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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不帮路君君,但是涉及家里公司,她就不能坐视不管了,“那你先让路君君退赛吧。”
路昊麟还没应,旁边一直沉默着的路君君就跳了起来,“退赛?你开什么玩笑!我好不容易才进决赛的!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来做了多少努力吗?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
路与浓冷冷地看着她,“那你想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是,你刷票了,还连累了我家。”
路君君拳头捏得咯咯响,她嘲讽一笑,“路与浓,你心怎么就这么狠呢?你要赶我们出去,好,我也不愿意留下继续受气,自己去参加节目,去当明星挣钱,然后自己买房子!可是我都这样退让了你还不放过我们?退赛?你这是想断了我以后的路!你是不是就想赶我们出去睡大街?!”
“君君,你说什么呢?与浓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们出去?”路君君话音一落,路昊麟就惊疑不定地看向了路与浓。
路君君别过脸去,哽咽着说:“干爹您对我这么好,要不是有人赶我,我为什么会想走?”她指着路与浓,“你问问她是不是说过这种话!现在锦时都已经在外面找房子了,可是我们又没有钱。锦时每天不回来,您以为他都是在学校学习吗?他都不知道找了多少份兼职了!可是靠做兼职能攒多少钱啊?我就想找个来钱快的工作,省得以后无处可去,可是您听听她说什么?她要让我退赛!”
路君君说完,另外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路与浓。
汪雅贝白着脸,笑容勉强到有些难看,“与浓你原来,这样不喜欢阿姨啊……”
岳盈书瞪圆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这样无情,她几乎是尖叫着质问道:“我以为你上次是开玩笑的!你竟然还真想把君君他们赶出去?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我不是这么教你的!”
路与浓忍无可忍,吼道:“妈你闭嘴!一直都是她在说,我说什么了吗?”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路昊麟脸上温和散尽,用岳盈书开了头,却是为别人抱不平,“君君的爸爸救了我的命!我照顾她们一家人是义务!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要把人赶出去?”
看着愤怒的父亲,路与浓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而后忽然露出一个笑来,“看。您就是这样的,从来都是路君君说什么你信什么,我从很早的时候就怀疑,我是不是您亲生的。”
路昊麟闻言,眼中闪过愧疚,路与浓却又说:“可是这次您没有冤枉我,我还真说过这种话,我就是想把这对不要脸的母女给赶出去!”
路昊麟想说话,路与浓又说:“可我也就是想想而已,我看明白了,我这个亲生女儿在您眼里没有一点分量。您为了报恩,甘愿和汪雅贝搞在一起,您为了报恩,要将自己的妻女抛弃,要将她们母女都放在心头宠爱。”
“不是这样。”路昊麟想解释,却只吐出苍白无力的四个字来。
好半晌,他张口,却是说:“刷票这事……”
路与浓苦笑了一下,恰逢手机响起,她借故站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席绪宁打来的,他开口就问:“在哪里?”
“我回家了。”路与浓说,“我爸爸有事找我。”
“不会是为路君君刷票的事情吧?”席绪宁一猜就中,“你家公司好像受到了影响,你爸爸是不是叫你帮忙?”
虽是这样问,他语气里却全是笃定,没等路与浓回答,他忽然说:“你爸爸写的遗嘱的内容,我知道了。”
路与浓一愣,沉默了两秒,才问:“他写了什么?”
“他将名下财产一分为四,在他去世后,你和路锦时一人一份,剩下的两份以赠送的方式给汪雅贝和路君君。”
一分为四?!
路与浓震惊到久久无言。等翻涌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那我妈呢?”
席绪宁说:“没提,估计是以为你外公给你妈留了,你妈就不需要了吧?”
路与浓愤怒得面色都有些扭曲,路昊麟到底有没有关心过他的妻子?这些年来岳盈书手里的东西几乎都给他了,因为没明说,他就当她还什么都有?他为外人考虑得那样周到,却分毫不为自己的妻子着想?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能有今天多亏了谁?!
席绪宁最后说:“遗嘱我拍了照片,待会儿给你发,你爸爸要你帮忙你要不要答应,可以自己再想想。”
挂掉电话没一会儿,席绪宁就将照片发了过来,路与浓一字不漏看了好几遍,终究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
回到客厅,路与浓面上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目光冷漠了许多。路昊麟无意间撞到女儿的视线,被那其中的冰冷和失望刺得浑身僵硬。
“浓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关心地问道。
“没事。”路与浓移开目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那件事我无能为力,爸爸您自己处理吧。”她拉过岳盈书,“妈你送送我。”
路与浓先前分明是有意愿要答应的,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却拒绝得这样彻底。路昊麟不满,想说些什么,路与浓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喊:“浓浓!”
路与浓像没听见一样。
汪雅贝轻柔地抚着路昊麟的肩膀,劝慰道:“浓浓她可能是真的有要事吧?你别这么生气。”
路与浓拉着岳盈书下了楼,回身望着母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外公留给你的东西,你还有多少?”
岳盈书说:“这些年你爸爸不容易,我都给他了。”她迟疑了一下,说:“刚才他语气不太好。可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爸爸养家辛苦,我给他那些,只是想让他有更多拼搏的资本,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你别告诉他。”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路与浓讽笑,没有那些身外之物,以后离开,她们要靠什么生活?
路与浓见不到母亲这样天真,想将遗嘱的事情说出来,又怕岳盈书忍不住在家里说漏嘴,影响她的计划。张了几次口,终究还是没提,只试探着问道:“你想离婚,想成全他们两个,那你想过以后要怎么办吗?”
岳盈书一脸茫然,显然根本没想过失去一切后要怎么活下去。
路与浓吸了口气,“他们两个那样子,完全不知道避嫌,你每天都看着,像什么样子。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们离婚的,到时候我带你离开。”
岳盈书低着头,低声道:“也是,我总待着不走,他们看着肯定膈应。”
路与浓一噎,眼睛都冒起了火,可是看着岳盈书有些黯然的模样,还是硬生生将火气压下了。
“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走出小区,一辆车忽然在她身边停下来。车窗降下,席绪宁的脸从里面露出来,“我来接你。”
席绪宁刚刚帮了她,路与浓不好拂他好意,只好打发了带来的司机,正要上席绪宁的车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路锦时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今天恰好是他回来的时间。他似乎也看见路与浓了,步伐停了好几秒。
路与浓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路锦时已经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好像没看见她一样。
“你们俩的关系好像有点怪?”席绪宁微微眯着眼睛,顿了顿又说:“不过看他刚才那眼神,好像挺关心你的。”
路与浓笑了一下,没回答,拉开车门上了车,“走吧。”
路锦时在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的时候,忍不住回了头。席绪宁的车窗还没升上去,于是席绪宁那张略微苍白的脸便蓦然闯入了他视线。
路锦时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转身跑了两步,车子却已经开了出去。
他难得失了冷静,眼底焦急和惊慌一览无余。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翻出了路与浓的号码。却突然想起那两人还待在一处,路与浓好像和席绪宁很熟悉的样子。
他说的话她会信吗?他跟她说席绪宁不是好人,要离他远一点,她或许不仅不信,还会将他发过去的信息当成笑话给席绪宁看。
少年紧紧地抿着唇,在原地呆呆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将手机放了回去。
他得先找证据。
……
“现在你想怎么办?”席绪宁问路与浓。
路昊麟瞒着所有人立了这么一份遗嘱,在他心里谁轻谁重昭然若揭。他打算得很好,可是路与浓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属于她和岳盈书的东西,凭什么要送给外人?
毁掉遗嘱不是个好办法,路昊麟能立第一份,就能立第二份。
“我打算从我爸爸身上下手。”
席绪宁弯起嘴角,“那现在你有两个方向,一是证明你爸爸是受人威胁立的遗嘱,二是证明你爸爸精神有问题。”其中不管哪个成立,那遗嘱都做不得数。
“你要选哪个?”席绪宁忽然起了坏心思。“第一个可能不太容易,因为证据不太好伪造,但是第二个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
路与浓垂着眸,“我再想想。”
……
路君君的事情,路与浓到底还是没管,任由它愈演愈烈。期间路昊麟又打来电话,路与浓都极其冷淡,她对自己的父亲已经彻底失望了,宁愿当作没有这个人。
路君君自己在网上买了水军引导舆论,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路家的公司也被波及,损失不小。
那之后没几天,路昊麟找上了门,来见齐靖州。
路与浓去看了路云罗,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齐靖州对面的路昊麟。
他脸色有些憔悴,不知是不是全是公司的事闹的。看见路与浓,他眼睛亮了一下,一对上路与浓漠然的目光,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已经打好腹稿的关切之语全哽在了喉咙里。他困惑又不解,和汪雅贝的事他已经诚恳地认错了,只是没法“改正错误”,路与浓即使不愿意原谅他,为什么要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你围巾呢?”响起的是齐靖州的声音,他望着路与浓,脸色微沉,“外面这么冷,你就穿这么点?”又沉声问刘嫂:“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他仍旧期待心疼还未出生的孩子,只是不再傻子一样围在路与浓身边转。仔细交代过家里的佣人要照顾好路与浓,可是没料到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记得在路与浓出门的时候给她戴围巾!
最近齐靖州火气很大,每次发火几乎都和路与浓有关,刘嫂等人做事愈发小心。都知道在面对齐靖州责问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承认错误,刘嫂不敢辩解,低着脑袋就要认错。
这时路与浓说:“围巾我送给别人了,今天外面也不怎么冷,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
听见两人这并不疏离的对话,路昊麟不安的心稍稍稳了稳。齐靖州性子太冷,他以为夫妻两人关系根本不好,所以路与浓才会拒绝帮忙。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个样子,齐靖州这样关心路与浓,要是路与浓随便跟他提一句,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
路与浓多了解自己的父亲啊,看到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路与浓跟齐靖州说:“我上楼了。”
路昊麟有些急了,“浓浓,爸爸好几天没见你了,想跟你说会儿话。”
齐靖州视线在父女两人间转了一个来回,不知有没有看出什么,他说:“你爸爸来家里做客,你不搭理还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算什么道理?过来坐下。”
路与浓只得走过去坐下。
齐靖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