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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翊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真人不是坏人。”
广岫提声又道:“听到没,说你是坏人呢。”
“不是……”卫翊急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自己当真是个哑巴才好。
蒋烈不为所动,停下了脚步。
见卫翊急切的样子,广岫也不再逗他,挟着云彩示意卫翊后退,大声道:“各位,这聊也聊够了,我们就先告辞了。不过到此一游,什么也没带走,各位也别揪着不放了,让我们离开这里,大家安生。”
为首汉子沉着脸,不发一言。广岫一手挟着云彩一手拉着卫翊,步步后退。却没走出多远,一道赤芒猛然撞来,正中他心口。
广岫哪里想到这里也会有懂得异法之人,这一击非同小可,他已无法再挟持云彩,云彩也不能当着众人面让他抓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偏偏卫翊那傻子放着大好人质不用,只知扶着他问长问短。若不是受了伤,广岫真想指着他鼻子骂声蠢货。
“无礼小儿,大言不惭。”村长拄着拐杖走来,瘦小身躯毫无老态,定定看着广岫,“即便无所取,也不能让尔等活着离开。云彩,快过来!”
云彩身子一抖,正要过去,蒋烈却霎时而至,一把扣住她咽喉,冷冷道:“谁敢动!”
“爷爷……”云彩面露痛苦,方才广岫只是装样子,蒋烈就不同了,下手毫无顾忌,痛得她花容失色。
村长怒道:“放开她!”
蒋烈道:“你该知道要我放了她的条件。”
村长捏紧拐杖,一番权衡后,还是松了手:“好,你们走吧。”
蒋烈并未松手,死死盯着他:“让他们全部后退十丈,不得靠近!”
村长一挥手,一众村民便默默后退,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蒋烈挟着云彩后退,让他二人先走。广岫苦笑道:“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做了英雄,真是不甘心……”忽见村长缓缓提起拐杖,往地下一柱,一道暗芒乍起,如水纹般无声漾开,朝他们袭来。
广岫心知不好,一把推开卫翊挡在前面,施法堪堪挡住那暗芒蔓延,如竖起了一道屏障。
“快走!”广岫喝道,同时加紧驱法,与那暗芒相争,苦苦支撑。
卫翊本不愿走,被蒋烈硬拽了出去。见二人逃入密林,广岫一口气松下来,被撞飞了出去。
也多亏了这股力量,他咬牙借力逃遁,又连滚带爬跑了一阵,竟也与追击的村民拉开了一段距离。无奈一番折腾下他精疲力尽,瘫在草从里,真是宁可被一刀砍了也不要这么活活累死。
眼看村民越走越近,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他哀叹一声,不由怨恨起广陵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他怎么不说清楚些,害自己大意轻敌,落到这步田地。
“天妒英才啊……”
就在他自怨自艾时,卫翊的声音低低传来:“真人,你没事吧?”
广岫道:“没事才怪。你怎么……”
卫翊“嘘”了一声,扶着他偷偷逃离,声响却没瞒过搜寻的村民。眼看火把逼近过来,他们情急之下慌不择路,一通乱钻,忽然脚下一空,二人一同往下跌去。
村民循着声响加快步伐而来,却见不远处人影一闪,立即追了而去。
身子坠地,却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卫翊神思回转,发现自己压在了某个肉垫上头。
广岫已经摔懵了,哼哼唧唧只是喊痛。
卫翊赶紧起身,在黑暗中将他扶起,切切呼唤。广岫缓了一阵,逐渐有了意识,听着卫翊焦急之中带着哭腔的呼唤哭笑不得,勉力道:“没死呢,别喊了……我……衣襟里有一个白色小瓶,拿出来,喂我一颗……不是那里,左边一点……不对,下面一点……真够笨的……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卫翊好不容易摸到了小瓶,赶忙倒出一颗喂他吃了。
这是停云观的疗伤药丸,对伤痛最为有效,广岫服下药丸后又打坐半晌,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洞内幽暗,眼睛习惯之后才能看到人的大体轮廓,寂静之中,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广岫指尖一弹,燃起微火,打量身处之地。卫翊对他指尖跳跃的火苗很好奇,盯着看了半晌。
广岫对他好奇中带着崇拜的小眼神十分满意,道:“这个小意思啦,观中一个小道童都会使,哪日得空了我教你。”
卫翊高兴起来:“好。”
广岫从小遭人白眼,遍尝人情冷暖,在停云观中也是混吃等死不求上进,难得有人这般买他的帐,不由对这个傻乎乎的将军公子好感大涨,将真火递过去:“喏,给你玩玩。”
卫翊一惊:“我……可以吗?”
广岫径直抓起他的手,将自己指尖对上他的指尖,那团真火便晃悠悠飘到卫翊指尖去了,好似活物般跳跃不已。
广岫看他睁大了眼,不由笑道:“放心,不烫人的。”
卫翊从紧张变为新奇,看看指尖的微火又看看广岫,眼眸莹亮如星:“多谢真人!”
广岫摆摆手,见他盯着自己,打趣道:“怎么,觉得本真人神勇非凡佩服得五体投地是不是?记着啊,日后报酬加倍。”
卫翊点头应允,眼中满是佩服。广岫舒展身子,借着微芒在洞内查看,道:“对了,你的跟班呢?”
卫翊道:“我急着来找你,一时没注意他。”
广岫摇了摇头:“真不知说你良善好还是愚蠢好,就这么相信我?若我是坏人怎么办?”
卫翊认真道:“虽不知为何,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好坏可不会写在脸上。这是你第一次出门吧,见得多了,你就知道了……咦……”广岫好似发现了什么,凑近洞壁,忽然笑了起来:“我的老天,这竟然是一个盗洞!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卫翊问道:“盗洞是什么?”
广岫道:“就是为了盗墓而挖的洞。你可真是个福星,瞎跑都能跑金山里来。快,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洞口!”
卫翊其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救命恩人让他找他就一定要找,学着广岫的样子在洞内敲敲打打。好在这个洞不大,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可容一人爬行的洞口。广岫亢奋不已,不由分说便钻了进去,卫翊跟在后面。
这时候就算广岫要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跟着去了。
卫翊身子骨弱,没爬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很快就听不到广岫的声响。他心中急切,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身在地下几尺,他越发害怕焦急,加快动作爬去,忽然一头撞上了什么。不等他反应过来,广岫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么慢,等你半天了。”
卫翊心中一暖,下意识伸手去摸,前面那团东西动了动:“哎呦,摸我屁股干嘛?”
卫翊脸上一热,才知自己方才撞上了什么,赶忙致歉。
二人又爬了一阵,隐约可见前方出现微弱白光,卫翊心中一喜,正要加紧往前,广岫却忽然让他停下。
“前方有灵力涌动,你先等着,我去看看。”广岫小心向出口爬去,见出口处有暗芒氤氲,如罩了一层薄纱。他抓起一颗碎石砸去,眨眼又被弹了回来。
果不其然,出口处被设了结界。
广岫思忖,如果是要阻止人进去,只需封住盗洞即可,他们自盗洞一路而来并无异常,可知那结界的用处,是要阻止里面的东西出来。
想起广陵说这墓中有妖煞作乱,广岫心里就打起鼓来。
眼角忽然看到一丝异样,他燃起指尖火一照,看到洞壁顶上刻了一只老鼠图案。
他心中已然有数,这盗洞,果然出自广陵之手。
广陵出生宦官世家,素来自傲,自认天下没有他堪不出的奇脉,进不了的古墓,每去一处都会留下这个图案,以示自己犹如钻地之鼠无孔不入。
广岫当初追问他此墓入口,他死活不说,广岫却是误打误撞就进来了,不得不说乃是天意。
想起那个平时装模作样自认风流的家伙趴在地底挖洞的模样,广岫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如果只是一层结界倒不难对付,怕的是结界内的东西。广岫并不是妄自尊大的人,知道自己的斤两,不会贸贸然就去冒险。可若不进去,岂不是对不起先前那一番折腾?
“真人,出了什么事吗?”后头卫翊问道。广岫说声没事,心想难得有人对自己这般推崇礼敬,可不能在他面前露了怯。好不容易爬到这里,再原路返回,面子往哪搁?
一番纠结后,他下定决心,还是要闯上一闯。别的不说,若是能拿到一两样宝物,在广陵面前便能耀武扬威,挺直腰杆了。
主意已定,他便动手破了结界。
广陵的术法与他同出一脉,破解起来自然轻易顺手,他从洞口探了半个头出去,见甬道内设有长明灯,经年不灭,光亮通透。其间隐隐有阴邪之气流转,好在不甚强烈,似是被什么压制住了。
广岫左看看又看看,见无异象发生,便钻出盗洞,将卫翊拉了出来。
卫翊在狭窄洞中憋得难受,一出来便如鱼儿入海鸟雀凌空,舒展筋骨又大大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舒坦得不行,打量起周围之景,惊叹之中还有些紧张和兴奋,问广岫这是什么地方。
若不是此番机缘,他一个远在京城平庸无能的将军公子,哪会有机会看见这般奇景?
☆、第九章
“这是前朝王墓,我这人贪财,是来偷人家宝贝的。”广岫也不打算瞒他,让他对自己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也好,省得日后发现理想破灭,承受不来。
“哦。”卫翊应了一声,“难怪那些村民会突然发难。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广岫道:“自然是找宝贝。这里可能会有机关,你小心些。”
卫翊点头,乖乖跟在他后面。
广岫对古墓不甚了解,只看出这条甬道直来直往,并无华贵装饰和摆设,看来并不是主墓道。
二人走了一会,发现甬道越走越破败,乱石铺陈,好似没修完一般。广岫心想这必定是离主墓室越走越远,便想往回走,却见前方出现一扇石门,可见幽光氤氲,有灵力布阵的气息。
广岫心中疑惑,让卫翊走到自己身后。越靠近,他就越能感受到阴气森森,若不是被压制住,怕是早已冲出来择人而嗜,连行云都有所感应而颤抖起来。
广岫猜想这煞气是被广陵压住了,只是广陵精通堪舆之术,对术法却不比他好多少,他十分怀疑里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没有危险。
广岫让卫翊晚些过来,自己运起护体罡气,这才凑过去。石门内是座宽敞石室,不知何故垮塌了半边,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不少盔甲铁器,好似曾有军队在此拼杀,却不见有人身尸首。
广岫回头招呼卫翊,给了他一张符纸,让他关键时刻捂住口鼻,说是可以压住生气,形同死人,不会惊醒此处的怨灵。
卫翊依言而行,跟着广岫走进石室,大气都不敢出。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盯着一只头盔看了半晌,广岫拉他一把,他才回过神,跟着走到了石室另一头的出口。
眼前又是一条甬道,却是长明灯已灭,幽幽不知通往何处。
二人走出石室,都没留意到石室边上刻了几个小字:立返莫入。
“你刚才看什么呢?”广岫问道。
卫翊道:“我爹往年随军出征,攻破南岳军队,曾带回一柄短弓,弓上所刻卷云图样,与这些头盔上的一样。”
广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