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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怔了怔,心想自己又做了件傻事,当下里面上一红,“嘿嘿”笑了两声,道了声谢,便匆匆地退了出去。门被轻轻合上,吴凡侧耳听着门外隐隐传来懊恼的跺脚声,不禁静静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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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待南方睡着之后,吴凡便会执剑出房,试着逃出这东极宫中。只是东极宫依山而建,地势复杂,宫中守卫又俱是好手,并且巡逻查岗,极为缜密,便是皇宫重地的人员部署饶是不过如此。吴凡几次出逃都教人给绑了回来,有几次动手,更是负伤而归。心中不禁对这东极宫的来历颇为惊异,瞧来并不似是才建成几年的组织,这般严谨的部署,这般训练有素的守卫,隐隐便有朝廷特训的禁军之感,对方对自己毫不设防,原来不是因为另有所图,而是因为自己根本不足为惧。
他却不知,这看似宽松的环境,实则一举一动都在上官若愚的监视之下。他几次出逃,用尽浑身解数之时,上官若愚便和丁一坐在远处的屋脊之上望着他们。
上官若愚对他的所学颇为熟悉,不时出口点评:“这是青龙的‘龙跃掌’,他的掌法是青龙教的,那是青龙的看家本领,不想也拿出来教人了……这轻功是朱雀的‘乘风步’,乖乖,他倒是眼光好,净挑人家最好本领学……看这一招‘扶摇直上’,这小子竟是练得不比那朱雀差多少……”
丁一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习得再好,也都是些外功,人家内劲一强,他便没有法子了。”
“我瞧他吐息运气法子,有些眼熟,好像就是玄武的‘玄息功’,只是这内功需要扎扎实实地打下基底,没个二三十年的练不好,他现在的功力显然尚浅。但这些都是四恭卫最好的功夫,他们竟然倾囊相授,看来这新晋的隐狼卫在白晨眼中的地位,显是不低。”
吴凡左冲右突,但四周守卫只守不攻,他却半点办法也没有,眼见天边泛出白肚,知道等天一亮,更是妄想逃出,当下只得长剑“当”地一下往地上一抛,示作投降。
丁一白眼一翻,道:“结束了,没啥看头!明日若还有这种戏,不要叫我了。”
上官若愚微微一笑,忽然开口道:“又要你出门办件事。”顿了顿,道,“十四让你贴了悬赏单,杜锦秋带她出逃,我算算他二人受一方城举城之力追缉,再顶个三四天估计也顶不住了。你出宫去帮我把他们接回来吧。”
丁一倒不似平日那样一口答应,而犹疑了一下,开口道:“我能不能带我家小二一起去?”
“为何?”
“我一人上路没有意思,找个人相伴,一路上说话解闷,岂不有趣多了?”
上官若愚不动声色道:“行呀。”
丁一刚刚面露喜色,却忽听她又问:“想好要自废武功了?”
“谁要自废武功了!”
“噢,那是想练清心诀?”
“你……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才不来管你,你若是不怕或是心中没鬼,尽可以带去。只是那卢、杜二人,却记得帮我带回来就是。”
“谁心里有鬼?你才心里有鬼呢!”
“好好好,我心里有鬼总成了吧?南方武功不济,才刚开始练那么个把月,你便要带她出去,一走便是十天半月的不能练习,岂不前功尽弃?纵然你当她是闺女看,天下哪有这样祸害自家女儿的爹?”
丁一被她说得无力反驳,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道:“我这便出发,至多三天就回来。你给我看好那匹小狼崽,别让他占了我女儿的便宜!”
上官若愚见他这张年轻的脸上,非要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他以为找了个“父女”的由头便能避得了嫌,又岂会知道情爱之事,从不管你安是什么的名头,纵使装上的是“父女”之名,可那关怀爱护又岂会少一分了?当真是个傻孩子。
不过丁一既然刻意躲避自己的心意,那这事也就不必急于一时,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卢十四和杜锦秋接来东极宫避难才是。上官若愚当下满口答应,说道:“这是自然,咱们是什么交情?这小狼崽若敢接近南方,我管教他手碰斩手,脚碰剁脚!”
丁一听得甚是满意,看了看天色,道:“行啦,我这便去了。”
上官若愚见他去得匆忙,自然知道他不是挂怀卢、杜二人的安危,只是想要早去早回,但心中倒也盼着他早日将二人接回,免生波折,当下也不阻拦,点头道:“嗯,此事便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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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事务不多,上官若愚便想起南方,不知她剑练得如何,于是就到红谷之中探望。远远地便见南方拿着木剑正在练习,心中不禁一笑,暗赞那吴凡虽然看起来沉默寡言,倒是个难得细心之人。当下上前两步,唤道:“剑习得如何了?”
南方闻声,放下剑开刚要开口叫“师父”,却忽然失口惊叫起来。
只见遍地红花之中,一道白影一闪,只在眨眼一之间,便是掠到上官若愚身后,五指一拢,掐住了她的脖子。
上官若愚一惊,急待转身,哪知腰间跟着便是一痛,那人两指堪堪顶在穴道之上,让她动弹不得。
只听一个声音在耳旁说道:“东极宫,白夫人,好大的名头,不过如此!”
上官若愚一听那个声音,只觉得脑中似是有巨锤落下,重重一击,双腿差点便要跟着一软。
吴凡听到南方惊叫声,自屋中走出,望着眼前情景亦是目瞪口呆,下一刻,已是双膝一曲,跪了下去,口中唤道:“城主!”
第18章 十八
南方一听“城主”二字,心中突地一惊。她虽然并不熟悉江湖中的人事,但这些日子以来,也知道吴凡来自一方城,而那一方城的城主白晨之名,更是时时出现在那些说书先生的口中。
关于白晨的故事她也听过不少,听的时候自是津津有味,可等回头细想,却又深觉不信,那些故事里,白晨似有通天之能,乘风破浪,摘花飞叶,生死白骨,全在他淡漠一笑之间。更有人说他貌若天神,只一勾唇角,便能让天下间的女人们失魂落魄。
自从遇上师父贺遥以来,南方素来坚信,世间越是美丽的的东西越是有毒,因此虽然吴凡待她甚她,可她却始终客气待人,不敢得罪,正是因他的容貌俊儒无双,让她心存忌惮。
当下既知眼前擒住师父之人便是白晨,不禁心头突突直跳,眼光只敢在他衣衫之上打转,不敢抬头直视,只怕传言是真,会让她瞧上一眼,便勾去魂魄。
只见师父的青色长裙之后,白晨的白衫纤尘不染,如皓雪随风,踏在如火花丛之中,更是衬得洁白刺眼。
上官若愚心中更惊,自听了白晨的声音之后,脑中便是一片空白,只觉得四脚灌铅,动弹不得。自两人分别以来,她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面,其中有自己刻意安排好的,也有这般突如其来的。只是她从不曾想过,真到自己再遇上他时,竟会是这副如若石塑的模样。
白晨的五指虚扣在她脖间,熟悉的凉意自他指尖传来,上官若愚禁不住便是眼眶一红。
白晨试过了上官若愚的武功,知道与自己相差甚远,当下更是冷冷一“哼”。东极宫自现世以来,短短数年便搅得一方城一片大乱,这次更是先坏了白鹿镖局的大镖,这头朝廷的问责还不及处理,那头天涯水阁又闹出事端来,只挠得白晨又怒又烦。他本就不擅处理这些城中琐事,如今更是将这些个烂摊子交给青龙处理。自己便独自出城,想要好好拜会一下这个东极宫。
他自练了清心诀后,往日被情爱所阻扰玄功又渐渐恢复过来,武功更胜往昔。此番少了前呼后应的排场碍手碍脚,一人来去如风,瞬息千里。独入东极宫,更是凭着臻入化境的轻功,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行到红谷,眼见谷中花红遍野,极为醒目,一时好奇走了进来,正瞧见上官若愚前来。
眼见她脸上蒙纱,身材婀娜,发饰体态无不与蛛丝所探一模一样,当下便知她是宫中的白夫人,因此也不多想,便出手擒住。
白晨也不怕她逃脱,当下松开双手,步到她身前,细望了一眼。只见她一双灵动的眸中蒙着一层雾气,泫然欲滴,不禁心头一怔,心想:这眼神好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却也不怎么在意,望着上官若愚,口中却是在问吴凡:“出来得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去?”
吴凡道:“回禀城主,属下受困于此,正在施计脱身。”
白晨冷“哼”一声,淡然道:“未受囚禁居然也逃不出去,功夫全白学了!”
吴凡恭首道:“是。”
白晨又将目光落到上官若愚身上,见她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不知为何,心头竟是一堵,当下皱了皱眉头,道:“江湖上说白夫人素来以纱遮面,无人见过真颜,我倒想瞧瞧,究竟是长得什么牛鬼蛇神样,要弄得如此神秘。”当下伸手便去摘上官若愚的面纱。
上官直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蓦地一凛,身子猛然向后疾退。白晨一抓不中,倒也不惊慌,唇边泛起一丝慵懒的笑意,似是猎豹在望着自己的垂死挣扎的猎物,喃喃笑道:“好,就让我瞧一瞧,你究竟有何三头六臂!”
当下凝立不动,只见上官若愚身子急掠出两三丈,甫一落地,白晨便是飞身而出,竟只在一瞬之间,便又站到了她的身前。
上官眉头一皱,伸手猛地在腰间一抄,只见银光霍霍,一把软剑便即扬出,转眼之间便是三剑刺出。
她的天工七巧自遗失之后,便没再找到趁手的兵刃,这一把剑也是她依着当年记忆寻能工巧匠打造的,但其精妙程度,自是不能与当年公输坊所铸的相比。当年的天工七巧剑有七种变化,如今穷尽心血,却也只能铸出三种变化的长剑来。上官若愚称之为“三宝剑”,平时缠在腰间,轻易不使。
白晨见这三朵剑花银光四溢,如梅林落雨,心头不禁大震,怒道:“这剑法你从哪里偷学来的!”
上官若愚不答,长剑疾挥之间,竟是如缤纷花雨,剑光四落。
白晨越见越是心惊,这一套梅剑分明是他所创,而这白夫人所施展的竟似比自己脑中的那套更为完整!
原来他自练成清心诀醒来之后,午夜梦回,总能梦到一个少女在花树之下舞剑,这少女的容貌总是模糊不清,可他在梦中远远望着,总是觉得心头郁结难忍,几次梦醒,更是眼角挂泪,让他心下又是莫名,又是骇然。只当是天女托梦传剑,便凭着记忆写下这套剑法。剑法自然而然地分成四部,白晨书写之时一气而成,熟悉得竟像是脑中固来有之一般。
剑法创成,他执笔在卷上书下“君子剑法”四字,自己却也不知为何,仿佛这剑法本就该叫此名。
这剑法虽说精妙,却也并非是天下无敌,若说是神仙托梦授剑却也不像。白晨不知这剑法自何而来,也不知梦中舞剑的少女究竟是谁,他向下天山以来,事事顺遂,唯有这件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日久成心病,却始终不得治法。
如今一见了上官若愚的剑舞,顿时觉得这人的身姿好不熟悉,似是自己已然见过千百次了一般。他一边出手抵挡,一边凝神细观,越看越觉得她像那日日在梦中舞剑的人。只是梦中那人是个妙龄少女,如今眼前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