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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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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明秀,示意她先上马车,回身看向秦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丰神俊朗的面容,边幅不修,下巴布满一片青色胡茬子。凌厉的眸子里,布满血丝,仿佛许久不曾合眼。
      眼底闪过诧异,秦蓦他素来有洁癖,她踩脏他的毛毯,可是被他扔了。何时见过他这等模样?
      “日后我再不冒犯你,给予你尊重。”秦蓦冷峻的面容隐隐颤动,声音仿佛有些生硬,就像是死记硬背出来一般。
      谢桥眉头微扬,冷声道:“尊重不是说出来的。”
      秦蓦一怔。
      谢桥看着他的反应,冷笑一声,转身走上马车。
      秦蓦紧握着拳头,她脸上的讥笑刺痛他的双目。站在她的马车旁,沉声道:“你且等着。”
      谢桥挑开帘子,微微笑道:“那你该知道,我并不想见到你。”
      “不见你,如何让你知晓我尊重你?”秦蓦眉宇间闪过不耐,只觉得谢桥太歪缠,兰阳说他向她赔礼道歉,便会言归于好。可这女人,却得寸进尺!
      “这就是郡王所说的尊重?”谢桥凝目注视秦蓦,一字一顿道:“不顾我意愿之事,皆是不尊重我的行为。”
      “你这女人——”秦蓦被她戏耍,似有雷霆之怒,可看着她唇边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心口一滞,没有发作。
      ‘驾——’
      马车疾驰而去,溅起一地灰尘。朦胧灰尘中隐约瞥见谢桥眼底的那抹恶意,秦蓦面色青黑,眼底布满阴霾。
      秦蓦吃瘪,谢桥心情愉悦。
      吩咐明秀将东西放回屋子里,便去偏屋看望秦稚、秦逸。
      他们两个人还在昏睡中没有醒过来,庆幸的是没有高烧。
      秦隐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歉疚的说道:“这几日该劳烦你。”
      谢桥摇了摇头:“不妨事。”目光柔和的望着床榻上的两个孩子,似想起什么,开口道:“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与旁人相比少了一个肾,需要更加精心的照顾,稚儿的情况比逸儿还要严重,他的肾萎缩,必须还要吃药调理。你一个人怕是照料不过来,婢女再尽心也有不周到之处。秦二爷……没有打算再娶?”
      秦隐一愣,他目前并没有想过再娶之事。之前心思放在孩子的身上,怕再娶她无法善待孩子。另外便是顾及他母亲,定会将对他的不满宣泄在他的妻子身上。
      可,谢桥提出这个问题,她是……
      秦隐隐约记得她并没有议亲。
      忽而,心里竟不觉得排斥,细细考量下,倒觉得她是很合适的人选。对稚儿、逸儿情况了解,能够更好的照顾他们。
      只是——
      “令尊会同意?”秦隐将顾虑说出来。
      谢桥一怔,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她的反应,令秦隐面上赧然,极为不自在。他不是二愣子,所以清楚的明白许是他误会了。
      谢桥极为尴尬,她不知道那番话会令他想左了。容姝对他的心思毫不掩饰,所以她替容姝来试探秦隐心里的想法。
      “秦某暂且没有娶妻的打算。”秦隐垂目看向床榻上的孩子,担忧的说道:“怕是没有人能够好好善待他们。”
      “并非没有,只是你没有花心思多看看周围罢了,你若心细,必定会有所收获。”谢桥只能替容姝做到这一步,给秦隐提个醒。
      秦隐颔首。
      屋子里安静下来,二人相顾无言,气氛越发的尴尬,谢桥便出言告辞。
      安远侯与安远侯夫人等在院子里,见到谢桥出来,连忙腆着脸迎上来,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容小姐,不知你眼下可否得空?”
      “我屋里新进了今年的早春茶,不知容小姐能否赏脸品一品?若是喜爱,便给你送来一些。”安远侯夫人谄媚道。
      “我不喜饮茶。”谢桥婉拒,他们的心思,她如何不知?
      只怕,这样的情况,日后时常有之。
      安远侯夫人讪讪地说道:“容小姐,实不相瞒。我儿他被秦蓦那起子贼人挑断手脚筋骨,已然成为一个废人,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好好的一个人儿,如今只剩皮包骨头。我做娘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是无能为力,日日垂泪。好在遇上容小姐这等神仙人物,定是能将他医治好,今后您便是我们的恩人!”
      谢桥并未同意医治,他们却已经是给谢桥戴上高帽。
      “手脚筋骨断了,我也没有法子治好。”谢桥却是心中震惊,那日寒潭寺遇险,竟是秦蓦的亲生父亲!
      想必宫中遇险,也少不了安远侯的手笔罢?
      更何况,秦蓦动的手脚,她更加不会出手相救。
      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她不想掺合进来。
      “怎么会治不好?你不是神农后裔?怪胎都能治好,懿儿为何就治不得?”安远侯夫人情绪陡然激动,伸手抓着谢桥的衣摆,乞求道:“你去看看,你跟我去看看懿儿,指不定可以救……”
      “无能为力。”谢桥抽出被安远侯夫人拽住的袖摆,朝屋子里走去。
      突然,一旁的安远侯抽出一把匕首,目光阴冷的说道:“容小姐,你是不能救,还是不愿救!”
      谢桥脚步一顿,会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安远侯手上泛着寒芒的锋利匕首,勾唇笑道:“若我说不愿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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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抱歉啊!今天下午烟儿婆婆说出太阳了,带着宝宝出去打预防针,然后……就更新晚了,还没有达到万更。欠下三千字了,泪奔~烟儿尽力补上,么么哒~
      第八十七章 扬名

      不愿救?
      安远侯面色青黑,紧握着手里的匕首,布满阴霾的眼底透着凛然冷意:“你学医术是悬壶济世,救人于病难。如今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愿意救人,留有一双手有何用?我儿日日躺在榻上生不如死,你也尝尝他那番滋味,便不会如此冷漠无情,见死不救!”
      每说一句话,安远侯便上前一步,靠近谢桥。
      谢桥并不畏惧,站在原地,脸上笑容不变。听他把话说的大义凛然,不禁失笑:“安远侯不知神农谷的谷规第一条便是不救大奸大恶之人?”
      安远侯夫人慌忙说道:“容小姐,我儿虽不是大善之人,与大奸大恶却不挨边,你是不是有所误会?”心中抱有一丝希望,怒瞪安远侯一眼,动辄拿刀威胁,只怕更加惹恼谢桥。
      安远侯不以为然,他觉得正是他态度强硬才致谢桥态度转变。心中冷笑,到底是惧怕他毁她双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死守着规矩,人活不成了,有何意义呢?容小姐是聪明人,就算治了大奸大恶之人,难道你祖师爷从地里蹦出来将你逐出师门?更何况,我儿他心地纯善,当不算违背谷规,亦是我们安远侯府的贵客。”说话间,已经站在离谢桥三步之远,眼中闪过狠辣的冷意,手指轻轻抚过锃亮的匕首,脸上露出森然之色:“我们是否做大奸大恶之人,但凭容小姐选择。”
      言外之意,谢桥若执意不肯救秦懿,他便要心狠手辣的毁了她!而她若屈服救治秦懿,那么便将她奉为座上宾。
      “人人如安远侯一般逼人就范,而我也如你们所愿屈服,那么日后是不是人人都如此恶霸行为?”谢桥眉眼疏冷,陡然,话音一转:“令公子若非大奸大恶,为何手脚筋骨被他人挑断?”
      安远侯面上冷沉,握着匕首的手青筋爆鼓,怒意勃发。眼见要动手,被一旁安远侯夫人紧紧的拽住他:“容小姐,你有所不知,秦蓦与懿儿是异母兄弟。他是什么性情的人,想必你有所耳闻,他杀起人来不问缘由,可怜的懿儿惨遭他毒手!若说是旁人还可以报复回去,可到底他是老爷的子嗣,亦是我的继子,他能狠手无情,我们却是极为看重亲情,断不能伤他分毫替懿儿讨公道。”说到为难处,潸然泪下。
      安远侯夫人将罪过推到秦蓦身上,并未细说秦懿为何会被秦蓦废掉,指摘秦蓦很辣无情,哭诉他们的无奈、委屈。
      谢桥心中冷笑,若非知晓他们的为人,也清楚寒潭寺秦蓦遭受埋伏一事,不明情况的人恐怕当真被她三言两语蒙骗。
      “为何我所知的情况与夫人所言截然相反?若说令公子是燮郡王所伤,倒是与一桩寒潭寺发生的刺杀符合。只不过我听闻是燮郡王遭受埋伏,幸而他有所准备,这才成功脱险,将意欲谋害他的人手脚筋骨斩断。”谢桥了悟道:“难道那个人就是令公子?”
      当面被揭穿,安远侯夫人脸上的血色尽褪,一片惨白。
      安远侯甩开夫人的手,眼中森冷的光芒掩不住宛如毒蛇一般狠毒之色:“何须与她废话!”手一挥,厉声道:“来人,将她绑起来!”
      护卫上前,意欲将谢桥捆绑起来。
      一道黑影霍然出现在谢桥的身前,手执剑鞘如电如箭般迅疾出手,只觉眼前一花,几声闷响护卫已经倒地。黑影当庭而立,脸带铁皮面具,浑身散发着冷冽寒气。
      无形的气势,令安远侯心生无穷的惧意,握着匕首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未曾料到谢桥身边会有如此厉害的人!
      四周陷入一片沉寂,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凝结成冰。
      谢桥看着她向辅国公要的人,满意一笑。想必就是军队里培育的隐卫,人虽不多却精。若人人都如此……眼底精芒闪烁。
      “大哥!”听到动静的秦隐走出来,看着庭院里的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眼底闪过愠怒,冷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安远侯夫人吓傻了,听见秦隐的声音,惊惶地走到他身边,颤声道:“二弟,我们来求容小姐给懿儿治病,你与她相熟,你替我们说说。大嫂求你了,我与你大哥只有懿儿一个孩子,他是我的命啊!”
      “求我?如此求人,令我大开眼界。”谢桥一挥手,黑影身形闪动,顿时消失在原地。
      安远侯一怔,四处张望,哪里还有那道黑影?
      “不……不是……”安远侯夫人想要解释,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安远侯方才的确发布施令,命令护卫将谢桥绑起来。若非是黑影的出现,只怕她的手筋给安远侯给挑断。
      谢桥冷笑一声,纤细的手指夹住匕首刀柄,从安远侯从中夺过匕首。不知有意还是无心,手指微微一抖,将匕首猛然塞回去,安远侯反应不及,刀刃紧握在手心,霎时鲜血直流。
      安远侯吃痛,立即松开手,匕首哐当落在地上。
      “啊——”
      猩红的血液自安远侯手心不断的流淌而下,安远侯夫人吓得放声尖叫。
      谢桥笑意浅淡,指着他的手,转瞬变了脸色,讶异道:“这么锋利的利器,今后安远侯还是妥善保管的好,莫要轻易拿出来,伤到旁人倒无妨,只怕伤着了自己!”
      安远侯目光似剑,可触及到谢桥眼底的讽刺,心中一寒。只见她摆弄着纤细的手指,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话,全身陡然僵直,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侯爷想见识我属下的身手?”
      “你……”
      安远侯浑身颤抖着,脸剧烈抽搐,不知是因愤怒还是惶恐。
      谢桥看着他宛如丧家犬一般,讥诮道:“有一无二,再有下一回……”谢桥脸上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幽幽地说道:“侯爷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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