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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出乎了谢绾歌的意料,她在震惊中连退数步,直直撞在了喜台之上。
“你还是摘下了盖头,吃惊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呀。我的样子可怕吗?难到你忘记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辜负了我们的信任,让我们为你的识人不清付出代价,而你自己呢,却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活着。”
流彦说着,一步一步朝谢绾歌逼近,周身的黑雾化做无数她熟悉的面容,狰狞地看着她。
第七章 千年赌约
谢绾歌看着流彦一步步逼近,手腕翻转,长剑出鞘,刺在了对方的左胸口。
“你根本不是流彦,流彦与我,是最好的朋友。即便那样,即便是我做错了,他也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说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利剑贯胸而过,她听到了“流彦”嘲讽她的绝情狠辣,听到四周宾客的惊呼声,这些声音渐渐变得很遥远,而她眼前的景象,也如同老旧墙壁上剥落的石灰,一片片破碎掉落,最后只剩一片黑暗。
从幻境中苏醒,谢绾歌长剑出鞘,反手刺入了墓道左侧墙壁上,特制长剑配合全力一击,如同切入豆腐中轻易。墙壁那头传来一声闷哼,谢绾歌满意的将剑拔了出来,随着剑身一起穿墙而出的还有先前那只蛇妖。
蛇妖被长剑的牵引力带出后,只定定地看着谢绾歌,并不十分在意自己腹部的伤口,因为他的伤口正以肉眼可以察觉到的速度愈合。按道理来说,她的剑本身就有克制妖魔的作用,所以给妖物留下的伤口一般都很难愈合,看来这只蛇妖要比她猜测的还要强大许多。
蛇妖似乎并不介意谢绾歌刺她那一剑,收敛起自己的杀气,甚至开始和她唠起了闲话。
“你居然破了这幻境,想当年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困在了我的幻境之中……哎,是我在这墓里待太久,都有些忘记‘今非昔比’这个道理了。”
结合刚才种种,谢绾歌已经可以肯定那蛇妖的功力修为高得不可思议,自己方才出手不过是趁着它还在施法,才能偷袭成功。若要硬碰硬,她毫无获胜的把握,如今对方一副要和她闲聊的架势,她自然也很乐意配合,反正打又打不过。
“前辈的幻境确实不错,起初我也以为只是曼陀花香制造的幻境不足为惧,但那些幻境都太过真切,想来定有高手操控,曼陀花香不过是个辅助罢了。而这墓道的阵法并不强,前辈的功力修为远在我之上却一副被它困住的样子,定是做戏给我们看,让我们放松警惕,那么我猜想,制造幻境的高人大概就是前辈你了。”
“幻境在于攻心,它洞悉了你内心最不为人知最脆弱的一面,只是我太了解流彦了,于公于私他都断然是不会说出那些话的。倒是前辈你,明明功力深厚,还要和我们玩这样的游戏,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蛇妖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在墓穴里呆了太久想有人陪着玩这么掉价,随即略显高深地转移话题:“巫祝一族如今只剩你一人了吗?”
窥探过她的记忆,才发现自己在墓穴里真是呆太久了,世间变化如此之大。
谢绾歌默然点头。
“说起来我与巫族璃华天女也算是故交。当年的巫祝一族何等威风,不过千年时光,却也凋零至此,还真是世事变幻无常。”蛇妖一声叹息,“当初就不该和景迁神君打那个赌,害自己守着这墓穴千年,都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精彩的故事。”
“景迁神君?”谢绾歌嘴角直抽扭头看向小僵尸,已经对这蛇妖认识巫族初代天女不感觉有什么奇怪了,她似乎发现了更不可思议的消息。
蛇妖被谢绾歌怪异的表情弄得有些莫名,“原以为你肯陪他回古墓,定是关系匪浅,却是个连他身份都不知道的?”
“我从捡到他开始,他就是没有记忆的。”谢绾歌双手一摊,看向洛宸,“我也只是被雇佣来帮他们寻找什么丹珠的。”
蛇妖顺着谢绾歌视线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墓道另一端还睡着三个人。额,它刚刚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
谢绾歌敢肯定,她看到了对方的蛇脸短暂的抽搐了一阵。
“哎,算了算了,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既然景迁神君尚未苏醒,那个赌约也就此作罢吧,在这里守了千年,真是要闷死了。”蛇妖的语气瞬间无赖了起来。
“不知道前辈和神君当初打了什么赌?”
“不就是文斗武斗嘛,谁输了谁以后就帮对方守墓,等对方醒来再比试,赢了才可以离开。”蛇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虽然这个赌约有些莫名其妙,但我当初想着神君怎么会轻易死了呢就答应了,可没多久那家伙还真就死了,还那个样子。虽然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被设计了,但我怎么说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就一直帮他守着墓。”
谢绾歌曾在巫族古籍中看到过,神仙妖魔不同于凡人,受过了大创后不会真的死去,只要元神不灭,就会进入一个假死状态。说是死,比起凡人的死亡更像是沉睡,蛰伏过后又能重新恢复。不过传说有些许特殊的例子是沉睡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最后与天地化为一体,盘古大神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先前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对他说的?想和他一决高下恢复自由?”谢绾歌把小僵尸推了出来,“那你守着墓,他又是怎么出去的?”
“他百多年前突然醒了过来,可是什么也没恢复,非要去找那个人,我看他执念那么深,就放他走了,毕竟神君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找到人了自然会回来完成先前的赌约……而且他什么也没恢复我就和他动手总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可是没想到他现在回来竟然还是什么也没恢复,还变成了个小娃娃的样子……”
“你还真是……信守承诺。”谢绾歌决心换个词,毕竟自己打不过他。
只见蛇妖被夸奖后很得意的抬了抬头。
“那这墓穴的阵法封印是你布的吗?反正你决定走了,不如就解开吧?”谢绾歌觉得自己到了墓穴后不仅功力修为受到了打击,连智商都下降了,活脱脱成了个好奇宝宝。
“不是我,是他自己设的,神君设下的我也解不开。”蛇妖向她抛了个暧昧不明的眼神,“但是你可以,这些封印阵法对别人来说可能毫无办法,但你不同,这封印就像是为了被凤凰之力破解而设下的……哎呀,和你说那么多干嘛,我要走了。”
看着蛇妖突然遁走,谢绾歌只想默默扶额,她还有一大堆东西没弄清楚好吗?还真是个不靠谱的。
将洛宸三人一一唤醒,谢绾歌试着将凤凰之力灌注在封印之上,果然如蛇妖所说,看似以她的修为绝对解不开的封印在接触到凤凰之力时,如烈火化薄冰,瞬间消散,容易得让人咋舌。
主墓室正中摆放着一具白玉棺椁,周围一应陈设布置皆用白玉,看起来十分华美。
洛宸等人进入主墓室后就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谢绾歌知道他们要寻丹珠,自己便无所事事地四处打量。找丹珠又不是她的责任,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把这墓室里的东西都搬出去,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没有。”
“没有。”
颜溪老六相继发声,洛宸也皱了眉头,“棺椁里也什么都没有。”
确认过没有遗漏任何地方,洛宸的脸色黑成了一块碳。
“看来我们是被那个人骗了。”
第八章 神君景迁
正在筹划着搬空主墓室的谢绾歌被洛宸主仆间没头没脑的对话说得一愣,“嗯?”
洛宸只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不发一言。
“少主还有个弟弟,得了怪病,药石罔救,某天却突然有个人说永安城外某座古墓主墓室中有可以救治那病的丹珠,还给了墓穴地图。他还说让我们去永安街道旁找个摆摊的女天师,才能进到主墓室。”颜溪说道:“那人说得太过去精确,就像设计好的陷阱。但那时候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即便觉得是个陷阱,少主还是带着人去找了,还真在那个位置上找到了个墓穴,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人员都折损了,我们只好来找女天师也就是你……”
“本来以为一切都被他说中了,说不定墓穴之中真的有救人的丹珠,却是白忙一场,少主废了这么多力气,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都变成了失望。”
谢绾歌突然有了一丝怪异的感觉,“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戴着斗笠穿着道袍,看不清面容,声音很奇怪,而且一头白发。”
“我也遇到了那个人,我们就是被他带到永安城的。”谢绾歌说道。
那人那么费尽心机地把自己弄到这里难道是想让自己解开景迁神君设下的封印?还送了她修炼手札,做了这么多事却要刻意隐瞒身份,她实在猜不透那人会是谁。暂时看来他没有什么恶意,不如先按他的计划走下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按照先前蛇妖的说法,你的体内也被自己下了封印,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既然凤凰之力可以化解先前的封印,那应该也能解开你身上的封印。”谢绾歌说着摸了摸始终不发一言的小僵尸。
有了刚才破封印的经验,这次谢绾歌的力量控制得很好,只见一道白光射入景迁的眉心,如同石子坠入湖面,景迁的身体上泛起一道道如水波纹般的淡色光芒,光芒荡漾开来,将景迁整个包裹其中。
光芒散去后,一个面色略显清冷的白衣男子显现出来,身量颀长,白衣胜雪长发如墨,天神降世也不过如此。谢绾歌一直以为陆湛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但如今面前这人却要更胜一筹,不是胜在容貌,五官来说两人不相上下,皆是极为精致的,而不同的是气质,比起陆湛,他身上多了种超脱此界的非凡气度。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胜白衣。
原先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僵尸,如今变成了这样一个宛若天仙的人物。
“景迁?”谢绾歌叫的有些不确定。
“嗯。”浑身散发的气息都像是泛着冰渣。
景迁的气息变得陌生而疏远,无形的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透不过气,这就是仙凡之别,还不曾有实际的交锋就已分出成败,绝对的优势绝对的碾压。
他已经不是曾经和自己朝夕相伴的小僵尸了,这样的情形,是给擅闯墓穴的所有人一个下马威吗,谢绾歌心中默然一痛。
当初没有记忆没有修为,才会留在她身边,如今恢复了记忆,高高在上的神君怎么还会留在她身边受她欺负被她使唤呢?想到这些,她的眼中不免有些失落,随即又恢复如常。
“景迁神君,方才的事你也听到了,我们闯入墓穴也是为了救人,神君大可不必如此。不知道神君有没有那种丹珠,可否看在我们解开你封印的份上,赐予丹珠救人一命。”
如此威压之下,谢绾歌还能这样直白地替他们讨丹珠,让洛宸有些吃惊。
景迁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手腕一翻,变出了一颗丹药,递给了洛宸。
“你们要找的大概是这种丹药。”景迁语气淡然。
洛宸得到了丹药,交易完成,也就按照约定将暖玉如意交给了谢绾歌。谢绾歌拿了暖玉如意就走,没有丝毫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