞试探性一问,顺便确定一下他最大的敌人是不是那个气魄逼人,令他觉得碍眼的男人。
“没有。”她眼神黯了一下;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完全感受不到邵南星有追求她的意思。
“难道,跟你一起拍广告的那个男人不是你心仪的对象?”
“不是!”她急急摇头否认。“你别乱猜!邵南星是邵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我们是不可能的……”她无力的直摇头。
没想到邵南星居然是邵氏企业的继承人!身分地位倒是和 他满旗鼓相当的嘛!还有,艾晓语居然会看不出来邵南星对她的情意。
但他才不打算提醒她呢!因为这对他而言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
尖锐刺耳的煞车声响彻云霄,车子猛然停住了!“金田.怎么啦?”陆腾从沉思中惊醒,开口间着替他服务了十年的司机江金田。“车子撞到人了。”江金田呐呐地说道,接着开了车门,下车去查看。
“怎么那么不小心?”陆腾也随之下车察看。
一个艳丽非凡的年轻女孩子正一动也下动地侧躺在大轿车的车头前,看来已经昏迷了。
被尖锐煞车声吸引而来的围观人群越聚越多,对这突发状况指指点点的。江金田不解地直搔着快秃光了的脑袋:他开了几十年的车,从未出过事,他一向都很循规蹈矩、不抢快,非常遵守交通规则,堪称是最优良的驾驶。
是这个女孩如闪电般地突然从巷口冒出来,他才会闪避不及的,但照理说,他已经做了最快的反应——立刻紧急煞车。而他的直觉也告诉他,车子并未碰撞到她,但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昏倒在车子前面呢?这让他百思不解。
“老爷,我好像没撞到她啊!她怎么……”江金田怯怯地向陆腾解释。
“先不管有没有撞到她,反正我们就是有责任,先送她上医院去。”陆腾蹲下身,将侧躺在地上的她横抱起来。
陆腾低头审视她苍白的脸庞,不经意的目光扫过她细致洁白的颈项……霎时,他如遭雷殛般地楞住了!他的脸色比被他抱住的她更为苍白。
他惊恐无比地睁大了双眸,脸上的肌肉僵硬地彷若化石,根本无法动弹一下。
他就失神地足足呆愣十分钟,直到江金田在他耳畔轻喊了数声,他才渐渐回过神来,但眼中仍抑不住地散发出掩盖不住的深沉哀愁,与无法形容的极度欣喜。两种极端的情绪相互交替,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他的心。
他见到了!再次看见失踪十五年的陆家传家至宝——翡翠玉佛,它现在正在这女孩的领口上绽放出柔媚的光芒。
他在作梦吗?还是他因思念过深,而老眼昏花了?这全是陆腾盘旋在脑际的疑问。他双手横抱着女孩,忘了要将她送到医院去了。
“借过!快点让开,喂!让开啊——”围观的人群中冲出一名年轻小伙子,杀气腾腾地跑到陆腾身旁,对着他手中横抱的女孩担心不已地叫道:“可茵姊——”
“你认识她?她是谁?”陆腾迅速地抬头问他。
“你这个老家伙不长眼睛是吗?你到底会不会开车?现在撞到人了还凶巴巴的!你不先送她到医院,还莫名其妙地问她是谁,我干嘛告诉你她是谁?我警告你!我岳小皓可不是好惹的人物,要是她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岳小皓凶神恶煞地威胁着他。
“跟我上车。”陆腾不愿意在大马路上与一个孩子争执不休,命令他上车。威严的语气让岳小皓不禁住了口,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陆腾的车子。
江金田立即发动引击,飞也似地往陆宅方向急驶而去。
※※※※※※
陆腾坐在床沿轻抚她的轮廓,潮湿的眼眸泄露出他心中无比的哀痛,是妩儿吗?现在躺在床上的女孩真的是他的女儿妩儿吗?
“老家伙,拿开你的脏手!没想到你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么下流!你到底要不要睑、羞不羞啊?”岳小皓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指着陆腾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医生刚刚不是才交代过,尚小姐需要安静休息一下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叫她怎么休息?”江金田实在看不惯这狂妄的年轻小伙子。
“别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在我的面前摆谱!请那种什么家庭烂医生的,说她没有外伤、一切正常。你们自己看看!她要是没事的话,怎么到现在都还醒不过来?她一定是让你撞伤了脑子,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你还敢说我在这里大呼小叫?你等着瞧!要是她再醒不过来,我一定把这里给拆了!”岳小皓忿忿不平地撂下狠话。
“你坐下!”一直沉湎于往事中而未发一语的陆腾终于开了口。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岳小皓嘴巴直嚷嚷,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依言坐下了,他抗拒不了陆腾威严的语气。
“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陆腾凝视着她的容颜,沙哑地问道。
“尚可茵!”岳小皓咕哝地回答,并在心中暗骂自己孬种,干嘛那么怕这个老家伙?
“她几岁?”
“二十岁。”岳小皓又想往自己的嘴狠狠打上一巴掌。
“她住哪里?她父母是谁?你又是她什么人?告诉我有关她的一切!”陆腾的语气愈来愈不稳定,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岳小皓干笑一声,别过脸,他紧闭着嘴不答腔。
“说!快点回答我的问题。”陆腾冷冷地问道,那双清明锐利的眸子让岳小皓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她——哎!我只知道她五岁左右就进了孤儿院,至于她的父母是谁,连院长都不清楚,我哪里会知道?我和她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好朋友,她现在是邵氏企业所属溜冰团里头的成员,就是这样啦!你再问我,我也答下出来了。”岳小皓这回是吃瘪吃到家了。
孤儿院?她出身孤儿院?她竟是不知道自己生身父母是谁的孤儿,他的疑惑又解开了一层。
陆腾简直快掉下泪来,难道——难道这一切全是真的?天啊!千万别再捉弄我了!陆腾在心中祈祷着。
在床上昏睡的尚可茵突然凄厉地喊叫出来:“别捉我——放开我!爹地、妈咪!救命啊……”她双手乱晃乱抓,仿彿要挥掉什么恶梦似的。
陆腾又再度失神;这段梦话可是代表另一层的意义?他内心又确定了几分。“啊!”尚可茵尖叫一声,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眉头深锁地望着眼前的三个人。
“可茵姊,你终于醒了!”岳小皓冲上前去告状般地说:“是这个老家伙撞你的。”
尚可茵迷迷糊糊地看着满脸憔悴的陆腾,说:“你为什么拿我的坠子?”她一把抢过被他握在手中的翡翠玉佛。
“这——这个——坠子真的是你的?”他问得好吃力。
她低垂着眼睛,费尽力气才从齿缝里进出一句话来:“这坠子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从我有记忆以来,它就一直眼着我。”尚可茵说道。
岳小皓一时反应不过来,楞楞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它真的从小就跟在你——你的身边?”陆腾神色激动。
“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它的确就一直跟着我……对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真——真的是你的?”他虚弱地再次问道。
“你为什么不相信?”她深沉难测的眼光直直盯着岳小皓,紧张无比地轻道:“小皓是我在孤儿院一块儿长大的朋友,他最清楚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他!小皓,你告诉他这坠子是不是我的?”
尚可茵听见自己心脏‘怦怦’地剧烈跳动着。她不想功亏一篑,她也禁不起失败!她眼神里明显的恳求神色让岳小皓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但激动中的陆腾早已失去客观冷静的判断力,他只是满脸期盼地看着岳小皓,等待他的答案。
岳小皓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细细咀嚼这一切:他今天是碰上什么好戏了?
气势迫人的老家伙,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而这瑰丽的居家环境更是他岳小皓从未接触过的大户人家。而尚可茵睁眼说瞎话的目的;和陆腾一睑深切的期盼,这之间又有什么隐情?他的答案又会牵动什么样的结局?是否会让他有所改变?是否会让他改头换面?
“老家伙,这块玉佛是可茵姊的,也是她从小就带在身边的护身符,你不信的话,甚至可以去问院长。”岳小皓的私心让他说出这辈子最大的谎言。
他有预感.会因为这个答案而带给他无穷的财富。
陆腾颤抖下已,热泪盈眶。
尚可茵似乎吃了定心丸般的暂且松了一口气。
在岳小皓仍对自己的答案搞不清是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