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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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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心头泛起一阵冰冷,原来如此……以你的细致机警,贺遥要取而代之又谈何容易?你此番并非倒戈相向,而是打从一开始,你便是那一边的!好一个西冥殿鬼君,好一个付展风!






第23章 二十三
漆黑一片。

醒来的瞬间,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睁开了眼睛。

从骨髓里猛地就涌出一种熟悉的恐惧感。直到现在,上官若愚还是有些不懂自己当年在北司之中是在害怕什么,要说是黑暗,那日也黑夜也暗,总有习惯的那一天,要说是鬼怪,看守自己的那些个,不论容貌、武功、品性,哪一个又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人”了?事过五年,再历这伸手无边的夜牢,她才隐隐有些明白,她害怕的不是黑,不是鬼,而是“等待”。

漫长而又不知还要经历多少漫长的等待。“无穷无尽”……真正是世上最可怕的词了。任何的感情,好的、坏的、浓厚的、激烈的都会在这过程中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在没有穷尽的时间里,没有希望可怕,怀有希望更加可怕。

上官若愚缓缓地环顾四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走出过北司,那些开心、伤感,生离、死别,不过是自己在黑暗中做的一个长长的梦。

黑暗中,有人轻声的叹息,然后开口问她:“你醒啦。”

上官若愚一怔,恍惚的神思在一瞬间凝聚起来,这才慢慢地记起,自己被付展风出卖,中了贺遥的毒,被玉羊关押在客栈的地窖里。

这个阴谋里牵扯了这么多人,偏偏这些人曾经都是她的朋友。

交友不慎啊!

上官若愚想到此处,竟是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那人在问:“你笑什么?”

“我在笑自己眼眶子生得大,里头长的却是两块石头。”

那人轻叹了一声,道:“你想要怎么骂我,就尽管开口来骂吧。”

上官若愚道:“我不骂你。我若是你,也会这样做的。”

黑暗中的人苦笑:“你是在挖苦我么?”

“东极宫、西冥殿都隶属朝廷。我此番出宫,便是有意要使东极宫和一方城大斗,到时两败俱伤,白晨脱去了一方城这囚笼,也灭了江湖上一个大敌。我虽乐见其成,可这样一来,朝廷却是要元气大损,你身为西冥殿鬼君,监管不力,想来也脱不了干系,回去了只怕要大受责罚。当此情下,哪还顾得了什么朋友之谊,便是亲娘老子也出卖得了……我竟忘了,你父亲虽是我师父的好友,你却是在朱景溟身旁长大的一只乖狗狗,早已耳濡目染了他卖友求荣的本事,何况你我二人向来称不上是什么真朋友。”

一番话下来,不带脏字,却骂得付展风甚是不堪,他静静地听着,始终面含笑意,不见分毫气恼。待听到最后一句时,忽然开口:“我心中一直当你是朋友的。付某虽会骗人,但只这一句,绝非谎言。”

上官若愚一顿,也不讥讽,却是话锋立时一转:“既然如此,我便求你这‘朋友’最后一件事。”

付展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丁一我不能放。”

上官若愚知道他城府极深,自己竟是还未开口相求,便被他一口回绝。吸了一口气后,又道:“那至少,好好关着,莫要伤他。”

哪知付展风仍是摇头:“他的武功太过高强,待他一醒,你想普天之下哪一座囚笼关得住他?”

上官若愚心头一紧,语调顿时拔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已经下了毒手不成?他来自天山,是白晨同门,你们如今伤了他,就不怕日后白晨算帐?!”

付展风望着她:“白晨若不再有爱你之心,自也不会想要为丁一报仇。”

上官若愚眼眶一红,声音也不由得跟着颤抖了起来:“那就放他回天山,他还不到二十岁,锦绣山河还不曾看遍,你这便是毁人一生!”

付展风幽幽说道:“我手中毁去的人,又何止一个……小于,太晚了……这个人我真的不敢留。不过我留了他一条性命,若要去看锦绣山河,有一条命在便已足够了。”

上官若愚扑将上前,却被囚笼所阻,她趴在笼上呲目欲裂,咬牙切齿道:“付展风!”

付展风低低说道:“对不住。”语调中却不曾有一丝的悔悟之情。

上官若愚在一瞬之间,便如脱了力一般地颓然倒地,怔怔地望着地面,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付展风在一旁坐了很久,见她始终不言不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打算离开,只听上官若愚在身后低低地说道:“那至少,让南方去看一看他。”

付展风步子一顿,尚有犹疑。上官若愚续道:“他如今失了武功,至少可以大胆去爱了。来这世上一遭,又怎能没有爱过一个人,便这样草草结束呢?”

付展风不敢轻易答应,沉默了一会儿后,摇头说道:“对不住,这我也不能答应。”

却忽听另一个人说道:“怕什么,便答应她好了!”接着有清脆的环佩声响起,地窖之中顿时亮如白昼。

上官若愚和付展风同时被光线所刺,一时间俱都以手遮面,目中泛出泪来。却听那人轻吹一口气,屋中顿时灭了好几只火把,这才使得二人睁开眼来。

说话的这人姿容风雅,神色间凛然有若天神,正是白晨来了。

白晨见到上官若愚蜷缩在囚笼一角,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身子瘦似弱不禁风,面上犹挂泪痕,一双甚是灵动的大眼睛如今也失了光采,怔怔地瞧着自己,不知为何,心口竟是一紧,正要上前两步打开囚笼,一瞥眼,却见付展风站在一旁。

他如今没有戴面具,身材颀长,玉树临风,正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想起出计擒拿上官的是他,如今却又是他独自在此陪她,一股阴郁立上心头,眉头一拢,鼻间重重一“哼”,冷冷道:“孤男寡女在这黑屋之中也不点灯,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付展风躬身道:“城主误会了。在下是来拜会旧友的。”

白晨言辞中毫不客气,道:“你出卖了她,如今又哪还算得上是什么‘朋友’了?”

上官若愚在旁道:“正是如此,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

白晨听她附和自己,心中甚喜,唇角不禁微微上扬,道:“你听到了?还不快滚?”

付展风淡然一笑,对上官若愚道:“那我便走了。”说完,又向白晨一躬,正要离去,只听上官忽道:

“慢着!城主大人适才亲口答应了我,会让南方去探望丁一,此话可是真的?”

白晨道:“那是当然。”随即又对付展风令道,“你还不快去办?”

上官若愚道:“我信不过他。我的朋友已被他所伤,不敢再冒险行事,还望城主另派他人。”

白晨道:“那就让吴凡去,反正他与你的徒弟也相识,你总该放心了吧?”

上官若愚道:“这是最好不过了,多谢城主。”

白晨对她的态度甚是满意,正要说话,却见付展风立在一旁欲言又止,顿时不悦:“你怎么还在这里?”

付展风还要再劝,白晨却已不耐,长袖一展,刮起凌历袖风,直往付展风身上卷去。付展风侧身让过,那袖风却卷得他身后的一排酒罐轰然倒地,一时脆声四起,酒香满溢。

付展风无奈,只得施了一礼,退出房去。临去之时,他望了上官若愚一眼,只见她也正瞧着自己,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却不见有多悲伤,而是隐隐透出一丝坚绝之意。付展风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向来心思缜密,这一番计策行来,从暗通贺遥、放出玉羊,到误导南方、擒拿众人,环环相扣,严丝合缝。甚至小心谨慎如他,为了永绝后患,不仅囚笼加固,更是挑穿了丁一的琵琶骨,废了他一身绝世惊俗的武功,这一举虽说使得他和上官的情谊断尽斩绝,却是也相当与斩断了上官的一只右臂。

那年他亲眼见她骗来邓隐绝手中的雪莲秘药,其中计谋一连二,二生三,环环不绝,筹谋人心之种种,丝毫不在于他之下,他自此心中忌惮,对她所防甚严。事到如今,她左右再无所依,东极宫也已落入他付展风之手,他却为何依旧不安?

右臂已断,还余左臂,可她的左臂到底是什么?这些年来,他明里助她许多,向来自诩为她的左臂,可如今一看,她似是另有后招……想到此处,付展风心中猝然一惊,正待再说,白晨却已是勃然欲怒,他虽有疑惑,却也只能悻悻退下。想来丁一和她已然插翅难飞,倒也好看一看她到底还有什么后招。

付展风离去,白晨见上官若愚仍在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光怔然,不禁暗自得意,问道:“你很恨他?”

上官若愚轻轻拭去泪花,忽尔恬静地笑了一笑,轻轻说道:“不恨。我早就猜到。”

白晨心头不快,道:“他不是自称是你好友么?好一个‘好友’,我算是见识了。”

这话听来有些熟悉,闲云山庄树倒猢狲散的时候,白晨也曾不止一次的这样挖苦她。她那时不懂,他为何总是这样讨厌她的朋友。后来分别了,这才恍然,他那原来是吃醋了。她一直是他唯一的朋友,而她的朋友却从来都不止一个。

想不到两人再见,哪怕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却原来还是留着从前的性子。

见她忽然发笑,白晨大惑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上官若愚抬起头来望着他,那一双眼眸盈盈清澄如镜,加上肌肤如雪,就如一朵淡雅风信花,开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扎眼的纯净。晃得白晨一时竟有些晕眩,不觉窘迫地向后退了一步。

上官问他:“你讨厌我吗?”

白晨不愿说“讨厌”,却也不甘说“不讨厌”,便那样蹙着眉头,默然不语。

上官又道:“白晨,你忘记了一些事,你知道吗?”

白晨心中一怔,那空空的感觉又顿时盈满心口,有些沉闷地答道:“知道。”

“你想记起来吗?”

“记起来又如何,记不起来又如何?我依然是这一方城的城主,并无区别。”

上官若愚垂下头来,浅浅一笑,似是在自言自语:“是呀,并无区别。”

白晨见她欲言又止,心中又不安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官若愚缓缓地站起身来,往前而上,两人隔笼而站,只要谁伸一伸手,便能触到对方,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些忘记的事,你若记不起来,也并无妨。可你若要记起来,便有可能做不了一方城的城主,失去现在的一切……白晨,你觉得值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午想更新的时候结果登陆不了,因此就上了百度的晋江文学城吧去自我宣传了一下,结果尝了一尝秒沉的滋味,嘿嘿,果然是不适合做宣传的人哟~~






第24章 二十四
丁一是被吵醒的,梦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哭,哭个不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曲,她一会儿低低呜咽,一会儿又高声嘶叫,似在和谁争着什么,却又听不真切。

丁一被她吵得头痛,真想开口训斥,或是远远跑开,奈何开口发不出声,双腿也使不出劲儿,在梦里他似是化作了一滩烂泥,四肢融尽,仅余听觉尚存,在那一滩动弹不得的血肉中,任由那不知何处而来的哭声扰他清梦。

后来,那哭声似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某一刻,他终于听清她在哭着说什么了。

她说:“我要进去!”那声音虽然在颤抖,但却是说不出的坚定,听来有些熟悉,让丁一的心头莫名一暖,一时间,长久的厌烦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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