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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将他的长发束好,伸手又摘下了自己的一对耳环,寻了户人家敲开门来,以耳环作偿求要入住。那一户人家住着一对老夫妻,见上官与白晨眉目秀朗,举止有礼,只道是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少爷小姐,忙将二人迎了进去,让出自己的里屋让他们二人休息。
上官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取下自己的白玉手镯套在那老妇手上,说道:“多谢二位心善,肯收留我兄妹二人,待得明日我们回到家里,定要让爹娘再送酬谢过来。”
那老女见玉镯贵重,如何肯收,二人推辞了半晌,她才肯收下,夫妇二人对上官更是殷勤。
上官不愿多扰,便推说累了,想要休息,夫妇二人便也就抱了被褥,退去了外面休息。
里屋狭小,只放得下一张床,饶是上官不羁,此时也不免有些尴尬,拿了条被子竖在中间,道:“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白晨不禁笑道:“不错,我也正想着要睡外面。”
“为什么?”
“这样你睡到半夜若是想动手动脚,我也有得地方可逃。”
上官若愚满面通红,狠狠地啐了他一口,道:“你若敢越线,手过剁手,脚过砍脚!”说罢,赌了气地躺到里侧,背对着白晨,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只占了里侧的一半。
白晨不禁好笑,在外侧躺下,还趁机往里挪了挪。上官察觉,回首怒道:“你挤进来做什么!”
白晨悠悠道:“我瞧你这半边空了这许多,留着岂不可惜?”
上官若愚怒道:“那也是‘我家地界’,余得再多也是我的,你凭何占去?”
白晨眉头一扬,道:“自古强者凭兵马掠地夺城,如今我‘兵强马壮’夺你田地也算正理,你若不服,大可再夺回去。”说罢,身子一横,竟又多占了一腿多宽去。
上官知道自己凭力气哪会是他对手,不禁怒极,别过了身去再也不想同他说话。
白晨占了上风,心中大是得意,仰天躺在床上,正想着再说几句话来逗一逗她,哪知不过多时,那边却传来了轻细悠长的呼息之声。原来上官若愚这一路来风餐露宿,先前又是在牢车中躺了多日,没有一时是舒坦的,身子撑到今日,到底是累极了,好容易有了温床暖被,一倒头便睡着了。
白晨支起身来看她,只见她瘦瘦弱弱的一副身子蜷在角落,犹如一头小兽,心中顿起怜惜,又看她光顾着堵气,入睡之时竟连被子也不盖了,又不禁摇头叹气,拉过中间用作隔断的被褥,轻轻盖到她身上。手指触碰到她身侧的瞬间,顿时心头涌起一阵暖意,白晨便这样一手轻轻搁在她肩头,依着她的身子睡了下来,不过多时竟也跟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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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次日醒来,只见床畔空空,上官已然不知去向,心中不禁猝然一惊。翻身而起,只见客堂之中也不见人影,桌上倒是放好了热气腾腾的豆浆,一见便是人未走远。
白晨开门出去,只听到厨房中传来响声,走近了一看,只见上官若愚正卷高了袖子包饺子呢。一见她无碍,他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胸膛里,斜斜地依在院落中的架子上,看着上官若愚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那水在锅子里滚开,掀开锅盖那腾腾的热气便奔涌出来,上官将一个个涨鼓鼓的饺子拨进热水里,它们便像一条条肥白的小鱼在锅中欢腾,是一派寻常人家的惬意景象。
白晨看着看着,竟是不舍移目,直觉得心中软软的,好似糖一样的要化去。上官忙碌了一会儿,察觉到院中的他,抬起头来明朗地一笑,催促道:“你没瞧见豆浆吗?快去喝呀,一会儿就放凉了。”
白晨乖乖地应了声,格外老实地去到屋中,端着豆浆却又不自觉地回到院子里来。他就站在院中,一直看着上官将那些饺子再从锅中盛出来,手中装豆浆的碗却是不知何时已然空了。
上官将饺子放到桌上,招呼道:“来,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白晨如中了魔似地走过来,上官道:“坐呀。”他便搬过凳子坐了下来。上官又把筷子递过去,说道:“吃呀。”他又伸到盘中夹了一个饺子放到嘴里。
上官见他一口接一口的吃,心中不禁喜乐无限,问道:“好不好吃?”
白晨刚要答“好吃”,却是脑中陡然一个激灵,堪堪有些回过神来,改口揶揄道:“哪有人大白天吃饺子的?”
上官笑道:“什么大白天的,现在已经快到晌午啦!”
白晨一惊,这才发现正日高悬,自己这一觉可当真睡得十足。
二人用过了午饭,上官将碗筷拿去厨房洗了。白晨在屋中久等她不来,于是走到厨房去瞧,却见她怔怔地望着锅子不动,一双眼睛红红地,似是才哭过不久。
白晨愣了一下,问道:“你在做什么?”
上官回过神来,望着他笑了一笑,说道:“我在想,哪怕今后有朝一日我们要天各一方,今日能与你在这儿过一回寻常人家的瘾,也是够了。”
白晨听她这样说,心头没来由地一疼,双眉便是跟着微微蹙起,开口说道:“你是我一方城的囚犯,今后跟我回城,我还要将你关进北司之中,穷此一生,管教你跑不出去,如何还会有‘天各一方’的事情。”
上官听着不禁笑了起来:“就像只鸟儿一样被关起来吗?”
白晨心中更是烦闷,头一昂,带着一股傲然怒气:“鸟还有笼开逃出的时候,若是要关,便该连翅膀也一齐剪了!”
上官却道:“可是有些鸟儿飞到你身旁,便是有翅膀也是不想飞走的。”
白晨嗤笑:“天底下哪有这等傻鸟。”
上官若愚垂下眼眸,浅浅一笑,低喃道:“是呀,这鸟儿当真是太傻了。”
第34章 三十四
白晨先到厅室中坐着,过了一会儿,上官又取了一堆的东西进来,面粉、剪刀、浆糊、墨胶等各种各样的物事铺满了一桌子。
白晨怔道:“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若愚拿着面粉在手中捏着,笑道:“咱们的白大城主长得惊如天人,太过惹眼了,行走江湖很不方便,还是要易容改装一下才好。”
白晨颇为反感,皱眉拒道:“怕些什么,又有谁敢来寻麻烦?”
上官若愚道:“这一路打将过去,虽说好玩,可就怕咱们要寻的人怕极了城主,一个个都望风而遁,那可就难办了。”
白晨颇觉有理,可到底不习惯做这些事,犹疑了许久,方才放得下身段,勉强道:“那你说我扮成个什么人好?”
上官若愚道:“城主这样英俊的脸,江湖上只怕寻也寻不到第二个,再说身材又改不了,要想不让人察觉,甚有些难办,我想咱们还是扮成个相貌寻常,身上没丝毫特异之处的江湖豪士,让人看过了一眼,便再也想不起来,这样才会不引人注意。”
白晨知道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点头答应。
上官若愚当即动手,各种事物在白晨的面上一凑一捏,将他面容上各种特别之处一一隐没,再一照镜子,便是白晨自己也认不出来了。上官若愚之后又去屋里拿了一套衣衫出来,说:“这是这家的那对老夫妇送咱们的。他们出门之前,我特意说了,咱们是瞒着家里逃出来的,要他们切切不可让人知道咱们来过。他们人甚好,满口答应,还说晚上要做菜给咱们吃呢……只可惜,等不到那时啦。”
白晨问:“怎么?”
上官道:“那紫衣服的人带了玉羊已住进了客栈,他们好生小心,如今分散了走,进镇子之前已到各户打听了一下咱们形貌,还好我事先和那对夫妇打了招呼,这才没走漏了行踪。他们见咱们不曾来此,这才放心地投店呢……你快些将衣服换了,过会儿咱们就住到他们的客栈里去。”
白晨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舍,含糊答道:“这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上官若愚微微一笑:“人命关天之事,可拖不得。”说着,轻轻巧巧地转入屋内,过了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个陌生的中年汉子来,一见了他,却又吐出女儿声,“你怎么还没换好衣服!”
白晨闻言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想通上官这是给自己也易好了容,当下暗暗佩服她的易容之术甚是精妙,拿起桌上的衣服去了房中换好,再出来时,也是教人认不出来了。
两人离开老夫妇的屋子,来到街上,自如穿行于街道之中,果然再没有人向他们多瞧上一眼。
来到紫衣人投宿的客栈,未等进门,便见店小二迎了出来,陪笑道:“二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本店今儿让人包了,屋子都满了。还要麻烦二位换个地方投店了。”
上官与白晨对望一眼,上官压粗了喉咙大惊小怪道:“这是个什么事?老子来这镇子跑生意十几次了,从没见过谁出手这样的阔绰,小二你这是糊弄谁呢!怕咱没钱是吧!”
店小二忙是陪不是,上官不依不饶,直让他说了好些好话,方才收了气焰,放低了声线说道:“小二哥,听你说来,这回包店的人,来头甚是不小啊!”
店小二瞬间也是喉咙一低,道:“可不是么,别说是客官您了,就是我在这店里做了十几年,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上官又问:“小二哥可瞧出他们是什么来头?”
店小二眉头一皱,道:“瞧不出来,这帮人神神秘秘的,互相之间也不说什么话。只是他们围着一个白衣服的姑娘进来,那姑娘住的屋子,一直都有人轮流把守,吓人的很。”
上官眼睛一眯,笑着问道:“姑娘?什么姑娘?长得漂不漂亮?”
玉羊容貌倾城,岂知这店小二却是一脸的茫然,摇头说道:“不知道。那姑娘戴着面纱,一点儿也瞧不出来貌不貌美。”
上官又问:“包下了整个客栈,他们人很多么?”
店小二道:“客官莫怪,他们统共也不过五六个人,但领头的出手阔绰,很是了不得……”
上官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但这店小二一知半解的,也答不上来,当下一挥袖子,大骂着“晦气”,拉着白晨走了。
才走出没几步,白晨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语道:“有人跟踪。”
上官若愚心想:来得正好!当下悄打手势,两人便向着那对老夫妇所居的屋后狭巷走去。
引到四下无人之地,忽听脑后劲风声起,白晨手掌一翻,已将两只银梭操在了掌中,上官若愚知道东极宫所用的银梭向来不淬毒,因此也并不担心,开口正说着:“留下活口。”哪和白晨已然将银梭又弹了回去,只见银光一闪,悄然无声,随后便是重重的坠地之声自巷口左右两边同时响起。
上官若愚“哎哟”一声惊呼,扑上前去,只见两人身穿东极宫的束身宫服,喉间正中银梭,正是连最后一声惨叫都不及发出,便已断气。
上官若愚不禁责怪:“你怎么出手这么狠!”
白晨也知道是自己性急了一些,但他平日里都只是派了属下去做事,自己只管结果,谁若是惹到他手上,要让他亲自出手了,又哪里还会有好结果?因此随意出手,便是两条人命。放在平时他自然也不会在意,可今日一见了上官怒容,心中竟也不自觉地慌了一慌,强自辩驳道:“不过是轻轻一弹罢了,我哪知道他们如此不中用,连这也躲不掉!”
上官若愚道:“白大城主‘轻轻一弹’,天下有几人能躲!”说着,懒得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