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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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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会找到我娘?”这是卫翊一直想不通的事。
  “有蛊虫自然有人下蛊,防不胜防。”广岫缓缓道,“下蛊之人,就在府中。”
  卫翊身体一震,险些拔下广岫一撮头发来。广岫揉揉脑袋不满:“小子轻着点,这是头发不是鸡毛!”
  “对不起!”
  广岫道:“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卫翊动作微滞,点点头。
  广岫一脸深沉得问道:“你二哥,是个哑巴吗?”
  这问题让卫翊颇为意外:“不是,只是,话有些少。”
  广岫还有些不信的样子,又道:“为人如何?”
  卫翊有些为难:“二哥他虽行事怪异,却……应该……不是坏人。”
  广岫笑道:“等你也能分清好坏了,除非让他把个坏字写脸上。”
  卫翊愕然:“你难道……怀疑我二哥……”
  广岫手在桌上敲了敲,若有所思:“既然他不是哑巴,就去问问吧,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卫翊抿唇,手缓缓握紧,广岫吼了一声:“还扯!”
  “啊,对不起……”
    
    ☆、第十四章

  看着闯入房中的人,卫翾继续喝茶好整以暇:“我下蛊?”
  原来真不是哑巴。
  广岫嘀咕,摊开掌中虫母,想看他如何反应:“是它带我来的,它不是你的老相好吗?”
  “说来也是。”卫翾神情泰然,并不否认。广岫没想到他承认得如此爽快,原本还想好好说道说道自己是如何英明神武才智过人查出真相的,这下全白搭了。
  “为什么!”卫翊红着眼扑过去,被卫湛拦了下来。
  “为什么?”卫翾把玩手中茶杯,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个歌妓出身的女人一进门便处处欺凌刁难,逼得我娘自尽身亡,说起来,我还真是希望她死得越快越好。”
  “二弟!”卫湛脸都绿了,“你别胡说!”转而拉住卫翊解释:“你别听他胡说,不是这样的……”
  卫翊拉开他的手,摇着头往后退:“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容不下我……放了我娘,我们会离开这里……只要放了我娘……”
  卫翾冷笑:“别在这时候表现你的懦弱,不是说过要为你娘报仇吗?中蛊之人若超过一月不死,只要杀死虫母,施蛊之人便会随之丧命。去吧,只要杀了虫母,你就能报仇了。”
  卫翊颤抖着后退,撞在广岫身上,看到他手中的虫母正昂着头耀武扬威,就如同卫翾一样,挑衅而逼迫着他。
  卫翊一把抢过虫母,广岫下意识想去阻止,却又停住了。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二弟!”卫湛瞪着卫翾,实在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杀了它吧,为娘报仇!
  杀了它,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报仇了!
  杀了它!
  杀了它!
  脑中有无数声音在喧嚣,卫翊咬着牙,几度想要下手,却始终无法狠下心来,脑中闪过零星过往,即便是冷漠如此的二哥,也会在奉父亲之命打他板子时不多用力,十下只打了八下,也会偶尔遗落了伤药让他捡去,也会拿出珍视的墨魂玉为母亲续命……”
  一念及此,他将虫母扔在地上,跪坐在地:“我不要杀人,我不要!二哥,你是我二哥啊!”眼泪决堤而出,他从小到大即便受尽委屈也没有这样哭过,哭得就像个孩子。
  卫翾依旧面容沉静,眼中却似有什么正在融化。
  广岫捡起虫母放回匣中,看这三兄弟情况复杂也不好过问,干脆把盒子交给卫湛:“喏,你们自己解决吧。”
  卫湛拿着木盒,神色复杂:“真人,不知可否救人,而非杀人?”
  广岫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道理你应该懂。”
  “三弟,这件事原本不想告诉你,如今看来,却是不能再瞒了。”卫湛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良久了才道:“这蛊,本是你娘下的。”
  卫翊诧异抬头,广岫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得去扶住卫翊,怕他会受不住打击。卫翾面无表情,为自己倒了茶,尽管已是冰凉,依旧慢慢品茗着。
  卫湛继续道:“这是你娘对我下的蛊,你二哥为了救我,将蛊转移在了自己身上,你娘她遭到反噬,才会到了这步田地。”
  想是怕刺激太过,他说得简洁,广岫却已了然。蛊术是种极其阴邪的术法,一旦术法被破,施术者便会遭到反噬,痛苦比中咒者更甚。卫翾的道法虽然不算精深,自保却绰绰有余,受苦的自然便是那始作俑者了。
  难怪方才卫翾有恃无恐,若是卫翊当真杀了虫母,死的,便是他一心想要救的母亲了。
  卫翊整个人似已呆住,只有眼泪不绝,半晌后起身摇摇晃晃走出了门去。广岫跟在后面,不出声也不打搅,就如之前那样,在门口等了他几个时辰。
  天都快要黑下来,广岫等不下去,推门而入。瘦小的身躯仍跪在地上,仿佛快要凝固。
  广岫走到床边,看着女人的眼睛,那眼中满是痛苦与煎熬,唇微张着,除了呼吸已没有多余的力气。
  若是可以,她早已吐出口中的墨魂玉,干脆得死去,不必承受折磨,不必看着心爱的孩子一日日痛苦执着,只为了救自己这个无能的母亲。
  我不会让你死的。
  卫翾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要自行了断,他却连这权利都不给。
  这就是他的报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无尽的痛苦去还逼死母亲的债,将她丑恶的嘴脸硬生生展现在善良的儿子眼前。
  广岫拿出血符,再一次除去了滋生的蛊虫,想让这个女人看上去干净一些。
  “让她走吧,她已经痛苦太久了。”他搂紧卫翊的肩,似是想将他的痛苦无依往自己身上压,“这才是她想要的。”
  卫翊并未回答,红肿的双目已没了眼泪,只有死灰般的绝望与沉痛,末了,起身走到床边,取出了母亲口中的玉。他的动作没有迟疑,颤抖得小心翼翼。
  女人长舒了一口气,面上浮现浅淡的笑意,终于能说出心中的话:“翊儿……”
  卫翊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哭,以前,母亲就最不喜欢他哭。
  “娘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说不得几句,女人声音猛地一滞,呕出了大滩的血污,蛊虫拥挤着从她口中涌出。卫翊大叫着扑过去,广岫拉住他,捂住了他的眼睛。卫翊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会,晕了过去。
  “照顾他……”女人艰难说出这最后一句,无数蛊虫瞬间涌入了她的脑颅之中,仿佛觊觎许久,终于可以吃到其中美味。
  广岫闭了闭眼,不忍再看,拿出一张符贴在她额上,手按眉心,轻声念咒:“魂归三清,魄从九霄,起!”
  随着咒诀,女人的魂魄被他生生拔起,幽幽浮在半空,俨然清丽绝尘的美貌女子,死时却是这般可怖的模样。
  广岫叹了口气,道:“因果循环皆是定数,我违逆天道强行留下你的魂魄,再好好看看他吧。”
  女人对广岫行礼称谢,飘在卫翊身边,无奈她如今唯剩虚幻魂魄,伸出了手却无法触碰,只能隐隐浮过卫翊的脸。
  忽听门外一人冷冷道:“母子情深,真是感人肺腑。”
  女人脸色一变,再无凄婉无助,眸光坚定,冷冷一笑。
  卫翾负手走来,嘴角带着一抹讥笑:“命都没了,还打算隐瞒吗?”
  女人淡淡道:“命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卫翾目光凛然:“你一介女流,能从何处得来蛊虫暗害少将军?”
  “有些事,只要想做,自然会有法子。”
  “你护着他,他却最后一面都不愿见你。”
  女人神色平静:“已死之人,二公子不必出言试探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我自己的意愿,只怪我作茧自缚。无论因果如何,我落到这个下场,二公子若还不满意,大可再彻底些叫我魂飞魄散,便是入十八层地狱亦无怨言,只求不要为难翊儿。他蠢笨如斯,什么都不知道……”
  卫翾目寒如冰:“若你不说,我不为难他些,岂不是愚蠢?”
  “你……”女人神色这才有了变化,“你若敢害他,我化为厉鬼,绝不放过你!”
  卫翾悠然:“那便来吧,我对付鬼比对付人更顺手些。”
  广岫看不下去了:“我说你啊,人家母子最后诀别感天动地的,你非来搅什么局?你想知道的事她是铁了心不会说了,再问下去没什么意思,不如……”没等他说完,卫翾已拂袖而去。广岫一堆话卡在喉咙里,只好咽下去。
  这目中无人的小子!
  女人静默半晌,目光迷离透着凄凉,末了对广岫又施一礼:“虽不曾相识,这几日见先生对翊儿甚是关心,想来是可托付之人。我这已死之人,斗胆恳请先生照顾他,护他周全。”
  广岫吓了一跳:“我与他就是朋友罢了,你这托付也未免太大,我……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别说照顾他了……”
  女人垂泪道:“是我过分了,还请先生恕我唐突。我落到如此下场是我咎由自取,翊儿单纯善良,是我这做娘的拖累了他。我这一走,不知他日后……”没说完便是泪如雨下,甚是凄怜。
  广岫心口沉闷,脑中无端浮现久远的记忆。看着卫翊憔悴脸容与女人凄苦模样,他沉吟半晌,道:“若能留下来,你愿意吗?”
  女人抬眼看看他:“我可以留下来?”
  广岫摩挲着卫翊脖子上的玉,道:“这是你给他的玉吧?玉乃极阴之物,可藏魂纳魄,我可以将你的魂灵封入这块玉中,你便能陪在他身边了。”
  女人神情一喜:“如此自是再好不过!”
  广岫道:“你先别高兴,毕竟阴阳两隔,这世间生气与他身上的纯阳之气对你都大有损伤。你必须在玉中静养,万不可擅自出来,否则魂飞魄散事小,累他阳寿是大。”
  女人忙道:“我记下了,只要能陪着他知他平安喜乐,我已别无所求。”
  广岫不放心,又道:“你再想想,强留人世便不可投胎转世,终生只不过一缕游魂,值得吗?”
  女人道:“投胎轮回,生为他人,再忆不起今朝旧事,又有何用?我生时没照顾好他,死后能守在他身边,便是无憾了。”
  广岫轻叹,情这一字可教人生死相许,不是男女情爱便是骨肉至亲,这世间沉浮之人,能有几人逃过?
  女人身影在他咒诀之下更为稀薄,一点点飘入玉中。最后的时刻,她的双眼才从儿子身上离开,看着门外孤树之上一方晴空,仿佛要看尽了此生的最后一抹颜色。
  重新将玉挂在卫翊脖子上,广岫松了口气,在他边上坐下,苦笑着自言自语:“还是你小子运气好,遇到我这大贵人……”
  卫翾负手立在水榭旁,面无表情神思飘忽,一阵风来吹得他黑发缠在脸上,丝丝痒痒的,搅得他更心烦。
  那女人被折磨得也算彻底,他心里却仍不好受,大概是想起了母亲怯懦的模样,大概是,一切终究无法挽回。
  卫湛过来时,他收起了黯然的神情,依旧清冷无情。
  “这结果可还满意?”卫湛道,“他还是我们的三弟。”
  卫翾道:“就算他没有杀我又如何?老好人你一个就够了,别指望我会对他多好。”
  “我知道,你从没对谁好过。”卫湛微笑,他了解他,他不喜被人打破冻在心上的寒冰,被看到那颗心真正的模样。
  卫翾盯他一眼:“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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