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拨陈淮的号码。
虽然她已经把陈淮的号码删除掉了; 可是他的号码; 她还是能够倒背如流。
然而陈淮的手机却是已关机,他这会很有可能在回去的航班上。
明知道他手机关机着,林简还是一口气拨了好多个电话过去。
林简一刻都等不了,让包工头帮她包了辆工具车立刻回县里; 之后再辗转去隔壁市的机场。
一路风尘仆仆,林简回到杭州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林简刚下飞机又去拨陈淮的手机号码,这会却是传来无法接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电的缘故。
她迫不及待想要找到他,当面去问他林疆的事情。
都说眼见为实; 林疆是她亲眼看到他被送去火化的。她心里自然是无比希望林疆还活在这世上; 不管他以什么面目或者什么身份; 甚至他这一辈子都不来找她,她也不会埋怨他半句。
可是,前提是; 林疆还得活在这世上。
她心头又是欣喜又是惊惶,生怕所有的种种都是她自己的主观空想。
毕竟,她在回来的路上,无数遍回想林疆从出事到举办追悼会乃至火化的环节,她找不出任何一个环节的破绽。
所有的真相,应该只有从头到尾料理这一切的陈淮能够回答她。
她得尽快找到陈淮。
可是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可能再回她的住处。
在这边,陈淮应该只有顾屿江这一个朋友。
林简从机场出来后,直接打车去了顾屿江在的医院那边。
她风风火火的跑过去,果然见着陈淮正从顾屿江的办公室门口出来,顾屿江走在后面,看样子是值了昨晚的夜班到这会,脸色略显倦态,这个时候应该是准备回家补觉。
“嫂子回来了?”听语气,顾屿江似乎也知道她消失了好长一段时日,关切问道。
林简微点了下脑袋,算是和顾屿江打过招呼,并没有纠正顾屿江的称谓。
“我不打搅你们了,哥们,加油。”顾屿江拍了拍陈淮的肩膀,先进电梯离开了,特意留下身后的陈淮和林简单独在一起。
“简简——”陈淮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口,“我哥还活着对不对?”因为林疆的事情,她大约是原谅他了,或者是压根不屑于计较他的那点事情。
他没有开口。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陈淮,你帮我联系上他好不好?我只要知道他安全,或者电话里听他说一个字,我这辈子肯定再也不会打扰他。别人不会知道的。陈淮,求求你了。”林简央求,甚至主动去扯他的袖口。
陈淮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老实说,他在动摇。
眼前来说,这兴许是她原谅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他保证过的。
他杵在原地,没有出声,毋宁说是没有任何表示。
“陈淮?”她看出他在走神,主动去握他的手心。
大概是紧张过度的缘故,她的手心有不少手汗,冰冰凉的。
陈淮知道自己在动摇。
可是现实是,他还是没有透漏一个字。
林简狂奔过来时脸上的那点喜悦逐渐僵了下来,正好电梯在他们现在的这层停下,她忽然松开握着他的手心,转身往电梯里面走去。
林简从住院部这幢大楼走出来后,到医院外面,想想还是打电话给了王俊鹏。
“林简,你现在在哪里?周薇说个把月没联系上你了,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瞧把大家伙担心的。”王俊鹏一接起就在电话那头数落林简起来。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林简道歉起来,一小会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王俊鹏,我知道你有朋友在警局,能不能帮我查下手机号码的机主信息。”
“这个——我得去问问他能不能办,如果涉及到公民的隐私信息,不一定好办。”王俊鹏在电话那边支支吾吾起来。
“我知道,可是这事对我很重要,我可以自己去警局那边做备案记录的,我绝对不会对机主个人安全造成困扰。这事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好吧,你别急——我先去问问看再说,也不一定能成。”王俊鹏改口。
“王俊鹏,谢谢你——你帮我的恩情,我会记着。还有——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她在他挂电话前开口说道。
她知道自己是走投无路才会去找王俊鹏,可是她不希望自己的病急乱投医会让他接收到渺茫的希望,所以提前提醒他。
“我知道。我很久前就知道了——我相信你不是想要窥探别人的隐私来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其实我朋友查下也是小事一桩,但是他会不会让你知道结果我也不敢保证。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反正你没必要因此有心理负担。”王俊鹏知道林简过意不去,在电话那边爽快解释起来,之后才挂了电话。
林简随之把这个陌生号码发给王俊鹏。
果然,不到十几分钟,王俊鹏就回电话过来了,“简简,我托朋友查了这个号码,对不起——”
“怎么了?”
“这个号码应该是手机实名制政策推行之前通过非正规渠道买的,查不到机主的任何信息。”
“我知道了,谢谢。”林简挂下电话后,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市,她木愣愣的,不知道要往哪边走。
过了好一会,她还是去拨这个号码,还是无法接通。
她联系不上。
“哥,是不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很想你——我只要知道你还活着就行了,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她语无伦次发了一大堆的内容,可是到末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掉。
她相信林疆还活着。
他离开她,一定是有更重要的理由。
她得好好活着。
也许哪天林疆回心转意来看她,她总不能浑浑噩噩到连林疆都认不出她来了。
林简想到这里,打车回她自己的住处。
她刚推门进去,就被整齐的像是样板房似的住处给惊呆了。
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收拾的无比齐整。
显然是陈淮帮她整理的。
他以前在部队里呆过多年,平时除了训练项目之外的唯一任务就是整理内务,所以他整理的齐整度无可挑剔。
林简走到卧室,就连她的被子都被折叠成豆腐块靠在床头那侧。
她去拿换穿衣物到浴室洗了个澡,整个人才像是捡回半条命。
自从几个月前林疆被警方通缉后,林简就没收拾过她的书架,没想到房间里最为凌乱的书架都被分门别类的整理妥当了。
她瘫靠在沙发上,一点点扫视过去房间里被收拾过的迹象。
他帮她收拾的时候,肯定是想着最后一次来她这里了,所以才会收拾的这么彻底,就像林疆离开她之前的场景。
林简想到这里,心头隐隐担忧起来。
她还是拿出手机去拨陈淮的号码。
电话接通,但是无人接听。
林简很有耐心,继续去拨。
一连拨了好几个,林简准备挂了,那边却接了起来。
“陈淮,是我——”
“不好意思,陈队现在开会去了。请问你是哪位,我待会转告下他。”电话那边传来略显稚嫩的声音。
“请问——你们是什么单位?”林简忽然意识到陈淮应该是去这边的某个单位上班去了。先前从边防派出所那边回来前,他就已经递交了申请,而且最后写的都是服从调剂。
“**分局。”
“**分局?”林简重复一句,不知道是喜是忧。那里是林疆工作了多年的单位。
“请问你找陈队有事吗?”电话那边问了一句。
“他现在在什么科?”
“我们这里是缉毒科。”
“我知道了,谢谢。没事了。”林简放下电话,心头说不出滋味。
陈淮之前为了方便和林简在一起,援藏期满后特意申请调到她附近的单位。正好先前林疆呆过的缉毒大队揪出好几个都被撤职查办,人手短缺,陈淮正好差不多这个时候申请过来,上面看到分局缉毒科的人手最紧缺,就把他调到这边,顺便还新调了几个刚毕业的年轻小伙子,缉毒科人手本来就不多,这么一来,大半换了新人。
林简挂了电话后,随便换了套衣物就出门了。
她直接往陈淮现在在的分局那边开去。
她开到那边的时候已是傍晚。林简停好车径自往里面走去,在他办公室门口果然看到了陈淮。
这个点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其余的同事早已经离开了。
他知道她上天入地都想把林疆给找出来。
他在动摇。
可是他有后顾之忧。在他没把后顾之忧彻底解决掉之前,他不会透露半句。而这也是他会欣然答应在林疆呆过的缉毒大队任职的最主要原因。
她火烧火燎的跑过来,看到他在眼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淮,过来吃饭了。”后面有人在喊陈淮,他们这边有食堂,是饭点了。
林简转身朝那人望了一眼,那人意外和林简的视线交汇,转身匆匆离开。
林简僵在原地,脑海里轰得一下,她想起来了,她和刚才的那人见过面,而且不止一次。
在董绪父母捧着董绪的骨灰盒出来时,还有在林疆办追悼会的那一天,她都见过那个人。
听语气,那人和陈淮没有初初相识的生疏见外。
她只要确定林疆还活在这世上就行了,仅此而已。
陈淮费了这样大的精力去布置这一切,甚至同意高调的给林疆举办追悼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她站在原地,无数遍去回想期间的场景,还有刚才那人在殡仪馆里出现的位置。
尽管她自己的记忆抗拒回想她最后一次看到林疆脸面的场景,她还是逼着自己去回想起林疆被入殓师整理后的面容,她那时凑近去看过,他的面容上凹凸不平,下面像是被垫了什么东西似的。那时的她得知林疆吞枪只当他是面部震碎后的惨状而已,压根没有想过也许是他重伤但是被妥善包扎后再在上面做手脚避人耳目。
不单是她,过来悼念的其余人全都会这么想,更何况其余人知道林疆面目尽毁,出于尊重逝者,甚至都没有近距离上去瞻仰遗体。
得知林疆的噩耗后她足足昏迷了半天。
这半天时间,足够他去做很多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胡乱猜测是不是属实,想得越投入,脑袋就胀痛欲裂。
“简简,你没事吧?”陈淮见她无意识抱着她自己的脑袋,隐有担忧。
“你自己说的,我比你哥重要。”他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响,一时间恍如时光倒退,她心头的无数疑团都跟着豁然开朗。
他那时就暗示过她,可惜,她自己被悲痛冲昏了头,神智全无。
怪不得林疆离开她之前,要她听陈淮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普通人,应该是没有能力毫无破绽地办好这一切。除了陈淮。
“简简?”他继续喊她,因为她和他闹过脾气,他见她像是入了魔怔似的,虽然担心,也不敢轻易去碰触她。
“林疆的事,谢谢你。”她喜极而泣,说时忽然朝他拥抱过去。一码归一码,林疆的事情,她是真的要对他说谢谢,尽管好多细节她都还没想通透,不过她已经不再执着了。
林疆还活着,活在在世上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过他自己想要的日子。这就够了。
他没想到她自己会想通,也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