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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玉羊的马车时,她忽然一顿,马车旁正有数人忙着扎稻草,点火把。上官若愚顿了一下,笑道:“你们还有同伴要前来么?”
孙骁立刻陪笑道:“姑娘真是说笑了,这荒郊野岭的,何来同伴?”
“那又为何要点这么多的火把?我说孙统领,江湖险恶,你可要多加小心,正是荒郊野岭,你们大张旗鼓地点这么多火把,莫不要引不来同伴,却引来了贼人才好。”
孙骁神色略有僵硬,却仍是笑道:“孙某多谢姑娘提醒,这便让人加强巡视。”
上官若愚笑道:“嗯,希望是我多虑了才好。”
回到白晨身旁,上官若愚将羊腿一递,笑道:“你吃不吃呀?”
白晨冷哼一声,只道她在拿他取笑,顿时脸色更见僵硬,道:“你倒是无知胆大,不怕他们在酒菜之中下毒?”
上官若愚瞥他一眼,笑道:“你怕么?”
白晨刚要答“不怕”,却又怕她紧跟着下句“不怕那便吃了这羊腿呀”,到时可就当真是没得台阶可下了。当下生生止住了话头,“哼”了一声,道:“吃死了你也好,省得路上多累赘。”
上官若愚一听,不由得大怒,女儿家的小性子顿时便起,说道:“我吃死算我自己的,你饿死也算你自己的!咱们本就是两个人,谁死谁活都毫不相干!”
白晨见她忽然生气,心中顿时便有些着急,想要说几句话来宽慰,可以他这样的性子一时之间又哪里想得起来?只有坐在一旁张口无言的份。
上官听他不置可否,心头更是气恼,便赌气只管大口吃喝,那讨来的羊腿和酒更是半点也不留给他。到了后来只撑得自己肚子也微微鼓起,却也不肯剩下半点。
白晨眼见着她一个娇怯怯的身子片刻之间塞下了这么多东西,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倒是丝毫不记得自己肚饿之事了。
吃干抹净之后,上官若愚不与他说话,白晨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便也悻悻然地看向了四方。只是他到底怕彻底惹恼了上官,因此虽不开口劝解,却也不再多说什么话来刺激她了。
二人无言间,忽然只觉四周静得可怕,便是几十步开外的东极宫众人都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白晨忽觉不妙,叫了一声:“不好!”只听天空骤然亮起,满天的火箭升空而起,一瞬之后,又自天际纷纷扬扬地坠落下来,竟是向着二人周身而去!
便像是空中的星星在一眨眼间来到身旁,四周满是箭矢破空之声,尔后便是热浪滚滚袭来,身旁枯草被燃,立时便烧成一片。
白晨一把揽住上官若愚的腰,长袖挥舞间,便将箭矢一一挡去,只是二人立足之处立时便被火圈围起。白晨足下一点,抱着上官长身跃起,只是二人之力到底跃不多远,头顶又有无数箭矢落下,不过数步之远,出了火圈又立时被火围住。
白晨单手挡箭,才刚落地便又飞起,只是这回身子下坠之际,却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陡然飞出,白晨足尖点在那物之上,借力又是飞高寸许。
只听上官若愚喝道:“瞧好了,又来啦!”说着,又是一物掷出,这东西巴掌大小,在月光下竟是金光闪耀,白晨这才瞧清,却不禁哭笑不得,原来竟是她从他怀中摸出了一个个金元宝。
只是危急之中,却也顾不上许多,上官若愚一路投掷,引着白晨足踏元宝,竟是一步步地向东极宫营地而去。
只是空中箭矢射了三四轮,箭芒已不如先前密集,待到二人跃近之时,更是只余下了二三十支。弓箭不宜近攻,那些弓箭手不待二人逼近,便草草射出几箭,丢下弓箭奔逃而去。
白晨一把抓住两支火箭,拨转箭头,便是反掷了回去。他的臂力竟比弓矢之力更大,黑暗中只听一人惨呼一声,跌入草丛,其余众人便即一哄而散。
二人来到东极宫营地,只见营地之中竟已空空如也,关押玉羊的马车也是不见踪迹。原来适才他们疾射箭雨,并不意在伤人,而是为了让这一队人马,可以顺利地自白晨他们面前撤离。他们前几轮用了所有的弓手,后来定是一边撤一边减少弓手。待得二人顶住箭雨追来之时,营地早已人去楼空。
白晨大怒,放下上官,三两步蹿到前方丛中,一把拽起那被自己丢中的弓手。只见箭矢虽然未中要害,那人却是紧闭又眼,已然咬破舌头自尽而死。
上官若愚道:“算啦,他们早已作好思量,纵使今天不给甩脱,再过几日也会想出别的法子甩了咱们。”
白晨恨恨道:“那他们这是小瞧了我一方城蛛丝的能力!”
上官若愚望着他,忽然幽幽问道:“你这样恼火地要去找他们,到底是因为玉羊不知所踪而着急,还是因为他们愚弄了你而着恼?”
白晨一愣。他只觉得一时大怒,倒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会生气。愣了一会儿后,却是忽然扭捏了起来,别过头去,竟是躲开了上官的目光。
上官若愚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很快地往下沉去,心中不住地告诫自己:在他脑中只当他们是恩爱夫妻,他为玉羊担心又有何不可。
只是心中虽这样开导着自己,心情却是越发沉重,定了定神后开口强笑道:“既然城主这样担心夫人,那咱们便只好摸黑上路啦。”
白晨又是一怔,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上官若愚笑道:“不论他们此时去往何处,这方圆百里也就一个大镇而以。我适才诸要食物已,见他们水粮的储备已然撑不多久,若不去这镇子补给,这么多人又要如何到达京城?咱们先行一步,去到镇子里改装易容,再来个守株待兔,保管能救出玉夫人来。”
哪知白晨听了竟沉默不语。
这荒野之中枯草一堆一堆地并不成片,那箭雨燃起的火光虽一时在黑夜之中亮如白昼,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有熄隐之势。上官若愚不想自己再深思下去,随手拾起一个火把便点燃在手,向白晨晃了晃,道:“走啦。再不走,这火就要烧到你衣角啦。”
白晨跟在她身后,初时一直都不说话,直行了一柱香的时间后,只听他忽然开口问道:“适才可伤着没有?”
上官若愚正自闷闷不乐,随口答道:“没有。一方城主神功盖世,有您在侧,岂能伤得到我?”
白晨轻舒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剑雨来得突然,你又蠢笨,我还道你伤了哪里……”语到此处,声音忽然变低。
上官若愚细细回味这话,却不由得大喜,腾地一下回转身子笑道:“所以你生这么大气,是以为他们伤到了我?”
白晨不答,别过了脸去默然不语。
第33章 三十三
上官若愚精神一振,顿时步子便快了许多。白晨虽然有些放不下架子,但跟在后面,眼看着她蹦蹦跳跳的似个孩子,唇角也是不自禁地微微扬起。
二人连夜赶路,上官若愚东张西望的,不知在看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禁“咦”了一声。
深夜寂静,她这一声便显得格外明显,白晨问道:“你在奇些什么?”
上官若愚拉一拉了的袖子,低声道:“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你说什么?”白晨一惊之下,连说出的语调竟都难以自持了,那声音忽然上扬,听起来古怪之极。
上官若愚道:“你轻功好,跑得快,我跟不上你。你能不能抱我一程?我瞧他们必然也是连夜赶路的,咱们不快一些怕是赶不到他们前头。”她一心只想着这些,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白晨的脸色竟有一丝泛红。
那时危急,白晨抱住上官不过是一时情急,不暇多思,如今真的要他去抱时,他却又尴尬了起来,手虚虚地环在她腰际,不如为何却总是搂不下去。
上官抬头问道:“你怎么了?”
白晨别过了头去,恼道:“什么怎么了!”
上官等不及,双脚一跳,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道:“那磨蹭些什么,快些呀。”这几日的相处,上官若愚与白晨愈见熟悉,她甚至不觉得两人之间曾经分别过那么久,也时常忘记了白晨已然不记得她。昔日与他相处时的那肆无忌惮和小性子也渐渐地不加掩饰起来。
于白晨而言,上官虽总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毕竟还是个相识不久的女子。一方城中不论男人女人瞧见他都是诚惶诚恐,即便有人心存爱慕,在他面前也不敢明显表露,又何时见过上官这样完全不怕他的女人?
他只觉得这个上官若愚甚是奇怪,时常会将他搞得手忙脚乱,但心中倒也不觉得讨厌。忽觉上官挂着他的身子缓缓往下滑,白晨伸出手来在她腰间一托,正想要骂她怎么连这些事也做不好,可一垂头却迎上她笑得灿如春花的一张脸,心头顿又跳了一跳,当下不敢再看,足下用力,便是跃上树去,踏着树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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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的轻功卓绝,即使多带了一人,也是行如疾风。再加上白晨抱着上官不敢再有分神,两人一路无话,奔到小镇之时,天尚未亮。
白晨跃到地上,却见怀中的上官已是睡眼惺忪,头懒懒地倒在他胸前,眼睛半耷拉着,不禁说道:“先找客栈睡觉吧。”
上官打起精神,抬头四顾了一下,道:“不要找客栈,找户人家住。”
白晨皱眉道:“又搞得什么花样,要到哪里去找!”
上官若愚叹了口气,伸手道:“拿一个来。”
“什么?”
“银子呀。”
“没了。”
“什么?怎么会没了!”
白晨瞪她一眼:“有个疯子把它们摸出来,丢到我脚下当垫石了。”
上官若愚急得跺脚:“你没有把它们捡回来呀?那又不是水,泼了就收不回了,那可是大把银子,丢出去怎么能不捡回来呢!”
白晨双眼上翻:“你自己怎么不记得?”
上官若愚一时语塞,怔了许久,只得无奈叹气:“算啦!那你身上可有值钱的物什?”
白晨不答,上官却已上下地将他打量了起来,白晨见她的目光贪婪,脖子有些发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上官道:“你那束发的玉簪不错,拿下来给我。”
白晨不肯,道:“若拿下来,岂不成披头散发的疯子了?”
上官又道:“你身上可带着什么赏玩的金银玉器?”
白晨愣了一愣,迟疑了片刻,自怀中掏出一串玉石来。那一串玉石共有四颗,每一颗都晶莹剔透,雕功精美,一见便是贵重之物。他拿在手中摸索半晌,望着玉串的目光有些迷惘复杂。
夜色之中瞧不清楚,上官若愚借着月光看了好久才看清,原来那是一串玉雕的梅兰竹菊,正是当年挂在花轿上的那串。
她心头顿如锤击,呆呆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白晨将玉串摸索了一阵,终究还是将它们揣入怀中,伸手拔下发簪,一头青丝如瀑般垂下。他将玉簪交给上官,道:“拿去。”
上官若愚瞧了他一会儿,接过玉簪却不收起,而是绕到他身后,对他说道:“你蹲下来一些。”
白晨不知她意欲何为,却还是依言半蹲了下来。上官拿起玉簪,将他的长发仔细束起,说道:“算啦,你个穷光蛋,我还是不占你这便宜了。”白晨听她嘴上损他,回过脸去正要反唇相讥,却见她脸上是笑嘻嘻的,一时倒也说不出口了。
上官将他的长发束好,伸手又摘下了自己的一对耳环,寻了户人家敲开门来,以耳环作偿求要入住。那一户人家住着一对老夫妻,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