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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地是这些老物件代代传承上百年没用过了。温家地弟子们居然保存如新。现在还能接着用。一旦发生状况有条不紊地按着程序往下走。在其他温家弟子眼里。家里电话打不通了。除了急事用炮令传讯。再正常不过了……
久经江湖地温马克无力地放下了手机。对着温乐阳苦笑:“他们两个还偷了炮令。让我们去炮令处找他们……”正说着半截。嘭地一声。傻叔叔们又点燃了一枚炮令……
炮令一响,千钧悬发;炮令两响,山塌水陷;炮令三响,阎王点将!
温不草雄居川蜀两千年里,也只有在再几百年前,无数强敌登门找温辣子先祖报仇的时候,一次放出了两枚炮令……
温乐阳怪叫了一声,拉起温马克向着烟花燃起的方向撒腿就跑,同时赶紧给大伯打电话,让他通知温家弟子千万别乱,只当啥也没看见,他刚挂了电话,第三枚炮令又炸了。
随即第四枚、第五枚、第六枚……
远处一个负责烽火传讯的弟子望着天空中一层层的烟花,喉结干涩的滚动了几下,回头对一个上些年纪地温不草结结巴巴的说:阿爹,咱家没有那么多炮令了……
老头子狠狠的跺脚怒骂:“阎王点将,赶紧去救!”说完纵身冲了出去,没跑两步电话就响了,老头子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直接挂断,嘴里还嘟囓了一句:“生号码!”不光这一家人,现在成都附近的温不草们,无论是支系还是直属,都已经乱成了一团。
温吞海在家气的破口大骂,他打出去的电话就没有一个人接,温大娘满脸笑的斜忒着他……
除了炮令的光芒,一层层暗绿地幽色,也悄无声息的飘荡了起来,乌鸦岭,引魂灯。
有人跑到自己家门口来放炮令,骆家的人也同时炸了窝,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随着锵锵的金属交击声不停地响起:“温骆两家联姻在即,这门炮令,却写出了一个死字……”
喝声一响,整片乌鸦岭霍然蒙上了一层阴森的幽冥之意,阵阵鬼哭狼嚎和着令人作呕地尸臭,肆无忌惮的飞扬弥漫!
温乐阳张了张嘴巴,想喊又不知道该喊点啥,侧头看了一眼正被他扛着飞奔地温马克,后者琢磨了片刻,开口大喊:“误会!误会!”
除了‘误会’俩字,温马克也实在不知道该喊点啥了……
炮令从乌鸦岭下一个山坳里升起的,等他们赶到那里地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大批的骆家高手,个个牵引着青面獠牙的尸煞,不过活人的脸色都比尸煞还难看,为首是熟人,他小舅子骆旺根。
温乐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忙跃了过去。
骆旺根只觉得人影一闪,正要开口喝骂,看到是温乐阳,铁青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皱着眉头低声问:“怎么回事?”
温乐阳眨巴了半天眼睛,最后就憋出了俩字:“误会……”
温马克手软脚软的从温乐阳肩上跳下来,他有点晕车,强打着精神对骆旺根抱拳施礼:“骆氏弟子没冲进去抓人,咱们温不草承情了。”
骆旺根嘿了一声,脸色变得又生气又无奈,指着山坳入口处的一棵大树:“不是我们不想进去!”
大树上,歪歪斜斜的刻着一行大字:除了温乐阳,谁也不许进来!
秦锥愕然:“不让进你们就不进了?”
骆旺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手腕一翻亮出了一块和温家四老差不多的竹牌信符:“树上还挂着这个!骆家大家长的信符。
”说着,骆旺根的眼睛一翻,目光炯炯地瞪着温乐阳:“到底怎么回事,里面的人怎么会有我家大家长的信符?”
不用温马克开口,温乐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咬牙忍住笑意,低声问骆旺根:“两位骆老爷子,现在都
山做客?”
温九和温十三能偷温家的信符,就能偷骆家地信符。
估计两位骆老爷子的手机,也被他们偷出来扔井里了。
果然,骆旺根点了点头:“两位爷爷和我姐都去九顶山了。”他对温乐阳信任的很,如果来地随便换成另外一个温家高手,绝不会有这么好的脸色。
裹环在玉刀里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笑着:“你那两个叔叔真是傻子么?”
温乐阳的笑容有些恨恨的味道,曾经和两个傻叔叔在九顶山里四处游荡,对他们再熟悉不过,这一连串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两个自己能想到的。当然,温乐阳恨得不是傻叔叔,而是另有其人,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些事都是谁指使的了。
温马克拉过了骆旺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不外乎是扯些理由来解释,骆旺根是老实孩子,一看温乐阳来了也就踏实了,犹豫着点点头,把家里的高手撤了下去,哭着脸对温乐阳说:“这事你得给我留个说法,要不你们闹完就高高兴兴走了,两位爷爷回来还不撕吧了我。”
温乐阳点头答应着:“行,一会我拿了印章,给你写封表扬信,扣大爷爷地戳!”跟着,又把几位家长的信符塞进了温马克手里,让他和骆家高手一起,去把正在聚拢过来的温家弟子轰走。
交代完了这些事,温乐阳才迈步进入山坳,秦锥自然要跟去看热闹。
山坳并不算太深,在尽头依着大山斜斜长着一棵粗壮却有些阴森诡异的大树,枝桠纵横不怒而威,树干上不满了干巴巴的巨大木瘤,看上去有点像一头巨大的癞蛤蟆。两个傻叔叔不在树下,在树上。时值深冬,即便是蜀中气温也在零下,怪树的叶子早已掉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光秃秃地树枝,根本挡不住他们俩的身形。
两个叔叔都用黑布兜头,只在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窟窿,两对精光湛然的眸子左右乱转居然都是恐惧,根本就不看温乐阳和秦锥,只顾着向山坳外面眺望着。
温乐阳故意板着脸,把语气凝得硬邦邦的发冷:“两位是什么人,把我约到这里做什么?”反正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地事情,他也真不忍心打扰了两位傻叔叔的兴致。
温九这才看见他,赶忙做了个噤声地手势,随即把声音压得极低:“外面的尸鬼还在不?”
温乐阳这才知道他们俩躲在树上是因为怕死尸,忍着笑点了点头。
温九和温十三对望了一眼,同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从树桠上跳了下来,围着温乐阳转了一圈,虽然看不见他们地表情,但是黑布兜窟窿里那两双眼睛,全都变成了月牙儿弯弯。
温乐阳上次被他俩在这样转着圈的看,还是自己刚练成温辣子毒功,从木偶戏中醒过来地时候,心里一股痒痒的亲切,脸上摆出了如临大敌的姿势,可是眯起的目光无论如何也凌厉不起来。
温九转满了一圈,这才停住脚步,淡淡的问:“听说你是九顶山的第一高手?”
温乐阳还没说话,温十三猛地冷笑了一声,用同样淡淡的语气问他:“饿了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三根胡萝卜,扔给温乐阳一根,又递给自己兄长一根,最后看了看旁边的秦锥,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那根一撅两断分了给秦锥一半。
温乐阳心里暖得都快把肋骨融化了,举起胡萝卜就往嘴里送,两个傻叔叔比划了一下之后,把罩着脑袋的黑布兜卷到鼻子,露出了嘴巴也嘎巴嘎巴的嚼着胡萝卜,温十三还不忘淡淡的嘱咐温九一句:“下次记得在嘴巴上开个口子。”
温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温乐阳胡萝卜吃的很慢,两个傻叔叔比他快多了,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偏偏又不好意思催他,一起咬牙切齿的站在他对面着急,好不容易看着温乐阳把最后一小截胡萝卜扔进嘴巴里,温十三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我们约你到乌鸦岭,就是为了‘九顶山第一高手’这个名号……”
他地话还没说完,温九突然皱起了眉头,轻轻拉了拉他兄弟的衣襟,低声说:“不对劲!”
温十三淡定的点点头:“哪里不对劲?”
“咱们在乌鸦岭争夺九顶山第一高手?”温九说着,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黑布兜地两个窟窿被他抓到了脑门上。
温十三不懂装懂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迷惑起来:“怎么了?”
秦锥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温十三的肩膀:“在乌鸦岭比试,争夺地当然是乌鸦岭第一高手!”
温十三没主意了,愣愣的看着温九,眼神里的征询之意不言而喻:要不今天就先争夺乌鸦岭第一高手?
温九很有些苦恼的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他又不是乌鸦岭第一高手!”说着顿了一下,居然不再理会温乐阳了,而是小声的嘀咕着:“乌鸦岭的第一高手……现在在九顶山。”
温乐阳怕耽搁的太久,骆家的人会发疯,拼命憋住了自己地笑意,学着两个傻叔叔的语气,给他们提示:“九顶山的第一高手,走到哪都是九顶山第一高手,只要有人能胜我,那他…他们无论在哪,也是九顶山第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傻叔叔霍然大喜,各自发出了一声怪笑,一左一右猛地扑向了秦锥!
秦锥再怎么武痴,也不愿意和两个傻叔叔动手,身子一晃已经一溜烟的退开,又急又气的指着温乐阳,对两个傻叔叔说:“他才是九顶山第一!”
温九和温十三齐声回应:“打狗还要看主人!”
温乐阳赶紧跨步跟上,大笑着对秦锥解释:“他们俩的意思是射人先射马,你别……”话说着半截,温乐阳突然笑不出来了。
秦锥虽然未用全力,但是退的也极快,他被千仞重新洗髓筑基,真元之力直逼老兔妖不乐,进退之间快地堪比鬼魅,而两个傻叔叔竟然紧紧随形,就像两条影子,一左一右牢牢的跟着了秦锥,错拳的劲力滚滚激荡,暴风骤雨般的攻向秦锥,拳力在空气中甚至压出了一阵阵闷钝的轰鸣!
两个傻叔叔虽然比不了秦锥,但是稳稳凌驾于正道五福中一流高手之上,他们俩在大山里一晃十几年,彼此心意相通,
下,即便对上小兔妖善断也有一战之力!
温乐阳无论如何没想到,两个傻叔叔实现了师祖爷地功法秘诀之后,毒功竟然精进如斯,比着自己刚刚炼化阴褫与百虫剧毒之后的实力要高得多了。
拓斜地功法,和温乐阳的遭遇在道理上是相通地,但是温乐阳当时基础差得很,从头到尾只不过练了两年的错拳,而两位傻叔叔浸淫错拳数十年,仅次于温家五位家长,无论是身体地基础、毒力的运用、劲力的流转,都远胜温乐阳,所以在三术合一、学到了拓斜师祖的功法后,比着温乐阳当初的成就要高得多了。
秦锥也两眼放光,和小兔妖善断一个实力级别的对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哈哈大笑着正要停下脚步接招,突然眼前一花,温乐阳已经硬生生的挤到了他和两位傻叔叔之间,一边伸手接下温九、温十三的攻势,一边对着秦锥使劲挤咕眼。
秦锥嘿了一声,总算收敛住了性子,笑呵呵的惊呼了一声:“好厉害!打不过!”转身就跑向了外面。
温乐阳收着拳劲,却放开了招式,把错拳发挥到淋漓尽致,和两个傻叔叔打成了一团,一时间山坳里尽是拳来脚往激荡劲风呼啸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两个傻叔叔酣畅淋漓的欢呼和温乐阳的喊痛声……
一直打了十几分钟,温乐阳才佯装不敌,手软脚软的躲来躲去,温九哈哈大笑的喝问:“小太…那个你,谁是九顶山第一高手?”
温十三打着打着,自己也挺心疼温乐阳的,心里有点舍不得再打了,但是又怕温乐阳还死不认输,急忙跟着温九劝道:“我这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