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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地啜口酒,点点头。
死党和弟弟轮番交换视线。
“大哥,你们两个人交往多久了?”弟弟接棒。
“那要看你对交往的定义。”
严格说来,他们甚至不曾“交往”过,起码不像一般情侣那样的方式。他们只是每个礼拜一次,短短半个小时的相处。在这许多次的半小时之中,他们甚至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各做各的事,然后彼此互相感觉。
“大哥,你不会被人家仙人跳吧?”郎霈现出忧色。
“除非郎云蒙受实质上的损失才叫“仙人跳”,你有吗?郎云。”安可仰笑得很乐。
“我失恋了,这个损失还不够实质吗?”他的神情却平静得不像一个心碎之人。
“好歹你也长得人模人样,口袋里麦克麦克的,她能矜持住婚姻的束缚,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你若是看过她和我待在同一个房间的样子,就不会这么说了。”郎云涩涩地道。
“何出此言?”安可仰的兴趣全被激了起来。
“这么说吧!她看我的眼光,跟你的第二任前妻及前女友们看你的眼光差不多。”他和颜悦色地回答。
安可仰瑟缩一下。“不要这样说嘛!我们现在已经变成“好朋友”,不信你可以翻前两期的时报周刊,里面写得很清楚。顺便提醒你一下,我只有一任前妻。”
“你女儿的妈呢?她不是第一任?”郎云调侃道。
这下子安可仰严重呛到。“你想害死我?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从没娶那个女泰山!”
“大哥,那你对她的感觉呢?”郎霈慎重地望着哥哥,完全不受他们扯进的话题所影响。
“像中蛊。”
两名陪客再度交换视线。
“敢情这位女郎是个苗疆美女或泰国艳姝?”安可仰好奇不已。
郎云望着杯中荡漾的琥珀色泽。
“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会无法克制地想接近她。她对我有很奇怪的影响,而我们甚至认识不深。”他认真地望着两个同伴。“你们也了解我的男女关系并不随便,我喜欢和女人培养一点感情之后再上床,但是我一眼看到她就想动她了,等我真的把她弄上床之后,该死的居然把她给吓哭了。”
“你是说,你、你、你对她一见钟情?”安可仰几乎变成一只凸眼金鱼。天哪!他不知道郎云竟然如此纯情!
郎霈却越听越不对劲。“大哥,这种结了婚的女人故意来接近你,不知道有没有企图,你自己小心一点,最好和她保持距离。你终究不是普通人,不要像上回那个XX企业的小开,中了人家的美人计被勒索两千万。”
郎云的眼神变冷,挂在嘴角的不是一个开心的微笑。
“小狼,瞧你跟只母鸡一样,你哥这么大个人了,泡个美眉还要你来教?”安可仰连忙打圆场。
“不要用这种怪里怪气的称呼叫我。”郎霈给他一个老大的白眼。
“奇了,凌家小姐可以这么叫,我就不能?”
“等你入赘姓“凌”,或者变成“小姐”的时候,你就可以。”郎霈抢白他。
“这么不给面子?当心我把你暗恋她的事泄漏出去。”
“你给我闭嘴!”郎霈的俊脸霎时通红。
郎云啜了口酒,心不在焉地听他们拌嘴。
三个男人凑成的这一桌,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眼光。他们三个人都外形出众,安可仰走浪荡不羁的调调,郎霈少年老成,一身笃实稳重的气质。而他自己,外表虽然冷傲,偏偏有些女人就爱这个味道。
“说真的,郎云,你打算就这么放弃?”安可仰兴匆匆地问。“死会可以活标嘛!结过婚的女人才有味道,比那些青青涩涩的小处女知情识趣多了!我支持你把她追到手。”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没有节操的!”郎霈瞪住他。
“就算她转头跟郎云那又怎样?她也不会是全台湾第一个离婚的女人,呿!你今年也不过二十郎当岁而已,就这么古板。”
两个男人又缠夹在一起。
走道边缘摆着一盆蝴蝶兰,吸引了郎云的视线。
花卉虽然清雅,摆在这个位置却显得太过单薄了。他想。如果让叶以心来编排这间俱乐部的盆花,不知道她会如何下手?
从那一次淹水之后,他很少再遇见她。每个星期一早上,总经理办公室的老位置仍然可以看见一盆鲜艳欲滴的花,她却不曾再出现过。郎云猜想,她又回到以前七早八早便来上工的习惯,而他不想再强制她配合。
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即使他再使出任何方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也不会转而投入他怀里。
“妈的。”郎云喃喃低咒。
“什么?”两只布谷鸟同时转过头。
“没事,你们继续吵你们的。”他没好气地再倒一杯酒。
郎霈还想说些什么,安可仰不给他机会,“凌曼宇”三个字一爆出来,两个人又缠斗在一起。
郎云不是不感激的,有时候,他实在很受不了郎霈。大多时候,郎霈以他马首是瞻,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郎霈总会觉得他这个哥哥需要被照顾!这是那三年昏迷留下来的另类后遗症。
郎云看着同伴,突然感到疲倦。
这就是他后半辈子的写照吗?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私生活总要听弟弟的唠叨,偶尔才找个朋友出来聊天斗嘴?
该死的!这不是他要的生活!如果那个女人以为他就这样放弃了,那才有鬼!
郎云突然放下酒杯,大踏步出去。
“大哥,你要去哪里?”郎霈连忙问。
“现在才九点多,我们待会儿不是要再打一局?”安可仰跟着转头。
“改天再说。”
满山遍野的虫唧,吞灭了他的脚步声。
※※※砰!砰!砰!乍响的敲门声让叶以心惊醒。
她瞥一眼挂钟,十点整,她大概看电视看到睡着了。
一次淹水让店里元气大伤,即使水已经退了好多天,墙壁上的水痕还在。她疲惫地捏捏肩膀,明天她们还得重新把店里粉刷一遍。
砰砰砰!
“来了。”她叹口气,加快脚步。
打开里面那道木板门,叶以心迎上一双烧灼的眼。
“开门。”他的语气冰冷,眸心却亮得厉害,仿佛有一股焚烧的火即将窜出来。
“旁边有门铃。”她安静提醒。他又要什么了?她累得无法再和他周旋。
“让我进去。”
“现在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个好主意。
砰!砰!砰!他再擂一次外面那道铁门。
“开门!”
房东就住在楼上,她无可奈何,只好放这只火龙进门。
他在她窄小的客厅内来回踱步,仿佛焦躁得一刻也静不下来。叶以心谨愤地靠在门板上,等他先开口说话。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郎云陡然止步,语气近乎严厉。
“谁?”
他朝她跨了一大步,“告诉我,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好的男人。”她揉着眉心,疲惫不堪。
“他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做什么营生?他有多爱你?”他的问题如连珠炮一样。
“郎云……”
“回答我!”他再逼近一步。
她叹了口气,直视他。“他叫张国强,大我五岁,只是一个平凡的山野樵夫。他非常爱我。”
“妳呢?你爱他吗?”他已经逼到她身前,再一步就能碰触到她。
“郎云,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的额际痛到快裂成两半。“你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我丈夫,他之于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你就算问尽所有关于他的事,又有什么意义?”
“回答我,你爱他吗?”砰!他的双手抵在门上,将她紧紧锁在胸怀间。
“我当然爱他!不爱他何必嫁给他?”她低喊。
“那他呢?他爱你吗?了解你吗?”他压低身体,和她四目迎对不让她闪躲。“你知道你有多么里外不一吗?”
“你在胡说什么?”她忍回一声尖叫。“郎云,你身上有酒味……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知道你很淘气吗?他看过你调皮的样子吗?他知道你只是表面上乖巧,其实骨子里充满恶作剧的因子吗?”他的声音渐渐变低。“他知道你眼中闪着笑意的样子有多美吗?他知道该珍惜你使坏的一面吗?他知道如何纵容它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深深吸了口气。
“你的一切都表现在你的作品里,调皮爱闹的那一面,活泼的那一面,恬静美好的那一面,这一些,他全都知道吗?”
心跳的频率全部乱掉,她捂着脸颊,怀疑发软的腿何时会失去支撑的力气。
“郎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是那样千方百计地回避他……他为什么要一直回来?
“这些我都知道!凭什么他却可以得到你?”他的胸口有一股狂烈的火在烧。
他知道自己的愤怒完全没有道理,她并不欠他任何东西。然而,旁人又怎么能了解呢?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地接近爱情,却在还没开始萌芽的时候,便硬生生地截断。
他原本想好好地追求她的。
他想送她鲜花,为她写肉麻兮兮的情话;想到专柜为她挑选性感内衣,晚上再亲眼看她穿上去;想带她到淡水河边漫步,互相打对方腿上的蚊子。所有他不曾为任何女人做过的蠢事,他都想为她做,然而,他来迟了一步,她已经嫁给别人!就像一个小孩终于找到梦想中的糖果屋,主人却残忍地将店门关上。
是的,他现在的怒火来得极端的幼稚,但是他忍不住!他就是想凶狠地摧毁一些什么。
“因为我和他更早相遇。”她无法再看他阴暗狂暴的眼神。
“这不公平,我也发现了你!”他的气息吐在她的唇上。
“你甚至不认识我!”她快撑不住了,他为什么不赶快离去?
“对,但是我“发现”你,就像发现一座未经发掘的宝藏,却被另一个男人抢走了所有权,这不公平!”
“生命本来就是不公平。”叶以心低语。“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并未出现……”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不公平!”他猛然吻住她。
这是个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他的道德观禁止他碰触的范围,但是他厌倦了挣扎。
他从不曾如此渴切地想望一个人。他的生命拥有了一切,名利,地位,家人,朋友。但名利与地位是次要品,失去了能再赚回来,而家人和朋友虽然重要,却不能弥补他心里的空缺。
那处空缺一直存在,在她出现以前,他并没有发现。他仍然不晓得是什么引动了他,只能确定一件事:唯一能填补的人,只有一个老是想从他身旁逃跑的女子。
若他放手,就真的失去了。
“失去”两个字在他体内震成一圈圈的涟漪。潜意识不断狂吼──抓紧她!不能放手!你只有这次机会!
他猛然抱起她,闯入唯一的房间里。背心碰触到床垫的那一刻,她凛然一惊。
“郎云,你想做什么?不行……”她惶惜地想闪开。
他随即压下来,攫住她的唇,制住她的所有举动。
她心里一慌,眼眶又开始不争气地泛湿。
“嘘,别哭……”强烈的吻转为浅浅的细啄,犹如对待珍藏的宝贝,一点点、一滴滴,亲依地印着。“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她的心头拧紧,疼得近乎昏厥,想哭的感觉依旧浓烈,却不再是为了恐惧……
他吻上她的颊,滑入她的颈窝。天花板的灯,亮得让她睁不开眼,她晕眩地闭上,天旋地转的感受在脑子里盘旋不去。
酥胸一冷,随即被更炽烈的热源熨贴,她感觉到自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