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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图龙座,事实凿凿,世人皆见,绝非冤枉!圣上对他一忍再忍,仁至义尽,他却步步紧逼,野心勃勃,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话未及说完,只听“啪”地一声清响,陆文元左颊现出绯红的一掌红印。上官若愚胸膛起伏不定,似是呼息不稳,怒视着陆文元的眼中一瞬间布满了血丝。
陆文元一理衣襟,却是一派凛然之色:“姑娘是个聪明人,既然追查了此事多年,难道真的一点也没查觉?当年南靖王亦曾说服少林玄念方丈一同谋反,被方丈严词拒绝。王爷怕方丈将计划外泄,以往日恩情相胁,玄念方丈既不愿祸国殃民,又不愿见昔日好友越陷越深,终于自尽,以盼王爷回头是岸,哪知王爷却仍旧一意孤行。此事玄念方丈生前未曾向任何人提起,只当日陪同王爷一起前往少林的好友朱景溟一人知晓。经由此事朱景溟终于有所感悟,于是连夜投奔我而来,望我能出手阻止……”
“不过是你一家之词!”上官若愚厉声打断,“如今我师父死了,是非黑白岂不由得你们编派!”
“姑娘不愿听我再说下去,可见心中也是怕的。”
上官眉头一皱:“我怕什么,如今我是主,你是囚,我却要怕些什么?”
“你怕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怕这些年来所信的复仇不过是一场笑话!”
“今日我若听信了你,才是一场笑话!”上官若愚冷笑一声,“来人,将陆大人送回地牢去。”
陆文元背脊挺直,任由左右架出了堂去。
待人远去,上官若愚只觉双腿一软,头晕目旋,再也支撑不住,瘫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弃文三年,我原以为就这样真的弃了。
一直以来,写作不为盈利,只为一满自己的爱好。所以当了妈,身份换了,心境变了,俗事多了之后,也就顾不上自己那一点点的小爱好了。(当妈的繁琐疲惫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有孩子的自然懂,没有孩子的,相信我,穷尽你的想象,也比不过现实)
在工作和生活的忙碌中偶尔想起晋江,也只是一点小遗憾,因为我的文一向小众,想着网上的浩瀚书海,弃了我这一滴水,自有源源不断可以补足,所以真的没有当一回事。
直到前几天有个朋友问我,你的文啥时候更新呀?这真真让我吃了一惊,她告诉我:你的蔚蓝居一直在我的收藏夹里呢……那时,言语难以表达内心的感动。于是上来瞧一瞧,更惊讶地发现原来不止她一个亲友在等,等着更文的,还有更多素不相识,纯是冲着故事来的读者。一时间,感动有之,愧疚有之,于是想着,不论日后是否还会继续写文,更少得把这篇更完。
所以……我又回来了!虽然回来得晚了些,在此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谢谢小紫,谢谢一直等着我的大家!真的十分!十分感谢!
第46章 四十六
陈聪推门而入,神色匆匆间,忽然见到上官呆呆地坐着,不由得一怔,要说的话也就此咽住了。
只听上官喃喃道:“其实……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这要我如何承认。”
这些年来,在追查南靖王一事上,陈聪没少帮忙,其中缘由他自然也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些,只是顾及着上官,往往一探及内里便即收手,心中也盼望着她永不知晓才好。如今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最后那层纸也被捅破,不由得心头一紧。神色却兀自如常,道:“既然早有察觉,那你此番肯让陆文元一吐为快,也说明了心中早有准备。”
上官若愚深吸一口气,似是强打起了精神,道:“陆文元一家之言,总不能听了便尽信。纵使师父当年真的意图谋反,定然也有其原因,既然都查到这份上,这件事,不弄个水落石出总是不行。”顿了顿,才想起来,问,“你有什么事?”
陈聪微微叹了口气,递上了一封信函,说道:“白晨有请。”
上官若愚一又妙目瞪了一瞪,似是大感意外,接过信函拆开了看,跟着又将它叠好收起,拢入袖中,坐在椅上长久不语。
陈聪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静静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说道:“帮我备下车马,他约我三日后城郊武夷楼一聚。”
陈聪不禁问:“旁的人呢,可要通知?”
上官摇了摇头:“信上说是二人独聚,不带随从。他这人性子高傲,说了一个人来就必定是一个人。再说以他的武功,我即便带齐了人手又如何呢?”
“那……”陈聪面带踌躇,“可还要别的什么布置?”
上官想了想,道:“白晨与我师父的事,两头都不可落下。我修书一封,若三日之后没有回来,你便帮我交给付展风。”
“三日之后还不回来,那可要设法派人去找你?”
上官浅笑了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在哪里,你们又到哪里找去?放心吧,你到时只管将书信交给付展风,其他的事便不必管了。”
陈聪知她心中打定了主意,纵有不安心的,也只好由她,当下应声而去。
待他走后,上官若愚却仍是未动,她坐在那里右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过了良久,低声喃喃道:“孩儿莫怕,娘亲带你见爹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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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乍暖还春之际,城郊路旁的杂草一片葱茏,满满地要从两旁溢出来似的,迎春花开得一片灿如暖阳,晃得上官若愚微眯起了眼,方才看清那路尽的小楼。
据说这武夷楼原是个回乡的官员所建的别苑,哪知圈了地,动了土,才建好一幢小楼,官员便因贪贿被抄了家。工程就此停搁,因地处城郊,做不成生意,多年来乏人问津,又加之是罪官之地,颇不吉利,多年来便白白地荒了这一大片土地。小楼也就这样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由新变旧,近年更是传出鬼怪之说,引得旁人更不敢近。
上官若愚走入楼中,却见里面的布置颇为雅致,与外表的荒颓绝然不同,雕梁画栋都被粉饰一清,纤尘不染。不禁无奈地笑了笑,白晨这样好洁的性子,既然相约,定是派人提前来整顿过了,他又怎能让自己呆在那满是尘垢的地方。
拾级而上,二楼的窗边放着一几双凳,瞧来竟像是紫檀木的,凳上坐了个人,一身如云的白衫,轻得似在烟中,静如皎月的侧脸几似完美,却如冰雕一般没有表情没有温度。
他待她,终如外人一般,要筑起这副不容亲近的模样了。
思及反笑,上官若愚堆了一张笑脸上前,也不与他客套,便拉开座椅坐了下来。正思量着说些什么,他却先开口了。
他唤她:“白夫人。”
她心中一苦,“白夫人”,是白家的夫人,却不是他的夫人。心中一时冲动,便想扑上前去告诉他,我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啦!却堪堪狠拽住了衣裙。她不是矫情的女子,心中想着,不知今日他想同她说些什么,得寻个合适的话题顺下去,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才是。
只是乍一听这隔着生疏的一句问候,她便也跟着笑了,笑得更是虚假,心想:待你知道自己已有了宝宝之后,不知还绑不绑得住这张冷冰冰的脸。当下也不急,守礼地回了一句:“城主。”
白晨望着她,清冷如月,语调亦如水般寡淡:“我一直奇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你,口口声声地说着鬼话,明明如此荒谬却又好似真的一样。所以,我回了一次天山。”
这番话实有些出乎意料,上官饶是已有各种准备,仍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白晨道:“白冼说,你说的都是真。”他顿了顿,见上官没有答话,于是续道,“他说,当年我练功走了岔子,是你带着我上了天山,逼我练了清心决,以至于捡回了一条命。他也说……”他皱了下眉,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停了好是一阵,才继了下去,“他也说,我们那时……是真心相许,我也是因为动了真情,才差点走火入魔的。只是……”
说到这里,他犹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看了看上官,眉头好看地皱了皱,用清凉好听的声音说:“那又怎样?”
上官一怔,脸上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心跳却像是先一步地停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里空空的,只是听到白晨的声音在那个空旷的地方响起:
“都已经过去了,我如今一点也记不起来。听着白冼说的那些,说我当年竟可为了你不惜自己的命,想来便觉得荒谬。即便初真的如此,现在我也是一点都记不起了。”他说着说着,眼见得上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得竟泛出青色来,波澜不惊的心脏竟抽了一下,忙是续道,“可你若是执念不放,我也并不介意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毕竟听白冼说,你曾经也算待我不薄……你跟我回一方城,我可以休了玉羊将你扶正,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放了陆文元,结束这些事,也算是还我一个清净……”
后面的话,上官都没有听进去,她笑了一下,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再看白晨一眼。
白晨起身拦住她,微微蹙眉:“怎么,生气了?你若觉得刺耳,我也可以换一种说法……”
上官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回去就放了陆文元。”
白晨面上露出些许轻松:“这就好,我答应你的事……”
“你什么都不曾答应我。”上官打断他,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竟是出奇的平静,“我放他,不过是我已问过了我想问他的话,与一方城无关,与白城主更是无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切都是为了家师。城主,咱们就此别过,此间的事,全当没发生过。”说完,抬腿欲走。
白晨神情困惑,正要再拦,上官却足尖一点,身子轻轻地打了个旋,转眼便到了楼梯边。以白晨的武功足可阻拦,可上官忽然开口道:“堂堂城主,再纠缠不清可就不要脸了!”
这“不要脸”三个字说得重,白晨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听她如是说,纵然想留她却也不会再出手了。
想着日后要见并不困难,当下冷“哼”一声,负手背过身去。过了片刻只听身后鸦雀无声,稍稍侧头不见人影,再回过身,人已然不知所踪。白晨追到栏边眺望,只见那纤瘦的身影早就去得远了,只遥遥可见一抹青色的影子。
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白晨不能一一去辨,只觉得它们混杂在一起,堵得心头发闷。
他坐下想给自己倒一杯茶,却是涌上一阵的烦闷,那水泼出杯子溅到身上,白晨不耐地拂了拂袖,想起上官适才这平淡的模样,竟没来由地一阵恼怒。再坐了片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自栏边跃了下去。他轻功卓绝,足尖点在树枝上,身子如风般一掠而过,惊不起半片飞尘,便似个白色的幻影一般追着上官离开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补偿大家,我会尽力勤奋更新的!
第47章 四十七
上官若愚虽然很想快快离开这里,却不敢走得太快。她一只手捧着小腹,另一只手在眼下一抹,只摸到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眼角,不由得一愣。
明明心中悲痛得已经连舌根都透出苦味了,脸上却仍是麻木。她甚至都不相信自己适才竟这样淡定的转身便走了。纵然是逞强,她原先也不信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吸了一口气,微凉的感觉在胸膛中扩散开来,只觉得里头是空的,茫然失措,脚步却片刻不停。她明明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