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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白鹿镖局,这些年来,白晨几乎不再过问镖局事务,而是权全由伏见之操手,江湖听闻此人智谋无双,进退有节,黑白两道没有不给面子的。这些年来他已极少亲自出镖,此时却带着十几辆镖车,几十号人出现在壁村,可见这趟镖的份量是有多重。
堂堂伏见之与两个不闻其名的后生晚辈说话,言语之间甚至颇为恭敬,一旁闻言的白衣镖师眼中均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锦衣少年却似并不将此放在眼中,“哼”了一声道:“你的酒有什么好喝的,我们为何要去?”
此话一出,白衣镖师们已然目露怒色,有张口想要发作的,却见伏见之尚未开口,只得强忍下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分明在骂这两个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伏见之脸上却是丝毫不见怒容,仍是好脾气地说道:“既然二位尚有要事在身,那伏某也不便叨扰。后生可畏,今后在江湖上再见,只怕还有要仰仗二位小兄弟的地方也未可知呢。”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锦衣少年唇携冷笑,一副高傲之态。帷帽少年却将南方将前一推,对伏见之道:“她要上楼去拿东西。”
伏见之一愣,看了看南方,瞧出她确是半点功夫也不会,换作平日理当不用在意。只是此次运的镖实是非同小可,不敢怠慢,越是平常的东西,越是让人起疑。伏见之混迹江湖已久,这两个少年来历不明,其中一个更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但据镖师来报,却是知道这二人的武功都是非同小可。这个南方身无所长,却得二人如此相助,不禁让伏见之心中疑窦更甚。
当下笑道:“却不知小姑娘要去取什么东西,住得哪一间房?我让属下为你拿来可好?”
南方担心丁一,非是要自己进去一次不可,因此说道:“我要拿我娘给我的香囊,我怕它丢了,因此藏得甚是隐秘,你们找不到的。”
这番说辞错漏百出,伏见之一听便晓得这是她的借口。见她执意要进去,当下脸色略微一沉,道:“既然姑娘这样说,我再堵着不让,倒是我以大欺小不近人情了。你住得哪一间,自己进去找吧。”
南方大喜,连声道谢,立时便冲了进去。伏见之见那两个少年却不跟入,当下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白衣镖师,要他们盯紧南方,自己则仍是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
锦衣少年道:“瞧,他还防着咱们呢。”
帷帽少年望了一眼南方,淡淡说道:“咱们走。”
伏见之问:“二位不等那小姑娘了?”
锦衣少年回过头来一脸的嫌恶:“谁等那乡巴佬!”
第7章 七
客栈中各处都站着白衣镖师,一双双眼睛像刀子一样紧盯着南方。南方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像是有针一根根地刺在身上,知道这里的人,包括客栈的老板和小二,哪一个她都惹不起,只盼着快些叫了丁一离开。发路狂奔到了二楼,只见自家的房间门前一左一右地站了两人,不由得一愣,上前道:“劳驾让一让……”一边说着,一边挤到二人中间,伸手去扣那门。
客栈中的人见她伸手敲的是这一间,一时之间神色俱是一变。
南方一心要走,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扣了几下不见人开门,便摸出钥匙来开门,哪知刚一捅,就听里面一人在说:“门开着呢,你做什么呀。”声音懒洋洋的,正是丁一。
南方听他说话,知他并无大碍,心中一喜,也不知怎地,一听到他的声音,胆子也似壮了不少,伸手将门一推,叫道:“你怎么不开门!”
进到屋内,只见丁一依在床上,神情慵懒,一脸的起床气,颤巍巍地指着门外道:“才梦到吃肉,就被他们吵醒了!”
南方也不及多想,伸手便来拉他:“走啦走啦。这儿清场了,咱们换个地方去。”
丁一却不动:“为何?这儿床挺舒服的,干嘛要走?”
“人家清场啦!”
“清就清呗。”
“可……”南方也不是没见过丁一的怪脾气,当下耐下心来解释道,“啥叫‘清场’你懂不?就是这场子里头一个外人也没有,咱们不走,这场哪里算‘清’了?”
“我又不是没付房钱,凭啥他说清就清了?”
“咱们走了,房钱他们会赔咱们的。”
“我不稀罕。”
南方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被他气死,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有把他一拳捶死的冲动。当下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收拾包裹。
丁一躺在床上看着她忙忙碌碌,不时插嘴:“那是我的衣服……吃的和穿的不能裹在一起,那包子是肉馅的,多油啊……你把烧鸡放最底层,一会儿该馊了!”
南方实在烦不过,一边说道:“馊不了!”一边一屁股坐下,气鼓鼓地把烧鸡拿出来,一把撕了个腿下来,“我现在就把它吃了,总没问题了吧?”
丁一看她啧啧有声地啃着鸡腿,一会儿咽了口口水,巴巴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说:“我也要吃。”
南方撕了一半丢给他:“快吃快吃。快吃快走。”
丁一困惑地望着她:“你干啥急着要走?”
“那你干啥就是不肯走?”
“其实他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被吵醒了,穿得白惨惨地像寿衣一样,又吵吵闹闹的,我早就不想呆了。可是……你不是还没回来嘛?我怕你回来找不着,就一直赖着不走。他们派了几个人进来捻我,都教我打出去了,后来没法子,只好守着门防着我。”丁一难得正经地说完,双手一拍,道,“既然你这么想走,那就走呗。”
南方愣了一下,看着丁一单纯认真的表情,心里被是被虫子咬了一口似的,酸酸痛痛的,望了一眼他放下的烧鸡,呆了片刻,也不怎么地就憋出一句:“你……你不吃啦?”
丁一道:“先走呗,出去我再买一只给你。”
“那多浪费呀……不如……吃了再走吧?”
丁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也好,我也饿了,吃了再走。”言罢,对门外的白衣镖师大声道,“咱们吃了这鸡就走,你们再帮我们上壶好酒来!”
南方吓了一跳,暗骂他又生事端,却见他兴致正高,一直竟也不想扰了这难得的好气氛,只好尴尬地低下头,认真啃鸡。
白衣镖师显然先前已吃过他的苦头,听他说要走,虽然面露疑惑,却也隐然有喜色,当下交语几句,一人飞奔下楼去禀报,一人道:“还请二位稍待片刻。”
丁一点点手,大手冲他一挥。
过不得多时,白衣镖师捧着一壶酒上来,说道:“二位,这壶四十年的女儿红是这家的私酿,我家主人特请二位喝。”
丁一道:“好好,放下来你便出去吧。”
白衣镖师将酒壶放下,丁一一掀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立时四溢,连南方这等不懂酒的人,都知这是好酒,她虽不好酒,但此时受了丁一感染,也是喜不自禁。
丁一却道:“一般一般,比不得上官酒窖里的那些。”一边说着,一边就给自己和南方倒了一碗。
端到唇边才呷了一点,就见南方脸色突变,心急慌忙地伸手就是一把拍了过来。丁一好奇,特意僵着不动,就看她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把那酒杯拍到了地上,脸色竟有些苍白,抬起头来害怕地望着他,问:“你……你喝了?”
丁一觉得有些好笑:“干嘛,有毒呀?”
就见南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忙不迭地问:“喝了多少?现在感觉哪儿不舒服么?”
丁一道:“真有毒呀?”顿了顿,又笑道,“我不怕,我内功……”话未及说完,便觉得胸口一阵恶心,知道这毒竟这样凶猛,立刻运息转气,将入喉的那一口酒生生逼了出来,一口吐在了桌上。
擦着唇角残渍喃喃道:“果真有毒。”
南方拉着他就要走,丁一却端坐不动,道:“怕什么,他们想要咱们的命呢,岂能就这样跑了?”
南方急道:“不是要跑,咱们到药店去,我去帮你配解□□!”
丁一道:“吐出来了,不怕。”
“你到底知不知道厉害!这毒叫‘清泉水’,即是说它无色无味却毒性凶猛……”
丁一笑道:“无色无味,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南方道:“我跟在师父身旁的头一年,便是辨识各种□□下在水里、食物里、空气里还有身旁各种东西上的样子。那时我都不敢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不一小心就要着了师父的道。那时师姐一天要忙着帮我解好多次毒,有时师父下得狠一些,害我手脚都生了疮、破了皮的都是常事。我适才一晃杯子,看这酒水在杯中流动有些不寻常,立时便知道了。”
丁一听了,却有些笑不出来了,轻声道:“贺遥怎么对你这么狠?”
南方道:“那时我是怨的,但现在却是很感激师父。若非他从前对我那般严苛,此时我们二人都没有命啦。师父那年是说:‘我堂堂小鬼门毒使’的弟子,将来若是被毒死了,我的颜面却要往哪里搁?现在想来,师父应该是不愿我将来被毒死吧。”
丁一伸手在她头顶一拍,笑道:“‘二丫’其实一点儿也不二,精明得紧呢。”
南方无暇与他嬉闹,正色道:“你好好听我的,‘清泉水’虽说不是一触即死,但进到口中又入了回肠胃,必有操作,咱们且不与他们争斗,先去解了毒再来算帐可好?”
丁一道:“只怕如今是他们不放咱们走呢……”言罢,只听门外破空之声铮铮而响,几只利箭破门而入,直射向二人。
丁一一手抓起南方,另一手将桌子一掀,短箭钉入桌内,竟入得几寸之深,可见发箭之人至在要二人之命。
南方顿时吓得动弹不得,知道丁一武功了得,便也不作挣扎,任由他拽着自己蹿上跳下。
门外之箭如蝗虫过境,几轮密射,竟是没有片刻停歇。不过转瞬之间,房中已无下脚之地。丁一将南方往怀中一搂,推开被射得仅余窗框的窗子,纵身跃出。哪知窗外早已布下白衣镖师,两人才出得窗子,便从房顶地面,四面八方射来疾矢。
南方恍惚间瞥见这些钉在墙上的箭间都泛着莹光,不由得冷汗直冒,知道是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心中直道:这回只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老天爷给自己编的命本怎可如此烂尾!
箭矢绵而不绝,丁一渐感不耐,躲避之间,伸手拔过一把短箭在手,轻扬之间,便是一排的白衣镖师中箭倒地。丁一见这些人中箭便倒,“哼”都不曾“哼”一声,立时省悟,对南方开玩笑道:“这里的头头大概是你师兄吧,怎么也喜欢用毒?”
南方吓得叫都叫不出声,只是不住的催促:“小心!小心!”
丁一道:“不怕。”抱着她在地上站稳,右脚为轴滴溜溜地转了个圈子,袖带劲风猛地一记横扫,那些箭矢猛然间转向。几个见机快的白衣镖师欲要躲避,无奈这箭雨来势竟比射出去时更快,不少人正中要害,哑然倒地,还有些躲过了要害,却也抵不住箭上的毒,抽搐几下也是一样不省人事。
他们为要二人性命,在箭上下的竟是没有解药的烈性□□,哪知非但没有害到人,更是害得自己多人殒命。此时方知丁一的武功非同小可,余下的镖师竟是一阵惊疑,持着□□不敢再上。
双方对峙不下,一时间客栈小小的后院里竟是寂静一片。
南方拽住丁一的衣服,只觉得双手满是汗。
寂静中,忽然有一人拍起手来,这掌声如此突兀,骤然响起把南方吓得不轻,身子不自禁地一弹。丁一轻笑出声,伸出手来在她的背上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