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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芝这些年用的首饰,大多是王皇后和昌盛帝所赏,要不就是清阳公主命李嬷嬷去银楼选,从来没让银楼送首饰到公主府让她挑。
因为整个大周,她们母女就是风向标,但凡她们穿什么戴什么,别人便会跟着效仿,然后才会变成流行!
王琳芝前世今生加起来,让银楼送首饰给她的挑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让他们进来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珊瑚松口气,亲自去将人给带了进来。
一个圆圆胖胖,像白馒头一般的妇人,笑着和王琳芝见礼,然后笑眯眯地拿出了一只檀木盒子,里面用锦缎装着一对玉簪,一对玉质的耳环,还有一对手镯。
玉质的首饰,王琳芝见得多了,根本不觉得稀奇,让她惊叹的是那玉簪上竟然雕着栩栩如生的芍药,让她拿起的动作,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将它给碰坏了。
“贵坊可真是别出心裁,竟然想着用玉来雕花,只怕费了不少功夫吧。”王琳芝由衷地赞道,“这些首饰我全要了,您开价吧。”
那妇人忙站了起来,“郡主误会了,妾身是奉了顾二公子的命,来给您送首饰的。这首饰敝店根本没能力做出来,这是顾二公子自己雕的,小店只是帮着镶了金边,让它看起来不这么素罢了。”
正文 217 示好
顾钺雕的?
尽管王琳芝向来不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但这回听了那妇人的话,也忍不住吃惊了一下。
那妇人却以为她不相信,只得耐心地解释道:“能将玉石雕成这么薄的玉花,必须有深厚的内力,可有这么深厚内力的人,又岂肯屈居于敝店,甘愿当一个银匠。”
这倒也是。
“既然是送我的,那便留下吧。”王琳芝微微点头,吩咐璎珞,“替我送送这位夫人。”
她的穿着打份,谈吐举止,并不像是伙计,倒像是老板娘才对!
这个顾钺,倒是挺有女人缘的!
妇人不明白眼前的琅琊郡主为什么忽嗔忽喜,但却知道璎珞是王琳芝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能劳她相送,算是王琳芝给自己的极难得的体面了,忙站起来道谢。
等珊瑚将如意坊的老板娘送出去,王琳芝这才细细地打量起自己面前的首饰来。
刚才只顾着惊叹这些玉器雕工精美了,等身边安静了下来,王琳芝才猛然想起来,《诗经》中曾有用芍药表达爱慕的诗句,相传更有不少未婚男妇,用芍药花在做订情的信物!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那红潮好一会儿才褪了下去。
不过,她并不担心。
如意坊也是老字号了,东西又是老板娘亲自送来,肯定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可不一会儿,她又摇起头来,自己也太患得患失了,就算被人知道又怎么样?
她又不会怕这些,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蜜。
就算顾钺会功夫,想必这玉器上雕出栩栩如生的花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见他的心里是真的有自己!
这般一想,她便觉得如同吃了那窝丝糖一般,从心里一直甜到了四肢百骸,乃至每一个毛孔。
可王惟一就没有这么高兴了。
顾钺和王慎远刚走,亲随就拿了一大撂子贴子过去了。
他一向最不耐烦这些应酬,可又不得不应酬,索性从贴子里挑了几张出来,丢给亲随,“先这几位。”
男子的请贴和小娘子们又是不同。小娘子们一般是借着办宴会的名目,请相熟的姐妹们在自家府上聚会,可这些大老爷们,却是挑着日子去酒楼之类的地方,时间上也自由的多。
亲随将贴子看过,忙道:“那奴婢替您先邀约崔尚书吧。”
王惟一点头。
自打王氏被废,清阳公主又远去异域寻医问药,公主府越发冷清起来。
达官显贵心里都明白,这位陈国公以后只怕再也难以被重用了,所以很多人都在远远地观望,可崔尚书做为吏部尚书,却在这个时候约他出去喝酒,总不能不给面子。毕竟之前崔尚书也曾帮过他不少忙。
哪想酒过三巡之后,崔尚书便开口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这会儿请将军过来,实则是想打听一下令媛琅琊郡主的亲事的……”
王惟一心里惊讶极了。
要知道崔家算是屹立了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可王家如今却是被皇上拼命打压的外戚。
或许,随着王皇后被废为庶人,王家连外戚都算不上了,只能借着清阳公主的身份做一个普通的宗亲。
可一旦皇帝哪天又想起胞妹自绫的消息,肯定会迁怒在王家身上!
可崔家却主动提出想要和王家联姻?
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这老狐猩难道就不怕此举引得皇上的不满吗?
不过,他马上又露出警惕的神色,“崔大人想必也知道,小女自幼极得她母亲和皇上的看重,她的亲事只怕我这个做爹的也做不了主。”
崔尚书不慌不忙地笑了起来,“就算陛下想指婚,也不能罔顾了当事人的意愿,何况陛下这么疼爱郡主。”
王惟一仍旧不松口,“现在还是国丧,别人怎么样,敝府是一定会守满这孝期的,况且这孩子一向喜欢她阿娘胜过在下良多,公主走前也特意吩咐过,犬女的亲事必须先征得她的同意,等公主回来,在下再同大人回话吧。”
他原以为这般一说崔尚书肯定会觉得丢了面子,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哪想对方却像没事人一般,仍旧同他说说笑笑,“行,下官静候国公爷的佳音。”
王惟一这才松了口气。
放眼望去,那些崔家的子弟虽然也是芝兰玉树,可有比较才有区别。有顾钺在前,崔家那些公子们的光辉难免就暗淡了一些。
“在下十分好奇,尚书大人到底是在为哪家的公子探口风,不怕大人笑话,小女自小被她阿娘娇养着长大,又有陛下护着,性子十分娇纵,单那脾气只怕一般的人根本吃不消。”
崔尚书哈哈大笑,“连陛下都经常夸赞郡主至真至纯,真正有心求娶的人家,自然做好了继续将她当女儿一般放在心上的准备。不瞒国公爷,在下并不是帮其他人打探的,而是为我家大郎那长子而认真求娶的。”
言下之意,是到崔家做长房长孙媳的。
王惟一已经自谦了一回,不好再用同样的借口,唯有点头道,“等公主回来,我便和她商量这件事,尽快给尚书大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崔大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了。
王惟一心里却发觉得奇怪,崔家就算要求亲,也该托了人来周旋,免得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可崔大人却一反常态,亲自和他商量此事!
王惟一回到公主府,便将此事告诉了张立行。
“之前人人都看好吴惠妃和她所出的七皇子,但崔家却将女孩儿嫁给了六皇子。但咱们郡主却主动提出来要和薛家联姻,结果成亲第三天,府上便出了事,若没有薛家相助,估计驸马爷会多受不少苦。”
张立行这是客气的说法,若没有长兴侯府帮忙,他们父子只怕早遭了“山匪”的毒手。
好在王惟一并不笨,马上反应过来,“你说他们看中的是郡主能梦到未来一些事情的能力?”
张立行点头,“再说郡主命人找到了陛下,而且没要任何封赏。”
没开口要是对的,但昌盛帝总不能不表示一下。
如今吴惠妃已经死了,七皇子又老实忠厚,太子殿下的日子想必会轻松许多,崔家是借此向太子殿下表忠心。
正文 218 赴宴
王惟一很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崔家本就是百年世家,族中在朝为官的人不知有多少,昌盛帝如今正当壮年,身体也很好,崔家根本犯不着这么早便向太子靠拢。
崔尚书若真是看不清这一点,也不能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
王惟一觉得自己越来越弄不懂昌盛帝在想些什么了。
太子的岳家长兴侯府固然不错,但是二皇子却娶了章相的嫡长女,六皇子娶了崔尚书的嫡孙女,七皇子娶了前柳尚女的嫡女。除了柳尚书被贬到偏远之地,其他人皆手握重权。
难道昌盛帝就不明白天家亲情观念淡薄,大家更热衷于权势?
还是说昌盛帝觉得他的儿子和历朝历代都不一样,可以做到兄友弟恭?
如今诸皇子分藩在即,做为六皇子岳家的崔家不忙着帮六皇子寻一块好点的藩地,倒打起自家囡囡的主意来了!
或者,真像张立行所说,崔家看中的本是自家女儿自身的能力。
可如今,喏大一个公主府只有自己父女二人相依为命,谁来跟他抢闺女,他跟谁急。
好在这件事被他以公主不在为由给混过去了,很快他便将它抛之脑后。
王琳芝最近没了学业,连唯一的女伴永福公主也去北地陪丈夫去了,她空闲的日子便又渐渐地多了起来。
加之现在已经快入冬,天气转冷,王琳芝越发呆在家里不想出门。但也有些必须出门的时候,诸如太子家长女的周岁生辰。
虽然是国丧期间,禁止宴饮娱乐,但还是要备一份礼物送过去。
太子妃薛氏仍旧和前世一样,生了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儿。
前世太子死得早,那时候王琳芝自家的事情都是一团乱麻,当然也就没有时间和心思关心太子妃薛氏和她的女儿的事情,可这一世父兄姑母的死劫已经安然渡过,又没有陆阳春那种渣男人出现在身边,王琳芝便心情很好地站在小郡主的奶娘旁边,认真地端详了一回那软糯糯的小团子。
粉妆玉琢的小娃娃,乌溜溜的眼珠,纯净无瑕的笑容,非常的讨人喜欢。
王琳芝正想伸手去抱抱这位小郡主,却被凤香公主不动声色的挤到了一边,将手往小郡主的脸上拂了上去。
看着她那长长的指甲,王琳芝一阵恶寒。
好在那奶娘见势不好,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两步,不期碰到了后面的程静姝。
“你这奶娘,怎么回事,连个孩子也抱不好!”程静姝不悦地抱怨道。
那奶娘自是不敢和客人争执,忙赔了一副笑脸,“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县主勿要怪罪。”
程静姝倒是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算了,小事一桩,将小郡主给我瞧瞧。”
奶娘虽有些不愿意,但到底自己有错在先,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恳求地望着王琳芝。
王琳芝厌严地看了程静姝一眼,“有些人,总分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小郡主又是什么身份。”
程静姝将要落在小郡主脸上的手不由顿了一下,皱眉道:“琅琊郡主莫不是在说我?在下虽然比不上琅琊郡主出身高贵,但也是陛下亲封的县主,你看我不顺眼可以,但总不能对陛下有意见吧!”
王琳芝不由笑了,“这种场合该七皇子正妃出席才是,你来算什么回事?”
程静姝心中恼怒,面上却半点不显,马上成了一副欲泫欲泣的模样,但声音却提高了不少,装模作样的拿着帕子掩面道:“妾身原本也没打算来,可柳姐姐病了,若不是她和七皇子再三开口恳求,妾身自然是不敢来的。没想到惹了郡主不高兴,我,我这就走。”
她口中说走,人却站着没动,只管嘤嘤地哭得梨花带雨,好像王琳芝真欺负了她一般。
王琳芝冷然一笑,“我不过问了句七皇子妃怎么没来,你倒哭的像我要怎么了你一般,难道你是来闹事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