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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哈哈哈——”独孤美儿突然一声狂笑,尖声叫道,“谁要你救!谁要你假惺惺。我没有怀孕,我不用你救!”
“没有怀孕?”众人一齐惊呼,面面相觑。
“我没有怀孕,我是骗他,我根本是在骗他……”突然间,狂笑之下,“阿难弟子”忽又转为嚎啕大哭,“我,我,我是他的王妃,她却根本看也不想看我。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否则我早已为他生儿育女……杨悦,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非要跟我抢。蜀王至今没有子嗣都是因为你害的……呜呜,他死了,却什么都没有了……杨悦,我恨你,你为什么非要抢蜀王……你要抢就抢去,可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你,你偏偏又不肯嫁他,为什么,为什么?七年了,他甚至连家都不肯回,我是他的王妃,可他不肯,我……呜呜,我想给他生儿子又怎么生……”
“公主莫再去管这个疯女人!今日咱们非要将龙舟捣毁,杀了女贼,为蜀王报仇!”冯文瓒嘶声喝道。
杨悦看了看独孤美儿,再次摇头,道:“你们先带她走。”
“谁要你救,谁要你救!杨悦,我不会领你的情。蜀王死了,你不用还假装好人作什么?蜀王死了,难道你还会跟我抢?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再跟我抢……”
突然,一阵狂笑,独孤美儿猛然向“阿难弟子”的剑上撞去。“阿难弟子”想要缩手,却被独孤美儿死死抓住剑刃,狠劲刺下。
一片惊呼。
“我要去找他,你敢么?哈哈……你敢一起来,咱们到地下,再去抢……”独孤美儿的笑声越来越低,渐渐地停了气息……
杨悦呆住,众禁卫呆住,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场。任谁也没有想到独孤美儿看上去楚楚可怜,死的竟会如此惨烈。众人心下不由一阵唏嘘,任谁也不由叹息一声,蜀王妃虽然不可饶恕,对蜀王却也是一片痴心。
“哈哈哈——”“阿难弟子”长声大笑,斜睨杨悦,高声道,“怎么样,杨悦,你是否也去地下找蜀王?”
“要去也要先清理了你!”突然间,杨悦一声闷吼,一枚霹雳弹摔出。“阿难弟子”所在之处,轰得一声,一阵烟雾腾起。龙舟一阵大震,宝座炸飞,船板炸飞,哗的一阵巨响,船板裂开,水渐渐满起……
什么不用霹雳弹,大怒之下,杨悦早已置于脑后。何况她说过的是“只要别人不先用爆竹,她决不先用霹雳雷”,如今独孤美儿已用了爆竹,她如今用霹雳雷已算不上违誓。
然而,就在杨悦摔出霹雳雷的一瞬,一道白影如魅,将“阿难弟子”突然拉起,纵身一跳,跳下了船板。船边不知何时泊了一只小舢板,白影卷着“阿难弟子”稳稳落在了舢板上。
“豫之?怎么是你!”杨悦看清那落到舢板上“白影”,却不由惊呆。
那人竟是在西域失踪已久的杨豫之!他怎会突然出现,又怎么混在了弥勒教中。杨悦刚才明明看到“白影”正是“阿难弟子”身后的一名白衣教徒。不由不解地望着杨豫之,莫名惊诧。
“开船!否则我杀了她。”杨豫之却并不看向杨悦,反一声低吼,手中横刀架在“阿难弟子”颈间,向舢板上的另外一个白衣人沉声喝道。
“杀她?”杨悦不仅再次呆住。自己要杀“阿难弟子”,杨豫之明明救了她,为何又要“杀她”?他到底是在救人,还是想要杀人?或者说只是以“杀她”来要挟舢板上的“白衣人”?
挟舢板上的“白衣人”转过头来,竟然是武权。听了杨豫之之言,武权吓了一跳,忙去摇船。然而匆忙之中,竟然不忘向杨悦恭身一礼道:“少主,我先去了。”
看来这舢板乃是“阿难弟子”让武权早已备在此处,准备逃走。然而杨豫之怎会救“阿难弟子”,又怎会“威胁”“阿难弟子”?
杨悦莫名其妙,却也只好眼睁睁看着武权越去越远。实在是龙舟被霹雳雷炸裂,已摇摇欲坠。江水很快溢上来。众禁卫与弥勒教众皆无心再打,纷纷逃命。
众禁卫忙着纵回其他战舰。众教徒却是纷纷跳入水中,水流湍急,被江水裹卷,向下流急去。众兵卫担心误伤自己人,不敢尽情放箭。天色又暗,江上几乎已看不太清楚。众教徒不久便被江水冲走,不见了踪影。便是武权摇的小舢板,摇摇晃晃,却在众战舰缝隙中,东飘西荡,冲出了包围圈,顺流而下。
第三百七十二章 真正“武则天”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狂风呼呼,水流汤汤,江面上一片漆黑。
火把明灭中,杨悦脸如沉水。眼见江水要将龙舟淹没,众禁卫抬了李愔尸身往主战舰上去。杨悦一声不吭,只狞住双眉望向远处,火光映在眼中,直如火苗攒动,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一团火球。
“公主,想去追那女贼?”
黑暗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虽看不清来人面目,杨悦却已听出是张天师张恒的声音。不知他是从哪里突然冒出,竟然架着一只小舟飘到了杨悦面前。
杨悦想也未想,便跳下小舟。江水湍急,滚滚而流,小舟飘飘摇摇,似是要被江水冲散一般,直如一只落叶俘在浪尖,摇摇晃晃,顺着急流而下,转瞬不见了踪影。
“公主,公主……”众禁卫急声大叫。黑暗之中,却哪里还有回音。
“公主准备到哪去追?”黑暗之中,张天师双目却亮如星辰,闪闪发光。
“雷塘。”杨悦沉默片刻,闷声道。
“好来——”张天师嘻嘻答应一声,似是早已料到。不过笑了半声忽觉不妥,忙敛了笑容。见杨悦沉脸矗立船头,不声不响,也不再多话,只专心去摇船撸。
黑暗之中,竟不知他如何能辩识方向,小船在浪尖上飘荡不久,忽然渐渐平稳下来,想是进了内河航道,再过大约半个多时辰,小舟忽停。
“到了。”张恒悄声道。
阴云散落,几点星光缀上了空中,四下一片黑寂。借着星光点点,凝神看时,却也能够看出是到了一处桥头。那桥正是当日杨悦见到隋炀帝弹琴的地方,果然是到了雷塘。
“你到底想怎样?”黑暗中,一个女子冷冷地声音突然从前面不远处传来。
张恒听到声响,禁不住再次笑道公主当真神机妙算,女贼果然到了这里。”
杨悦并不答话。只悄声上岸。向那声音发出之地缓缓走去。
琼花满园,到处都是琼花飘落的花瓣与香气,直如落雪一般,反能映衬出地上人影。影影绰绰中,隋炀帝的墓碑前,隐约有两个人。两个人影交在一起,远远望去。似是一对情人拥抱在一起。然而,星光下刀光闪动,杨悦看得清楚,那女子项间横着一把短刀,正是杨豫之挟持了“阿难弟子”的身影。看来杨豫之不是要救“阿难弟子”,而是真心想要杀她。
只是杨豫之即然想要杀“阿难弟子”。为何又会出手从杨悦手中救下她?一路劫到此处,却还不曾动手,到底为何?
还有武权去了哪里,不见踪影?
杨悦心下沉吟,忽听一声嘶吼传来。
“白齐齐格死了!”是杨豫之的叫声,声音里充满悲伤、怒愤与哀痛,然而更多地却是激动。
白齐齐格死了?杨悦心中一滞。难怪杨豫之会如此激动,原来是白齐齐格死了。只是白齐齐格死了。关“阿难弟子”何事儿?难道是她杀了白齐齐格?然而在西域之时。“阿难弟子”大有搓合白齐齐格与杨豫之之意,又怎会杀了白齐齐格?
“她死了?”“阿难弟子”似是微诧。然而转瞬却又冷哼一声道,“她死便死了又怎样?”
“怎样?”杨豫之大怒,“她是因你而死,我今日要你为她偿命!”
“偿命?!”“阿难弟子”忽哈哈大笑,“就算我杀了她又怎样?她母亲本是弥勒教人,她也算是半人教徒,我乃弥勒圣女,若杀她不过是她的荣幸!”
白齐齐格的母亲是弥勒教人?杨悦闻言不由再次怔住。突然想起当日在西域圣城见到天下书社的报刊,只五日之期,心下曾暗暗奇怪天山圣城的消息传递何以如此快捷。却原来在“安西都护府”早已安排了这样一名“棋子”。难怪如此!也难怪白齐齐格与龙比格交好,却原来还有这层源渊。杨悦心下微叹。
然而“阿难弟子”将杀人说成“荣幸”,到是令杨悦暗自吃惊。她圣城的情况,弥勒教中人向来不分等极,只称姊妹以为平等,却原来不过是个这般平等法!
“混蛋!”杨豫之狂怒,猛然捏住“阿难弟子”下颌,手中用力咯咯作响,几乎要将她捏碎一般,喝道,“你们山洞中暗道的是我,与她无关。你们为何不杀我,反杀了她?!”
山洞里原来有暗道!杨悦心头微动,杨豫之所说的山洞定是天山牧场的山洞。杨悦曾到过那里,山洞之中有一条暗流,奔腾而下,不知流向何方。莫非那儿也是通向天山圣城的洞口?杨悦心思转念,许多事情豁然开朗。“飞驿”再快,终是最先到达“交河城”,自交河城到天山圣城,杨悦走过的出口却需要三五天的功夫,圣城又怎会出现“新鲜”的“天下新闻”?若是天山牧场直通圣城,自是另当别论。甚至不用走路,只要将“消息”投到水流之中,便会传到圣城,的确是个绝妙的方法。想来那天山牧场的颉罗牧长也是弥勒教人,难怪对白齐齐格如此垂爱。
此事杨悦虽未亲见,的确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日杨豫之之所以不肯离开天山牧场,正是因为“阿难弟子”在天山牧场附近突然消失,杨豫之直觉其中定有古怪。果然,经过仔细观察,杨豫之终于端倪,天山牧场的山洞竟然直通天山圣城。
也是此处太过隐秘,平日不会有人注意,颉罗牧长才会不被杨豫之。但他没有想到只是用来传递消息的水流通道,杨豫之竟敢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更没想到,白齐齐格看见杨豫之跳下水流,情急之下竟然也跟着跳了下去。
水道的另外一头,自然是到达圣城。二人被急流裹卷,不久便闭过气去,好容易冲出水道,等侍他们的却是一张铁网。那原本是接收“信息”的网,却突然收到两个人,到是让圣城着实沸腾了一把。
自从昆仑山中的圣城被李靖所灭,天山圣城对于出入口的秘密最是看重。没有人杨豫之能找到圣城。因而白齐齐格与她母亲便遭了大殃。最终。白齐齐格与母亲被一并处死,杨豫之因晕迷不醒多日,虽免去一死,只是从此被圈在圣城作工不得外出,因而许多年来,竟失去了踪影。
郭孝恪自是隐约感到白齐齐格母女真正身份,因而对她们母亲的失踪竟只字不提。所以李愔在西域之时,找不到杨豫之下落,对白齐齐格也是半点不知。
好在杨豫之足够隐忍,多年,终于寻得机会逃出,一路追查到“阿难弟子”下落。混在江南弥勒教中,竟然没被……
“阿难弟子”被杨豫之捏得下颌几乎碎裂,痛得死去活来,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杨豫之见她不答,心中更加狂怒。一声悲鸣,横刀在星光下闪出一抹冷光,猛然向“阿难弟子”颈间抹去。
杨悦禁不住要“啊”地一声叫出声来。张天师却猛然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禁声。指了指墓碑一侧。猫腰蹲着一人,手中长剑并未出鞘。正凝神注意杨豫之动态,似是随时准备上去解救“阿难弟子”。
“是武权?”杨悦低声道。
张天师点了点头,笑道他自是在保护女贼,见她被杀还不曾出手阻止,想来杨豫之定然杀不了女贼。那女贼十分狡诈,没准跟