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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眼睛,眼中很快就积蓄起了泪水,“每次都欺负我……你就看我好欺负,每次都欺负我!明明不是我的错!这些都是你造成的!在你嘴里错的都是我!”
齐靖州端不下去了,见人哭了连忙上前哄,“别哭别哭,别哭啊宝贝,是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怎么罚我都可以!都是我的错,我竟然还诬赖你,我实在是太可恶了……”
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路与浓为什么突然就生那么大的气,还说走就走,难道只是因为景纤乐那个拥抱?可是那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而且就算生气也气过了吧?怎么还突然爆发了呢?
听他只一个劲地哄,根本不提他自己的错,路与浓狠狠将人推开,“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我要你的解释!”
齐靖州立即就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试探着问路与浓:“宝贝,你这次为的是……”在路与浓变脸的瞬间,齐靖州就意识到,这道送命题他显然给了一个典型错误的答案。
连忙补救道:“我和景纤乐真的没什么。我那时候刚从爷爷书房出来呢,也没想到她突然就冲过来抱我啊,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才没及时将人推开。浓浓,你可不能因为别人的小阴谋就真的和我生气啊,我跟你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并且以后都不会跟景纤乐往来!”
路与浓看着他,“她抱你是她一厢情愿?你没反应过来才没推开她?因为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你之后就没再和她往来?”
齐靖州连忙点头,“对对对……”
“你骗人!”路与浓抓起手机就扔过去了,“什么没联系没往来!你们那天晚上还打了那么久的电话!第二天你还丢下我去见她去了!”
齐靖州脸色一变,“你知道?”
不过三秒,他又收拾好表情,解释道:“我的确是应她的约去和她见面了,但是我们谈的是公事,期间没有任何接触。这其中的事情很复杂,我不想你牵扯进来,所以才隐瞒了没有告诉你,不要误会什么,也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保证,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路与浓已经再次将自己裹到被子里去了,听见这话,又冒出脑袋来,直直地望着他,“全程没有任何接触?”
齐靖州忽然正了脸色,“是有个意外的接触,但也只是意外而已。”他微微眯起眼睛,“浓浓,你似乎知道很多?是谁告诉你的?”
路与浓当然不可能出卖刘非非,将脑袋又缩回去不说话了。
齐靖州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沉下了脸色,又问了一句:“是谁告诉你的?”按照他的调查,他和景纤乐见面的那段时间,路与浓有一半在家里,有一半在外面逛街,身边一直有人,不可能亲自跟踪他,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
发生了什么在他掌控之外的事?
☆、第157章 你才不是我爸爸
路与浓将自己死死闷在被子里,闷出满头的汗也不肯妥协。她紧紧抿着唇,觉得委屈,明明是齐靖州欺骗了她,他明明就和景纤乐有关系,可是都瞒着她,被她知道了也不肯承认,甚至还质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好一会儿都没得到回应,齐靖州冷静下来,发现他好像真把人惹生气了,连忙放缓语气:“浓浓,我刚刚是太急了,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怕你接触到一些不好的人,不小心受人欺骗,所以乖乖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消息,好吗?”
他认真温柔起来,路与浓根本没法抵挡,没一会儿就被哄得冒出了脑袋,将手机里刘非非给她发的那个视频打开扔给他,然后说:“是你急着去见她,露出了破绽,我才让人跟着你的,不是其他什么人告诉我的消息。”
齐靖州见她不像是在撒谎,才终于放下了心,又忍不住叮嘱道:“要是有人找你跟你说什么,千万不要相信,要先告诉我,知道吗?”
路与浓正想乖乖点头,却又听他说:“就是简司随和傅临也不行。”
立即又觉得不满,简司随怎么就不能相信了?刚想质问,就意识到,齐靖州压根就还不知道她和简司随真正的关系。正迟疑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跟他坦白,就听他说:“我有一些事要跟你说。”
齐靖州正想开口,对上路与浓那双眸子,却又忽然迟疑了,他真的该跟她坦白吗?关于他的身份、关于他保留势力的原因。直觉告诉他,让路与浓知道他要对付简司随,不会是什么好事。
于是只那么两秒过去,齐靖州立即又改变了主意,打算还是先瞒着她,“景纤乐手里有我的把柄,她约我出去。就是想通过她手中的筹码从我这里获得一些……利益。当然,我没有答应她。你也知道,在我心里,她根本不能和你比的,对吗?”
路与浓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鼓着脸,小声说:“我相信你。”口中是这样说的,心里却迅速昏暗了下去。
她总觉得齐靖州还有所保留。如果真的只是景纤乐在威胁他,那他为什么一开始要隐瞒着不说?刚才她问起又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将事情讲清楚?
心里赌气地想,他不跟她说明白,那她也不跟他说简司随的事了。
她气闷地垂着脑袋的小模样。却没让齐靖州看出不对来,还温柔地亲吻了她的额头,像夸奖小孩子一样,说:“我的浓浓真乖。”
路与浓一把推开他,又缩回被子里去了。
“……怎么又不理我了?”齐靖州哭笑不得,却甘之如饴地哄着她的小脾气,没有一点不耐烦,“是不是还没消气?”
他要是真的动手,路与浓的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看,于是没费什么劲就挤进了被窝,将人搂进了怀里。
“浓浓……”她突然离开的行为,到底还是让他有些害怕,直到这一刻将人禁锢在怀里,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她还在,“下次可别再这样了,你吓到我了,你知道吗?要是我再惹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想怎么消气都行,就是不能动不动就跑。”
他在她后颈咬了一口,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他语气太过认真。路与浓被吓得一颤,“你……你……”
齐靖州发出低沉的笑声,“好了,我骗你的,怎么舍得打断你的腿?那样我会心疼死的。”
路与浓才刚松一口气,就听他接着说:“要打也是打我自己的,浓浓你那么喜欢我,也不舍得我变成残废的吧?”
路与浓打了个冷颤,忽然察觉到他胸膛在颤动,发现他是在笑,路与浓立即就意识到又被骗了,狠狠往后拐了一手肘,骂了一声:“混蛋!”
“嗯,我是混蛋。”齐靖州语气有些模糊不清,他正低头舔舐啃咬着她娇嫩的后颈,手也渐渐不老实地滑了下去。
路与浓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他之前说话时神色是多么阴暗认真。
他是不舍得对她动手的,可是如果伤了自己能让她留下,又有什么不可以……
“啊……你——”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齐靖州说这话,阵地什么时候失守的都不知道,路与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乖,叫老公。”
……
路与浓第二天醒来后,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又趴了半个小时,路与浓才揉着酸痛不已的腰爬了起来,表情十分怨念。
齐靖州已经不在房间了,路与浓洗漱完毕,他才从外面进来,还带着给她的早餐。
“过来吃饭。”
路与浓光着脚站在浴室门口不动了,“走不动了。”她眼神控诉,“腿软,没力气。”
本来是想听他忏悔一两句,然后给个以后不会再这么过分的承诺,谁知齐靖州闻言英挺的眉一挑,竟然径直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没关系。”他说,“你一辈子腿软都没事,我很乐意亲手照顾你。”
他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甚至之后也不将路与浓放下来,而是放到了自己腿上,然后要亲手喂她吃早饭。
路与浓全程都瞪着眼睛,“我又没有残废!我手还能用的!”
齐靖州说:“走路的力气都没有,那肯定连筷子都拿不稳吧?”
路与浓脸一红,还想说什么,齐靖州就眯了眯眼。“还有力气的话……”他也不说完,但是那只不规矩的手已经充分说明了他想干什么。
路与浓连忙捉住那只大手,紧紧抱住,“没力气就没力气……快喂我!”
齐靖州低笑着捏了她脸一把,又亲了一口,才拿起了筷子。
……
一顿早饭吃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齐靖州又拿出让人去买的新衣服,挑了件给她换上,然后说:“今天带你去游h大。”
路与浓怀疑地看着他,“你这么闲?”她以为齐靖州立马就要带着她回里城去的,还想着要用什么理由多留几天。谁知道他竟然先说了留下的决定。
一边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齐靖州说:“不闲,但是在老婆面前,什么事都得放一边啊。”
路与浓被他说得脸红,扭过脑袋不看他了。
齐靖州笑,“过来帮我,我没力气了。”
路与浓瞪他一眼,“刚才不还好好的……”话是这样说,人却老老实实地过去了,再扯的理由,说的人是他。她都愿意相信并且妥协。
……
说是要带路与浓游h大,但是刚进校门,齐靖州就接了个电话,一看他接电话那神色,路与浓就知道今天是不能指望他了。
果然,挂断电话后,齐靖州摸了摸她脑袋,说:“我让锦时陪你,我要先去处理点事情,稍后再来接你,好不好?”
他没开口前路与浓本来还有些怨念。但是一说让路锦时来陪她,她眼睛立即就亮了,连忙推他,“有事你就快走吧,别耽搁了时间。”又说:“快点给锦时打电话啊!”
齐靖州气得直咬牙,恨不得将她拖进车里办了,但是顾及现实情况,只能泄愤似的捏了捏她脸,“小坏蛋,这话你说说就算了,要是敢将其他男人的地位放在我前面,我会亲自教你改正错误!”
路与浓被他捏得眼泪汪汪的,敢怒不敢言。
齐靖州当着她的面给路锦时打了电话,然后又等路锦时过来,亲自将人交过去,嘱咐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
刚上车没一会儿又接到电话,那边的语气很苦逼,“齐总,小少爷……他有些活泼,您还有多久能过来?”
齐靖州淡淡说了一句:“别让我认为你们连个孩子都哄不好。”收起手机,心里却有些莫名自豪地想。他儿子嘛,能不闹腾吗?
半小时后,齐靖州见到了那个下属口中很“活泼”的小孩。
路云罗穿着一身小西装,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两条小短腿悬在半空中,一点也不晃悠。稚嫩的小脸上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眸里也不见任何慌乱。他就那么坐着,竟然还有几分齐靖州的威仪,挺像一回事的。
看见齐靖州到来,已经被折腾得苦不堪言的几个大老爷们儿仿佛看到了救星。
齐靖州看了看路云罗,视线又转到看守的几个人身上。这就是“活泼”?明明跟个小老头似的。
路云罗目光落在齐靖州身上,而后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竟然露出了些许忌惮的神色,“齐靖州。”他准确地叫出了齐靖州的名字,像是十分了解他这个人,并且并不畏惧他,“你抓我来干什么?”
齐靖州露出了略显玩味的笑,他儿子才五岁不到吧?看起来倒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