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销毁或者刻意藏了起来,他就算是本事再大也无法都找出来。
思量片刻,他决定还是暂时将其压制,日后有了其他骨头的下落再说。他将布囊周围以灵符束住放了回去,又费心费力布下镇邪法阵,将近一个时辰才完成,随后向皇后复命,让皇后换处寝宫,应是坐北朝南阳气最盛之处。原来的地方找块千年寒玉压住,平时不要随意接近即可。
皇后大喜过望一一照办,非但没责怪他几乎拆了她的寝殿,反而奖赏了一番。手中捧着金银财宝,广岫才觉得没白受累,要说宫里的人就是这点好,不差钱。
广岫都从皇后的宫里回来吃了几碟玉露糕了,卫翾还和他去时一样坐着,一局棋还没折腾完。广岫踱来踱去,拍拍桌子,震得白玉棋子都跳了跳:“我说卫二爷啊,你当这趟是进宫来消遣了是吧,事儿都让我一个人办了,让你当个驸马你还不乐意,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卫翾慢条斯理将震乱的棋子摆回去:“你想让我做什么?”
“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给我整日的下棋。”广岫简直想把棋盘给掀了,“见着我就烦。”
卫翾照旧落子:“可惜,我在这宫中也只能如此打发,做不得别的什么。”
广岫道:“我知道你对我强拉你进宫心有不满,但无论你信或不信,我是真心帮你的。”他要来动之以情了,“其实十多年前,你于我有恩。”
卫翾抬眼打量他,想看出他是在信口胡诌的端倪,他的模样却是难得的认真。
“那时正是寒冬,冷得吓人,我……那个叫花子……好吧就是我,冻得跟条狗似的,在你家檐下避雪。那时你不像现在,有人情味多了,偷偷让我进屋请我吃了东西,还偷拿了你娘的玉镯,让我当了换钱。”广岫回想当年,虽然那是他最不愿意记住的日子,摸着鼻子笑,“别说,那玉镯还挺值钱,我换了整整一百两。”
卫翾静静听他说完,面上毫无变化:“十几年足以使人容貌大变,你怎知是我?”
广岫道:“我是压根认不出了,只依稀听到下人喊你二少爷。”
卫翾眉头微挑,没有说话。广岫言辞诚恳:“看来你已忘了,不过你帮过我,我总是记得的。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豁出命了帮你,你……你就自便吧。”
卫翾看了看他,面上浮起一抹笑。广岫打个激灵,莫名觉得那笑十分奸诈。
卫翾道:“对待恩人,你的报答似乎不够真诚。”
广岫嘴角抽抽:“你想干嘛?”
卫翾悠哉道:“陪我下棋。”一个人下棋他早已下烦了。
“我讨厌下棋!”广岫嚷嚷,“这么无聊的事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干。”不过转念一想,只是陪着下棋,这要求还不算过分。
他正要勉强答应,卫翾又开口了:“好吧,那换一个。”
广岫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让玄惪来见我。”卫翾道,“现在。”
广岫赶紧举棋:“咱们还是下棋吧。”
“我听说停云观中有一术法,可隔千万里与人交谈,如在眼前。”卫翾道,“我要见他。”
广岫摆手:“你太抬举我了,这可是最上乘的术法,观中会的也不过二三人,我连隔空传音都还没学会呐。”见卫翾露出鄙夷神情,他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见他,不如咱们赶紧解决了宫中之事,我带你回去,就是留在停云观朝夕相对都是可以的嘛。”
卫翾没说话,广岫面上揶揄之色让他更糟心。那么久远的回忆中,那个人只剩下了一抹白影,再记不清眉眼。无端的就是想再看看而已。
便在此时,云珑蹬蹬跑进来:“卫哥哥,小狐狸不见了,我以为它来找你了呢。”也不急着找,拉了卫翾袖子笑,“你陪我找找吧。”
卫翾起身随她出门,广岫坐着无事,也跟着一道去,顺便验证一下心中所想。
“它就是趴着,闷闷不乐的也不吃东西,唉,但愿能多活几日吧。”说是找狐狸,其实云珑心思根本没在这上头,“卫哥哥,宫外一定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吧,你带我出去玩好吗?”
卫翾硬邦邦道:“宫外没什么好玩的。”
云珑道:“怎么会?宫女们都说外面可好玩了,我整日在这宫里,都快闷死了。我马上就及笄了,到时候向父皇请旨准我出宫,就住卫哥哥家中,和大皇姐一样,再也不用回来了。”
卫翾又开始头疼了。
相比于他们,广岫找得就认真多了,也算他运气好,没一会就在后花园的一处假山处找到了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小狐狸瘦了许多,目光暗淡,鼻子不住翕动,看着似是十分难受。
广岫摸摸狐狸,还挺同情:“可怜的小家伙,两个主人都这么不靠谱,可惜了如此珍惜的灵物,还是我来帮帮你吧。”他取出从观中带出的丹药,倒了一粒喂给它。
停云观除了以除妖善行而扬名外,炼丹术亦是翘楚,多少人就是轻掷千金也未必换得来一颗,之前广岫一粒御还丹收蒋烈五百两还算是客气了。在下山前他就想着以此牟利,便从玄惪那搜刮了不少。他受够了穷困潦倒的日子,有此在身,混得再不济也能用它换些银子过活。
白狐服下一粒,与丹药十分贴合般,周身立即就是一阵微芒闪过。广岫摇头叹道:“那家伙真是害你不浅,坏了这么多道行。要不,以后就跟我混吧,我停云观人杰地灵,最宜修炼。”
白狐眨巴眼睛看看他,舔了舔他的手以示感谢,也不知听没听懂。
广岫正想将它抱起,它却一瘸一拐朝假山下的小洞钻去,还回头冲他叫唤。
这洞洞口太小,广岫只能探了半个身子进去,里面黑暗无法视物,却能感觉到阵阵煞气冲体,与皇后宫中的竟是极为相似,想来其余的骸骨是被分散埋在宫里各处了。
这么看来,那施咒之人要害的便不止皇后一人。
广岫在指尖捻了道真火,照亮幽洞,白狐正刨着地面,本雪白的爪子已满是污泥。白狐是灵兽,对这些的感知极为灵敏,按理来说应该是有多远跑多远,怪的是白狐却似迫不及待般得想要将其刨出来。
广岫就这么撅着屁股一半在内一半在外,看着白狐刨土。眼看就要刨出什么,白狐忽然惊呼一声,被一股无形之力给震飞出去,撞在广岫身旁的山石上嗷呜惨呼。
广岫亦感到一阵惊人煞气冲体而来,心下大惊,忙拽了狐狸手脚并用退出身子,还没喘口气就见一个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狐疑看着自己,身旁跟着个宫女小声劝她快回去。
广岫听出来了,这女子是二公主云仪。
二公主杀了三公主的猫,这就情有可原了。
广岫抱了白狐躬身道:“不知二公主驾临,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云仪看他一眼,低头:“没事……你在做什么?”
声音轻软犹如暖风,听着令人十分舒坦。云仪容貌虽然不比云珑张扬俏丽,亦是自有一番韵味。
“回公主,我在……找狐狸。”广岫言罢施礼告退。
云仪看他就要走远,忍不住出声叫住他:“那个……可以让我摸摸吗?”
广岫想了想,点点头。云仪面露欣喜走过来,小心得摸摸白狐的头,看得出她很喜欢它。广岫注意到她右手手背上的抓痕,又不敢只看她这副面皮了。
云仪摸了一会,道:“它不是云珑的新宠吗,怎会在这里?莫不是云珑又厌弃它了?”
广岫可不想卷入这后宫的纠葛里,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奉命寻找罢了。”
云仪收回手,见宫女离这有段距离,便压低了声音道:“那个……谢谢你没有说出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误会我……”
广岫道:“公主言重了,我一介草民,怎敢置喙公主分毫。”
云仪低头捏捏手:“你、不必如此……”
☆、第二十六章
广岫等着回去跟卫翾商量,见云仪扭扭捏捏的也没什么事,便告退离开。回去时卫翾和云珑已经到了,正悠哉吃着新进的黑金葡萄。云珑将葡萄剥了皮递到卫翾嘴边,卫翾偏头不吃,云珑便乐悠悠的自己吃了。
广岫暗笑,这个公主也太豪放了些,说不定再过几天卫翾就得被她拿下。怀中狐狸忽然挣脱出去,三两下窜进卫翾怀中,争宠般瞪了云珑一眼。云珑没看出来,还亲热得揉他的头。
这修罗场般的气氛。广岫撇嘴,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的,都跟苍蝇见了臭鸡蛋似的往他身上凑。
卫翾摸摸狐狸,道:“既然找到了,公主就回去吧。”
云珑直摇头:“我不走,我要陪着卫哥哥。”
卫翾道:“既然如此,那便我走。”
云珑嘟了嘴:“卫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卫翾道:“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喜欢你。公主若不想我讨厌你,就要听话。”
敢这样对公主说话的,恐怕也就他了吧。广岫心想,怎么不赐他一死呢?
公主抿了抿嘴似是要哭,忍住了,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好嘛,我听话,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卫翾道:“好。”
得到这个字她便心满意足得走了。
卫翾将白狐放在桌上,倒了杯浓香的葡萄酿给它,白狐喝得十分欢快。
原来是只贪杯的狐狸。
广岫算是知道它为何修为这般差了,这样的灵狐本该沐日月精华饮风雪雨露方能提升修为,似它这般长在污秽之地,饮粗鄙之物,于修为自然不利,更何况还有人故意做梗。
“你可真不厚道。”广岫鄙夷。
卫翾不说话,看着白狐消瘦身躯,心底还是泛起一丝愧疚,不由摸了摸它的头,道:“它为何如此狼狈?”
“原来你还会关心它?”广岫拿了葡萄往嘴里扔,“方才它发现了一处聚煞之地,有些冲撞。”
狐狸呜呜做声,随后说出了一个字:“娘……”
广岫与卫翾皆是微怔,朝它看去。
“娘……”白狐乌溜溜的眼中盈出了眼泪,看着凄怜无比。
“你娘?”广岫凑过去问,“那里的是你娘?”
白狐想张口,无奈仅有的道行使它还无法说出心中想法,急得团团转,在卫翾安抚下才平静下来。
“它娘怎么回事?”广岫问。
卫翾道:“她娘一年前被我爹猎杀,献给了皇后。”
广岫惊诧:“杀母之仇啊,你还敢留着它?”
卫翾默然。
广岫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它会突然攻击皇后。”
卫翾眉心微皱,抚摸白狐的手停了下来。
“既然和它娘有关,你身为饲主可脱不了干系,这次别想赖。”终于抓住了把柄,广岫得意晃晃长腿,“依我观察,这宫中被人下了咒术,可驱冤魂动鬼厉,故而才会有这许多邪物作祟。皇后寝宫和那个假山之下只是咒法的一部分,这宫里想必还有很多,我一个个找太累人了,这次你必须得帮我。还有你的小狐狸,它找得快些。”
卫翾沉吟半晌,十分不情愿道:“只此一回。”
“行。”广岫心里画扎着小人,“多谢二公子仗义出手。”
找了才知道这皇宫有多大,算上广岫对煞气的微末感知,一日寻下来也只寻完了一处后花园,别提那些主殿偏殿各个嫔妃皇子公主的寝宫,再加上宫女太监的住处,广岫腿发软心发慌,偏偏卫翾愣是不让小白狐帮他,累得他叫苦不迭。
他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