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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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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翊道:“我爹往年随军出征,攻破南岳军队,曾带回一柄短弓,弓上所刻卷云图样,与这些头盔上的一样。”
  广岫道:“不过图样罢了,不都差不多吗?”
  卫翊摇头:“不一样的,这卷云图样又像一朵半开的红云莲。红云莲是南岳圣花,南岳举国尊崇,此花亦只在南岳生长,也只有南岳才会在一应器物上纹有卷云图样,连盔甲之上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广岫想了想,“那些人都是南岳兵士?可是南岳人,怎么会在这前朝古墓里?”
  卫翊也是不解,摇了摇头。
  二人继续往前,甬道越走越深,广岫所能感知的阴煞也越来越重,腰间行云也抖得更厉害,好似极度惊恐之人正在瑟瑟发抖。
  广岫心中不安,让卫翊赶紧捂上符纸,隔绝了身上阳气。
  便在此时,甬道深处传来阵阵嘶吼,夹杂着兵戈交接之声,好似有千军万马正冲杀而来。
  广岫心中一紧,拽着卫翊贴近甬道,死死捂住符纸,眼看着无数黑色人影汹涌而来,从他们眼前掠过,又消失在甬道尽头。
  这些黑影皆身着盔甲,手拿武器,好似正在战场厮杀,杀气腾腾,令人生畏。
  广岫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这些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不过一时甬道那头又传来厮杀之声,汹涌黑气再次袭来,广岫赶紧抓起卫翊手中符纸捂住他口鼻,骇得手都在微微发抖。偏偏后头有一个矮个子鬼兵掉了队,似察觉了什么,在他们跟前停下,露在盔甲外的胳膊和小腿已尽是骷髅,看不出人样的脸对着他们的方向望了半晌,两只隐约是眼睛的洞中发出幽幽绿光。
  广岫死死捂住符篆,将卫翊往自己怀里压,怕他吓得支撑不住,暴露了痕迹。
  那鬼兵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来,飘飘悠悠跟上大部队去了,卫翊挣扎着想扒开广岫的手,他快被憋死了!
  待黑气尽数退去,广岫拖着卫翊撒腿就跑。
  这般强大可怕的怨气,十个他也对付不了,不跑更待何时?
  跑回石室跑回墓道,一口气将卫翊推进盗洞。虽然那石室中留有广陵布下的挡煞阵,那些黑气一时过不来,为防万一,广岫还是重新布下结界挡住了盗洞出口。
  他算是知道为何广陵对这古墓讳莫如深不愿多提了。
  接下来又是漫长艰苦的爬行,这次卫翊在前,爬得很是吃力,又不好拖累了广岫,只得咬牙苦撑。好不容易爬回了坠落的盗洞,他眼前一黑,累昏过去。
  广岫怕那些村民还在附近,没急着出洞,将卫翊安放一旁,见他只是太累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靠在一侧休息。身心松弛之下倦意涌了上来,没过一时,他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奔波,惊惧疲劳之下,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醒来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卫翊的脸忽然凑过来,吓了他一跳。
  卫翊见他醒来神情一松,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广岫扭扭酸痛的脖颈,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见卫翊一身一脸的污泥杂草,脏得像是刚从泥地里出来,不由想起初见时骗他入泥塘的情景,道:“我能怎么样,倒是你身子骨这么弱,平时你的将军老爹没让你练武健体吗?”
  卫翊道:“有的,只是……我不争气……”
  广岫见他神情黯然,想来平时没少为此挨训,宽慰道:“别妄自菲薄,将军的儿子不会武功没犯哪条王法。”
  他起身大致估量了这坑洞的深度,道:“你过来,踩在我肩上爬出去。”
  卫翊迟疑:“这不太好吧?”
  广岫眉头一挑:“难道你想让我踩你上去?你不怕客死异乡,我还怕摔出个好歹来。快些,我在这鬼地方呆得够够的了,赶紧出去为上。”
  虽然不太好意思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卫翊也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让人踩着自己,那绝对是要去了半条命。
  广岫蹲下来,卫翊摇摇晃晃踩上去,扯着坑洞上的杂草往上爬,加上广岫在下头推举,一番折腾后总算接近了洞口,却总还差了那么一点,扒拉了好一会了就是上不去。
  广岫在下头已累得腿脚发软,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眼看卫翊就要摔下来,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一股大力拽着他就上去了。
  卫翊定睛一看,竟是蒋烈及时赶来。
  昨夜卫翊一意孤行要回头找广岫,蒋烈不得已也跟了来,还为他们引开村民搜寻。甩开村民后他在密林中蛰伏许久,见已无危险便再度回来找寻,听到此处有动静,正好拉了他一把。
  “快拉我上去。”广岫在下头喊,卫翊正要去拉,蒋烈道:“你不是本事很大么,难道还上不来?”
  广岫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公报私仇啊,小爷我累了一宿,什么力气都没了……卫翊,快教训教训你的跟班,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卫翊看向蒋烈,蒋烈便随手拾了根树枝递下去,广岫拉住了,却没爬几步树枝断了,结结实实摔了他一个屁股墩,痛得他嗷嗷直叫。
  “二愣子,我绕不了你!”
  蒋烈依旧面容漠然,眼中却藏着恶劣笑意,换了根粗些的,将他拉了上来。
  广岫瘫在地上,好似死过了一次,看着清澈天宇听着鸟雀鸣吟,犹如重生一般,心中感动不已。
  蒋烈给了他一脚:“快起来,离开这里。”
  广岫实在不想动,在地上赖了半晌,想起自己折腾了一晚上还是什么宝物都没拿到手,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将近正午时分他们才走出深山重回大道,广岫也才想起答应过云彩要带她离开的话。想想昨夜情景,云彩想走并不容易,他也实在不想再回去一趟,便将此事按下,未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云彩站在村前,看着那条小道蜿蜒而去,目光迷离而忧伤。
  “我早说过,缙朝之人贪财虚伪,满口谎言,不可信。”村长缓缓走来,轻叹一声,“你若真的想走,爷爷会为你想办法。”
  云彩眼眶一红:“爷爷,是我不孝。我只顾着自己,没想到大家,我……不走了……”
  村长慈祥一笑,道:“不,我们终有一日会离开这里的。不是叛逃也不是苟延,终有一日,我们会夺回失去的一切。陪爷爷再等一等吧。”
  云彩泪盈眼眶:“是,爷爷。”
    
    ☆、第十章

  眼看京城在即,卫翊归心似箭,广岫却突然闹起了肚子,哼哼唧唧不愿再走,三人只好暂时留宿在了城外的破祠堂。
  广岫清理了一块空地坐下来吃干粮,蒋烈冷冷看着他:“不是腹痛吗?”
  “那是饿的,吃点东西不就好了。”广岫友好得递了个馒头过去,“来点儿?”
  蒋烈不理,兀自走到一边休息。
  广岫撇撇嘴,递给卫翊。卫翊接过来,迟疑着道:“既然已是无碍,我们是不是可以……”
  “要去你去,我可还没歇够。”广岫干脆躺了下来,“连赶了几天的路,是想累死我吗?”
  卫翊只得作罢,一张脸布满愁容。广岫瞄他一眼,有些过意不去,那件事,却不能不做。
  休息了一会,广岫起身,十分夸张得咳咳嗓子:“哎呀,好渴啊,嗓子都要冒烟了,我去找点水来,你们别乱跑,等我回来。”
  卫翊言听计从,蒋烈却盯住了他,眼神锐利非常。
  广岫知道自己这个理由编得实在蹩脚,可他顾不上许多,拿了装干粮的包袱就走了。
  多年未归,人事变迁物换星移,早已不是当时之景。广岫凭借记忆寻到了已被荒草掩埋的小径,不远处木屋已塌,唯有残垣孤立,凄恻无声。
  他站了一会,朝一侧小道走去。
  “蒋侍卫,这样……不大好吧?”卫翊步履迟疑跟在蒋烈身后。
  蒋烈道:“此人行为怪异不可轻信,若未探得虚实,万不可将其带至府中。”
  卫翊说不过他,只得跟上。看着那个荒野之中独行的身影,他心中却半分怀疑也无,只是觉得那背影令他心中酸楚。
  广岫停在了一片乱草矮树前,一丛丛鸢尾在杂草荆棘中开得正艳。他立了半晌,拔出行云劈砍一通,又拔除杂草,折腾了半晌,地上终于露出一个小土堆来。
  看那个背影跪在土堆前,卫翊心中一颤,拉蒋烈停了下来。
  荒野孤坟,埋葬的从来不止是一副枯骨。
  广岫将包袱中的干粮拿出来,平平整整放在土堆前。手上被草叶荆棘割破的伤口流出血来,将那些干粮亦染得血红。
  他沿途半坑半骗替人除妖驱邪赚了钱备下的、从牙缝里省下来的糕点果品,此时都摆在了这里。
  他的动作很慢,手却在微微发抖。他的表情安静,眼眶却通红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从残阳辉映到夜幕初降,那个背影始终没有动过。
  “回去吧。”蒋烈转身要走,卫翊却摇了摇头,反而朝广岫走去。
  广岫早知他们跟了过来却无心顾及,听到脚步声近,他抬起僵硬的手抹了抹眼睛,无言苦笑,想站起来,双腿却麻木得不听使唤。
  卫翊扶住了他,他推开,哑声道:“你小子真够烦的……”
  卫翊将他扶得更紧。广岫也就任他搀着站起来,看着荒败的坟头自嘲一笑:“小子,以后可别学我这样,十年八载都不来看看,会遭天谴的。”
  卫翊摇头:“不会的。你的心意,总会知道的。”
  广岫推开卫翊转身便走,走过蒋烈身边时,道:“要不要我交代些什么?”
  蒋烈没说话,默然停在原地,等卫翊赶上来了才挪步。
  回到祠堂的广岫看上去还是那副浪荡不羁的样子,仿佛方才那个人并不是他。若不是双手混合着污泥血肉模糊,他便能将那时的凄惶也一同掩盖过去了。
  即便他如何遮掩,心里的血却滴落不停,将过往记忆都染得鲜红刺目,不堪回首。
  忽然手中一暖,一双手正为他擦拭,动作小心得过头,那擦拭倒更像是一种宽慰抚摸。
  广岫的视线顺着那双手往上,看到少年低垂的眉眼,借了皎洁月光,温柔得让人心惊。
  他将手抽回来,道:“你傻啊,这么擦能擦得干净?喂那个谁,去找点水来。”
  蒋烈瞥了他一眼,提身掠去。
  卫翊看了看他,道:“痛吗?”
  广岫苦笑:“哪里还会痛……”低头看自己的手。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布满掌心,要说不痛不可能,却怎能抵得上心底之痛?
  他不想回来,这个地方有他至今无法解开的心结。现在,他却只能试着忍着去面对、解开那个死结,无论最后会有多么鲜血淋漓。
  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半晌后,广岫道:“不想问问那是什么人吗?”
  卫翊本不想打扰他,听他问起微微一愣。广岫自言自语道:“那是我娘。她去的时候我还小,没有能力给她找个好去处,不能给她修座好宅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种上她最喜欢的花。你看,若不是那些花,我只怕根本找不到她了……这般不孝,老天爷会不会落道雷劈了我?”
  “不会的。”卫翊笃定得摇头。
  广岫笑了笑,眼中有了些神采:“你别跟哄娃娃似的,我就是说说。我这般英俊潇洒,要真劈我,那也是天妒英才。”
  见他分明笑着却显得更为落寞,卫翊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他有怎样的苦衷,却能感觉到在他浪荡不羁的外表下,掩盖着多么沉郁的过去。
  不为外人道,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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