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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横他一眼:“你就是一世的穷劳命,想大富大贵,断了命根子入宫当太监吧。”
广岫撇嘴:“不是就不是嘛,何必这么嘴毒……是不是有办法了?”
广陵没理他,加紧驱法,云谨的模样徐徐散去,聚为一副繁杂星图,氤氲而动旖旎万千,看得广岫目瞪口呆。
“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广陵额上沁出细汗,看上去十分勉强。广岫赶紧驱法助阵,两道白芒如涓流入海,化为条条银线般的细芒,融入浩淼星图之中。半晌过后,星图一角闪现一个光点,隐隐闪着微芒。
广岫道:“那是什么?”
广陵收功,疲乏得坐了下来,道:“那是你要寻之人的命星,命星赢弱晦涩无光,看来够呛。”
广岫担忧道:“可知他在何处?还来得及救么?”
广陵道:“此人出生皇家,命星应处北极紫微宫。这星图虽算不出他生前之处,却可算得他命归何地。”
广岫听得心都凉了,命格既定无可更改,看来云谨真是凶多吉少了。
广陵耗费不少真元,不愿再费力气,让广岫自行试着以灵力汇入云谨命星,窥其陨落轨迹。
茫茫星图之中,一道细芒缓缓沉入北极天枢附近,湮没无痕。
广陵眉心微锁,一番推算后道:“北极天枢源起苍梧,苍梧山乃是龙脉所在。若是在那,难怪你死活寻不到。”
“龙脉?”广岫抚额,“怎么越扯越麻烦了。”
苍梧山乃天下龙脉之源,地处极北雪原,毗邻南岳万泽山,绵泽数百里,灵力乃至尊之圣。所谓高处不胜寒,苍梧山因此而人兽不至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生灵能在其间生存,故而也是处人间死域。
龙脉关乎天下气运,肖乾林将云谨送到那里,究竟有何目的?
广陵道:“接下来再怎么麻烦,都不许再来烦我。”
虽然广陵嘴毒,可但凡是他相求之事好歹都会出手相助,广岫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说了一堆夸赞溢美之词,还摘了好几个桃子当做谢礼,在广陵鄙夷的眼神中千恩万谢得去和肖少钦汇合。
肖少钦在学士府门外的歪脖树下等了他半晌,广岫见他神情郁郁,衣摆下方溅了茶水,还沾了几片碧螺春,笑道:“都要打包带回去喝了,学士府的茶一定很不错吧。”
肖少钦露出闲雅的笑:“所谓忠臣傲骨凛凛激扬,叫我这奸佞小人好生汗颜,自惭形秽。”
广岫道:“只是泼了你一杯茶?我还以为怎么也要关门放狗,毒打一顿才是。”
肖少钦道:“忠义之臣怎会滥用私刑,倒是你耗时良久,可有良策?”
广岫摸出一只桃子递过去:“良策没有,蜜桃倒有几个,要不要?哦,忠义之臣府中长的桃子,对你这奸佞小人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肖少钦没有接,只是看着他。广岫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告诉他云谨如今处境,想得桃子都吃完了也没个头绪,干脆放弃,先找到人再说。
听说人在苍梧山,肖少钦沉吟良久,倒是比先前更忧虑了。
广岫道:“人已经帮你寻着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云谨命星孱弱,此劫非同小可,你最好动作快些,否则出了什么事,追悔莫及。”广岫看了看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想他们父子之间的纠葛自己瞎掺和啥,直接走了。
“多谢。”肖少钦在背后说了一句,待他回头,人已没影了。
广岫实在痛恨自己这多管闲事的毛病,比如这事,分明与他八竿子打不着,他却偏偏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往珩王府而去。可惜他去的不巧,宫中设宴为出云使团践行,珩王奉召入宫去了。
这也是多日以来缙帝首次露面,文武百官都在等着看事态会如何发展下去。
广岫在宫里呆过,地形再熟悉不过,略做伪装就混了进去。宫里繁荣依旧,普通宫人根本不会知道一场暗涌正在酝酿,十分尽力得准备着御宴。
珩王入宫后不知在何处,云钰前几日已出宫,此时宫里能与他接应的只有一个云昶,可惜他还沉浸在云谨失踪的悲痛之中,整日浑浑噩噩,恐怕连太子的行为都未有察觉。
忽见宫人匆忙行礼,迎面走来了志得意满的太子殿下。广岫暗暗跟了上去,想跟着他总能找到珩王,不想最后却跟进了靖妃的寝宫之中。
太子如急色鬼一般讨好靖妃,许诺自己登基后便封她为后,靖妃只是不冷不热应付着。太子按捺不住色心上头,一番污言秽语后上去就要动手,被靖妃一个耳刮子扇在脸上。
打得好!
广岫十分解恨。
太子恼怒不已,无奈此时还需靠肖乾林成就大业,只得忍下一口气赔礼致歉,愤愤离开。
见靖妃厌恶得命宫女端水洗手,广岫心中有些许欣慰,无声离开。
好不容易找到珩王,他的注意力却被与珩王交谈之人引了去。
珩王也在丈量着眼前之人语笑宴宴外表下究竟是深是浅,明里暗里探了许久的口风,竟仍是丝毫端倪也没瞧出来。
苌楚靖尧看上去倒是十分真诚的模样:“珩王殿下这般出众品貌,靖尧有幸得见,实在高兴。却不知为何一路走来,所闻关于殿下的却都是些不入流的鸡鸣狗盗之事,实在奇怪。”
鸡鸣狗盗?
珩王嘴角抽抽,原来自己在百姓心中是这么一个形象,道:“岐王见笑,我等凡俗之人,自然比不得王爷高风亮节,深得民心。”
苌楚靖尧哈哈笑道:“王爷过谦了,所谓民心嘛做些姿态使些手段,要多少便有多少,如殿下这般洒脱随性,才是难得。”
珩王干笑几声,告辞离开,待走过九曲回廊,有一物砸在他脑袋上。回头,见一个內监服饰之人正对自己探头探脑。
虽然模样看不出,这副猥琐的架势却十分眼熟,珩王揉着脑袋走过去:“不能拣块小的么,忒疼。”
广岫将他拽到暗处:“方才与你说话的是谁?”
珩王道:“出云七皇子,苌楚靖尧。”
广岫双眉一拧,一副被惊到的模样。
珩王问道:“怎么了?”
广岫收敛神情,告诉他云谨此时正在苍梧山。珩王闻言大为震惊,脸色都白了。广岫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肖乾林要将云谨千里迢迢送到苍梧山,见珩王神情定是知道什么,便开口问询。
珩王沉吟半晌后,道:“我儿时曾听父王提起过,苍梧山中有一阵法,应天地而生,以山风龙气而行,阵运则国安,若是阵灭……”
珩王没说下去,广岫却用脚趾头都想到了。
这个肖乾林,果然是一天不做妖就难受。
本以为他是想谋权篡位,现在看来,他根本是要灭了整个大缙。
什么仇什么怨?!
珩王忽然拽住广岫恳求道:“你道法高深,可能救我大缙于水火之中?”
“我几时说过我道法高深了?”广岫下意识就要往后躲,想起珩王一直以来对自己颇为照顾,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为难道:“我尽力便是,你可别把希望都放我身上,要是有更好的法子尽管多试试。”
珩王感激得拍拍他肩膀,目光一沉:“可叹太子眼中只有一己私利,竟做得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广岫道:“如今皇宫已在太子掌控,你这次进宫无异于自投罗网。我要是你,一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珩王道:“无论如何,我定要见父皇一面。我倒要看看,太子还能如何对付我。”
广岫叹道:“罢了,既然你这么想见,我便帮你一回。”
珩王一脸感动的模样看得广岫起鸡皮疙瘩,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后退一步:“你自去皇上寝宫,其他的不用管。”
珩王点头,朝东华宫而去,广岫装作内监规规矩矩跟在后面,刚行过北苑就被几个禁卫挡下,说没有太子谕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珩王习惯了淡泊权势,此时却被激起了怒意,喝道:“大胆!本王这身份难道是作假的不成!”
几名禁卫后退一步请罪,却没有放行的意思,忽然两眼一直,直挺挺站着不动了。
二人径直来到东华宫外,孙行见珩王来此颇为意外,看看四周,并无太子的人阻拦,松了口气,将珩王迎入殿内。
缙帝躺在龙床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确是大病之象。广岫看出他眉间黑气盘绕,龙气正被另一股阴秽之气侵蚀,岌岌可危。
珩王看着自家父王憔悴的面容,心中绞痛不已,捏了捏拳,道:“太子可曾遣御医来看过?”
孙行道:“看过,却不见好,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病?”
广岫对珩王使使眼色,珩王会意,让孙行先退下。广岫上前翻翻缙帝眼皮,道:“你父王这不是得病,是中邪了。”他运起灵力试图驱散那股阴邪黑气,无奈他道行不够,险些遭到反噬,灵力动荡之下连易容化形都维持不住,现了本来面目。
珩王担忧道:“这是怎么回事?父王他不会有事吧?”
“照这情形看来,没事才奇怪。”广岫擦擦额头的汗,“这咒术十分厉害,我破不了。”
珩王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广岫想了想,取出行云剑,想用这上古灵器碰碰运气,却刚拔出鞘便听外头兵戈凛凛脚步声乱,全副武装的禁军冲了进来,长矛直指剑芒森寒,堵住了他们的出路。
“二弟。”太子施施然走进,看着珩王道,“你说要看看父王,却不知竟是这般看法,真是叫人好生意外。”瞥了广岫一眼,道:“若没记错,此人乃是通缉要犯,二弟,你这是想做什么?”
珩王怒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究竟对父王做了什么?”
太子笑道:“我要做的自然是诛奸邪,保父王平安。”他扬手,禁卫又朝前逼近一步,“二弟,众目睽睽之下,大哥怕也保不住你,你还是乖乖就擒,少受些皮肉之苦得好。”
珩王怒火难抑,抢过广岫手中剑怒指太子,斥道:“云瀚!你多年构害如何算计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你为了王位竟丧心病狂至此,不杀了你,天理难容!”他一剑刺去,却还未近太子之身便被禁卫挡下,同时□□手近前,数箭齐发,亏得广岫及时出手才没被射成筛子。
“你还废什么话,赶紧跑!”广岫拽住他一边跑一边以行云开路,阵阵灵力如风吹草低,逼退禁卫,择路逃去。
外头的禁卫却比他想得多,二人刚一露面便被包围在箭雨之中,广岫仓惶运术抵挡,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不长脑子,非要拣这种危险要命的事儿干。
“珩王伙同逆犯欲行弑君之举,十恶不赦,传令下去,格杀勿论!”太子语调极寒,没有丝毫的留情和怜悯。
珩王这时才深切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苌楚靖尧坐在不远处的小亭上悠然瞧着那方的混乱,口中磕着瓜子,边看边想这东西吃起来真是有趣,若能带些回去栽种,自家九公主想必会十分喜欢。
忽闻幽香近身,他抬眼看了一眼,放下瓜子起身:“如此乱局,公主还是回去避避得好。”
云仪看他一眼,目中含情,柔声道:“岐王殿下远道而来,却看到如此失礼之事,实在抱歉。”
苌楚靖尧笑道:“不不不,这可比那些美人跳舞好看多了,公主殿下不也专门出来看么?”
云仪道:“我……我是听闻出云岐王殿下风姿超凡,心有仰慕,故而……”
“哎呦,公主快看,打过来了。”苌楚靖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